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四十二**水刑苦相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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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道:“没有。”
    他只是动了动嘴唇,根本发不出声音,高大姐是从他歙动的嘴型,来读他的语意的。
    知道他已铁了心,叹口气道:“算啦,一块好材料,白瞎啦。”
    正想转身走人,心有不甘,会不会自己看走眼了呢?得,既来之,则安之,不能瞎猜,也许,李长根刚才是说“通了”呢?老娘得让他说话,听明白了再走。
    于是,她劝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吧,你再了得,也得有吃的,一顿没吃,饿得慌,两顿没吃,呼爹娘,三顿没吃,骂皇上,连饿三天不得了,揭杆造反打天下。不过,真要饿过头了,也就皮了,跟死人只差一口气啦。”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个瓶子,拔开塞子,将瓶嘴对着三哥的嘴,三哥以为又是迷药毒药之类的东西,怒目圆睁,紧咬牙关,死活不肯张嘴。
    高大姐骂道:“人都快死了,还跟老娘犟,老娘让你犟!”
    她用左手捏紧三哥的鼻子,三哥憋不住了,只得张嘴呼吸,嘴刚一张,高大姐右手的瓶子一晃,瓶里的浆液灌进了他口中,咕冬咕冬,连喝三口,却觉得无比清凉滑腻香甜,一股清凉的汁液直入腹中,空腹中即刻腾起一股暖意,发散开去。
    高大姐骂道:“原来你也怕死啊,老娘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光棍呢,要你喝,就得喝,老娘要你干,就得干,这又不是毒药,怕啥,是蜂皇浆与峨眉山灵芝等,调制成的‘还魂补阳瑶池液’,最能养身提神,是百花院的极品补药,知道不,喝了瑶池液,你才有力气说话。如今,已是十四天啦,老娘要你当鸭子,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想清楚了,来个干脆的,老娘没功夫跟你耗,给个明明白白的答复。”
    已是十四天啦!
    柳三哥心头一动,咦,我最后一次喝的迷药叫啥?
    对了,是狐狸精的药水,叫:半月狐仙水。
    也就是说,再过两天,就是十六天了,半月狐仙水就会自动失效,我的武功就能恢复如初了,行啊,骗骗这个老妖怪,暂且答应她再说,骗这种头寸,一点不罪过,等武功恢复了,再跟这个老妖怪算账。
    当然,这不叫骗,叫策略。
    柳三哥道:“答应。”
    瑶池液确有神效,喝了,柳三哥竟能发声了,尽管声音轻微,比蚊子嗡嗡声只大了一点点,高大姐却听见了,心道:得亏没走,要不,三百两纹银就打水漂了。
    高大姐乐了,道:“小子,大声点。”
    柳三哥吸口气,使劲道:“我答应。”
    第二次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又响了一点点,连身后的保镖,也听见了,道:“早答应,就不用遭罪了,何苦哟,真是个蜡烛。”
    高大姐笑道:“是不是,老娘早就说过了,跟老娘对着干的人不是没有,有,最终,却都成了乖孩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行啊,小李子,老娘不跟你计较这个,只要好好干,入行不分先与后,如今,你就是老娘的人啦,只要跟着老娘走,道路越走越宽广,芝麻开花节节高,日子越过越红火。哎,啧啧,多帅的小伙子啊,真可怜,如今成了皮包骨头啦,来,再喝一口瑶池玉液,老娘包你三天后精神抖擞,红光满面,老虎都打得死了。”
    高大姐又喂了柳三哥几口,他苍白的面颊,竟泛红了。
    高大姐向身后招招手,道:“来人呀,把李有根抬出去,洗个澡,刮刮胡子,剪剪指甲,换一身干净衣裤,去后院找个僻静房间,好好伺候将养,请个郎中来,给他看看病,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跟你俩没完。”
    进来两个三十来岁的龟奴,喏喏连声,一个抱上身,一个抱下身,抬起柳三哥,走到地牢外,将他轻轻放在担架上,抬着担架就走。
    第十五天,后院房间,柳三哥坐在床上,喝下一碗皮蛋粥后,手脚感到有了暖意,他试着起床,在屋中走了几步,觉着有些头晕,忙扶着墙壁,走到床前躺下,看来,到了第十六天,因之前饿惨了,身体虚弱,即便“半月狐仙水”的药性解除了,是否能恢复功力,恐也难说。
    第十六天,从床上醒来,柳三哥便试着一提丹田真气,便觉一股气流从丹田升起,他引领着真气,在任督二脉中,运行了一个周天,虽真气有了,却气劲不足,运行得也慢,要想恢复如初,恐怕还得等些天,这不关“半月狐仙水”的事,是饥饿所致,得慢慢调养,方可康复。
    郎中叮嘱,刚恢复饮食的人,决不可暴饮暴食,须循序渐进,适量增加食量,方有益于健康,否则,恐要落下病根,成为废人。
    中午,龟奴端来一碗鸡汤,一碗稠粥,柳三哥慢慢喝下,顿觉精神倍增,他在床上,又将体内真气,在周身运行了一周,这回,比前次显得流畅了些,运行得也快,颇有气劲,他下床散步,已能行走,头晕消失,恢复神速,虽真气还不能收发自如,却已是大有长进,心中暗暗欢喜。
    柳三哥来到镜前,对着镜子,做了个微形易容,见脸上有些虫豸叮咬的疮痕,便在疮痕旁做了些红肿处理,脸形即刻变样,又将头发梳成时下纨绔子弟流行发型,这么一来,他的整张脸,跟通缉令上自己的画像就不像了,年纪看来只有十七八岁,越发年轻后生。
    午后,高大姐来看了他一次,喜道:“小李子真会打扮,怎么打扮,怎么帅,几时,也让老娘尝个新鲜啊。”
    说着捏手捏脚,动起手来。
    柳三哥道:“急啥,人家病还没好哪,病好了,再说嘛。”
    见柳三哥黑着脸,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也不好说啥了,生怕逼急了,这小子又发起犟头脾气来,便搭讪了几句,转身要走。
    柳三哥道:“大姐,我的宝剑呢?”
