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崖舞》第三十六章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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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神洞，太阴生，点点妖火照路，孤影随风。幽暗静寂处，傲者独行，一袭长衣轻摆，步步迷途，步步谨慎。
    “一路行来，毫无人迹可寻，看来楚将军未曾来此。”
    驻足同刻，淡淡光莹泛起，透入寒意刺骨。凝眸妖绿之色，似草似花，幻子龙目光清冷，心有疑惑。
    “恩，太阴草乃幽冥鬼蜮特有，怎会生长于此？”
    顾看四周景色，微弱光晕映衬，可见山岩成排，斗折蛇行，似是有人精心布列而成。其上更刻有符咒文体，奇形怪状，不明所示。
    “山岩布阵，符文刻意，恩，看来此处非是简单之所。”
    端视山岩刻纹，幻子龙竟觉得有几分熟悉。回想之下，才发现这些奇特字符恰与鬼老身上的印记有所相似。
    “若没记错，鬼老也曾用过此种文字，莫非这些与他有所牵连？”
    疑问，不解。身影行径，再过暗道一段。眼前景色映入，却又是一番新奇。再见山岩石壁之上，徐徐绘画如生，鲜艳出过往故事。
    画中有蛇，身长百尺，火焰腹甲，头顶三角红冠，行如江河，盘如泰山。世人尊其为神，日贡牛羊为食。每逢月圆之夜，更有数百之众生祭，以求蛇神庇护。
    “秋萍口中的蛇神吗，恩，吃人的话，便是妖了吧。”
    话语说来，是傲世轻物，鄙夷不屑。即便乱世魔物入眼，也不过切齿一笑。再行进，画风突变，浓艳血红涂乱，染了人间如狱。赤月照下，蛇神发狂，吞噬生灵千万数，触目惊心。然而此后如何，画壁竟无任何记载。只留山岩突兀，空白了故事。
    “故事到此便断了吗？”
    抬首望去，目光所及，是无尽黑暗笼罩，不能视物。幻子龙脚步迈动，欲再行查看。不料就在此刻，山地竟是微微轻晃，无端隆动。
    “恩！”
    凝眸处，黑影蠕动，缓缓凌驾暗色。不多久，一团如墨之黑顶天，直至目光尽处。
    “这是！”
    虽不能见其全貌，然而幽幽绿莹光晕映衬，艳红了鳞甲如钢，蛇躯似山。
    “莫非传说中的蛇神竟是被封印于此，就是眼前这百丈魔物！”
    望眼暗中黑亮蛇瞳，冷傲如幻子龙也不禁战栗。非是恐惧，而是来自来自灵魂的震慑，前所未有之震慑。
    “哦？”
    莫名一声惊疑，蛇身盘动，再引山体摇晃，隆隆作响。蛇瞳转动下，是如蝼蚁之类入目，微不足道。
    “活人？”
    蛇神开口，话似洪钟震耳。幻子龙失神刹那，不由脚步退后三丈，敛色屏息。
    “少年郎，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出现？”
    恍然回神，微微眉头轻皱。幻子龙嘴角扬起，往日傲然之色依旧清晰可见，说道“无关紧要之人。倒是蛇神你，怎会被封印于此？”
    “哦，少年郎，你不知道？”
    看过岩壁绘画，再回首，幻子龙好奇道“你本为世人尊奉为神，又为何嗜血万人性命。在血月之夜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郎，这是一段千年前的故事，很久很久了。”
    “千年吗？”幻子龙冥想片刻，再道“若是如此，那你已是存活了千年之久了。”
    “千年？没错，我已在此囚禁了近千年的光阴了，哈哈！”
    蛇神大笑，腥风狂澜，又是一场山摇地动。但见黑暗中，蛇瞳幽亮，诡异迷人。
    “少年郎，千年之前，世人执着于善恶对错。在你看来，什么才是善恶，什么才是对错？回答我，你将得到你想要的。”
    “善恶，对错，哈。”
    清冷笑过，似有多少无奈怨恨。幻子龙淡看，眼中如秋水无波，寒霜是意。
    “重要吗？”
    “天地间，万物的存在必有其定律。什么圣，什么魔，什么善，什么恶，不过是相互对立的关系。千古胜王败寇，谁人定夺天下。若恶不为，若错不再，那生存为何，意义为何。”
    听者不语，眼色黯然。凝思时候，若似神迷意乱，不知所想为何。
    “少年郎，没有善恶对错，你的一生又要执着什么呢。活着，又为了什么呢？”
    “活着，为了什么？”
    说着，轻了，静了。迷离的眼，闪烁过不定的光色，似悲，似喜，似痛，似伤，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人已去，情也断，谁人定天下，谁人笑苍生。若没她，我活着又为了什么呢。”
    “她是谁，你又是谁。少年郎，告诉我。”
    暗中蛇瞳幽亮，阴鸷森冷，勾慑离人游魂。
    “她是谁？”
    微微红，泪盈眶。幻子龙默念，眼中映入，仿似又见赤辉落下，一身娇柔轻坠，刺痛了心情。瞬间，长衣飘扬，孤影再现凛然傲色。
    “哦，”
    惊疑哼出，蛇瞳渐变月牙之形。诡异中，暗绿妖艳，迷惑人间。
    “你是谁，快告诉我，告诉我。”
    “我是谁。”
    木讷言语出口，目光，已然散乱。而在同时，诡洞暗处，突来一声女子锐啸响亮，刺穿蛇瞳蛊惑。
    “幻子龙！”
    浑然大震，幻子龙如梦初醒。回眸时，再见一身妙曼倩影，却正是秋萍。
    “小丫头，居然来坏我好事！”
    吼声雷动，狂然暴怒。不过转瞬，山也震，地也颤。腥风惊鬼神，黑影铺天盖。无匹威压，碎骨撕身。秋萍愕然间，只感末日也不过如此，哪还有逃生之念。
    危机时刻，一色紫光豁然，照亮暗洞。
    “我，不会让你死！”
    曾几何时，是谁在赤辉中陨落，永生永世。是谁，沉沦永生，永生悲痛。
    不会，绝不会再见那一幕碎心！
    风再狂，血再洒，那又如何，我不让，不让啊！
    “御龙决，龙傲幻天！”
    御龙行天，怒啸一击霸世，直催肝胆俱寒。绝式终招，并和紫电旋风，劈开暗色绚丽，掣裂万丈方圆。然而，蛇神之威无憾，破山贯地，聚合骇世力量。
    轰然一瞬，龙气溃散，长尾扫荡，倾下万钧雷霆。
    “我不让！”
    掌接蛇尾庞然，是泰山之重倾覆。嘴角的鲜红，勾勒出桀骜狂态。风啸过，长发凌乱，见不清眼中光色。然而怒杀气息狂澜，蛇神惊动。
    “不让啊！”
    龙啸幻世，天地响应。幻子龙玄能尽出之际，紫光如涛，映照六合八荒。身，鲜血奔流，心，执念如狂，凝成一股沛然气流，冲冠怒发。
    同时，山岩符文异变，折射浩光成壁，竟是震开如山蛇身，困阵画牢。
    “蛇神，哈，不过如此而已。”
    冷眸涌怒意，紫光如火燃。傲立狂风，幻子龙一身带杀。嘴角鲜红滴下，升华出暗黑血丝。融入紫火，侵染魂识。
    “啊！”
    倏然六翼流火现，席卷山地各处。嘶吼者立处，八方凹陷，魔能毁世震荡。威压沉身，秋萍当即昏厥倒地。最后合眼所见，是一人血目嗜狂，怒啸千古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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