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五飞天侠盗游西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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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是好,奈何在白天,尾随跟踪,根本不可能,况且,山下密布一窝狼的眼线,人没跟踪到,自己却被盯上了。
    好在有黄狗阿汪在,三哥对阿汪道:“阿汪,看你的啦,远远地跟着刚才的四个坏货,不得靠近,跟到地头,就回客栈找我,行吗?”
    他还真将阿汪当朋友了。
    不知阿汪听不听得懂我的话?
    阿汪盯着他的脸看,汪汪叫了两声,嗅着地面,走几步,回头朝他看看,叫了两声,似在问:“是跟踪,对吗?”
    丁飘蓬笑了,看来,阿汪听懂了我的意思,他摸摸阿汪的头,竖起拇指,朝阿汪一赞,道:“对,远远地,悄悄地跟着,别让人察觉,懂吗?干好了,今晚请你吃卤味牛肉。”
    阿汪最爱吃的正是卤味牛肉。
    阿汪点点头,欢叫两声,嗅着地皮,小跑着下山。
    丁飘蓬爱过的人,死的死了,走的走了,看来,自己命中注定只能孤身一人,他多不敢爱了。
    爱过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人没死,心却枯死了。若再去爱善良美丽的姑娘,保不住又会把姑娘害死,他会去花街柳巷寻欢,却再也不敢去爱了,爱得越真,伤得越深,无论哪一方,都是如此。
    这辈子积积德,也许,下辈子能娶到一位善良美丽的姑娘呢。
    此生无望,就等着下辈子吧。
    丁飘蓬不怕孤独,不过,孤独毕竟有些落寞,闲来他把阿汪当成了朋友,心里的苦闷,只对着阿汪尽情倾诉,阿汪总是伏在他身旁,不叫不闹,仰头看着他,阿汪的黑眼睛有几分迷惘,有几分清醒,像是明白,又像是糊涂,不管怎么着,阿汪不会弃他而去,他会把心里所有的压抑痛苦,统统倒出来,在他絮叨时,阿汪不会嫌弃,只是倾听,好像在问,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苦恼?看来,还不如做狗舒坦呢,这时,阿汪会摇摇尾巴。
    阿汪在得意时,通常会摇摇尾巴。
    丁飘蓬倒出来的,全是人生浓酽得化不开的苦酒,阿汪会静静待在身边,义不容辞,一饮而尽,百听不厌,从无怨言。
    丁飘蓬是个仗义的人,对朋友如此,对阿汪更是如此,可能发生不测的地方,不会让阿汪涉足,凶险的恶斗场合,更不会让阿汪出现,因此,江湖上只知道柳三哥有只灵猫,却不知道,丁飘蓬有条神犬。
    在南屏山兀自坐了一会,丁飘蓬踽踽下山,回客栈去,说真的,心里没底,阿汪能回清泰客栈吗?
    若在乡村,人迹车马稀少,阿汪寻迹追踪,绰绰有余,在城市,车马足迹杂沓重叠,阿汪能辨迹寻踪,办事返回吗?丁飘蓬心中实在没底。
    哎,丁飘蓬叹了一声,要不是为了南不倒,决不让阿汪离自己而去。
    丁飘蓬沿着西湖逛回城,刚到清泰客栈门口,便见万宝全书迎了上来,正要开口,丁飘蓬道:“别说话,跟我来。”
    万宝全书点点头,跟在丁飘蓬身后进了客栈。
    丁飘蓬的房间在大院西头,打开房门,将万宝全书让进屋,关上门,俩人落座,丁飘蓬问:“有消息么?”
    “有。”
    “那么快。”
    “小老儿是万宝全书,能不快么。”
    “找到柳三哥啦?”
    “没。”
    “啥消息?”
    “找到阴山一窝狼的人啦。”
    “说,找到谁了?”
    “别急,爷,容小老儿向爷细细道来。跟爷分手后,赶车去城里,走不多久,来到净寺附近,便被一条大汉截住了,大汉人高马大,腆着个大肚子,佩剑,道:别走,我要坐车。我说:对不起,客官,不拉客了,家有急事,我得回家,请客官另找别家。其实,当时路上没有空车,来来去去的马车驴车,全挂着‘有客’的牌子,没车挂‘空车’号牌的。大汉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小老儿领口,将小老儿提了起来,目露凶焰,怒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老子掐死你。路上车马游客虽多,却只有看的,没有管的,小老儿见他来横的了,无可奈何,道:去,我去,去还不行么。大汉鼻孔里‘哼’了一声,骂道:贱,敬酒不吃吃罚酒。贱就贱呗,好汉不吃眼前亏,碰着这种头寸,只有屈从,不然,没好果子吃。
    “小老儿问:去哪儿?大汉道:净寺。大汉像本地人似的,将净慈寺简化成‘净寺’,看来,不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小老儿忙掉转车头,往净寺赶。看看将到寺庙跟前了,大汉道:停。却没了下文,回头一瞅,大汉躲进了驴车,只撩开一角帘子,一对牛眼,紧盯着寺庙大门,一动不动,明摆着是来盯梢的。
    “哟,小子,你也有怕的人呀,能让这条恶汉怕的人,想必不是一般的料。
    “恶汉盯谁的梢呀?是盯撩汉的老婆?还是别有所图?
