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仗剑录》第十九章蝉吟老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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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斜刺里冲出来救丁晴,三掌相交,声如郁雷,砰地一声,两人都是摇摇晃晃!余先生大惊,丢开丁晴,迳自飞身猛扑,单掌横切到他后心,要取陈青桐命!
    丁晴左手脉门火辣辣麻痒作痛,料知所伤非轻,余先生又恶狠狠猛击陈青桐,心头火起,长剑披风,急击余先生后心,余先生自恃铜皮铁骨,不躲不闪,钓竿呼呼作响,只听砰地一声再次响起,丁晴欺身直进,一剑刺着他后心,拼力运剑一绞,饶是余先生外家硬功登峰造极,也自禁受不住,脚步猛地前冲,“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后心胸背两根肋骨竟自断了!陈青桐得此一缓,长剑指处,竟如天风海雨般直扫而来,余先生横练硬功已破,不敢再以血肉之躯接他长剑,连连闪避,卢先生铁葫芦急收急放,荡开陈青桐的长剑,陈青桐只觉他铁葫芦上传来的大力非比寻常,激战中运足真力,呼呼反击数剑,虎跳避开,卢先生铁葫芦一击之下打中旁边岩石,石屑纷飞中,陈青桐倏地冒险直进,一剑刺到卢先生前胸要害!卢先生万料不到在这种危急重重之下陈青桐依然敢中宫直进,大惊之下双掌一错,要架开陈青桐长剑,蓦地只觉左手小指一阵剧痛,一只手指已随陈青桐剑光缭绕,飞得无影无踪!卢先生生平从未遇此大败,狂怒之下双掌疾拍,陈青桐早得了空隙,伸手一拉丁晴,双双逃开,一株大树被卢先生掌力所及,被打得木屑纷飞、四分五裂!
    屋内老者低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剑意未达,竟然能伤得了竹芦双怪,也算能得我剑法精髓十之其一了!好小子,我教你个法儿,用第四十七招‘天坤倒悬’再配上第六十一招‘大漠风沙’,正反两剑,奇正相生,可破他李元霸青桐锤法!”余先生听得暗自诧异,心道:“他不曾亲见,只是靠着耳朵辨风识音,就能听出双方交战情形,这等修为,天下还有几人?”不觉暗暗心寒!
    卢先生手指剧痛,十指连心,疼得发抖,听了这句话,也是脊背一寒,暗道:“这老不死的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我锤法的破绽?”手上的铁葫芦不禁放缓。只听完颜玉真道:“你这老头是不是斗不过竹芦双怪,放着两个打不过他们的人去打,自己假惺惺坐在幕后指挥,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丁晴与陈青桐趁机逃进屋内,大口喘息,丁晴见那老者依旧在窗前纹丝不动,眼睛一转,笑道:“老前辈,少林寺圆觉大师大师您可认识?”老者淡淡地道:“自然认识。”丁晴嘻嘻一笑,道:“多日前,他在百花林中用了一百八十三招,方才打败‘竹芦双怪’,且折断了其中一人的钓杆。您老人家武功看来也颇高,想必在两百招之内,也能将这两个魔头击败了吧?”老者冷笑道:“小丫头少用激将法。哼哼,不用两百招,这两个魔头就要被我打得鬼哭狼嚎。你信不信?”那余先生与卢先生听了心中一凛,心中起了几分忌惮,暗道:“圆觉大师武功匪夷所思,这老者若能与圆觉大师匹敌,可万万大意不得。”只听完颜玉真道:“吹牛皮,吹,继续吹,吹死一个算一个!”
    老者冷笑道:“就是吹了,那又怎样?嘿嘿,不叫你们见见我的手段,谅你们也是不服气的了!”纵身便从窗户跃出。
    卢先生见他身法奇快,心头又是一凛,忍痛抱拳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老者摇头道:“这世上有许多人问我姓名,除了韩青镝、圆禅、圆觉大师寥寥数人,余者莫不被我打得抱头鼠蹿,若是不识好歹的,终究丧命在我掌下。”卢先生脸色一变,道:“莫非阁下是?”老者眼神森然,道:“是什么?”
    卢先生倒吸一口冷气,连忙道:“没甚么,只是不知如何称呼阁下?”
