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二十七众里寻他千百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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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呀,施主,这是小尼的门板功课。”
    柳三哥边从香袋里掏出香烛,在烛台香炉上摆放起来,一边絮叨道:“嗨,我家媳妇要有你一半勤快就好啦,平时纤手儿不动,拨一拨,动一动,不拨不动,像算盘珠似的,懒得连盐里都要出蛆啦,要她干点儿活,嘴撅得能挂油瓶啦,还真不如自己干呢。如今有喜了,肚子大了,就啥也不干啦,成天躺在床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像是怀了一个太子似的,家里活计全要老婆子一力担承,把老婆子累的腰酸背疼,唉,年轻时吃点苦不叫苦,老来苦,才真叫苦哦。要不看在儿子面上,吓,老婆子才不来管这份闲账呢。”
    年轻尼姑听了吃吃窃笑,管自打扫卫生。
    柳三哥问:“小师傅,你可叫妙香?”
    尼姑道:“不,我叫妙馨。”
    “妙香在哪儿?”
    忽地,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施主找妙香有事吗?”
    其实,柳三哥已知背后来人了,却装作莫知莫觉的模样,缓缓转过身去,道:“哟,吓老朽一跳,谁呀,走路连声音都没有,是鬼还是人呀。”
    转过身来,见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高大尼姑,身着灰色棉袍,面如冰霜,目光犀利的打量着自己。
    柳三哥嘻嘻一笑,道:“得罪得罪,想必这位师傅是铁云师太吧。”
    铁云师太道:“贫尼正是,施主要找妙香?”
    “哪儿呀,老婆子嘴闲,随便问问,上次来烧香,跟妙香有一面之缘,小师傅待人和气,有问必答,所以心中挂念。”
    “施主以前来过敝庵吗?好像有些面生呢。”
    “嘻嘻,来过两次,不常来。铁云师太乃一庵之主,管的事儿多,哪能记得咱们这种糟老太婆呀。”
    显见得,话中带刺了。说着就转身点燃香烛,跪在莆团上,双掌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向佛祖叩头祷告起来。
    等到烧完香,从莆团上起来,铁云师太与妙馨尼姑早已离去,大殿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于是,柳三哥穿过大殿,向毗卢殿、藏经阁、法堂与方丈室方向踯躅前行,他手里拈香,见菩萨就拜,一付虔诚模样。
    终于走到尼庵尽头了,此处是一个小园,松柏青青,人声寂寥,方丈室在松荫深处,十分幽静,来到方丈室转悠,见方丈室后高墙围绕,墙角有一扇黑漆边门,门上挂着把锁头,正要伸手推一推边门,一角柏树后,闪出一个胖大尼姑来,年纪约四十光景,手握一根铁棍,喝道:“谁?干啥的!”
    柳三哥装作吓着了,手拍胸口,道:“喔哟哟,啐啐,啐啐,把老婆子吓得心脏别别乱跳,若把人吓死了,你赔不赔呀,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我是来烧香的,又不是来做贼的,原来尼姑也会发狠,这回老婆子总算长见识了。”
    胖大尼姑道:“没见过烧香烧到方丈室来的,这边门是寺院的后门,若寺院着火,也好有个逃生之处,施主东张张,西望望,探头探脑的模样,老尼还真以为遇上贼了呢,不好意思,请施主原路返回。”
    柳三哥福了一福,道:“这位师傅怎么称呼?”
    胖大尼姑单掌一立,回礼道:“贫呢法号妙祥,是本庵护院,刚才唐突冒犯,有失礼数,望施主见谅。”
    柳三哥道:“好说好说,职责在身,须怪不得你。”却嘟嘟囔囔,拄着拐杖,满脸不快的踽踽离去。
    柳三哥头一回去铁云庵烧香打探,没看出丝毫破绽来。
    走过两条街,柳三哥上了同花顺子的马车,同花顺子问:“师父,去哪儿?”
    “去天坛旁的广缘粥棚。”
    “好喽,驾。”同花顺子一甩鞭丝,大黑拉着马车,一溜小跑地走了。
    广缘粥棚在天坛旁的岔路口,紧临着一个菜场,此地人烟稠密,是穷人聚居之处,粥棚用木板搭建,简陋宽畅,木棚顶上有块木匾,写着八个大字“广缘粥棚,广结善缘”,粥棚内生着两只大炉子,炭火烧得正旺,炉子上架着两口大铁锅,冒着腾腾热气,锅里煮粥,翻滚着白花花的粥花,散发着香味,几个伙计正给蜂拥而来的男女乞丐盛着稀粥,分发咸菜,吆喝道:“排好队,排好队,都有吃的,别吵吵,别吵吵,谁也饿不着。”也有乞丐坐在粥棚两旁的条凳上,喝粥聊天,棚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寒冬腊月,有这么一个窝棚,喝口热粥,躲避风雪,也是穷人的大幸。
    马车在粥棚旁停下,柳三哥问粥棚伙计:“兄弟,掌柜的在家吗?”
