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嫁到》第181章出将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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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了北齐之地,虽未逢其时,却也让我也稍稍感受了一回北齐与别有异的风土人情来,因北齐之地得天独厚,历来农业、盐铁业以及瓷器制造兴盛,其远远超过北魏和南陈,故而北齐富庶,兵马精良,若北齐之主接连三代励精图治,不愁天下不尽数为北齐所囊括。
    可惜的是,北齐国主虽出过一二个有王霸天下之志的君王,或因命数已定,或因强臣外辱,更甚者后期沉湎酒色,王霸之志最终都消磨殆尽,北齐的富庶在一方面令北齐强大,却也在另一方面侵蚀着这个国家的积极进取之气。
    直到现在这位北齐国主的出现,他的穷凶极欲,暴虐不仁,才使得早已现出摇摇欲坠之感的北齐大厦,呈现将倾之势,唯一欠缺的,便是北魏这致命一击了。
    江淮之地,便是北齐最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北齐战事一起,便得大量征粮收税,江淮之地往往是重中之重,而其贪弊之气也最重,江淮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南陈此番联合北魏攻齐,也有自己的一番盘算,他选择攻取北齐的日期,也可以探出其目的性极强,便是乘秋收之际,不但尽数攻略北齐江淮之地,还能尽收江淮之粮与俘获江淮之农隶,可谓一举数得。
    而南陈统帅彦明策亦是一代骁勇之将,在南陈攻克历阳后不久,便在短短二个月内陆续攻克了寿阳、钟离以及广阳,江淮之地便陆续落入南陈之手,而江淮之地的粮食,也多数为南陈所得。
    彦明策虽带兵有道,但是在约束兵士方面还有所欠缺,南陈在攻略北齐城池后,为平定军心,都会进行一连三日的‘扩率’之举,所谓‘扩率’便是俗称的打草谷,让军人以掳掠民间粮草财务的方式自筹给养,此等亦兵亦匪之陋习,从古至今从未断绝。
    故而江淮被攻陷后,因扩率之举,百姓流离失所,困顿不堪,大量流民往北逃串,有走陆路的,亦有走水路的,多是往彭城去投靠欧阳祁。一路上被落水淹死,被饿死,被盗匪所杀,被南陈追兵所杀之北齐流民数以万计,都说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各中风雨飘摇,悲戚痛楚,只有经历过真正的乱世之人才能尽数体会。
    我这一路所见,尽是满目疮痍,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而路间有常有流寇贼匪出没,没了人家的钱财,还要杀人害命,虽在途中遇见也会出手相助一二,却也终究是杯水车薪,所为终究有限。
    这也便更加坚定了我心中所想,加快了行程继续北上,为了尽可能降低路上行进的风险,我身着一身粗衣麻布,头戴斗笠,行事尽量低调,不引人注意。因为陆路太过危险,最后我还是选择走水路,先入淮河,进洪泽湖然后北上往彭城去。
    阿姐给我的那块明秀坊通关令牌当真十分好用,路途中却也遇到了南陈士兵拦截盘问,但是在出示过这块令牌之后,南陈兵士无不以礼相待,但有所求都会尽数着任去办,我得了此等便利,便也顺利登上了去往彭城的船只。
    待我到了彭城,也已经是十日后的事情了。
    安全下了船只,还要步行十几里地才能到彭城城下,近来流民多数都逃往彭城,一路上男女老少相互扶持砥砺着,说只要到彭城定能得欧阳刺史收留,由此可见欧阳祁在江北之地如何深得民心。
    虽然如此,可我也不能不做好被彭城守卫拒之城外的准备,毕竟现在正直战时,情况亦十分复杂,彭城刺史欧阳祁是否会尽数接纳难民还未可知,而可以预知的是,南陈彦明策的大军应该就快要北上攻取彭城了,若是不能在南陈大军进攻彭城之时进入彭城,只怕自己又将陷入绝死之地!
    一念至此,不觉加快了行程,可就在离彭城不远之地,我与这一路随行逃亡之人便被一支几十人的军队团团围住,瞧他们那身军服装备,一看便知是南陈军士了。
    南陈行军竟然如此之快,难道彦明策大军已经在彭城附近集结了?!
    我心下大骇,忙收敛心神,瞥了一眼那周遭南陈军士,对于这群流民他们只围不杀,反而还驱赶着大家伙往彭城那去,这回我知道他们的意图为何了?
    他们这是想借这匹流民的性命胁迫彭城刺史欧阳祁开城献降!
    我不禁咬牙切齿,这当真是卑鄙无耻之行径了,南陈自知根本无法依靠这群流民而胁迫欧阳祁开城投降,之所以会如此为之,一时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城门若开,南陈大军随之攻入彭城;而二来若是欧阳祁见死不救,亦可让他尽失民心。
    可对于这匹流民而言,等待他们的最终结局,都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目光一敛,随即压低了斗笠,随着这匹流民一步步往两军阵营之中而去,无论如何我都要想法设法地活下去,那我这次便以命去博一回,我赌欧阳祁一定会开城让流民入城的!
    ……
    果然没过多久,这几百号流民便被驱赶到两军阵前,回头看到南陈十万大军列阵黑压压地一大片仿佛看不到边,流民们吓得痛哭流涕,被驱赶着往彭城城门去了。一时间哭闹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彭城城楼之上,一身着统帅戎装的老将扶墙而立,眼瞅着阵前那几百个哭天抢地地北齐百姓,一时间老泪纵横,一拳恨恨地砸在了墙头之上。
    想他欧阳祁追随先帝打了一辈子的战,什么战阵他没看到过,什么刀山火海没闯过,可他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敌军统帅,两军对垒,与百姓何辜?
