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七十六芦荡狗仔闻药香[3]

柳三哥传奇最新章节目录
   啥异样,所有的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呢。
    药房伙计在接方取药,买药的人则忙于付钱找钱,药房门口的叫花子在晒太阳捉虱子,地摊小贩在跟顾客讨价还价,三哥靠在椅背上,长长松了口气,对赶车的道:“师傅,去城北。”
    赶车的问:“城北哪儿啊?”
    三哥道:“急啥,老夫没想好,到了城北再说。”
    赶车的道:“这么走,可能要绕道,到时候别怨小的,讹大爷钱啊。”
    三哥道:“哪能呢,不怨,走吧。”
    车走了一会儿,三哥打开后窗,向身后瞥一眼,见有辆黑色马车,在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既不靠近,也不拉远,像是无心,其实有意。
    隔了一会儿,黑色马车消失,一辆褐色马车跟上啦,也是不远不近的尾随着。
    三哥对赶车的道:“赶快点。”
    赶车的道:“大爷,你不怕颠呀?”
    三哥道:“不怕,快点。”
    驴车一快,盯梢的马车也快了。
    三哥笑道:“师傅,慢点。”
    赶车的道:“怎么又慢啦?”
    三哥道:“唉,别多问。”
    随即将一张金叶子塞在师傅手里,师傅大喜,道:“大爷,你老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干。”
    三哥道:“好喽。”
    驴车一慢,盯梢的马车也慢了。
    别看换了辆车,其实是一伙的,从城西到城北大濠,本
    来只有十余里地,三哥绕了一个大圈子,其间,跟踪者的车辆经常变换,甚至,有时变身为骑驴或骑马者,在后死死尾随。
    后来,赶车的也发现了盯梢,问:“大爷,后边有人在跟踪,谁呀?”
    三哥道:“是老夫的老婆,花钱雇的人。”
    “跟踪你干嘛呀?”
    三哥道:“她疑心病重,怀疑老夫在外头养相好。”
    赶车的笑道:“那就别养啦,干脆纳为偏房嘛。”
    三哥笑道:“嗨,她是醋坛子,就更了不得啦,会上吊跳楼喝毒药,弄不好,要出人命。”
    赶车的道:“哎,老太太也真是,多这把年纪了,过一天,少一天,为那点子事,何苦哟。”
    三哥道:“其实呀,老夫根本就没相好,她神经兮兮,成日价疑这疑那,没个消停,把人烦死。”
    赶车的道:“看来,她爱你爱得入魔呢。”
    三哥道:“不对,那不叫爱,叫‘幺蛾子’,叫‘作’,没人受得了,换了你,也一样。”
    三哥一边与赶车的瞎聊,一边留意身后的跟踪者,车在城里兜圈子,心却牵挂着大濠茅舍里神智不清的道长,得快点回去,为道长熬药救治,晚了,恐怕道长的伤势会恶化。
    三哥让车赶到鼓楼的繁华集市,此地市井繁华,人山人海,驴车停下,他跳下车,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潮之中,终于甩掉了一窝狼的尾巴。
    之后,三哥返回大濠,在茅舍里为道长熬药煎汤,精心治疗,两天后,道长烧退清醒,伤口逐渐好转。
    一窝狼的暗探确实厉害,整整一天,查遍南京城所有的客栈妓院,浴场赌场,集市寺庙,均一无所获。
    莫非柳三哥离开南京了?不可能,在未找到南不倒母子前,他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南京一步。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柳三哥跟南不倒母子,没在一起。
    如今,他是跟身负重伤的雷公道长在一起,道长是他的累赘,行动不便,使得查找变得比较容易,若是柳三哥是孤身一人,来去如鸿,飘忽不定,要找到他,就不易啦。
    既然人烟稠密之所,皆无柳三哥踪迹,那么,极有可能藏身在荒郊野地。
    大濠那片芦荡,自然成了一窝狼重点排查之地。
    第二天一早,一窝狼有个叫狗仔的暗探,头戴草帽,手握钓杆,扮成钓客,坐在濠东桥那摇摇欲坠的栏杆上,晃荡发呆,心想,这偌大一片白茫茫的芦花荡,上哪儿去找柳三哥呀?
    正百无聊赖之际,见附近芦花荡里冒出袅袅炊烟,起初,狗仔并未在意,垂钓者或渔夫,也是人,也有肚饥的时候,野炊做饭是常有的事,并未在意,稍顷,风头一变,风儿向狗仔扑面吹来,风中飘来的并非饭香酱香肉香鱼香,却是药香,是那种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儿。
    中药品种繁多,药效不一,而中药的气味,闻起来却没啥区别,总带着山野旷泽药草的淡淡清香,那种气味,一进药房就能闻到,熬药时,药味就更浓,那气息,爱闻的人觉得,带点儿山草野花的清香;也有不爱闻的吧,闻那气味,不感冒,能接受,至少,不难闻。
    若是喝起来呀,哎哟,我的妈呀,却活苦黄连,林林总总,百草千药,几乎全是这么个谱儿,气与味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一窝狼的暗探,盯梢监视,刺探窃听,不能说个个是高手,却也确有腿勤眼毒耳尖鼻灵,见风使舵,能言善辩的顶尖角色,狗仔就属高手之一。
    当狗仔一嗅到药味儿,便心儿一拎,陡然记起,头儿关照的话,柳三哥身边的雷公道长,遍体鳞伤,急需救治,会不会柳三哥在给道长熬药呢?