    高大姐回头道:“宝剑?要这破剑干啥,过两天,老娘给你买把好剑。”
    柳三哥道:“不行,那是爷爷的剑,我要留个记念。”
    高大姐道:“喔哟哟,宝剑丢哪儿啦?我打煞个忘记,去找找看,龟奴不会拿去当废铜烂铁卖了吧,我这就去找,谁卖了,要谁的命。”
    说着,匆匆离去。
    高大姐前脚刚走,花公子后脚就到,他笑嘻嘻地坐在柳三哥床边,拉着他的手,十分关切,喜道:“一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抽身赶来了,人没事吧?”
    他笑模悠儿的样,显得亲切体贴,可双眼里却依旧冰冷如铁,跟他的模样,一点儿也不般配。
    柳三哥不知道,花公子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却道:“谢谢关心,还好。”
    花公子打量着他的脸,道:“脸上的疮疤,怎么啦?”
    柳三哥道:“地牢潮,虫子多,咬的。”
    花公子打量着他的发型,道:“长根,你的头发这么一束,青巾一扎,就像变了个人样啊,看不出啊,原来竟是个易容高手啊。”
    他冰冷如铁的瞳仁,怔怔地望着三哥,却依旧波澜不惊。
    柳三哥道:“哪里啊,你去地牢待半个月试试,想不变样,也难。”
    花公子打个哈哈,道:“要去你去,我才不敢去呢,好啦,人在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得走啦,还有个约会呢。”
    “跟富婆?”
    花公子嘴一撇,道:“不是这些骚娘们,还能是谁。”
    说罢,起身告辞了。
    傍晚,柳三哥躺在床上将息,恍惚中,正要入睡,突听得哐当一声,房门踢开,冲进一彪人马来,锵啷啷声响,几个眼明手快的捕快,已将铁链套在三哥脖子上,咔嚓咔嚓连响,扣上锁头,瞬间,柳三哥已是枷锁在身,动弹不得。
    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牵着铁链,架着三哥,往门外走,此时的三哥,虽枷锁在身,却艺高胆大,听任摆布,心道:如今,体力刚刚有所恢复,却也没把握摆平这些鹰爪孙们,不如养精蓄锐,过一刻,是一刻,看看是何来头,瞅准时机,突然发难,给鹰爪孙们一个迅猛反击,挣脱枷锁,远走高飞。
    来到房门口,便见**高大姐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五六个保镖,高大姐走到为首的捕头前,道:“哟,袁捕头啊,啥风把你老吹来啦,今儿清早,喜鹊就在枝头喳喳乱叫,小女子知道必有贵客光临,原来,是袁捕头啊,稀客稀客,怎么,来也不打个招呼,搞个突然袭击,就要抓我的人呀,这也太不给面子啦。”
    袁捕头抱拳恭手,道:“高大姐,不是在下不给面子,是公务在身,身不由己啊。”
    高大姐道:“啥公务那么吓人呀,你带着这一帮子爷们,闯进百花院来,客人都吓得跑光啦,叫小女子怎么做生意啊,这不是砸小女子的饭碗么。”
    袁捕头道:“有人举报,杀人逃犯柳三哥藏匿在贵院,咱们是奉命抓人来啦。”
    高大姐指指柳三哥,道:“睁眼看仔细罗,他叫李长根,不叫柳三哥,跟城门头悬挂的通缉画像也不像啊,谁血口喷人,张口乱咬啊,袁捕头,举报者是谁呀?”
    袁捕头道:“这个,在下还真不知道,只是奉杭州府尹之命,来贵院捉拿犯人。况且,就是知道了,也要为举报者保密,这是衙门规矩,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大姐道:“屁个规矩,袁捕头也会哄人啦。”
    袁捕头道:“是不是柳三哥,到了衙门就清楚啦,要不是,在下亲自给大姐送回来。”
    高大姐道:“有袁捕头这句话,小女子就放心啦,只是,到了衙门,请袁捕头多加关照,不得搞刑讯逼供,李长根肠胃不好,看着小女子薄面,做些稀饭面条,供其食用,不要从你那儿出来,就变成痨病鬼啦。”
    袁捕头道:“这个在下有数,请大姐放心吧。”
    高大姐从怀中掏出一封银子,约有二十两光景,大大方方,塞在袁捕头手中,道:“这点儿银两,喝酒不醉,吃饭不饱,是给你与弟兄们的茶水钱,不成敬意,请捕头笑纳。”
    袁捕头将银子收入怀中,抱拳一揖,道:“多谢大姐。”
    转身挥手,众捕快架着柳三哥,簇拥而去。
    出了百花院大门,门口停着三辆马车,捕快将柳三哥架上一辆车。
    车厢内,前排座坐着柳三哥,他的两边,各坐着两个魁梧捕快,一个牵着铁链,一个抓着三哥的膀子。
    后排座坐着袁捕头与捕快黑皮,两排座位上的人,面对面坐着,不作一声。
    黑皮是个人精,捕头的亲信,过了一会儿,他道:“听说,柳三哥有‘缩骨游蟮功’,是否给这小子锁骨下的皮肉开个孔,穿上铁链,免得让他跑了。”
    柳三哥听了,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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