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六假作真时真亦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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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跳呢?
    在庵外的山坡高地上,老妖狼与瘸腿狼猫在岩石后,死盯着莲花庵内的一举一动,心中却有些拿捏不定。
    事先,老妖狼已派人打探过尼庵背景,主持清霜师太,是个老尼姑,精通剑术,来历不明,庵内尼姑勤习武功,其中,十三尼的剑阵尤为了得,号称尼庵十三妹,亦仅江湖传说而已,果如是否?难说。
    平时,庵内众尼,除了习武,便是念经参禅,跟柳三哥与南不倒更是毫无瓜葛。
    莫非,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清霜师太,却要横插一杠,跟南不倒串通一气,要来为难我一窝狼么?
    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南不倒打不赢就跑,再不济,跑到南海去,你清霜师太怎么跑?你是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庵啊,跟我作对,不是作死么!
    月光如水,山下的莲花庵,一览无余,老妖狼对军师瘸腿狼道:“那厢房开门亮灯,是什么路数?古怪啊,军师怎么看?”
    瘸腿狼道:“派人去庵内摸摸情况。”
    老妖狼对近处的三步倒竹叶青招招手,竹叶青忙跑到跟前,道:“帮主,啥事?”
    “想派你去尼庵看看,敢么?”
    三步倒竹叶青道:“敢,有啥不敢的,不就是一个南不倒么,只要帮主下令,小人万死不辞。”
    老妖狼道:“好,不过,首先,你去看看,那亮着灯的厢房,住的是谁?南不倒如今易容成叫花婆,画像看过了吧,长相记熟没有?那个叫花婆,就是南不倒,如果是,就将房内结构布置,看个清楚,熟记胸中,即刻回来禀报,不许擅自行动。”
    三步倒竹叶青道:“若是南不倒在打盹,小人给她一毒箭,行么?”
    老妖狼道:“不行,只许打探消息,看清房间内住着何人?是否真是南不倒?看清了,即刻返回,不得节外生枝。”
    竹叶青不死心,道:“帮主,机会难得啊,有时,一旦错过机会,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老妖狼被他这么一说,不禁气恼之极,愤愤道:“你也知道,机会难得呀,前些时,你要不节外生枝,一刀结果了柳三哥,今儿,就天下太平,高枕无忧啦。违抗帮规,该当死罪,当时,念你初犯,饶你一命,只不过才个把月,莫非又忘了!”
    竹叶青见老妖狼怒了,一哆嗦,道:“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
    刚想走,竹叶青又道:“不过,若是南不倒发现了小的,先动起手来,小的咋办?”
    老妖狼道:“你事儿咋那么多?”
    竹叶青呐呐道:“小的总不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老妖狼道:“那你就给老子跑。”
    竹叶青道:“遵命,小人转身就跑,决不恋战。”
    说罢,竹叶青几个起落,掠进了尼庵,蹑手蹑脚,来到亮灯厢房旁,探头朝房里一瞅,厢房颇宽畅,内无天花板,有房梁,门朝南,南不倒坐在板床上,手按腰间剑柄,面对房门,她背后有个关闭的北窗,室内摆设极为简便,除了板床被褥,便是一张方桌,两张条凳,别无它物。
    正探头探脑张望间,突听南不倒(绝情尼姑)喝道:“呔!看啥看,做贼么,有种的,报上字号来。”
    竹叶青举着毒弩,就是不敢发箭,不是怕南不倒,是怕老妖狼,人不能犯错,错了一次错,就被人记恨一辈子,戳一辈子脊梁骨,那次,又不是老子存心想放过柳三哥,而是,想让柳三哥生不如死,结果,让柳三哥跑了。
    那不能怪老子,怪只怪柳三哥命大。
    有时人们只看结果,不看动机,有时,动机再好也是白搭。
    再说,结果的事,谁知道呀,要知道,老子就不干啦,即便是你老妖狼,门槛算得精了,料想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
    谁都无法知道结果,能怪老子么!
    从此,就把老子堂堂三步倒竹叶青,看扁啦,事后,老子威名暴跌,成了偎灶猫,灰头土脸,苟且偷生,要不是为了报仇雪恨,你老妖狼这票货,老子才不买账呢。哎,不提了,越提越来气。
    屋里的南不倒道:“缩头乌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去吧,叫你们帮主来见我,咱们划个道儿,来个了断。”
    竹叶青心里一肚子的窝囊,却不敢吱一声,右手中指扣着毒弩板机,气得中指微微颤抖,却不敢扣下去,一则不敢违抗帮规,二则,自从食指被柳三哥的镖切断后,中指真不争气,没法跟食指比,食指是有仙气的,仙气一来,百发百中,中指没有,碰上关键时刻还抖,你抖个毛呀,扣板机最忌抖,一抖就偏,一偏就没戏,唉,算啦,老子不玩啦。
    老子真成了骂不还口的贱货啦。
    竹叶青受不了,一个转身,飞掠出尼庵,几个起落,回到老妖狼跟前,老妖狼问:“屋里是谁?”
    竹叶青愤愤道:“叫花婆南不倒。”
    “受气了?”
    “可不是咋的。”
    老妖狼道:“真是南不倒?”
    “是。”
    “没看走眼?”
    竹叶青道:“错不了,跟画像上画的一模一样。大约南不倒发现了小的,还骂人呢。”
    老妖狼道:“骂人?骂谁?”
    “骂小人是缩头乌龟。”
    “你回骂了么?”
