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六假作真时真亦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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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里人看来,衣服款色那真叫个“万人一款”,为啥要“万人一款”呢?多土,多没劲啊,因而,啧有烦言;除了衣服颜色,肩上挎的黄色香袋,其实,真个是“万人一款”呢,香袋大小相同,式样也相同,连香袋上的万字符与花纹也是一色一样,怪了,城里人却无异议,理由是,既到寺庙去烧香,那袋子就该用黄色,跟寺庙的黄墙、琉璃瓦同为一色,跟僧人的袈裟也同为一色,看着也顺眼。
    装束停当后,众香客便坐船的坐船,坐车的坐车,也有结伙步行的,路远迢迢,赶赴杭州灵隐寺祈福。
    每年,到灵隐寺烧香拜佛的香客,数春季最多。
    桃红柳绿时节,香客们成群结队,一潮一潮,像鱼群似的,到灵隐寺烧香,灵隐烧香毕,便在西湖边游逛,湖畔寺庙众多,香客逢庙必拜,逢寺必进,男少女多,成群结队,花色头巾,黄色香袋,蓝印花布对襟衣,与桃柳相映成趣,一时蔚为奇观。
    秋季到灵隐寺进香的香客也有,不过,稀稀拉拉的,跟春季香客的数量,没法比。
    莲花庵紧靠莲花峰,环境清幽,距西湖还有五六里地,因而,到莲花庵烧香的香客极少,今年,来到莲花庵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南不倒,还有两个,就是今天刚到的胖嫂与瘦嫂。
    两位大嫂进了莲花庵,便在大雄宝殿跪拜烧香,口中念念有词,面色虔敬,爬起跌倒,着实忙活了好一阵子,这才找到“知客尼”,求在庵中寄宿一晚。
    知客尼朝她俩瞥了一眼,道:“近日庵中多事,诸多不便,请二位另择他处寄宿。”
    瘦嫂道:“师傅,我姐妹俩,随身没带几个铜板,走得脚底打泡,脚骨酸溜溜的,再也走不动了,望能给个方便。”
    知客尼微微一笑,道:“既二位定要寄宿,务必夜间关上门窗,不可外出。”
    “关上门窗干啥?”
    “尼庵偏僻,恐有贼人闯入,免得遭贼暗算。”
    瘦嫂道:“行,夜间我俩决不外出,要真出个差子,也是命中注定,跟尼庵无关,决无半句怨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胖嫂问:“夜间不能外出,白天可以么?”
    知客尼道:“可以。”
    知客尼将她俩安排在南不倒隔壁的厢房,白天,南不倒寄宿的厢房,关门落锁,悄没声息,这俩位大嫂,在前后门窗缝里张张,屋内漆黑一团,没看出啥名堂,还被两个尼姑撞见,抢白了几句:“两位施主干啥?尼庵一清如水,没油水可揩,若再鬼鬼祟祟,本庵只得请二位走人啦。”
    胖嫂哆哝道:“看看嘛,不让看,我们不看,话别说得太难听哟。”
    听说尼庵要逐客,二位大嫂这才消停了,不敢去隔壁厢房张望。
    晚间,斋堂用餐,今儿的菜是青菜豆腐。
    南不倒见多了两个一胖一瘦的香客,那二位,一点不安生,也不好好吃饭,一眼一眼朝她看,过了一会儿,二位端着饭菜,干脆到南不倒桌边坐下,胖嫂道:“哟,要饭的也在庵里寄宿呀。”
    南不倒道:“不行么?”
    胖嫂道:“行,当然行,不过庵里的伙食太差了,没油水。”
    南不倒道:“有吃的就不错啦,比挨饿强。”
    胖嫂道:“在家日日好,出门处处难呀,我家虽是种地的,吃的也比这儿好,起码,油水儿就足。阿婆,听说,你们要饭的,穿得虽邋遢,晚间却偷着吃香的喝辣的。”
    南不倒笑笑,道:“馋死你,要不,跟老婆子一起要饭去?”
    胖嫂问瘦嫂道:“杏妹,你去不去?”
    瘦嫂道:“我可丢不起这张脸,要去你去。”
    胖嫂道:“你去我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南不倒问:“你俩老家在哪儿?”
    胖嫂道:“常熟。你呢?”
    南不倒道:“江北。”
    “江北哪儿呀?”
    “盐城。”
    “啊,盐城?这个……”胖嫂想起军师关照过的,昨天,在净寺,同行暗探说,自己是盐城人,问南不倒是哪儿人,南不倒却说是“陈村”,看来,她现在不想装傻了,也许,昨天她想,能混得过去就混,如今,既然混不过去了,就索性不装了。装,比较累。
    南不倒笑道:“怎么,老婆子是盐城的,不行么?”
    胖嫂忙道:“不是不行,阿婆的口音,不像盐城的,盐城我有亲戚,口音我熟。”
    南不倒道:“老婆子出来混十几年了,口音南腔北调,变调啦。”
    瘦嫂道:“那也是,该回家看看啦,总在外面飘,不是个事。”
    南不倒讥道:“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惯啦,不想家啦。”
    胖嫂道:“刚才,我说的是笑话,阿婆,别往心里去哟。”
    瘦嫂道:“阿婆,你是一个人住么?”
    “是。”
    瘦嫂道:“单枪匹马,不怕么?”
    南不倒拍拍腰间的剑,道:“有剑,怕啥。”
    瘦嫂道:“要饭的还带剑,这饭,怎么要?”