    老者冷冷地道:“你若要恭敬,便叫我第一老翁罢了。”
    完颜玉真道:“这名字虽然狂妄,但可惜忒有些土气。”
    第一老翁眉头微蹙,颔首道:“你这臭丫头说得也是。罢了,不叫第一老翁,却叫什么才好?”他一眼望见陈青桐,嘿嘿一笑,道:“臭小子看来也读过几年的书,便替我拿个主意如何?”陈青桐略一思忖,道:“老前辈看‘朔野老人’怎样?”第一老翁摇头道:“这是从李昌符的《书边事》而来么?”陈青桐点头道:“不错。‘朔野烟尘起,天军又举戈。阴风向晚急,杀气入秋多。树尽禽栖草,冰坚路在河。汾阳无继者,羌虏肯先和。’此名因此而来。”
    第一老翁摇头道:“不好,不好,萧杀之气太浓,我不喜欢。还是唤做蝉吟老人吧?此名亦出自他的《与友人会》:‘蝉吟槐蕊落,的的是愁端。病觉离家远,贫知处事难。真交无所隐,深语有馀欢。未必闻歌吹,羁心得暂宽。’我此行出山,正要与旧友故敌相聚。”陈青桐面上一红,暗道:“你既有了主意,何必要听我的建议?这蝉吟二字,似秋意飘缈,不也有萧杀之息么?”
    余先生性情暴躁,冷笑道:“姓名乃是大事,怎可儿戏?什么蝉吟,不就是知了在叫唤么?”他此言一出,卢先生暗呼不妙!
    但见蝉吟老人身形一晃,将陈青桐手中的长剑夺在手中,哈哈大笑,道:“知了叫唤,那又算得了什么?听你惨叫,那才大快人心!”长剑剑缓缓在竹芦双怪面前划了一道圆弧,余先生大怒喝道:“你捣什么鬼?”话声未停,蝉吟老人蓦地手掌一翻,本来极其缓慢的剑招突然变得快如掣电,青光一闪,剑锋已划到双怪面门!余先生大吃一惊,钓竿往上一点,蝉吟老人剑锋疾地一转,刺向他咽喉,余先生肩头一缩,左掌一拿,想抓抢蝉吟老人的宝剑,岂料蝉吟老人的剑势,似是刺她咽喉,待他闪时,剑尖一送,却突然自偏旁刺出,卢先生猝不及防,急忙飞身一跃,只觉寒风飒然,自脚边掠过,刷刷几剑,剑势如虹,似实似虚,在每一招之中,都暗藏变化,竹芦双怪从未见过这种诡异之极的剑法,三招之内,登时给迫得连连后退!
    卢先生铁葫芦上下翻飞,近守远攻,配着左掌掌力,呼呼风响。但见一团白光盘空飞舞,蝉吟老人一口长剑宛若化成了几十口,剑影如山里那团白光如练,宛如毒龙抢珠,既击余先生的钓竿,也解卢先生的铁葫芦;再过片刻,剑光渐渐凝成一片,将双怪牢牢裹着,陈青桐看得目眩神摇,喃喃地道:“这剑法我都学过,但若让我使到这个地步,我可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做得到!”
    蝉吟老人成竹在胸,但竹芦双怪虽处下风,却也傲然不惧。每到绝险,都能举重若轻,在间不容发之际忽然避过!蝉吟老人一声长啸,一口宝剑越裹越紧,忽然长剑一伸,在卢先生铁葫芦上一点,便借着这一点之力,身子腾空飞起,半空挽了个剑花,猛刺下来!他知竹芦双怪内功厉害,把一手快剑施展开来,登时将竹芦双怪逼得喘不过气来。
    三人连斗了八十多招,蝉吟老人长剑嗡嗡啸响,余先生的钓竿固然厉害之极,但钓竿只一稍近他长剑剑身,忽觉如有一股粘力把自己的钓竿吸着一般,自己反击之力越大,蝉吟老人剑上发出的吸力也越大,这一来余先生奇诡绝伦的钓竿无法全力施展,而且蝉吟老人的剑势虽似缓慢,实际每一剑都指着自己的穴道要害,只要自己稍微疏忽,对方就立刻可以乘隙而人,所以余先生只能奋力拆招,连逃走也不可能。因为只要自己一撒,身形稍退,防守就会露出弱点,要害穴道,就全在敌人攻击之下了!
    卢先生看出情形不对,忽地手起一铁葫芦当头砸下,蝉吟老人剑尖旁指,门户大开,卢先生看到对方露出破绽,心头大喜,全身贯力,铁葫芦带着郁雷一般的声响猛击过来,蝉吟老人突然横剑一封,长剑与铁葫芦相撞,火星四溅,卢先生给震得倒退三步,蝉吟老人却是岿然不动,宛若海中礁石,任你多大风浪,也难以撼动半分!
    原来蝉吟老人的功力确要比竹芦双怪要高出许多,他那一招诱敌之计,却是以长剑在试探竹芦双怪到底还剩下多少内力,要知竹芦双怪先与陈青桐和丁晴恶斗一场,虽然余势未衰,但明显已露出了后继无力的先兆,蝉吟老人何等功力?长剑一探一击,和卢先生拼了一招,对方的底细,就已了然于胸,只听蝉吟老人一声长笑,脚步一点,身形飞起,连人带剑,猛地凌空下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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