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断灯灭之时》第一卷往昔如梦第一千零六十一章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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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自从这部小说开篇创作以来,几乎每年除夕都会更新给大伙跨年,今年也不例外,《剑断灯灭之时》八岁了,在这里也感谢新老读者们一路陪楚寻语闯荡了八年江湖,在这里小楚楚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阖家幸福。)
    书接上回,且说楚寻语出门碰上了罗镜,真是始料未及的大麻烦,这家伙根本毫无道理可讲,而且楚寻语心中隐隐有些畏惧,这是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时候感到害怕,因为自己出身药王府,对医者一路了解的最为透彻,尤其是这该死的唐门,一项都是无声无息的下药,楚寻语虽然和寻常人家相比医术拔萃,但是在药王府和唐门中就没那么厉害了,而且这五方鬼帝也是江湖上传说中的一方枭雄,自己根本没把握能解开她的药,当真是淹死会游的,打死会拳的,要是死在了自己最擅长的医道上,那真是天大的讽刺。
    罗镜带着楚寻语上了一艘极为精致的小船,船不大,扬起风帆一路出了骸谷老巢,楚寻语眼尖,发现这船只虽然小巧精致而又奢华,但是死气沉沉,船上奢靡无比,到处都是琼浆玉液、绫罗绸缎装饰,罗镜自己躺在一片白熊皮褥子上喝着上好的碧螺春,周围四个下人一言不发,静悄悄的在那里划桨,扯起风帆后又把握方向,一时间气氛安静极了,在夕阳下显得有些寂袅和苍凉。
    楚寻语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下人一会,罗镜戏谑的问:“看出来了吗?”
    楚寻语怀疑的问:“莫非……这就是……”
    “不错,这就是罗浮都市。”罗镜倒是大方,“走近点,去摸摸看,他们又不咬你。”
    楚寻语确实有些好奇,这可是传说中的术,忍不住走近了其中一人,那人麻木的撑着风帆,外貌看起来和常人无二,眼中也有生机,就是有些麻木和冷漠,不像一般死人,而且还是个出窍期的修士,楚寻语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那人看都不看楚寻语,依然盯着前方,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楚寻语问:“死了?”
    那人摇摇头。
    楚寻语又问:“活着?”
    那人还是摇摇头。
    罗镜懒洋洋的躺在船中喝着茶插话:“在似生半死之间也。”
    “妙啊。”楚寻语由衷的赞道,“这和我们家药王府的活人傀儡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说的好。”罗镜抚掌笑了,“当初这个术就是结合了咱们药王府家的生死契、茅山的炼尸和唐门的毒药,三者合为一体,以药王府的生死契续住灵魂,以药物炮制活人肉体,最后在祭炼之,既保住了活人的生命,又让他们为我所用,可比你的活人傀儡百年契约时间长多了,生死契时间一到就拴不住灵魂了,那傀儡也就失去生命了。”
    楚寻语是十分佩服的,虽然这事做的很邪性,但是确实值得人佩服,罗镜当真是有天纵之才,想到这里,忽然警觉起来,楚寻语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罗镜魅然一笑:“放心好了,我没对你用罗浮都市,一来你那点修为我看不上,二来我们骸谷也是有规矩的,你是大当家点名要的人,我不会对你下手的,只要你乖乖听话,看在本家份上,我不为难你。”
    楚寻语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下人也给他沏了一杯茶,楚寻语握着杯子坐在船边看着外面的大海,罗镜问道:“你和别的药王府的人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
    “你没骂我。”罗镜好奇的问,“怎么?你不应该破口大骂我离经叛道吗?”
    “我没那么高尚。”楚寻语苦笑一声,“而且我也早就被逐出家门了。”
    “哦?说说看。”
    “不。”楚寻语一口回绝。
    “嗯?”罗镜有些不悦,刚要抬手,结果楚寻语连忙打断了她:“能不能给我一点尊重?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我不愿意告诉别人,也和您没有多大的关系,您要逼我我肯定能说,但是有些事情我不想面对,至少现在不想,回忆起来都是苦,放过我吧。”
    罗镜顿了顿,这才放下了手,叹息一声:“说的也是,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当年在药王府的日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个药王府的人都没见过,今天能见到你也是命。”
    二人一路聊了不少家中往事,连罗镜当年住的那栋小楼都提到了,楚寻语告诉她,那栋小楼年久失修,自己小时候就拆了重建了,现在气派了很多,罗镜苦笑着说当年走的匆忙,床头还藏了一份枣花糕都忘记带了。从空中望去,这一望无垠的大海上飘着一叶孤舟,二人聊着往事,直到星空出现,有些寒冷,罗镜自己裹了一条绸缎毯子,也让人递了一条皮褥子给楚寻语,楚寻语靠在船舷上也盖着,喝着热茶聊着天,入了夜晚,两个时辰左右,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个岛屿,上面还有灯火闪烁,想来这就是目的地了。
    靠近了再看,这座岛上全都是骸谷的人在把守,到处都是岗哨巡逻,小船靠了岸,立刻就有人上来盘查,看见是十胜椅之一的罗镜立刻就放行了,罗镜带着楚寻语一路往里走,这座岛屿应该就是骸谷的远海孤牢,到处都关了人,楚寻语他们要看的灯奴被关在地底下,进了一处自然山洞口往下走了三层左右,就能看见其中灯火通明,墙壁上到处刻着阵法和符箓,罗镜忽然没任何来由的往楚寻语背上一趴,楚寻语吃了一惊,只感觉软玉在背,鼻子里到处都是她身上的茉莉花香,警觉回头问道:“您这是干什么?”