    一时间悲愤,站在城投怒斥彦明策,道:
    “彦明策,你妄为一代名将,尽行此等下流龌龊之举,百姓何辜,凭遭此等屠戮,你若还是个军人,就与我战前明刀明枪地来,你我生死福祸,各安天命,若真能如此,我欧阳祁还能敬你是个军人!”
    南陈主帅阵中,彦明策并未出阵,出来的反而是他的副将,这位副将拍马向前,向城楼上的欧阳祁回复道:
    “欧阳老将军素有贤能爱民之心,天下所敬仰,今日我南陈吊民伐罪,一路风尘仆仆为解救北齐百姓于暴君佞臣**威之下而来,若是欧阳老将军当真怜惜北齐百姓,因以顺天应民,献降投诚方为正道,亦可免彭城百姓饱受战乱流利之苦。我南陈向来尊贤任能,老将军若能降我南陈,我南城国主定以十里锦绣相迎!”
    这副将话音刚落,一只冷箭便从城楼上射了下来,好在这副将也是个身手了得的,急中生智避过了那夺命一箭,冷眼往城楼上瞥了一眼,但见欧阳祁身边又多了一员身形魁梧的猛将,待看清了那人是谁,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来。
    “我当是谁,原是那只懂得落荒而逃的石梁石将军啊,啧啧啧,箭法如此差劲真是让末将大开眼界!”
    随即,冷哼了一声,这副将调转马头便安全返回了军阵之中,一时间南陈大军士气大振,威武之声,此起彼伏!
    石梁被人当众奚落,怒不可遏,瞧见南陈居然敢以几百流民性命威胁欧阳祁开城献降,还公然阵前策反欧阳祁,为防动摇军心,石梁立刻以监军身份下令,放箭射死城下那些流民!
    欧阳祁大声呵斥,怒道:
    “石监军,你这是作甚?”
    石梁冷哼一声,反讽道:
    “哼,欧阳将军莫不是惦记着南陈的十里锦绣相迎?”
    “这城下百姓杀不得,若是杀了北齐民心尽失,届时国将不国……”
    “老将军言重了吧,不过几百个流民而已,死了算是为国尽忠了,本监军不知道什么叫民心尽失,倘若丢了彭城,君心尽失,你我亲族便将死无葬身之地,还请老将军三思而行!”
    闻言,欧阳祁一时激愤,双拳紧攥,默然无语。
    石梁见欧阳祁没了言语,便是被自己给吓唬住了,冷笑一声,随即又继续下令射死城下那群百姓,然后再与南陈大军决一死战!
    可令石梁没有想到的是,欧阳祁的一个动作,便在瞬间将他的随行亲兵给控制住了,而自己也被欧阳祁的军士连拖带绑地拉下了城楼,石梁边挣扎着边大吼道:
    “欧阳祁,你想谋反不成?我一定会禀明陛下的,欧阳祁,你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欧阳祁看也不看石梁,随即正声言道:
    “石梁阵前扰乱军心,现本帅令人将其拖下城楼,着人严家看管,待尽驱南陈贼寇之后再行处置,一切后果由本帅一力承担。诸将阵前听令,担忧违令不遵者,杀无赦!”
    “末将等遵令!”
    欧阳祁老将军当断则断,便让阵前多数将领心悦臣服,甘心供起驱用。
    但见欧阳祁手持帅令旗,部署好了一切防御工事,命人擂起战鼓,随即下令即刻开城,让那群百姓入得城来。
    彭城大门一开,流民们见有了生的希望,不顾一切地便开始往城内逃奔,而见准时机的南陈大军,立刻派出了一支行动快捷迅速的骑兵也随之飞奔而来。
    欧阳祁见对方骑兵已在自己防御工事射程之内,便下令万箭齐发,阻这支骑兵进攻之势,待得彭城两翼各有一支十几人的重装具甲骑兵掠出之后,欧阳祁便指挥弓箭手充作侧援,以助北齐重装巨甲骑兵之攻势。
    很快,北齐的重装具甲骑兵的优势,便在这场阻击战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南陈的这支骑兵在将要遭遇到北齐的重装骑兵之时,还能从容迎战,搭弓拉箭射击这才几十人的重装骑兵,可这些箭矢根本无法有效穿透重装骑兵的铠甲,而这只手执长槊的重装具甲骑兵,凭借其完美的防护力和骑兵的重度冲击力,以及北齐骑兵的勇猛善战有效地结合起来,一路上闯入北齐骑兵军阵犹如入得无人之境,一旦南陈的骑兵与北齐的这支重装骑兵正面相遇了,这几乎便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杀!
    两军小股部队战斗正酣,几百位流民也乘此机会纷纷往彭城内逃去,所有人都在担心,城门会突然关闭,倘若城门再度关上,大家哪还能再有活命的机会,纷纷不顾一切地往城内逃窜。
    虽然到此紧急关头,却还有些体力好的年轻人会主动背负老着与幼小,迅速往城内跑去,可还有些人却未必如此幸运了,因为年老力衰、或是身有隐疾的,被落在了人群之后。还有因为大人走的冲忙,与自己的孩子失散了的。
    “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啊……”
    距离我不远处,一个粗衣妇人边哭泣着寻找自己的孩子,边往回跑,可她一介廋弱妇人如何能抵挡得住人潮涌动,很快就被人推到在地,一头栽倒在地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担心这妇人会遭到人群踩踏,忙闪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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