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三十三哥欢喜申屠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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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蝉子老大不情愿的走过去,弯腰低头,让传真道长验看。
    传真道长揪住他的左耳,撩开耳后的头发,便见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蝉子,趴在他的耳根下,线条精细,活脱逼真,作振翅欲飞状,传真道长叹道:“无言道长画工之妙,世上无人能及,就凭他这份画技,在世间混个名满天下,财源滚滚,也只是举手之劳耳。却甘守清贫,修炼功德,可见其志高远,非常人能及矣。”
    传真道长揪着金蝉子的耳朵,盯着蝉子呆看,一时却忘了松手,金蝉子道:“哎,哎哎,道长,好了没有,好了没有,疼,疼,请松手。”
    传真道长这才松手,道:“对不起,本观主看得浮想联翩,感慨良多啊。”
    金蝉子道:“没关系,方丈是怎么知道贫道的这个刺青的?是算出来的么?”
    传真道长道:“不,是有人告诉本观主的。”
    “他是谁?”
    “是‘忆天道观’的捐赠者。”
    “叫什么名字?”
    “管统丁。”
    “什么?管统丁?”尤一天一脸疑惑,目光警觉,紧盯着传真道长的脸。
    心道:传真道长是什么人?是管统丁的死党么?!
    传真道长朝他看了一眼,道:“道友眉宇间的怨气好重啊,望之令人生畏。唉,善哉善哉,出家人岂能打诳。”
    传真道长温厚坦然,微笑面对,你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忠厚长者,像这样一个忠厚长者,会包藏祸心,就连一向多疑的金蝉子,也有点儿吃不准了。
    传真道长道:“看来,一切还得从头说起啊。”
    于是,传真道长便叙述起管统丁捐赠道观的事来:
    二十五年前,深秋,秋风萧瑟,木叶摇落,一辆马车来到落鹰坡的清福道观,车上跳下一位左脸颊有道刀疤的中年人来,他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保镖。
    中年男人径直进入清福道观,找到贫道,向本观主打听一个叫尤一天的人来。
    本观主问:“施主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中年人道:“在下姓管,名统丁,特地从北京来到吕梁,要找尤一天的家眷,有要事相商。”
    本观主问:“这尤一天,除了名字,还知道些啥?”
    管统丁想了想,道:“好象听他说起过,曾在吕梁山上一个叫玄虚观的道观当过小道士,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本观主道:“玄虚观倒是有过一个,有两个道士,一个老道士,带着个小道士,相依为命。只是如今玄虚观已倒塌,老道士已过世,小道士却不知所终了。”
    管统丁眼睛立时发亮了,道:“对了,那小道士想必就是尤一天了,尤一天既是吕梁人,必有亲朋好友,万望道长相帮寻找,在下必有重谢。”
    本观主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况且,无言道长徒儿的事,便如自己的事一般,既如此,本观主理当帮助查找,至于重谢,那就不必了。”
    管统丁连声道:“叩扰之极,在下住在清福镇上的悦来客栈,与道观相距只有一两里路,如有消息,烦请道长派人来告知一声,在下不胜感激之至。”
    想不到,这脸上有道刀疤的人,说话极为客气,并将尤一天的体貌特征描述了一番,并说及了左耳根后的金蝉刺青,临走时,还在功德箱上,留下了一封雪花银,足有十两之多,出手十分阔绰。
    三天后,管统丁与保镖又来了。
    在这三天中,本观主已派出四个干练的道士,去四个不同的方位,打听有关尤一天亲属的下落,却均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是四乡百村,均不知有尤一天这么个人,更不用说他的亲属了。
    本观主告诉管统丁,查无此人。管统丁道:“找不到就慢慢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只有算了,在下只是尽人事而听天命耳。”
    说毕,他请本观主带着他去看看玄虚观旧址,于是,本观主与他来到玄虚观,但见断壁残垣间榛莽丛生,狐兔出没,一付荒凉景象。
    徜徉其间,感慨万端。终于,在玄虚观旧址旁,找到了一方杂草丛生的坟头,拨开长草,见坟前有一方石碑,上书“尊师无言道长之墓”,落款为“弟子金蝉子百拜敬立”。
    上山时,管统丁与保镖未带工具,只得用双手将坟前的杂草清理干净,免不了手上臂上尽是被荆棘划开的口子,事毕,管统丁跪在坟前祝祷,神色极为端庄凝重。
    这是怎么回事?管统丁与无言道长是什么关系?与尤一天又是什么关系?当时,本观主有些糊涂了。
    回到清福道观,管统丁在功德箱又留下了一封银子,这封银子足有一百两之多,乃本观建观以来,单笔最大的捐赠。
    临走时,他再三叮咛,务必继续查找尤一天的亲属,三个月后,会再来吕梁山听结果。
    翌年初春,管统丁又来找本观主了,遗憾的是,本观主还是没能找到尤一天的亲属。
