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长公主》第九十一章再见,针锋相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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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之地,除了那些来自商族的读书人,更多的是纯正的读书人,这些人不畏权贵,不趋避厉害,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正如那些朝堂里的言官一样,又臭又硬,逮谁咬谁。
    然而有些东西越是打压,便越是反抗的厉害。陈孝耘的打压政策把这些学子们对政事的热忱一度激发到白热化。
    至后来,陈孝耘入主内阁之后,为了巩固手里的权柄,减少朝堂上的话语权,不但明着利用科举制度扩展自己的门生党徒,也开始利用锦鳞卫的暗中势力对这种游学辩论进行打压。
    大云朝自文德皇帝之后,读书的风气便开放了许多,书生学子们不再拘泥于一家之说,游学辩论逐渐成为一种风气,自富庶的江南开始向南北东西蔓延。
    青梅山上的聚会正如李钰料想的那样,是一群书生学子凑在一起抨击时事,议论国策的一次聚会。
    西月笑着福了福身,又吩咐旁边的丫鬟小心伺候,方转身出去了。
    “去吧去吧!”李钰摆摆手,笑道:“我做梦都是你做的好吃的。”
    西月笑着劝道:“这个虽好,也不能当饭吃。公主不要吃太多,奴婢去给公主准备晚饭。”
    李钰一口气尝过四种,赞叹道:“唔……我再次向你们王爷表示深深的妒忌!”
    李钰扭头看一眼,便觉得口水往外流:紫色的糖渍杨梅,绿色的猕猴桃干,黄色的芭蕉,红色的杏肉。果脯不像是寻常店铺里卖的那般干硬,也没有汁水。捏在手里软软的,吃到嘴里酸甜适中,果香浓郁。
    “都这个时候了,公主相想必饿了。王爷没在家,奴婢也没做什么像样的吃食,这些果脯是奴婢特意给公主腌制的,还想着公主再不来东陵,就得叫人给送去京城了。”西月叫人搬了个小几来放到浴桶旁边,把四样果脯放在小高几上。
    西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了四个装了红黄绿紫各色果脯的盘子。
    李钰舒舒服服的泡进温热的水里,闭上眼睛深呼吸,把玫瑰的幽香吸入肺里再缓缓地吐出来。
    “公主真是受苦了!”西月说着,连声吩咐身旁的丫鬟去准备香汤服侍公主沐浴,又亲自去开了衣柜取了一套玉色金线绣桂子图的衣裙来。
    李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的荆钗布裙,笑道:“本公主想要体察民情嘛,总得穿的接地气一点。”
    西月乍然听说大公主来了,还只当是家仆搞错了,当她看见李钰笑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又眼泪汪汪的拉着李钰的手,叹道:“公主啊!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这一路赶来可是吃了不少苦啊!”
    李钰猜的没错,云启和云少棠两个人去青梅山赴会,果然没带西月。
    “……”仇老怪抿了抿嘴角,欠身钻出了马车,吩咐赶车的车夫去东陵王府。
    熟料李钰点了点头,依然吩咐:“嗯,还是去东陵王府。”
    “公主?”仇老怪心想东陵王不在家,公主该没兴致去了吧?
    青梅山在东陵以南百里之外,他们昨天去的,恐怕诗会应在今天晚上。这些人凑到一起斗诗斗酒,谈天论地,抨击时事,忧叹民生,感慨完了再去登高赏风景,没个四五天怕是回不来的。
    “居然去了青梅山。”李钰微微蹙起了眉头。
    “是嘉兴的秦淮秦先生在青梅山举办的一场什么诗会。邀请的都是那些酸腐文人。东陵王也在被邀请的行列,自然就去了。”
    “嗯?去了哪里?”李钰皱眉问。
    仇老怪为难的叹道:“可是,东陵王昨天出门去了,据说今天还没回来。”
    “怎么会不方便?不方便也得方便。本公主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那些不方便的事不方便的人都得给我让路。”
    “啊?”仇老怪失望的看着李钰,“可是,会不会不方便啊?”
    “你知道什么。”李钰轻声笑了笑,抬手掀开一侧的车帘,看着街上喧喧嚷嚷的行人,吩咐道:“我要去东陵王府,前面拐弯儿。”
    “属下早就这么说了。那宁侯打仗缺的是粮草么,咱们又不是弄不来。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也不过是为了让他顶住那些回鹘鞑子嘛。”仇老怪哼道。
    “你个老财迷!”李钰忍不住笑骂,“依着你,百草鼎也不用拿出来,直接花钱去买些粮草就把这事儿给办了,是不是?”
