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六十四三哥房内巧设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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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威向他大吼一声,道:“喂,问你呢,小鬼。”
    年轻店伙吓了一跳,道:“啥,问啥?”
    王天威道:“你小子有病没有?”
    “没,没病呀。”
    “魂掉了没有?”
    “在,在呀,没掉。”
    王天威道:“今儿个,咋的啦,老子遇上鬼啦,碰到的人,不是聋的,就是哑,要么就是丢了魂的,问你,谁住在歪楼走廊尽头,右手那个小房间?”
    年轻店伙道:“我们叫小单间。”
    “对,就是那个小单间,其他人都说不知道,说你是值夜班的,也许是你接的客。”
    年轻店伙对着三位中年同行叫屈道:“各位大哥哟,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怎么就可劲儿往小弟身上推呢,哥,这可不作兴哟,做人要厚道,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作兴扯着小弟往火坑里跳嘛,哥儿们就忍心看着小弟遭罪么。”
    三位同行道:“哎呀,阿弟,我们只是随便说说,也没说定是你接的客。”
    原来年轻店伙叫阿弟。
    阿弟道:“这事能随便说说么,随便乱说,信口开河,说得痛快,死得也痛快,死在嘴上的人老啦,有时,说的人死,有时,被说的人死,这种事见得多啦,饭能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说。还好是水道,若是落在阴山一窝狼手里,不问青红皂白,手起刀落,人就没啦,小弟跟谁喊冤去呀,哥……”
    阿弟记起了浪里鲨李广大的话,便略加点化,活学活用,教训起三个哥们来,那几个傻哥,被他抢白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说啥好。
    王天威对阿弟吼道:“嘿,今儿的人咋的啦,不爱说的,牙关紧咬,滴水不漏,爱说的,滔滔不绝,乱七八糟,爷只问你,谁是住那小单间的?只说有用的,不说旁的。”
    “这个这个,大爷,这个~”年轻店伙已退到无路可退的地步,看看王天威,看看柳三哥,只见王天威怒发冲冠,而三哥呢,却淡淡一笑,意思是,想说就说,阿弟,没关系。
    三哥全看在眼里,知道阿弟在装疯卖傻,其实,他心里雪亮,却不知该如何搪塞是好,觉得阿弟年纪轻轻,也真难为他了,竟不免为阿弟着急起来。
    此时,阿弟明白,人群中的落薄汉子,面对刀光剑影,强敌环视,竟还能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坦荡,不是千变万化柳三哥,还能是谁呀!大约三哥确实身体虚弱,才一味的虚与委蛇,要不,早就打他娘的啦,给这锅底脸一记‘一剑飘红’,就省事多了,我,我该帮帮三哥才是,可怎么帮呢?
    爷爷,你说怎么帮!
    阿弟又想起了爷爷,要做个好人,有时不是那么好做的,爷爷总有道理,爷爷说,那叫“从善如登”,登山容易吗?贼**累,哎,不仅累,还贼**难!一不小心,脚下呲溜一滑,就栽进万丈深渊去了。
    不过,做好事的人,看看险,却不会呲溜下去,做好事没错,做吧。
    此时,三哥脸上淡定从容,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手抚剑把,须臾不离,随时准备突然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然后,赶紧走人。
    阿弟正在这个那个的时分,突然,大个儿道:“啥也别说了,阿弟,你忘了吧,在下就是住在小单间的客人。”
    “你,是你!”王天威与阿弟异口同声道。
    虽是同声,却是异义。
    阿弟的意思是:你,是你!
    会不会搞错哟,大个儿,明明不是你,何必硬出头,搞不好,水道就把你当柳三哥斩喽!这可不是我作孽,是你自找的,不关我的事。你说是你,定有你的道理,我就依了你,到了阴间,可别来找我算账,要找就找水道去,如今的水道简直疯了,像狗似的,逮着谁咬谁,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再这么下去,就跟阴山一窝狼一般儿黑了,还混充白道呢,白个**道!
    王天威的意思是:你,是你!
    哎哟,我的妈呀,是不是老子判断有误呀?紫棠色面皮,也许是颜料涂的,那么大个儿,怎么弄呀?柳三哥再能耐,也不能把自己的个儿变得那么高,胸板变得那么阔,那么厚实,蒲扇似的两双大手,不像是橡胶手,这些都是易容术无法解决的难题。得,难说,姓柳的歪歪点子多着呢,往往能障人耳目,蒙混过关,否则,江湖上就不会将“千变万化”这个绰号赏给他喽,老子得好好敲打敲打他。
    王天威厉声喝道:“拿下!”
