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三十七巧妙偷袭频得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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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多时间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凌晨,必须赶到镇江西郊的白狐岭坟场,服下无毒不解毒姥姥的解药,方能免去一死;否则,逾期不至,自己将度过临死前极度疼痛难熬的一天,尝尽人间抽筋剥皮般的疼痛之后,方能撒手人寰。
    无毒不解毒姥姥,真够毒的,不过,柳三哥对她却恨不起来,觉得,毒姥姥真可怜,毒姥姥这一生够糟了,也许,看着别人号叫着抽搐着挣扎着死去,她的心才会好受一点。
    死,并不可怕,痛,才是最可怕的。
    柳三哥当然也怕,不过,他对怕的事,不去多想,越怕,越不想,既然它一定要来,就让它来吧,他更相信“船到桥头自会直”的道理,到时候,说不定,情况就变了。
    再说,痛,也就只有十二个时辰,一天再长,也会过去,过去就好了,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不知会怎样?会不会也象现世那样乱,那样黑,那样是非不分、浑浑噩噩。
    客栈老板身着深蓝长衫,黑布裤,脚着一双布鞋,笑模悠儿,走到柳三哥马车跟前,拱手道:“客官,住店么?”
    柳三哥正想着心事,一愣,忙道:“是,正是。”
    “几位?”
    柳三哥跳下车座,道;“二位,在下及贱内。”
    老板问:“客官贵姓?”
    三哥道:“免贵姓曹,曹操的曹。掌柜的怎么称呼?”
    老板道:“老朽姓林,名福康,叫我‘老林’就好了。”
    三哥道:“林掌柜,有清静点的房间吗?贱内要生孩子了,想找个清静点的房间。”
    林掌柜道:“有,后院,不过价格有点贵。”
    突然,林掌柜脸色大变,惊恐万状,道:“生孩子?你带着要生孩子的老婆到处跑?哦,对不起,本客栈不接要生孩子的客人,望曹客官见谅。”
    说罢,转身就走。
    柳三哥一把抓住林掌柜的胳膊,陪笑道:“曹掌柜,价格好商量,贵一点就贵一点,钱是人赚人用的,要紧关头,顾不得那么多了。”
    林掌柜断然道:“不是钱的问题,本客栈祖传规矩,不接生孩子的客人。”
    说罢,甩袖就走,柳三哥无奈,正要去另找客栈投宿,马车内南不倒连哭带叫,嘶声道:“三哥,快,快快,喔哟哟,疼死我了,孩子就要下来了,三哥,快,快找接生婆﹍﹍”
    柳三哥大急,道:“再熬一熬,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怎么“马上就好”?其实,他心里大乱,不知如何是好啊。
    林掌柜听了,身子一颤,为之动容,转身对柳三哥道:“客官,你看,都要出人命了,怎能带着大肚子的老婆,满世界跑啊。”
    柳三哥见林掌柜面上神色松动了,赶紧上前几步,拉着林掌柜的手,道:“掌柜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如何,你得救救我老婆孩子啊。”
    情急的柳三哥,几乎要下跪了,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企求,那种可怜巴巴的样子,即便是铁石心肠的汉子,见了也会动容。
    林掌柜叹了一口气,心软了,扭头四顾,时值正午,街上行人稀少,周围一切如常,并无陌生面孔,也没人注意他与客官这厢的交谈,赶紧面色一肃,低声道:“快进屋吧,夫人要生了,价格好说,价格好说。”
    柳三哥忙打开车门,抱着南不倒,跟在小跑着的林掌柜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香兰客栈。
    门外的车马,自有店小二牵到马厩去了。
    多亏了林掌柜,及时找来了接生婆,亲自与夫人张罗着接生要用的干净面巾、毯子、水盆、热水等一应用品,才离开房间。
    南不倒躺在床上**,配合着接生婆的按压,嘶叫着要把孩子生下来,柳三哥站在一旁,插不上手,干着急。直到婴儿从娘肚子里出来,哇一声啼哭,房内的紧张气氛才一扫而光,接生婆将啼哭的婴儿擦洗干净了,包在毯子里,递给柳三哥,道:“恭喜曹爷,生了个大胖小子。”
    “谢谢。”
    柳三哥接过孩子的那一刻,似乎觉得,整间屋子充满了阳光,特别温暖光亮,洋溢着馨香芬芳的气息,这个世界,看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有时,也充满了诗情画意啊。
    南不倒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接生婆给南不倒擦去脸上的汗水,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南不倒柔声道:“三哥,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柳三哥道:“哦,叫,叫‘来宝’,如何?”
    南不倒问:“是‘香兰客栈’的‘兰’?”
    柳三哥道:“又是又不是。”
    南不倒疑惑道:“怎么说?”
    柳三哥道:“‘兰’,多女孩用名,不妥,而且,太露;取‘来去’的‘来’,暗指‘生在香兰客栈’之事,聊作纪念,宝,则是宝贝的宝,‘来宝’,讨个口彩,如何?”