    “大汉见小老儿在偷窥他,怒道:瞅啥瞅,让你走就走,让你停就停,再瞅,把你眼珠子挖下来,信不信。小老儿道:不瞅不瞅,爷叫干啥就干啥。忙把头转回去,大汉哼了一声,不作声了。小老儿对着净寺大门前的人群发呆,抱着鞭杆儿假寐,就这功夫,见客官也逛到了净寺,一个叫花婆上前乞讨,客官给了钱,众丐见了,蜂拥而上,客官撒一把钱,跑了,那个叫花婆跟着你跑了几步,却站住了,掉头朝另一个方向匆匆离去。大汉道:跟上,不紧不慢,不远不近,跟在叫花婆身后。
    “小老儿搞不清,大汉为啥要跟踪叫花婆?又不敢问,免得挨骂,叫花婆腿脚颇健,走走停停,四处张望,像是怕有人跟踪的样子,大汉叮咛道:稍稍离远点,免得被叫花婆发觉,跟好了,给双倍车费。小老儿连连应承,哪敢出半点纰漏,碰上这种强凶霸道的恶棍,要撸顺毛,若撸反了,轻则打你个皮开肉绽,重则丢了小命,犯不着啊。
    “叫花婆向山里走去,来到玉皇山附近的莲花庵,朝身后看了看,进了寺庙。
    “大汉道:停。小老儿将车停下,大汉跳下车,别看他腆着个大肚子,动作却十分灵活,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数也不数,塞进小老儿手中。又道:你走吧。小老儿将钱塞进怀里,道声谢,瞥一眼大汉,见大汉腰间剑把上的下云头,嵌着只用黑翡翠雕成的狼头,由不得,心里别别一跳,听说,阴山一窝狼的几个头儿脑儿,刀剑把上都嵌有黑翡翠狼头,看来,大汉是一窝狼的人,来头不小啊。小老儿强自镇定,掉转车头,匆匆离去。”
    丁飘蓬问:“大汉去哪儿啦?”
    万宝全书道:“小老儿走时,他在莲花庵附近树下纳凉,没离开,如今在哪儿,就不知道了。”
    丁飘蓬道:“你知道大汉是谁?”
    “我咋知道。”
    “他是一窝狼的谋财狼,排行老三。”
    万宝全书奇道:“咦,你咋知道?”
    丁飘蓬道:“我是南京捕快,吃这碗饭的,咋能不知道。”
    万宝全书问:“那小老儿问问你,叫花婆是谁?”
    丁飘蓬其实也在问自己:她是谁?一窝狼为啥要紧盯一个叫花婆?莫非是南不倒?这时,他记起阿汪,对着乞丐老妇吠叫的情形,阿汪叫得有些古怪,一般阿汪遇着陌生人,不会乱叫,除非发现了险情,或者,是遇到了熟人,会不会阿汪发现南不倒扮成了叫花婆,在用叫声提醒自己呢?阿汪的鼻子天下无双,擅长用气味识别人物,即便三哥易容后,也休想从阿汪鼻子下溜走,当时,自己一时失察,莫知莫觉,没把阿汪的叫声当回事,如今,静下来想想,才恍然大悟。
    对,叫花婆就是南不倒!
    万宝全书又问:“叫花婆是谁?不知道了吧。”
    丁飘蓬道:“事关机密,不能乱说。”
    “你不说,小老儿猜猜可以么?”
    “好,你猜。”
    “她是手到病除南不倒。”
    丁飘蓬诧异道:“咦……”
    却没了下文,万宝全书道:“咦啥咦,别把小老儿当阿斗,别在万宝全书面前卖关子。脑袋里没有二两油,干不了我这行,你说句实在话,小老儿猜得对不对?”
    丁飘蓬心里一惊,脸上却哈哈一乐,硬撑道:“错,猜得大错特错,不信,你跟我一起去莲花庵看看,那叫花婆究竟是谁。”
    万宝全书道:“不去不去,猜错就猜错,小老儿没那个命,又不想要那廿五万两赏银。小老儿可有话在先,到了玉皇路口,就不进去了,要给谋财狼发觉,小老儿带来了捕快,就别想活了,这趟浑水,给钱再多,小老儿也不趟。反正挺好找的,简直走,碰鼻头右转弯,不多远就是莲花山,山下有座莲花庵,路边尽是农家客栈,找不到,问一声就是了。”
    丁飘蓬道:“胆小鬼,行,就到玉皇路口,你回我去,要死我去死。”
    “好像你挺好似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小老儿劝客官一句,别为了赏银,去冒生命危险,犯不着。听不听是你的事,反正我劝过你了,凡人都乐生恶死,莫非你不怕死么?”
    “当捕快,怕死行么。”
    “怕死的捕快,小老儿见得多了。”
    “不怕死的呢,难道没见过?”
    万宝全书道:“喔,也有,杭州捕头盗贼克星李得胜,算一个,听说过没?”
    丁飘蓬道:“听说过。”
    “走哇。”
    “稍等。”丁飘蓬在等黄狗阿汪,估计也该回来了。
    “等啥?”
    “等我的狗。”
    万宝全书道:“听说,狗叫可壮胆,看来,你的胆子比小老儿大不了多少。”
    丁飘蓬道:“胆子小点好,胆子太大,要闯祸。”
    “客官说话颠颠倒倒,没有理路,一会儿说我胆小鬼,一会儿又说胆小好,胆子小可以不当捕快呀,没人逼你。”
    “不当难过,你知道吗,喜欢的事,挡也挡不住。”
    万宝全书道:“对阴山大盗来说,就是狼叫也不当回事,更何况是狗,去了,再叫也白搭,走吧,别等啦。”
    正说着,“汪汪”,阿汪在门口叫了两声。
    丁飘蓬起身,抓起壁上挂着的包袱,挎在肩上,道:“狗来了,走。”
    他俩离开客栈,万宝全书赶着驴车,丁飘蓬坐在车上,阿汪在车前带路。
    丁飘蓬道:“跟着阿汪走。”
    万宝全书道:“你不去玉皇山啦?”
    “跟着走就是啦。”
    “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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