    南不倒道:“要饭时卷在铺盖卷里,照样要。”
    瘦嫂道:“哈,也是,阿婆的办法真多。待会儿,我们姐儿仨住在一起,行么?也好说说话,破破闷,你是江北的,我们是江南的,说到头,都是江苏的,好歹也是老乡呀。”
    南不倒板着脸,正色道:“道上有个说道,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枪。姐从不跟陌生人住一个屋,夜间若有人进屋,老婆子不管是谁,扬手就是一镖,这叫落手快,不招怪,记住啦,别进屋,老婆子可是翻脸不认人哟,即便开着门,点着灯,也别进,若不怕丢命,那就试试。”
    胖嫂与瘦嫂面面相觑,瘦嫂道:“哟,阿婆还会飞镖!”
    南不倒道:“不信,试试,三丈开外,打你左眼,决不会伤到右眼,怎样?”
    南不倒手一扬,两指间,便多了枚铮亮的飞镖,叮,插在桌面上。
    瘦嫂吓得面色刷白,道:“不试不试,信,我信。”
    胖瘦道:“阿婆也太见外啦,我跟杏妹可都是良家妇女哟。”
    南不倒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去,谁知道谁呀,你俩就不怕老婆子是阴山一窝狼的卧底呀,半夜突起杀机,将你俩一堆儿做了。”
    “阿婆的性格有点儿,有点儿暴。”
    南不倒一本正经,道:“哪是暴呀,简直是变态,就像独狼一样,杀性太重。一个人在江湖上乞讨,穷得叮当响,哎,汤里无盐真不如水,人若无钱真不如鬼,受尽冷暖炎凉,孤独煎熬,性格就越变越怪啦,看啥都不顺眼,想不变态,也难。”
    胖嫂瘦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之极,胖瘦强打精神,哈哈一笑,道:“阿婆笑话了,既如此,咱姐儿俩就不勉强啦。”
    饭毕,南不倒拂袖而去,视胖嫂瘦嫂为无物。
    夜,南不倒的厢房里,桌上点灯,依旧关窗开门,门上还顶着一把锹。
    深夜,月白风清,住在隔壁的胖嫂瘦嫂门窗紧闭,也不敢去隔壁看看,生怕被南不倒一镖撩倒了,厢房内酣声如雷,她俩像是睡着了,其实,哪睡得着呀,只听说手到病除南不倒是神医,没听说她手起剑落会杀人,哇,比我帮毒眼狼还歹毒呀。
    听听窗外万籁俱寂,胖嫂无声无息地将窗户推开,一条黑影从窗口飞出,向后山掠去,窗户又无声无息地合上,厢房内依旧酣声如雷。
    装睡的是胖嫂,出去报信的是瘦嫂。
    莲花峰山腰上,老妖狼问瘦嫂:“见着南不倒了?”
    瘦嫂道:“见着了。”
    “跟画像上的一样么?”
    “完全一样。”
    “南不倒在干啥?”
    “在床上,盘腿静坐,手按剑柄,全神戒备。”这是她听竹叶青说的,便照本宣科。
    老妖狼问:“南不倒有同伙么?”
    “没见着。”
    军师瘸腿狼问:“你觉着有,还是没有?”
    瘦嫂道:“禀告军师爷,小人猜不透,不敢乱说,好像,南不倒在等着咱。”
    老妖狼道:“她是在等死!臭娘们,牛逼啥呀,看本帮主怎么修理你。上,军师,庵中有与没有古怪,咱们都得上,作好两手准备,速战速决。”
    瘸腿狼道:“那就按计划行事,先上第一组吧,老大。”
    老妖狼道:“行。”
    瘸腿狼沉声道:“老三,带第一组的弟兄,上,若一击不中,马上撤。”
    “遵命。”老三谋财狼一挥手,带着大色狼、毒眼狼、白脸狼,四条人影,借着丛林的阴影,飞身而起,直扑南不倒所在厢房。
    按事先约定,以破窗声为号,同时冲进厢房。
    只听得“砰叭”一声巨响,毒眼狼一掌拍飞窗户,四人几乎同时,闯进屋内,毒眼狼从窗口窜入,谋财狼与大色狼、白脸狼从门口闯入,桌上灯焰,受四人身上气劲一带,即刻熄灭,屋内一片昏黑,板床上坐着的南不倒,好似衣袂动了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能反应过来的人,不仅武功须一流,更重要的是,实战经验也须一流,二流三流都不好使,南不倒毕竟是一介女流,即便跟着柳三哥习武,武功已臻一流,实战经验究竟有限,哪能逃脱如此突兀迅捷精准猛烈的一击啊,四般兵刃,几乎同时落在她身上。
    为了这一式突袭,老妖狼向农家买了一间屋,供四人练习,屋内布置与南不倒的厢房一模一样,突袭必须迅捷精准,越快越好,反复出入了几十次,几个木匠,在一旁做窗户,窗户被击碎了几十扇,整整一天,四人练得滚瓜烂熟,自始至终,老妖狼在一旁督阵,每一次突袭,都有改进,直到他点头了,才算完。
    老妖狼明白,务必配合默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方能致南不倒于死地;若南不倒未死,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了,南不倒一旦缓过神来,昆仑剑法出手,这四条汉子,讨不了好去。
    当谋财狼击中南不倒的那一瞬间,心花怒放,爽,他只差没喊出声来。
    想不到,有时胜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哇,二十五万两雪花银哟,分到老子名下,少说说,至少有五万两吧,嘿嘿。
    旋即,心里一咯登,觉得什么不对劲了?
    这“叭喳”一声暴响,不对劲!
    首先,声音不对,声响太过清脆,不像砸在人身上,人骨断裂的声音,因连着皮肉,有些沉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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