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六章父恩如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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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屯军共计二十万人马,郭破虏率领了步骑各两万精兵,援救樊城。郭破虏此战乃是主帅,意气风发,甚为兴奋,打马先行,走在前头。姐夫耶律齐在旁道:“此战元军兵发突然,定有准备,只怕已在沿途埋下伏兵,伏击援军,咱们不可不防。”郭破虏一想也是,高声道:“兄弟们,咱们留神四周,可莫中了鞑子的奸计。”那四万人马中的半数乃是郭破虏训练而出,虽然年轻,却战斗力极强,更与郭破虏马首是瞻,一时间轰然而应,喊声震天。
    四万人马一路小心,但沿途却不见半个元兵的影子。郭破虏初时甚为谨慎,但此刻却是稍稍放松了一些,笑道:“姊夫,看来元狗并未想到咱们会派出援兵。”耶律齐率军走了一阵,却不见异样,心中奇怪:“元兵突然围攻樊城,当是围点打援之策,照此刻看来那三万元兵围城,岂不变成了孤军深入。伯颜阿术均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怎会犯下这等兵家大忌?定是另有阴谋。”他为人精细,此刻更是丝毫不敢马虎,道:“破虏,不可轻敌。”
    但似乎真是耶律齐多心了,这一路走来,竟见不到半个元兵的影子。待得到了樊城前一里处的山坡上,向下一看,但见黑压压的一片元军围住樊城,也听不见喊杀之声,围而不攻,似乎在等待什么。郭破虏拔出佩剑,高声叫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咱们冲啊!”顿时两万骑兵分做两路,自山坡左右倾斜而下,郭破虏一马当先,杀将下来。耶律齐暗叫不妙,叫道:“破虏,不可鲁莽。”命大队步兵在山上扎寨,不可轻举妄动,自己则领一千人马,追了下来。
    山下元兵似乎全未料到山坡上会有兵马冲下来,方阵大乱,郭破虏一人一骑首当其冲,转瞬已斩杀数十人,一时如若狼入羊群,元兵竟是溃不成军,死者无数,转眼间三万人马已去了小半。
    樊城守将范天顺见元兵围城,一直愁眉苦脸,见郭破虏大军杀到,竟是所向披靡,不由得甚为兴奋,抢了鼓手的棒搥,亲自击响战鼓,一时宋兵气势大盛。
    元军大将阿里海牙见已方士气低靡,溃不成军,只怕转瞬便要全军覆没,高声道:“变阵!”元兵毕竟是百战精锐之师,此刻军心虽丧,却不至于一触即溃,当下听从大将号令,兵马散开,形成鹤翼之势,兵马虽少,竟也将郭破虏大军围在核心。
    耶律齐见此阵式,心下微凛:“这阿里海牙果真是名将。这鹤翼阵守强于攻,最宜已方兵力稍逊,成围剿之势,若对方强行突围,它便四散开去,打起游击战,对方兵力再强只怕也要被个个击破。”但自己带得都是步兵,也是守强于攻,无法冲入重围援救,只得列队阵外,瞧郭破虏如何应对。
    郭破虏军中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适才杀得性起,此刻被围,便有人自动请缨带五千兵马冲杀出去。郭破虏虽年少气盛,但为人颇见稳重,心想:“这鹤翼阵宜于围敌,可说好无攻击可言。我若鲁莽冲杀出去,只怕反被对方化整为零,个个击破。”心下一声冷笑:“你要我冲动出手,我便偏偏不出手。”当下大声道:“大家不可离开马背,原地休息!”自己则袱在马背上,闭目养神。
    这一举动当真太过大胆,在重重包围之下竟是卧马而睡,且莫说阿里海牙和范天顺,连耶律齐也吃了一惊。
    元军阵营中一个千夫长见郭破虏竟睡卧沙场,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再也忍受不住,叫道:“杀啊!”带着部下一千人马,冲杀过去。他所部乃是鹤翼阵两翼相交之处,极是要紧,此刻冲杀而出,双翼失了连接,露出老大一个空当。郭破虏猛得睁眼,举手一挥,这两万骑兵冲将出来,霎那间,千人队尽数被斩于马下,已方竟只伤了九人,无人丧命。
    这一下鹤翼阵已破,郭破虏趁胜追击;耶律齐一千人马也加入战团,来回掩杀。阿里海牙所率一万大军转瞬仅留二百余人,顿时樊城外积骨如山,血流成河,且多数都是元兵尸体,他知已不能再战,急忙下令撤退。
    郭破虏杀得性起,正欲追击,耶律齐心下奇怪,他知元军最重军法,可说无人敢违抗军规,何以这支元军竟会如此散漫?见郭破虏要追击,忙道:“穷寇莫追。你难道忘了岳丈大人临行前吩咐之事?”郭破虏想起父母之言,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挥了挥手,命令收兵。
    樊城守将范天顺大喜过望,忙开城迎接郭破虏等人进城。一时间樊城百姓人头涌头,均想一睹少年英雄风采,却是伤者甚众。
    郭破虏意气风发,很是得意,对耶律齐道:“姊夫,你说我爹爹当年初上战场击退蒙古军归城,是怎般情景?”耶律齐深知郭破虏隐有与其父攀比之意,叹道:“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毛孩,无缘一见令尊。”他只是直心而言,郭破虏听在耳中却极不舒服,心想:“今日只是小胜,改日我若能将元兵赶回漠北,收复失地,未必就比爹爹差。”
    当下范天顺上书朝廷,将功劳全归于郭破虏。皇帝大喜,便封了郭破虏为讨虏少帅,封其军为少帅军。郭破虏秉承父训,不愿接受,但推托了几次,终是推不过,只得欣然而应。但也不忘修书一封到家中,向父亲请罪,且言道愿留守樊城。郭靖见儿子一战告捷,便答允了他的请求,仍留耶律齐为参将,辅助儿子。
    这一战元兵似乎元气大伤,屯兵新野,数月没有动静。但郭靖兀自不敢怠慢,加紧练兵,更修书儿子,不可松懈。郭破虏在襄阳时一日三练,此刻变成了一日两练,到后来只是一日一练,但他怕姊夫向父亲告状,不敢不练,但再也没以前那般勤奋了。
    这一日郭破虏赴宴而归,大有醺醺之意,开门进屋,婢女端上热茶,轻声道:“夜深了,郭少爷可要奴婢侍寝吗?”郭破虏喝了一口茶,看了她一眼,道:“是范大人吩咐下来的?”那婢女低头不答。郭破虏心下好笑,暗想范天顺定将自己当作了轻浮好色的纨绔子弟,便道:“不必了,你下去吧!”那婢女躬身退至门外。
    郭破虏进得房来,正要宽衣入寝,忽听夺的一声,一物打嵌在门梁上,他跃起摘下,却是一只袖箭,其下留有字条,展开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却见其上写着:“闻君藏一美人秀发,其乌如墨,其软如缎,吾心向往之,本欲亲见君子,乞君赐物一观,奈何无缘相见,今夜不问自取,望君谅之再三。”郭破虏心头一凛,忙自书柜深处掏出一个镶金小盒,打开一看,却见原来横放其中的那束头发已然不见,不由心下焦急如焚,又怒火欲狂。
    郭破虏策马疾奔出城,对守城兵士的叫唤只做不闻,心头不禁浮起了一张秀丽甜美的笑脸,马鞭一扬,奔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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