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七十七忽睹黄丝金毛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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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船不走了。”
    雷公道长道:“无论船动,还是不动,只要在船上,贫道就是睡不着。”
    三哥道:“啊!你晕船?”
    雷公道长道:“不,天生的毛病。贫道父母是汉江的渔家,日夜漂泊江上,打鱼为生,贫道出生在渔船上,据父母说,自打生下来那天起,贫道就吵夜,整宿啼哭不休,起初,父母以为贫道有病,四处求医,无果,天一亮,啼哭即止,也能吃喝,却睁着双眼,不肯入睡,入夜即哭,如此循环,无休无止。婴儿无睡,日渐消瘦,眼看无救,父母无奈,将贫道交给务农的祖父母抚养,不想一上岸,贫道就睡着了,一直睡了三天三夜,从此,也不吵夜了,逢夜必睡,一觉睡到大天亮,还特别会吃喝,成了个胖墩儿,若上船,依旧老方一帖,逢夜哭闹,搅扰不休。父母无奈,自幼将贫道交由祖父母抚养,从此,不敢在夜间带贫道上船。”
    三哥道:“咦,有这等怪事!”
    雷公道长道:“说煞不信,如今已改了很多啦,在船上夜是不吵了,却依旧睡不着,白鼓鼓睁着双眼,翻来覆去,一直到天亮,这味道,不太好受呀。”
    三哥道:“行,晚生找块干燥地皮,让道长上岸安睡。”
    雷公道长喜道:“多谢。”
    三哥划着船,在芦荡中寻觅,终于,在距大濠七八里外的苇荡中,找到一块干燥地皮,他将船泊在小河边,提着风灯鱼叉镰刀,进入苇荡,在地上插上鱼叉,将风灯挂在鱼叉上,用镰刀割去一小片芦苇,从船上搬下油布竹杆,搭个帐篷,将割下的芦苇,复盖在帐篷上,雷公道长见了大喜,一头钻进帐篷,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三哥提着风灯鱼叉镰刀,回到船上,将鱼叉插在河边,风灯挂在鱼叉上,划着船,熟悉周遭地形。
    小河宽约一丈许,围绕夜宿苇荡一周,在周遭串连起三个水塘池沼,并呈放射状,向外延伸出七条小河,夜宿苇荡状若岛屿,足有十余亩,芦苇密集,满目芦花,三哥取个名,叫芦花岛。
    乌篷船绕行芦花岛一周,回到风灯旁,泊下,三哥吹灭风灯,钻进船舱安睡。
    唯独没睡的是二黑,它一会儿趴在船头,一会儿,上岛蹲伏在帐篷旁,眯缝着一双碧绿的眼睛,耸着耳朵,偷觑着这片黑黝黝的的芦荡。
    天明,无风有雾,鸥啼鹤鸣,此起彼伏,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三哥起身上岛,在帐篷旁支起炉灶,烧水做饭,做完饭,忽地记起,该给道长煎药了。
    昨天煎的药已用完,今儿还需用药。
    道长伤口虽已好转,要想好得快,药是停不得的。哎,南不倒在就好了,像道长此类硬伤,不出三天,就能治愈。
    雾天煎药最好不过,炊烟遁形,十分隐秘。
    不过,煎药时药味却少不了,好在此时无风,药味难以扩散,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小。
    此时不煎,更待何时,一念及此,三哥赶忙动手煎药,并叫醒道长,用早餐。
    灶火炽旺,药味蒸腾,四野分外安详。
    ***
    黑夜,芦荡里,一条黑篷渔船,悄没声息地在小河里游弋。
    那是一条黑色船体的黑篷船,篷旁插着根黑杆子,杆上挑着盏风灯,船头尖削,船身狭长,船舱里堆着渔网,这是大濠上最常见的小渔船。
    船尾坐着个须发蓬松的渔夫,戴着顶草帽,帽檐儿压到眉梢,四十余岁,划着船桨,此人正是易容后的金毛水怪黄头毛;船头坐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尖嘴猴腮,此人便是狗仔。
    狗仔手上不时划两下桨,转着眼珠子,在暗夜中寻觅可疑踪迹,他时不时,用鼻子抽吸着空气,嗅气味,像似鼻膜炎患者,黑篷船漫无目的地在大濠周遭游荡,像是在找鱼窝子下网的渔夫。
    金毛水怪道:“你鼻子咋的啦,抽筋呀。”
    狗仔道:“我在嗅气味。”
    金毛水怪道:“不抽鼻子能嗅么?”
    “能。”
    金毛水怪道:“那抽个毛呀,‘嗤嗤’的抽鼻声,生怕‘夜猫子’听不到,还是咋的。”
    “夜猫子”当然指的是二黑,狗仔明白。
    狗仔道:“爷所言极是,小的不抽了。”
    见金毛水怪恼怒,狗仔哪敢说半个“不”字。
    金毛水怪道:“狗仔,你坐着,别划桨,划桨是爷的事,你只管嗅,有情况,吱一声。”
    狗仔道:“喔。”
    金毛水怪道:“近处没见着‘那东东’,咱到远处去看看。”
    “那东东”指的是柳三哥,狗仔听得懂。
    狗仔道:“行,听爷的。”
    金毛水怪的桨,划得也真好,船贴着水皮,行得快,桨在水面上下翻动,还没声响,不服不行。
    黑篷渔船在沿大濠的小河沟渠里转悠,整整一宿,一无所获。
    天亮起雾,白茫茫,混沌一片,隔七八步远,天地莫辨,芦荡炊烟,是甭想见了,总算还好,苇荡内,刮着乱头风,一会儿是东风,一会儿是西风,苇叶在风中乱晃,起伏吟唱,只要柳三哥熬药,就不怕找不着你,怕就怕你没熬药。
    狗仔心中希望未泯,金毛水怪道:“你的鼻子真能嗅五里远的气味么?”
