《假如我们不曾有如果》正文第三十九章夏七月:失语症成了失忆症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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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求求你,求。”浓烟彻底淹没了她小脑袋的同时七月彻底失去残存的知觉。
    “喂,喂,七月,你快醒醒,你怎么啦?”
    “七月小姐,你不要吓我,你要是有事,爸爸一定会吼我的。”温柔可爱的女孩轻轻合上手里的书卷亲切的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里带着棉濡的暖意,接着雪白的棉被被她掀起一角,然后她一屁股坐在七月的手边。
    七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许是脑子还停留在刚刚的噩梦中还未彻底苏醒,强烈的晕眩过后,她的视线里还是一片挥之不去的象牙白。
    “七月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快喝点水压压惊吧,您看您又出了这么多汗,我给您擦擦汗吧,要是不小心着了凉,爸爸会打我的。”
    凉夏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她扭扭捏捏的苦恼郁闷着。
    “凉夏,你,你是凉夏吗?”
    屋子里飘荡着一股好闻的栀子花香气。七月沉浸在如此沁爽的味道中央不由得慢慢放松了身心。淡雅的花香简直比棉被还要温暖宜人。
    “是啊,我就是您的凉夏啊,我是您的仆人,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您的仆人。您不记得我了吗?”凉夏举止恭谦,她甚至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七月直视自己的双眼。
    “凉夏,你说的都是哪里话,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妹妹,你只是我的妹妹。我知道王叔从小便教育你要对我低眉顺眼,我也为此跟叔叔谈了好多次。但是没有办法,父辈的规矩,早已经根深蒂固,我很难打破他,但是凉夏你相信我,我们之间一定会不一样。阿夏,你记着不论在哪里,我都只是你的姐姐,你叫我声七月姐姐好吗?”
    “您,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还是因为发烧嘴巴里说的胡话。您和夏夫人不一样。”
    七月点点头,她慢慢迎上凉夏若有所思的大眼睛。
    “不,您是骗我的。您从未对我如此剖心置腹过,等明天天一亮,您和我还是要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您是怎样对我的工作横眉冷对的,您难道忘了吗?您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这种生来卑贱的奴仆。”
    陌生房间的门被一道黑影从外面拉开,凉夏轻轻推开七月附着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她咬牙切齿的反问道:“您为何每次在幼儿园遇到不快时都要把人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样的话拿出来中伤我呢?您对外都说我是您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是您的好玩伴,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我每天穿的小洋装都是您穿过的衣服,这些小朋友们都是能看出来的呀。在夏氏我吃着您不爱吃的点心,但同学邀请您去家里做客,您还是自然而然的将您讨厌的食物叉进我的碟子里。您真的当我是姐妹吗?”
    凉夏不紧不慢的推进旋涡般翻腾着的黑洞里,她怔怔的苦笑着,用嘲弄的眼神狠狠的回望着七月。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凉夏,我不知道我竟然伤害了你那么多次。我还以为…”
    七月平静的回答彻底引燃了**的爆点。
    凉夏落寞的身影就在一臂之隔的近距离里,她轻挑的眉间带着危险的气息。她一步一踉跄的退到门口,走廊里那副装裱精美的画中再次翻卷着卷积的积云,待积云散去后,一道柱状刺眼的白光贯穿了凉夏的身体。
    “小姐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七月小姐,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在没有得到您允准的情况下进您的房间。”
    “我真的不知道您的好命锁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您的口红在哪里,我更没有顶撞明昊少爷,但我知道惹主子生气就是我的错,您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求您不要去告状,我们一家人除了寄居您这真的没有别的地方了,您若是跟夫人告状,我们都要去喝西北风的。。”
    “七月小姐看在我们一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她吧。婶子给您跪下了。”
    童年的记忆就像一本不翻自转的书慢慢摊开在两姐妹中间。无数屈辱的花絮飞掠着闪进横在两人之间的狭长的裂谷中。凉夏两只水汪汪的大眼里涌出复杂的情愫,哀伤、惆怅,甚至是绝望。
    绝望!!!
    她明艳欲滴的唇慢慢轻咧着一抹蛊惑心脾的妩媚笑容。
    七月吓得浑身瘫软。
    “你知不知道我这根口红是意大利进口的,全球限量版只有这一根啊!!!还说没有偷,没偷你怎么会涂质感这么好的唇膏呢。你哪里来的钱,谁给你买的,你就是有钱就舍得买这么名贵的东西吗?交出来,给我交出来。”
    “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小姐的东西啊。我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是同学给你的,你真有本事啊,小小年纪就懂得投其所好了?!”