    南不倒灿然一笑,道:“好极,就叫‘来宝’吧。”
    柳三哥坐到床边,低声道:“老婆,记住,在这儿,你不能叫我三哥了,该叫老公才是,我也不能叫你不倒了,只能叫老婆了。如今,水道与**的人,在各到各处找咱们啊,一不小心,传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南不倒道:“啊呀,好像刚才,我叫过你一声三哥吧,当时,林掌柜在场,不会出事吧。”
    柳三哥道:“好像他没留意,以后注意就是了,看来,他不是个坏人。”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笃笃笃,有人敲门。
    柳三哥问:“谁?”
    “林福康。”
    柳三哥打开门,见林福康与夫人站在门口,林福康手中捧着个蓝布包袱,道:“恭喜恭喜,听接生婆说,曹客官喜得贵子,母子平安,平安就好,世上没有比平安再好的事了,对么?”
    柳三哥道:“是。”
    林掌柜将包袱递给柳三哥,道:“蓝布包袱里是一些婴儿衣裤与用品,请曹客官笑纳。”
    柳三哥深深一揖,道:“多谢林掌柜夫妇百般操劳,此恩此德,在下没齿不忘。”
    接着,又问:“多少银两?”
    林福康道:“不是银子的事,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用绕弯子了。”
    柳三哥抱着包袱,愣住了。
    林福康笑道:“夫人坐月子的事,就由拙荆操持吧,她是过来人。”说着,他向老板娘丢个眼色,老板娘冲柳三哥一笑,从三哥手中取下包袱,管自进了屋。
    林福康直视着三哥的双眼,道:“兹事重大,请曹客官借一步说话。”
    也不等三哥作答,拉着三哥就走,来到后门旁的一间小屋,打开房门,将三哥摁坐在椅子上,返身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点上蜡烛,与三哥隔桌相对而坐。
    沉声道:“你是柳三哥?”
    柳三哥面色淡然,道:“是。”
    “生孩子的是南不倒?”
    “没错。”
    林掌柜道:“听说你跑了已有两三天了,该远走高飞才是啊,怎么越跑离南京越近了?”
    “掌柜的,你听说过‘灯下黑’的道理吗?”
    林掌柜作色道:“我只知道灯下险,不知道灯下黑,而且,虽黑太险!不是个万全之策。”
    柳三哥道:“在下要查明真相,不想一走了之,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林掌柜道:“查明真相?谈何容易!”
    柳三哥道:“我不能看着把兄老龙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还在为他难受?省省吧,想想自己吧,命悬一线,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柳三哥道:“老龙头是我把兄,死得冤,我心如刀剜。”
    林掌柜道:“他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柳三哥惊道:“林掌柜,你与他有过节?”
    “是。”
    柳三哥奇道:“老龙头向以仁爱之心待人,江湖上口碑不错啊。”
    林掌柜道:“好像是,可他,对我却实在有点儿刻薄。”
    柳三哥道:“那你为啥救我?”
    “他是他,你是你,账,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地算呀。”
    柳三哥问:“他死了,你高兴吧?”
    林掌柜笑道:“不多,有一点儿,自己也觉得不厚道,是不是,我有点儿幸灾乐祸了?”
    柳三哥道:“哎,世上的恩怨情仇,有时,真说不清啊。你跟老龙头是什么关系?”
    林掌柜道:“老乡,发小,赤卵兄弟。”
    “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掌柜道:“你没听说过的事,多着呢。想不想听听?”
    柳三哥道:“想,真想,不过,我事儿太多,暂时没功夫听。”
    林掌柜笑道:“是啊,反正今后有的是时间,老龙头的死,小老儿多少知道一点,咱爷儿俩,容待日后再叙。至于,你要为老龙头干什么,我管不着,你既呆在我的客栈,就得听我的。”
    柳三哥道:“当然。”
    林掌柜道:“你知不知道,水道的保镖、趟子手,在满世界找你呢?”
    “知道。”
    林掌柜道:“三十六条水道的总瓢把子,劈波斩浪龙长江放出话来:若有人举报柳三哥与南不倒的下落,赏银五十万两。”
    “啊?”
    林掌柜又道:“江宁府的知府与龙长江交情甚厚,如今也将通缉杀人犯柳三哥的告示,贴得满街都是,捕头、衙役、线人在四处搜捕你与南不倒,并放出话来,窝藏凶犯者与凶犯同罪。”
    柳三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官府也来趟混水了。”
    林掌柜道:“更有甚者,**上的人,调动道上所有的街头混混、包打听,赌棍、**、老烟鬼,私盐贩子,在各到各处找你呢,并放下狠话来,举报者赏银十万两,窝藏者,格杀勿论,灭门。听说,**的幕后是阴山一窝狼。我想不通的是,龙长江与老妖狼,怎么会配合得如此默契?难道龙长江与老妖狼已窜通一气,狼狈为奸了?”
    柳三哥拧紧眉头,道:“不像,龙长江不是这种人。”
    林掌柜道:“唉,三哥,你别把龙家的人想得太好了。”
    柳三哥道:“是,在下自会小心。只是非常后悔,真不该将林掌柜拖下水啊。”
    林掌柜笑道:“已经下水了,说这个晚啦,小老儿既干了,就豁出去了。连自己都想不通呢,一个掉下一片树叶,怕砸破头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泼天大胆,不要性命的活儿来。”
    柳三哥动情道:“恩公之德,柳门世代铭记。”
    林掌柜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磁器活。小老儿没别的本事,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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