    狗仔道:“爷,真能。”
    金毛水怪道:“他娘的,真邪门,现在全看你的啦。”
    有狗仔这句话,金毛水怪放心了,大雾中,船虽走得糊里糊涂,只要狗仔的鼻子不糊涂就行,那小子的朝天鼻头,有特异功能呢。
    雾渐渐散尽,芦荡沐浴在阳光中,如今,眼睛也能找人了,狗仔自然欣喜,刚高兴了一阵,风却渐渐歇了,先是芦荡的苇叶不晃了,后来,连芦花也枝着细细的茎,伫立空中,纹丝儿不动,濒临长江的旷野芦荡,竟然连一丝风也没了,秋季江边,这种凝静无风天气,还真少见少有。
    真所谓,怕啥来啥。
    狗仔叹了口气,道:“这下完了。”
    金毛水怪道:“完啥完?”
    狗仔道:“风没了。”
    金毛水怪恼道:“正常,听说过‘天有不测风云’么,说不定一会儿又起风了,急啥。”
    说是这么说,金毛水怪心里何尝不急,老子就不信,连老天也在帮柳三哥。
    狗仔心里不快,却不敢顶嘴,这些水寇,说翻脸就翻脸,杀个把人,是家常便饭,千万别惹急他,得撸顺毛,嘴上忙道:“爷说得在理。”
    心里却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不,明摆着的事实嘛,有本事,你给弄点风出来试试,啥玩意儿。
    只见金毛水怪脸色一变,恶狠狠补充道:“老子警告你,小子,不吉利的话,别说,再说,老子撕了你。”
    狗仔脖子一缩,道:“小的再也不敢了。”
    金毛水怪问:“狗仔,没风你能嗅到气味么?”
    狗仔道:“只能嗅到三五步外的气味。”
    金毛水怪道:“有个吊用,得,船不走了,等起风再说。”
    黑篷船泊在芦荡深处,两人吃起干粮来。
    金毛水怪边吃边道:“你小子找柳三哥是为了赏银,老子找柳三哥,你知道为啥?”
    狗仔道:“爷有的是钱,当然不是为钱啦。”
    “为啥?”
    狗仔道:“为了建功立业,步步高升。”
    金毛水怪道:“哼,这个,老子不稀罕。”
    狗仔问:“那为啥呀。”
    金毛水怪道:“为了给兄弟报仇。”
    “报仇?”
    金毛水怪道:“老子的换命兄弟宝应水怪郑奋,死在柳三哥之手,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金毛水怪拧眉立目,眼里喷火,一付要吃人的模样,狗仔见了,心儿别别乱跳,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正说着,起风了,又是乱头风,吹得芦花纷飞,苇荡枝叶呼呼作声,如涛声一般。
    金毛水怪将手里的肉包子扔进水里,道:“走,咱们再去转一圈,只要柳三哥没离开芦荡,老子就不信找不着他了。”
    狗仔却道:“慢。”
    “又咋的啦?”
    东北风给他送来了煎药的气味,气味极弱,却绝对没错,药味儿!
    金毛水怪道:“有药味?”
    “有。”
    “老子咋没嗅到?”
    “不知道。”狗仔心里道:草,你能嗅到,还用得着我么,笑话。
    风头一转,气味又没了。
    狗仔道:“好像有,好像没。”
    他真吃不准,是幻觉呢,还是真有?
    金毛水怪道:“别乱,仔细嗅一嗅,在哪个方向?”
    狗仔道:“再等等,爷,让小的静一静。”
    狗仔闭上眼,坐在船头,凝神定气,聚精会神,又开始用鼻子狠命抽吸起空气来,嗤嗤的抽鼻声,接连不断,刺耳压抑,难听之极,这回,金毛水怪没怪他,只是盯着狗仔那个朝天鼻头呆看,两个鼻孔大大的,长着肮脏毛绒的鼻毛,毛尖上缀着水滴,不知是露珠呢,还是鼻涕,腻心之极,可这会儿,金毛水怪却没感觉,心里只是盼着朝天鼻头哈吧狗,能快快嗅到药味儿,能不能找到三哥,全仰仗他妈的这个朝天鼻头啦。
    狗仔的大鼻孔嗅吸着周遭的空气,气息中有芦荡水草的气味,夹杂着大濠河底泛起的些须鱼腥气息,还有,来自江北成熟包米穗的丝丝甜香,这些常人嗅不到的气味,狗仔的狗鼻子,全嗅个遍。
    哎,就是没药味。
    风儿啊,你别乱好不好,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一会儿,又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刮江北的寒风,一会儿,又刮江南的暖风,你跟狗仔较啥劲呀,有本事,跟金毛水怪去较劲呀,千万别乱,好不好,刮点儿正经的风,就算狗仔求你啦,爷,风爷,风神大爷。
    你们全是爷,全是狗仔他妈的大爷,给口饭吃好不好。
    狗仔在心里,一个劲儿念叨。
    哎,没了,药味真没了。
    狗仔刚这么想时,东北风又来啦,风中夹杂着草泽山野药草的芳香味儿,气味极微,金毛水怪浑然不觉,狗仔一拍大腿,像是顿悟大道的隐士,道:“有了!”
    金毛水怪喜道:“在哪?”
    狗仔手一扬,道:“东北方位。”
    金毛水怪问:“有多远?”
    “具体不好说,约摸三五里。”
    金毛水怪道:“你确定?”
    狗仔道:“确定。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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