    “是啊,属下也替公主心疼。有百草鼎就够了嘛,为什么还要搭上四君子方樽呢!”求老怪叹道。
    马车里,李钰看完一封来自宁侯卫长卿的亲笔书信后,轻轻地吁了口气,叹道:“我的两件绝世珍宝啊!就这么没了。”
    “这么贵!西洋鬼子真他娘的有钱。”韩胄身为圣人门生,终于也爆了一回粗口。
    “韩公,走吧。”杨时昀和龙辰等人拎了行礼跟上来,龙辰早就看见了那辆马车,小声笑道:“这样的马车在东陵多得是,您若是觉得稀罕,就去西洋教堂那片儿去转转,一天总能看到个十辆八辆的。”
    “什……什么?!”韩胄痛心疾首的想要说什么,却见那辆黑漆大马车已经跑远了。
    “一万八千两。”花满楼翻了土鳖一个白眼,疾行两步跳上了马车。
    “一千八百两?”韩胄皱眉,“太贵了。”
    花满楼笑道:“这是西洋风格的马车,坐上去这车轱辘上的黑色东西是橡胶,有了这个,马车跑起来又快又平稳。就这马车,值这个数儿。”花满楼说着,朝着韩胄比了个手势。
    韩胄跟在花满楼之后,看着那辆怪异的马车,皱眉问:“东陵这地方真是邪性,连个马车怎么也这么奇怪?”
    “好吧。上车。”李钰看看周围人来人往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随着求老怪上了一辆大马车。
    仇老怪忙躬身道:“回公……啊老大,都办妥了。听说您回东陵的消息,属下把院子都收拾好了,还专门挑了两个伶俐的丫头服侍,老大,车在那边,咱们边走边说?”
    “你这老家伙,鼻子倒是灵的很,居然在这里的堵我。”李钰看着眼前一身青衫布袍的仇老怪,笑着抬抬手,“起来吧,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是啊,怎么忘了这茬。花满楼皱了皱眉头,迈开长腿赶紧的跟了上去。只是一行人刚出了码头就有人迎了上来,对着一身兰花布衫的李钰躬身行礼:“老大,属下给您请安了。”
    “决不能让安逸侯的计划得逞。”李钰说着,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抬脚往码头外边走去。
    “……”花满楼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心想公主殿下身为女孩子你到底懂不懂得含蓄呢?
    “我要住东陵王府。”李钰笑道。
    “那我们住哪里?客栈也不方便。”花满楼微微皱眉,又问,“不知道之前的李府有没有留人看守打扫?要不我们去那边……”
    “住府衙多不方便?”李钰轻笑道。
    “公主,我们该不会还住知府府衙吧?”花满楼站在岸边看着繁华的东陵码头。
    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经营而透明,明媚的阳光照在清江入海口,粼粼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增添了阳光赋予的色彩,绚烂迷人。
    一行人走走停停,这一路上用去二十多天的时间,进入东陵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了。
    花满楼默默地重复这这句话,顿觉胸口充满了豪情壮志,满满的似乎要溢出来。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想过。就算是不能全身而退,身边还有你们这些人陪着。再说,他终归是我的父亲,难道还能把我杀了?”李钰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回头看一眼花满楼,叹道:“就算是把我杀了,我也做了我该做的。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可是,公主有没有想过皇上会怎么想?即便是太子,这样做也会让皇上心理不痛快的。你就没想过……”
    “户部是掌控着整个国家银钱米粮的衙门。银钱米粮就是一个国家的命脉,这个命脉必须掌控在一个真正的士大夫手里。他不能有贪婪之心,他必须有一副铮铮铁骨和无私胸怀!韩胄,就是这样的人。”李钰说完,双手掐腰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叹道:“幸好他还不是太笨,又肯用心。相信会不负我所望。”
    “公主,你对韩胄寄予厚望,也不知道这书呆子能不能胜任?”花满楼陪着李钰在沂州的大街上晃悠。
    李钰等人在沂州何玉简的家里停留了两日,一来是好生休息,二来李钰也有心让了解一下沂州现如今的状况。身为户部的主官,就算不能走遍各州各县了结各地的生产状况经济状况,但也应该尽最大努力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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