    看看去,狗仔跳下桥栏,提着钓杆,循着药味,走进芦荡,像是在大濠边寻觅下钩的鱼窝呢。
    他哼着小调,双手披开苇丛,摸进芦花荡,刚走一会儿,就听得苇丛中,“喵呜”一声猫叫。
    啊,猫?会不会是野山猫二黑?
    柳三哥的“二黑”,混江湖的几乎尽人皆知,即便不混江湖的平头百姓,不知道的,也没几个。
    那猫叫了一声,就没了声息,好猫不多叫,一声已足够,在给柳三哥报信呢。
    草,老子进不得,若进去,没个好,走吧,回去跟头儿怎么说呢?
    就说大濠濠东桥附近芦花荡里,发现有疑似柳三哥的人在熬药呢。
    信不信,是头儿的事,若真是柳三哥,这功劳,说到天边去,也有老子一份吧;若不是柳三哥,扑个空,也须怨不得老子。
    别贪功心切,丢了性命,钱是挣不完的,命却只有一条,要钱不要命的笨事,老子才不干呢。
    狗仔想到这儿,装着没事人一个,提着钓杆,吹着口哨,返身折了回去。
    茅舍内,雷公道长伤情好多了,在板床上打坐养神,三哥守着炉子熬药,二黑示警,叫了一声,即刻,三哥闻声,提剑钻出茅舍,察看周遭动静,见芦苇丛中,有人走动的声响,循声望去,见一黑衣人,戴着草帽,哼着小调,提着钓杆,在芦花荡里,若隐若现地向茅舍走来,两只贼眼骨碌碌乱转,哪像个钓客,分明是个居心叵测之徒,走了一阵,不知怎么一想,黑衣人又转身离去了。
    此人不着调,决非良善之辈,一窝狼真不是吃素的,该来的终于来了,茅舍是不能待了,得立即走人。
    他回到茅舍,背起道长,雷公道长道:“去哪?”
    三哥笑道:“船上。”
    雷公道长道:“为啥?”
    三哥道:“一窝狼找来啦。”
    雷公道长道:“怕啥,来就来呗,贫道请他们尝尝铁弹的滋味。”
    三哥道:“日子长着呢,等道长伤口痊愈,再找他们算账吧。”
    雷公道长道:“这点伤算啥,你当贫道是纸糊的呀。”
    三哥嘻嘻一笑,不由分说,背着道长来到大濠旁,河边苇丛中藏着一艘乌篷船,乌篷上、船帮上落满白茫茫一层芦花,如同积雪一般,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这儿藏着船呢,二黑蹲伏在船头,三哥将道长安顿在乌篷内,又返回茅舍,将炉子药罐及日常用品,分两次搬进舱内,头戴草帽,身披白披风,划动船桨,将乌篷船划到对岸苇丛深处,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过了一个时辰,数十骑飞驰而至,为首者正是老妖狼,带着狼窝的一应精锐,头前一骑,正是刚才离去的暗探,他向苇丛茅舍方向指指点点,即刻,老妖狼等人驱骑,冲入苇丛,来到茅舍前,纷纷滚鞍下马。
    茅舍内空无一人,毒眼狼冲着狗仔吼道:“你看清是‘二黑’吗?”
    狗仔其实没见着,如今事儿闹大了,要说没见着,恐怕没个好,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长啥样?”
    狗仔眨眨眼,道:“那猫全身漆黑,眼睛碧绿,尾巴末端有一簇黄毛……”
    瘸腿狼心道:老六缺个心眼儿,二黑长啥样,通缉令上写得明明白白,眼线即便没见着,也断乎不会说错,你这么逼问,整得线报不高兴,今后,还有谁再敢通风报信呀。
    便道:“老六,算啦,都是自己人,问这没劲。”
    瘸腿狼见军师发话,便不吱声了。
    心想:狗仔多半是瞎说,听到一声猫叫,就把它当成“二黑”啦,真会编,想弄几个赏银花吧,其实,根本没见着,即便是老子,都这么些年了,拼命的事儿,总冲在前头,柳三哥照面过几次,昆仑追风黑骏马还得过手呢,至于那贼猫,说句良心话,还真没见过,那猫寻常人是见不着的,鬼灵猫妖,老子就不信你小子能见着。
    老妖狼道:“大伙儿仔细找找,这儿好像住过人。”
    茅舍外有块空地,芦花铺地,上面有杂沓的脚印。
    狗仔对老妖狼道:“帮主,一阵风吹来,小的闻到熬药的气味,顺着风,走了两里地,摸到了这儿,便见二黑冲着小的叫了一声,小的确定,柳三哥多半藏在这儿……”
    老妖狼点点头,嗯一声,管自进茅舍查看。
    瘸腿狼问:“两里外,你能闻到熬药的药味?”
    狗仔道:“无风不行,顺风行,顺风即便四五里,也能闻到熬药药味。”
    瘸腿狼拍拍狗仔的肩,道:“兄弟真行。”
    随即,也跟着老妖狼进了茅舍。
    大色狼从小就有鼻膜炎,药就是摆在他跟前熬,也闻不出气味,他不信,人又不是狗,能隔着两里地,闻到熬药气味?分明扯淡!
    他插话道:“哟,隔两里地,也能闻出药味儿?听说有能吹的,今儿,还真遇上敢吹的啦。”
    点子心里不忿,却也不敢顶撞头儿脑儿,心道:我家在村子西头,只要刮顺风,隔个三五里地,老子还能闻出,老婆今儿晚餐做的是啥菜呢,自己鼻子有病,不说说,还怪小人胡编瞎吹,早知如此,真不如闭嘴省事呢。
    嘴上却嘀咕道:“当时,小的又悄悄向前走几步,从苇叶缝隙瞄见,有个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