    橘色的壁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阴冷的空气里,七月看见少女时期的自己正气急败坏的咒骂着凉夏,她骂骂咧咧的样子就像是炼狱里的差役。
    “怎么会,我怎么会忍心伤害我的好妹妹呢,那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七月的眼底有一层淡淡的悲凉和深沉的动容。她不敢相信凉夏曾经总是用恳求的目光衡量她,她不敢相信她和凉夏之间的隔膜是她一手促成的,她不敢相信年少的自己差一点就做了估量别人命运的刽子手。
    可眼前的幕幕遭遭竟那么真实。
    “我告诉你,有的人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就配伺候人,也活该看人的脸色。哭,你哭什么哭,你用什么身份哭。还有别以为长大了翅膀也就硬了,就能飞远飞走了,我告诉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照样能把你逮回来,还有就算你出了我夏氏的门也改变不了你奴仆的根。下贱的人生生世世都下贱,就连做个梦也同样得在梦境里忍气吞声,你给我记好了。”七月看着自己的父母围在凉夏身后用恶毒的语言威胁凉夏。她还看见凉夏用排斥的眼神审视着身前身后的每一个人,她猥琐的谄笑着,袖口间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成血拳。
    那一刻七月的手心手背全是汗,就像刚刚从浴室走出来一般闷热难受。
    一束飞驰的白光打在宋氏连廊中漆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回眼中的白弧深深的扎进七月错愕的瞳孔中。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掌管宿命之神要如此薄情的编排我呢?她说吐口唾沫都是道理,我的解释都是泡沫。为什么我命中注定要一辈子被搁置在别人的脚下,为什么我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呢?凭什么她夏七月就是千金小姐,一生下来就可以对别人颐指气使。而我就一定要服从安排呢。我不要,我不要过这么卑微的人生。我不想战战兢兢的活着,哪怕我的生命只有一天,我不想出人头地,但也不愿为奴。”
    天使圣洁的羽翼紧紧包裹在那个即将被黑夜吞噬的女孩落寞单薄的双肩,女孩低垂着如星璀璨的眼,专注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向身后轰然开启的天国大门。醇酒般的虹桥慢慢化作凉夏头顶上如水晶般清澈圣洁的耀眼光环。
    最后,当凉夏也一同化成琳琅满目的玫瑰云,她甜甜的笑着向着呆坐在床上的七月挥挥手,就在她的手渐渐透明得看不清轮廓时,时间一切罪恶与彷徨也随之灰飞湮灭。
    强大的寒风迫使七月紧紧关上眼睛。
    “我给七月小姐您擦擦汗,就用这块最昂贵的手帕。”
    “七月小姐,请您抬起头,您这样我怕黑暗中我会不小心触碰到您的眼睛。”
    好不容易压抑着的恐惧感再次破笼而出,不知为什么七月感受到一股浓重的火气正蓄势待发。
    “凉夏,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姐,我…”
    “呜呜。”
    犀利的冷风撞破了十字窗,铅水般灰沉沉的雨水一股脑的灌进屋子。
    七月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好容易睁开一角细缝。
    她勉力坐在床榻上。
    然而…
    她的眼前哪里有凉夏的踪影…
    迎面飘来的雨珠落冰凉冰凉的。七月下意识的伸手婆娑自己僵滞而又苍白的脸颊,被手指紧追不舍的水珠慢慢温热得有些发烫。森森腥气顺着她鼻腔下细密的绒毛蜿蜒进她的红白分明的唇齿间。
    七月霍然醒过神,她又哪里是躺在床上,她分明是戴着那只镶满珠光宝气的发簪,正直挺挺的望着栀子花海中央的那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哗啦!”闪电划过头顶愈发阴郁的空气。光明驱散黑暗,霎时间室内亮如白昼。七月双手护住眼睛,等到耳边雷声遁去,适才再次缓缓扒开眼睛,可视线刚刚接触到眼中的画作时,七月忍不住扯着干涩嘶哑的喉咙。
    她眼睁睁的看着贸然深入屋子的冷风泛着清莹的的光华打在女人被风吹散的发丝上。
    她惊诧极了,比星星还要闪亮的白光躲进了画布女子黑白分明的眼眸深处。
    而…
    那个女人一如她的联翩浮想般面色绯红,眼波如醉,就连笑嘻嘻的唇畔都微微轻启,看着她愈发活脱的面容就好像随时准备焕然重生一般。女人明亮缀满笑意的眼光轻飘飘的掠过七月愕然大睁的眼,她的喉咙微微有些哽咽,冥冥之中她就好像一定要拆除心底的千千结般神秘诡谲。
    她就像是在花丛间隐约幻化的俏丽仙子,但来不及深思,画布上的女人已经慢慢化作实体。她的脚尖点水般踩在“咯吱”作响的地板上。
    正当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整点鸣钟声。
    韵律渐熄,余音袅袅。七月很用力的摇晃着滚烫发胀的脑袋,望着从画布上走下的女子那张细腻如芙蓉花娇艳的脸焕重新发着生人般真实的光华,七月紧贴着白衬衣的背渗出涔涔冷汗,她的脸颊被女人口中兰花般的轻气吹得桃红。那一刻七月脑子混沌难平,她的心跳频率极快,每一次抽动都传来针扎似的痛楚,就连胃也隐隐作痛起来。
    “啪。”的一声手中的鸡毛掸子簌簌滚落到七月的脚边。
    七月定了定神,
    她的眼睛撑得滚圆,她紧张的盯着并未跳下画面的神秘女人。女人还是一副优雅悠闲的品酒模样。
    “是我看走眼了,对我应该听爷爷的不该我看的、我不看,不该我听的我不听。不该我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明天天蒙蒙亮,我就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宋家。从此我再也不会迈进这的门槛。”
    七月仰面望着天花板中央氤氲着薄薄凉意的雕饰华美的法式水晶吊灯。
    七月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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