    罗镜咯咯直笑,调笑道:“我要你背我。”
    楚寻语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好事,赶紧要闪身把背上的她掀下来,没想到罗镜紧紧抱住楚寻语的脖子道:“别傻了,你只有背着我,我没穿鞋。”
    说完二人都低头看了看,罗镜粉嫩白净的脚丫故意在楚寻语腿上蹭了蹭,道:“明白了吗?这里的符文太厉害了,能压制我大部分的法力,你也是如此,不过你武修者有一把子傻力气,我是飞不起来了,你只有背我,总不能让我光着脚在这山路上走吧。”
    楚寻语有些无可奈何,停在原地迟疑,罗镜噗嗤一声笑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动心?我的天,这还犹豫?”
    “我家里还有一位呢。”楚寻语想起了孙濛馨,这要是让她知道了非和自己拼命不可,“这事咱们说好了,可不能外传,否则我家里那位非杀了我不可。”
    罗镜在楚寻语背上笑的花枝乱颤:“真是我药王府的乖乖孩子,还惧内啊,走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我也是贞洁烈女呢。”
    楚寻语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背着罗镜往里走,走到最深处就看见了一个严格把守的牢房,走过去罗镜屏退了把守兵丁,就留下自己和楚寻语,走到牢门前,努力的往里看去,都有些愕然,因为这件牢房很大,墙壁上插满了火把,地面上有个大大的圆形法阵,其中有个人被碗口大的锁链拘押着,不过这个人有点看不清楚,此人披头散发,遮挡住了面孔看不真切,头发全部灰白,身上也破破烂烂,到处是伤,不用问,肯定是仇露华砍的,左臂没了,就剩下肩膀上的伤口,被骸谷人包扎起来了,血渍都渗过绷带看的清清楚楚,整个人躺在法阵中间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左肩的伤口上渗出的鲜血倒是弄的地上全都是,楚寻语埋怨背后罗镜道:“你们骸谷好歹也被他处理一下,免得失血过多而死,就这么个流法,再高的修为也要重伤不治,到时候一个死人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废话。”罗镜趴在楚寻语肩头上驳斥,“你怎么知道没给他包扎?他肩头上的药还是我亲自开的方子。”
    “你开的什么方子?”楚寻语伸头看看地上的血,眉头拧成一团,“居然还止不住血?”
    “就是皮肉伤金疮药的方子。”罗镜似乎也挺不解,“前两天我听说仇露华带了个残废的俘虏回来,被砍了左臂,这种伤我又不是第一次治了,我就顺手给了下人一副经常用的方子,怎么可能还这么严重?”
    楚寻语心中暗想是不是因为黑灯眼睛在左手被砍了所以才这样?于是努力的隔着牢门小声叫唤:“喂!喂!死了没?你还能喘气吗?”还用长剑故意敲敲牢门弄出点动静来。
    那人一动不动在原地,罗镜有些不耐烦,趴在楚寻语背上伸手就拿起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狱卒喝水的碗,直接从栏杆缝隙中砸了过去,正中目标,那个人才一哆嗦,这让二人松了一口气,楚寻语大声说道:“行了,别装死了,谁不知道你们很难死,抬起头来。”
    那个人吐出一口粗气,慢慢抬起头来,让人又是一惊,没想到此人生的好生丑陋,眼歪鼻子斜不说,还是天生尖腮双下巴,满脸都是伤口,有的是老伤,有的是新伤,左边眼珠已经灰白失明了,这种相貌当然是丑煞鬼,罗镜有些嫌弃的在楚寻语肩头说:“长成这样也不容易,你认识他?”
    “鬼认得他。”楚寻语悻悻的回答,隔着牢门问,“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先提条件吧。”
    “哎?口气不小。”罗镜好奇的问楚寻语,“你有什么能力能满足他?”
    “我没有啊。”楚寻语回答的倒也率真,“不是还有你和毛毛嘛。”
    罗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跟你先说清楚,太过分本小姐可不伺候,呔那丑货,有什么要求你就说,不过放你出去是不可能了,你想清楚了。”
    那个灯奴嘴角抽动出了一丝笑容,笑意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楚寻语明白他也清楚自己死定了,那灯奴张开口,舔了舔满是伤口的嘴唇,沙哑的说:“今天你们是第二个对我说这话的人了。”
    楚寻语觉得奇怪:“第一个人是谁?”
    灯奴不答反问:“你们觉得你们又能给我什么价码?”
    正说着呢,楚寻语和罗镜都不约而同的发现灯奴左眼周围那边灰白色的皮肤在扩大,这种颜色二人都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死人才独有的灰白色,常言道面如死灰就是这个意思,楚寻语质问罗镜:“你给他开的什么药?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罗镜连连叫屈:“你别什么都问我,我给他开的金疮药治外伤你自己去看好了,我为什么要给他弄成这样?”
    楚寻语一拍栏杆问丑灯奴:“这样,大不了我和骸谷的人说说情,让你在此终老,留你一条活命如何?”
    丑灯奴笑的极为凄凉:“蠢话,你觉得说这种话很仁慈?”
    “那你总不至于想变成‘壬’那样吧。”楚寻语冷笑连连。
    “壬?她怎么了?”丑灯奴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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