    即刻,几个如狼似虎的保镖扑了上去,锵一声,大个儿拔出单刀,一式“秋风扫落叶”,在周遭画个刀圈,刀声呼啸,势大力沉,锵啷啷一叠声响,保镖的刀剑跟大个儿一磕碰,便知其人身手颇为不俗。
    大个儿怒吼道:“想死的就上。”
    歪楼众客人见动刀枪了,惊叫一声,齐地向四散逃开,生怕吃误伤,保镖也不顾众人了,均各拔出刀剑,将大个儿团团围住。
    大个儿那粗犷的嗓音,勾起了三哥的记忆,他是丹东虎山关的赵军爷啊,没错是他,赵军爷到江南,显见得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也许,是闻讯救我来了,哎,真难为他了。
    三哥随众人退到一旁,握剑把的手背青筋绽露,见赵军爷要吃亏,急眼了,不动手则罢,若动手,说不得,只有出手了。
    三哥不出手,一则是,大敌当前,当养精蓄锐,好去救南不倒母子;二则是,怕伤了水道弟兄,刀剑不长眼,动起手,就没了轻重,难免会有伤亡,三哥不忍心看见好人打好人。
    大个儿确实是赵军爷。
    前些时,赵军爷戴着夜叉面具,自称“飞天夜叉赵老大”,在南京蚕桑镇,为救南不倒,还劫持过小龙头呢。自从跟丁飘蓬分手后,听说三哥在杭州遇险,便星夜赶往杭州,不期在宜兴碰上了。
    看来,碰是碰上了,人却认不出。
    赵军爷不信邪,见黑脸赤发大汉要拿他,火气腾地窜了上来,凭啥平白无故就要拿人,你算什么东西,什么阵仗老子没见过,还怕你几个保镖了不成,若真个干起仗来,即便死了,老子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看来,三哥确在其中,爷只是一时认他不出而已,认不出也该帮个忙,或许帮对了,或许是瞎帮,总之,不会帮倒忙吧。
    若真打起来,三哥在场,见我吃了亏,定会出手相助,老子怕个吊。
    若三哥不在场,老子杀开一条血路,赶紧跑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天威此时提搂着包袱与头套,对歪楼众人已不管不顾,见保镖将大个儿团团围住,便道:“停。”
    众保镖便没冲上去拿人。
    王天威道:“喂,大个儿,你带着头套与易容工具干啥?”
    赵军爷道:“行走江湖,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干啥的?”
    赵军爷道:“老子是找柳三哥的。”
    “你是柳三哥的朋友?”
    赵军爷编个故事,道:“啥朋友!找他赚大钱呀,全是冲着你们水道廿五万两赏银来的,想不到银子没捞着,却成了柳三哥第二,早知如此,老子才不干呢,傻呀,想不到没栽在柳三哥手里,却栽在水道挖的坑里。”
    王天威道:“你是说爷冤枉了你?”
    赵军爷道:“江湖传闻,水道如今急眼了,不分青红皂白,逮着谁整谁,已不是老龙头在时,赏罚分明的光景喽,看来,还真是如此啊。大伙儿都瞧见了,水道的悬赏不可信,谁信谁遭殃。”
    王天威道:“胡说八道!”
    住在歪楼的房客,起先嚷嚷着要回住处,如今,却又不走了,站在远处观望,三哥夹杂其中。
    忽地,人丛中一个矮个子对王天威道:“爷,俺知道大个儿住在哪儿,说了,有奖么?”
    王天威喜道:“有奖,说!”
    “多少?”
    “十两银子。”
    矮个子道:“太少,算啦。”
    “二十两。”
    矮个子道:“不行,五十。”
    王天威道:“成交。”
    矮个子脉息朝天,伸手要现钱。
    王天威对身旁保镖一招手,保镖还真掏出五十两银子,交在矮个子手中。
    大个儿骂道:“矮鬼,想发财想疯啦,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跟老子一样,到时候性命难保。”
    矮个子把银子塞进怀中,叫道:“大个儿在撒谎,他没有住在走廊最里间,他是住在俺隔壁,在走廊中间的房间。”
    王天威道:“大个儿,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个儿道:“矮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起先,大爷是住在矮鬼隔壁,晚上,矮鬼睡着了酣声如雷,大爷被他吵得合不上眼睛,就要求换房,后来,店伙就给大爷换到走廊尽头的右间房了。”
    矮个子睡觉确实酣声如雷,他道:“啊?真有此事?俺睡觉,酣声是大,老婆都不敢跟俺睡一个房间,睡着后的事,俺还真不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手捂怀中,银子却不想还了。
    大个儿道:“知道就好。”
    这时,众保镖只是围着大个儿,只等着王天威发话了,是将他拿下呢,还是算了?
    王天威问:“喂,大个儿,店伙都在此,你看看,是哪个店伙给你换的房?”
    大个儿佯装瞅瞅,道:“这些人长得都差不多,大爷记不起是谁了。”
    王天威又对店伙道:“各位,看仔细喽,是谁给大个儿换了房?”
    阿弟心道:得,大个儿为柳三哥挑担子,我也做一回好人,为大个儿挑挑担子吧,说到底,其实,是为柳三哥挑担子呀。爷爷说,好人必有好报,不知他的话灵不灵?试试再说。灵,以后好事接着做,不灵,以后做好事得掂量掂量了。
    阿弟瞥一眼站在一旁的柳三哥,柳三哥微微一笑,看来,三哥是心知肚明的,他的意思是,你看着办,怎么说都行,三哥的一笑,含意丰富,坦荡大度,常人没有如此度量,此人必是千变万化柳三哥无疑。
    行,你知道就好,就怕吃力不讨好,为好跌一跤啊。
    阿弟对王天威道:“唔,长官,是小人深夜给大个儿换的房。”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王天威好,那就叫他长官吧,反正叫长官,不会不高兴吧。
    其实,中国人都有当官的情结,当官的好处实在太大了,想不到,王天威内心还真高兴了一把,嗔道:“小子,你早说嘛。”
    旋即,王天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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