    竹叶青道:“小的当放屁,不响最凶。”
    老妖狼问:“厢房内部结构如何?南不倒在干啥?”
    竹叶青道:“门朝南,床靠北窗,床头床尾东西向,南不倒面门背窗,坐在床上。”
    老妖狼特别问道:“厢房有天花板么?”
    天花板是个问题,可以藏人。
    竹叶青道:“没,屋瓦铺在木板上,有些地方,木板破了,能看见黑瓦。”
    老妖狼又问:“屋内有橱柜么?”
    他问得仔细,橱柜也不能忽视,也能藏人。
    竹叶青道:“没,有一桌,两张条凳。”
    老妖狼道:“屋内有房梁吗?”
    “有,因厢房简陋,房梁不粗,难以藏人。”
    老妖狼问:“南不倒在干啥?”
    道:“装逼呗,盘腿坐在板床上,像是在等咱。”
    老妖狼道:“听探子说,她白天一味装聋卖傻,怎么,到晚上就不装了?后来呢?”
    竹叶青道:“白天的南不倒,小的不知道,夜里的南不倒,嘴像刀子般利害,叫嚣道,让你们头狼来,划个道儿,来个了断。小的想,好男不与女斗,就回来复命了。”
    老妖狼怒道:“她骂本帮主是头狼?”
    这名词有点新鲜,老妖狼还是头一回听说。
    竹叶青道:“是呀,是可忍,孰不可忍,南不倒气焰太嚣张啦,小的想,‘头狼’指的就是帮主。要不是帮主有令在先,小的真想将十三枝毒箭,全喂进她嘴里去。”
    竹叶青心道:在老妖狼眼里,把老子看得一钱不值,寄人篱下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心里那个气呀,却又不敢声张,若露出一丝一毫苗头,脑袋就得掉,今儿,借着南不倒的嘴,骂骂老妖狼,也好一泄心中的怨气,便又阴笃笃地添了一句,道:“有些难听的话,小的就不说了。”
    老妖狼道:“说,不得瞒报军情,这也是帮规。”
    竹叶青心道:草,头狼说啥是啥,一开口,全是帮规,得,你既然要听老子念叨,老子就不客气啦,今儿个,老子偏来个胡编烂造,不仅瞒报虚报,还来个乱报瞎报,看你能把老子咋的,有道是死无对证,其实,有许多事,即便活着,也是“活无对证”。
    不信,你去问问南不倒,老子的话,她说过没?南不倒包管毫无二话,照本全收,哈哈大笑道,咋的,全是姑奶奶说的,气得你肝疼!
    心里这么想,嘴上道:“南不倒还说,头狼胆儿贼小,不知这个头儿,是怎么当上的,估计,姑奶奶要他来,谅他也不敢,有种的,就别躲躲藏藏,像个爷们,一个人来最好,带着一窝狼来,也行,谁怕谁呀,姐不跟小不拉子为难,你快滚吧,让头狼滚过来,跟他说,姐有话吩咐。小的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赶紧回来复命了。”
    竹叶青料想老妖狼定会勃然大怒,偷觑一眼,却见他脸上笑模悠儿,用手摸着无须的下巴,看着他,道:“唔,知道了,还有吗?”
    “没。”
    “下去吧。”
    “是。”
    竹叶青内心沾沾自喜,今儿总算痛快了一回,出了出胸中恶气,脸上却绷着,退下。
    老妖狼对瘸腿狼悄声道:“姓竹的心中有怨气,在指着和尚骂贼秃呢,他以为我是傻子,只有挨骂的命呢。”
    瘸腿狼道:“此人歹毒心肠,变化无常,须加提防。”
    老妖狼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待柳三哥的事摆平后,再作区处。军师,你看,今夜进庵动手合适么?”
    瘸腿狼道:“不合适,原先以为找南不倒是个问题,现在看来,南不倒太好找了,还亮着灯,开着门,等着咱们进去呢,内中有诈,是清霜师太答应相助,故而,她有恃无恐么?不太像,或许,还藏着更厉害的后援呢,据说,江湖上柳三哥的朋友,正陆续赶往杭州助拳,这种可能不能排除,如今,庵中扑朔迷离,情况不明,不忙进去,明儿派探子进庵,摸摸情况,再作定夺。帮主,你说呢?”
    老妖狼道:“妥。”
    他俩窃窃私语了一阵,老妖狼起身,打个呼啸,率众狼离去,只留下七八个望风的,盯着尼庵的一举一动。
    翌日下午,两个女香客背着黄色香袋,进入莲花庵烧香许愿。
    她俩年约四十光景,一个胖,一个瘦,头扎花布巾,肩挎黄色香袋,上穿蓝印花布衣,下着黑裤,脚着白袜黑鞋,面色黑里透红,打扮得像是来自江浙乡间的农妇。
    俗间传说,到杭州灵隐寺烧香许愿,十分灵验,求财得财,求子得子,求无病无灾福禄安康,便得无病无灾福禄安康。
    因此,从江浙乡间,到灵隐寺烧香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
    烧香拜佛的香客十分虔敬,距启程前半个月,便绝了房事,食素,不说脏话,临行前一天,必得焚香沐浴。翌日,烧香者头上扎着头巾,换上干净衣裤,而上身穿着,几乎全是清一色的蓝印花布对襟衣,尽管花纹图样各异,不过,那种蓝色却是一模一样的,有点像是青瓷花瓶的颜色,有好似不太像,带点乡土味道,带点农家的质朴,是江浙农家香客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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