    沉吟有顷,管统丁道:我想花四万两银子,在鸡冠岭上造一个体面一点的道观,那银子是我兄弟尤一天拼了命挣来的,我不能动他一个子儿,既然,尤一天没有亲属,他生前曾跟我说起,在吕梁山上,当过几天道士,当时我并未留意,连他叫啥道号,都不知道,到了这儿,才知道他还真当过道士,那就用这笔钱,造个道观吧,也是他的道縁。道观的名称就叫“忆天道观”,以示我对兄弟在天之灵的挂念。道观的格局,悉数按道家规矩办,只是要保留一个侧院,建在向阳坡道上,取名玄虚宫,宫内园林由玄虚观与无言道长的坟墓,两部分组成,杂以青松翠柏,假山林泉,玄虚观须按旧时外貌恢复重建,玄虚观内部装饰所用的石材、木料,却务必质地考究,保暖防潮,原无言道长的坟墓,保持原貌,增设些石羊麒麟及供案供桌即可。每逢清明、冬至,若在下忙于俗务,不能前来祭拜,望道长代替在下在无言道长坟前祭拜一番。
    于是,管统丁将“忆天道观”委托本观主筹建,先预支纹银一万两,之后,按道观营造进度,分批支付,道观建成后,由本观主任道观方丈。
    当时,清福道观已破败不堪,本观主正愁十余道众,今后何处落脚安生呢,便应承了下来。
    前后花了三年时间,忆天道观终于竣工了。
    在开光的那一天,管统丁自然也来了。
    那天晚间,在新落成的玄虚观内,他屏退保镖,关上门,与本观主开怀畅谈,看来,他是个性情中人,对兄弟尤一天的死,难以忘怀,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如今,已是绝无仅有、凤毛麟角了啊。
    听到此处,金蝉子已如坐针毡,不禁问道:“建‘忆天道观’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传真道长道:“四万一千五百两银子。”
    金蝉子“喔”了一声,无语了。心道:我事成后的犒赏是三万两银子,管统丁还贴了一万多两,看来,杀我并非是为了银子,是按江湖规矩在办事啊。事后,想必他心中有愧,故以建造“忆天道观”来救赎自己的罪过,求得灵魂的安宁。
    哼,老子对你永不宽恕。活着,天天诅咒你快死快死,死了,则天天诅咒你在阎王爷的炼狱里活受罪,让你的灵魂,在地狱的炼炉里滋滋翻烤。
    他心里这么念叨,心底的怨恨,却好像忽然不见了,就像丢掉了一把钥匙,再也打不开箱笼的锁头,找不到要找的怨毒仇恨了。
    不,我要找,怎能因他花了点银两,便将血海深仇就此揭过呢。
    传真道长道:“道友,你知道管统丁接着还说了些啥?”
    金蝉子道:“不说也罢,贫道不想听。”
    传真道长道:“道友不想听是道友的事,本观主却受人之托,必须得说。”
    金蝉子“唔”了一声,这声“唔”,不知是表示同意呢,还是表示拒绝,是想听呢,还是真的不想听?要是不想听,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传真道长虽通周易八卦,却不是武林中人,他要走,根本就拦不住,不过,金蝉子毕竟没有走。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道:我那弟兄有可能已死于非命,有可能还活着。”
    金蝉子暗暗吃惊,道:“他是这么说的么?”
    传真道长道:“是。管统丁接着说:如果他还活着,有一天,来到忆天道观,你务必告诉他三句话,请勿忘怀。”
    金蝉子问:“三句话?”
    传真道长道:“是。管统丁的第一句话是:我对不起兄弟尤一天,当初,真不该让他去办那件可怕的事,没成想,事情办成后,却招来了杀身之祸。我不是故意的,请相信,自从兄弟出事后,我的心一直在痛,那是一种不能也不可言说的锥心刺骨的疼痛。”
    金蝉子心道:痛?哼,难道比我还痛?!一句好听的话,打动不了我,我的心已僵硬凝固。
    他在心中努力寻找那把遗失的钥匙,要打开箱笼的锁,寻找回心底那份陈年累月的怨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把钥匙了,当然更找不回那份沉甸甸的怨恨了,他的心已空了,一片茫然。嘴上却问:“管统丁的第二句话呢?”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的第二句话是:兄弟如手足,当哥的绝不会干见利忘义、**不如的事。如果,在大祸降临的前夕,我灵到了杀人灭口的消息,请相信我,定会暗通情报,让尤一天远走高飞,逃出生天。即便招来杀身之祸,也在所不辞。可惜,我被蒙在鼓里了,真的,我是一无所知啊。”
    金蝉子僵硬的心,不由得一软,莫非我真的冤枉他了?是我一匕首攮死了他呀。
    他看看自己的手,那手上好像还沾着管统丁的鲜血,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好像总是擦不干净。金蝉子的脸上一片错愕,目瞪口呆。
    传真道长的目光从金蝉子的脸上掠过,道:“喂,喂喂,道友,你没事吧?要真受不了,本观主就不说了。”
    金蝉子道:“我,我,我没事……说,接着说,他的第三句话怎么说?”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的第三句话是:他若来了,请告诉他,有人怀疑我兄弟还活着,务必让其隐姓埋名,远走高飞,除非,要害他的人死了,否则,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金蝉子心中一酸,泪水夺眶而出,他泪流满面,号啕大哭。
    传真道长:“道友切莫悲哀,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刚才,见你还一股怨气,如今,却是泪如雨下,悔不当初了,本观主真有点搞不懂了,本观主话还没说完呢。”
    金蝉子以袖口抹去泪水,道:“莫非,管兄还有第四句话?”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的第四句话,不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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