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五飞天侠盗游西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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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嚷嚷道:“干啥干啥,你干啥。”
    丁飘蓬道:“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不把爷当回事呢。”
    他抓住万宝全书双肩,将他拖进驴车,自己爬到车座上,赶起车来,动作麻利,竟没惊动路旁游客。
    小狗阿汪,叫了两声,哼吃哼吃,在万宝全书脸上嗅了起来,吓得万宝全书大叫道:“客官,小老儿答应做暗探行么,快把黄狗赶开,小老儿平生最怕的是狗,还有小车桥。”
    “嘴还硬么?”
    “不敢了。”
    “为我办事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心甘情愿,为客官当走狗。”
    “不对,当密探。”
    万宝全书道:“好,当密探。”
    “赶车一天能挣多少钱?”
    “三十贯铜钱。”
    丁飘蓬道:“我每天给你一两银子的工钱,比赶车强多了吧,若找到柳三哥,所得赏银,咱俩南北开。”
    万宝全书道:“此话当真?”
    丁飘蓬停车,返身拍开万宝全书穴道,摸出一锭三两重的纹银,塞在他手中,道:“这是预付三天的工钱,你得好好干,除柳三哥外,如有水道及阴山一窝狼的活动情况,我都要。”
    “若是啥消息也没捞到呢,银子要还吗?”
    “只要卖力了,银子照给不误。”
    万宝全书抬眼看看这个瘦削的年轻人,心道:哟,这小子真有两刷子呢,怎么啥都要呢?看来,像是南京六扇门子里的一把好手,小老儿可开罪不起,索性依了他罢。
    万宝全书阅人无数,却捉摸不透这小爷心里想些啥,唇上微须,面色白净,腰间别着把宝剑,精瘦骨搭,却力大无穷,约摸三十来岁,却好像还要年轻,他真是南京捕快么?有点像,有点不像。
    “看啥看,一有消息,立即来清泰客栈找我。”说着,丁飘蓬跳下驴车,黄狗阿汪跟着跳下,又道:“去吧,快去打探消息,晚间咱俩在客栈碰头。”
    万宝全书道:“是,老爷,那小老儿这就走啦,你回客栈的路认识么?”
    “走吧走吧,我又不是哑吧,路在嘴上,这点本事没有,还当啥捕快。”
    “好喽。”万宝全书赶着驴车走了。
    丁飘蓬杂在游客中,沿湖闲逛,良久,见前方路旁有株参天樟树,树荫下有座寺庙,绿荫中黄墙隐隐,琉璃飞甍在蓝天下熠熠生辉,大门口游客熙来攘往,嘈嘈囔囔,热闹非凡,丁飘蓬到了跟前,抬头一望,见门楣上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净慈寺。
    门口除了游客与摆摊卖货的小贩,还夹杂着一些乞丐,丁飘蓬正要进寺看看,忽见寺庙内出来一伙人,均佩带刀剑,个个高大威猛,几名保镖在前开道,走在中间的正是龙长江,龙长江的左臂有伤,脖子上挂着绷带,左臂套在绷带上,一脸的懊恼晦气模样,众保镖簇拥着他,神情警觉,好似随时会有不测似的。
    丁飘蓬忙让在一旁,心道:大约龙长江是来给济公和尚上香的,听说净寺的济公和尚十分灵验,不过,像这种恶棍,即便上高香也没用,济公和尚决计不会保佑你。
    香兰客栈烟熏暗道这笔账,老子给你记着呢,当心点,说不定哪天,老子给你来个一剑穿心。
    净寺门口早有豪车骏马伺候,龙长江一伙跳上车马,瞬间,走得无影无踪。
    丁飘蓬望着龙长江一伙离去的车马尘头,颇为感慨,这时,听得身边有人道:“老板,可怜可怜见,俺一天没吃东西了,赏几个铜板,给碗饭吃。”
    丁飘蓬回头一看,见是个麻脸老妇,头发花白,满脸麻子,衣衫褴褛,伸着只漆黑污秽的手,要钱花。
    黄狗阿汪对着老妇,汪汪乱叫,不知叫些啥,寺门外人来客往,扰攘不休,丁飘蓬没往心里去。
    对阿汪叱道:“去,噤声,一个叫花婆,稀奇个啥,好像没见过似的,多啦。”
    阿汪悻悻然,摇尾走开了。
    丁飘蓬对穷人,最为呵护,从怀里掏出一吊铜钱,递在老妇手中,老妇千恩万谢离去,一旁乞丐见状,蜂拥而上,将丁飘蓬围了个水泄不通,老板、大哥、大爷乱叫,伸着手,讨要银钱。
    丁飘蓬嘻嘻一乐,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向空中一撒,众丐忙着捡拾争抢,丁飘蓬趁机拔腿就逃,净慈寺也不去了,专拣人少处飞奔,黄狗阿汪紧随其后,乞丐忙去追,哪里追得上,追了几步,就不追了。
    西湖三面环山,群山苍翠,重峦叠嶂,丁飘蓬与阿汪,穿林越涧,奔上一座小山,山顶树影婆娑,清风飒飒,可鸟瞰西湖风光,湖上波光潋滟,舟楫悠悠,六桥三岛清晰可数,雷锋保俶塔耸蓝天,风光美不胜收,丁飘蓬坐在一块岩石上,心想,此刻若有小桃或欢欢相伴,优游湖山,人生夫复何求。
    哎,可惜,我没那个命。
    正想入非非之际,忽听得山林中隐隐传来人语声,丁飘蓬食指加唇,对阿汪“嘘”了一声,阿汪明白,是不要叫唤的意思,点点头,安静地伏在他身旁,一动不动。
    一年来,阿汪已调教得颇通人性。
    听声音,说话的人,是向山顶而来,丁飘蓬起身,与阿汪藏匿在附近灌木丛中。
    说话的人,声音极轻,听不分明,一会儿,上来两个人,一个是老对手,阴山一窝狼的毒眼狼,面目狰狞,另一个,好像眼熟,好像陌生,是个身材魁梧的络腮胡,两人身佩单刀,来到山顶,在岩石上坐下,毒眼狼道:“老孙,真晦气,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
    丁飘蓬心道:老孙是谁?
    他忘不了铁云庵草堂里的那场殊死搏杀,其中有个怡亲王的保镖叫毒蜈蚣孙老二,体形与络腮胡相似,面相却不同,那个孙老二体形槐梧,长发披肩,满脸胡须,这个却是短发,络腮胡,听说孙老二精于易容,凡外出总要易容,世人不知其真面目,看来,这个老孙就是毒蜈蚣孙老二,想必已投入老妖狼门下。
    行,今儿个,所有的账都得算算啦,料想,来个突袭,摆平两个有点难,撂倒一个有可能,上次,让你在京城铁云庵,从暗道地遁了,这回,你再地遁试试,没那好运气喽。
    他想听听一窝狼在杭的消息,便强自按捺着胸头的杀气,没动手。
    毒眼狼接着道:“如今葛姣姣成了香饽饽啦,水道在找她,咱们也在找她,却偏偏落在那个八字胡子手里,事后想想,那个八字胡子,定是手到病除南不倒无疑。”
    孙老二道:“没错。昨夜,拆阅飞鸽传书,方才知道,南不倒女扮男装,留着八字胡,扮成驿站邮传信使,骑着黑骏马,闯关过卡,从南京星夜赶往杭州救夫,从时间上推算,八字胡正是易容后的南不倒。”
    毒眼狼奇道:“啊,昆仑追风黑骏马?”
    孙老二道:“看你神神叨叨的模样,一提起黑骏马,连眼神都变了。”
    “变,变啥变?”
    “变绿了。”
    毒眼狼咬牙切齿道:“不,不会吧,就是那马,乱了老子的心,让柳三哥逃过一劫,为这事,头都差点掉了,连这点记性都没有,怎么在江湖上混!那马要再落在老子手里,老子一刀将马头剁了,信不信?”
    孙老二笑道:“鬼才信,对一个马痴来说,爱马如命,痴情入骨,骨血交融,无药可救。这会儿你说的,不假,是真的,若真要遇上了,看着爱马,心就变了,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老子不信。”
    毒眼狼尴尬一笑,道:“嘿嘿,老孙的话有道理,凭良心说,要遇上那马,小弟还真有些拿捏不定呢。咱哥儿俩好说,才随便说说,这话可不能让老大知道了,要不,小弟的脑袋真得掉。”
    孙老二道:“放心吧,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这个分寸,老孙有数。”
    丁飘蓬听了毒眼狼的话,一头雾水,三哥怎么啦?黑骏马怎么啦?不管怎么啦,听他俩的话,反正三哥现在没事啦,没事就好,管那么多干啥。
    毒眼狼接着道:“这回,在杭州南庄兜,让姓南的**秧子捡了个便宜。估计,葛姣姣已被杀了,老孙,咱们回南京吧。”
    “怎么向老大回话?”
    “就说葛姣姣被咱俩杀了。”
    “不行,万一葛姣姣活着,咱俩的脑袋真得掉。”
    “那你说怎么回话?”
    孙老二道:“我估计,南不倒不会杀葛姣姣。”
    毒眼狼道:“是葛姣姣害死了老龙头,害得柳三哥成了杀人犯,南不倒会不恨么!”
    孙老二道:“有怨气,不会恨,葛姣姣没害柳三哥,柳三哥的冤案是碰巧栽上的,南不倒会算账,不会乱算账。”
    “莫非南不倒会放了葛姣姣!”
    “会。南不倒是来救夫的,带着葛姣姣,诸多不便,她不知柳三哥已去南京救她,哈哈,他俩这么救来救去,跑了个空趟,有趣。”
    这些事,丁飘蓬当然都爱听,南不倒到杭州了,好啊。
    毒眼狼道:“看来,小白脸卢善保跑了。”
    “早晚也得死,他再能跑,也休想跑出咱们阴山的情报网。老大要的不仅是葛姣姣的命,还要卢善保的命。只有他俩死了,老龙头的死才能石沉大海。”
    毒眼狼道:“不对,如今,南不倒也知道了,这事就见天光了,哪还有秘密呀。”
    孙老二道:“南不倒说了不管用,她是当事人,说的话,能信么。没证人,说啥也白搭。”
    丁飘蓬正欲发起偷袭,忽地,听得附近有衣袂带风之声,只得作罢。
    眨眼间,山顶飞掠上两条人影,来人正是迷魂狼杨香香与鬼头鳄曹大元,曹大元道:“老孙、老六,找你俩找的好苦啊,山下有眼线说,二位上南屏山了,咱俩忙往这儿赶。”
    丁飘蓬这才知道,此山就是南屏山,南屏晚钟的出处就在这儿呀。
    来了这两位恶煞,自己讨不了好去,丁飘蓬只得打消了偷袭念头。
    丁飘蓬虽只有二十挂零,却绝对是个精明老到的主儿,在江湖上厮混,知道啥时候该出手,啥时候该收手,更知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道理,否则,他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只见曹大元与孙老二耳语了几句,断断续续听到“南不倒,南不倒”的几个字,其余,就听不清了,孙老二频频点头,四人即刻展开身法,飞掠下山。
    丁飘蓬心道:匆匆来去,四条恶鬼去哪儿了?定已发现了南不倒,不倒有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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