    其中一个伙计,见过柳三哥两面,见是熟人,忙放下手中活计,道:“在,小人这就带先生去见当家的。”
    伙计从粥棚出来,在前领路,走进菜场的小胡同,拐了一个弯,来到一个四合院前,敲开院门,看门的大汉也与柳三哥面熟,点个头,让在一旁,算是放行了,伙计带着柳三哥来到院内客厅,妙手空空叶老五正躺在安乐椅上看书呢,见柳三哥来了,放下闲书,一骨碌起身,迎了上去,拉着柳三哥在上座坐下,亲热之极,伙计上完茶,便退了出去。
    天下第一偷叶老五道:“稀客稀客,什么风把三哥吹来了?”
    三哥道:“路过粥棚,顺便进来看看。”
    叶老五道:“三哥是怕兄弟手痒,又去做梁上君子了?”
    三哥笑道:“是啊,虽则号称天下第一偷,却难免有点子不准,失手被抓的时候。你说,我怎么放心得下。”
    叶老五道:“小弟改行啦,你看,开起了粥行,在城里,东西南北中,开了五家广缘粥棚,成了乞丐之家,也知道积德行善啦。小偷的活儿已有年把没干了,要是实在手痒难熬,偷的也是贪官污吏,偷来的金银,专用来办粥棚,或接济鳏寡孤独了,不敢私自动用一分一毫。哥,放心吧,小弟学好啦。”
    “专偷贪官污吏?”
    “对,余者一概不偷。”
    “为什么?”
    叶老五道“偷贪官有个好处,偷了他,也不敢报衙门查缉,免得捅出漏子来。即便报了,也是偷多报少,小弟算是吃透了贪官的软肋啦,嘿嘿。”
    “作案后,你还题字留名‘神偷叶老五’吗?”
    “留,干嘛不留,好汉作事好汉当嘛,不能连累无辜弟兄。”
    柳三哥道:“你不怕贪官花重金聘请杀手,来取你性命?老五啊,得加小心啊。”
    叶老五道:“这个自然。咦,三哥,市井传说,刑部捕快抓住怡亲王啦,是真的吗?”
    柳三哥道:“不,是替身。”
    “啊?没搞错吧!”
    “错不了。老五,有件事打听一下。”
    “说嘛,哥的事,就是小弟的事,水里火里,小弟在所不辞。”
    柳三哥道:“你知道城西南有个铁云庵吗?”
    叶老五面有难色,摇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
    “城南的紫云庵呢?离这儿都不远啊。”
    叶老五道:“嗨,说起来惭愧,小弟跟寺庙无缘,事不关己,心不在焉。而对京城的贪官,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莫非这两个尼姑庵有诈?藏着怡亲王!”
    “也许吧。”
    叶老五一拍大腿,道:“有了!小弟不知尼庵不假,可知尼庵的,大有人在呀,小弟这就去把他找来。”
    叶老五出去了一会儿,就带进来一个蓬头垢面、体态肥硕,年约四十余岁的女叫花子,介绍道:“这位是丐帮的曲长老,常去寺庙讨要点吃喝,对铁云庵、紫云庵颇为熟悉,哥有事可请教曲长老。”
    曲长老笑道:“请教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还不知有用没用呢,掌柜的可别替老叫花子吹啦。”
    叶老五嘿嘿一笑,一屁股坐下了。柳三哥道:“曲长老,请坐。”
    曲长老站着,道:“不坐了,脏。”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黄牙,用手指指自己污迹斑斑的衣裤,道:“大哥,不客气,有事尽管问,尼庵的事,找我老叫花,算是找对了。”
    柳三哥问:“曲长老可知怡亲王与铁云庵、紫云庵有无来往?”
    曲长老道:“老叫花子常去尼庵叩扰,有时去要碗斋饭,有时去借宿几晚,与尼庵的僧尼混得颇熟,在紫云庵,见过几次怡亲王的夫人,带着丫环,在佛堂烧香拜佛,紫云庵的主持随喜师太,还在一旁殷勤伺候呢,怡亲王有否去过,老叫花倒没见过,没见过,不等于没去过,老叫花只是有一句,说一句,有两句,说两句,不敢信口乱说;至于,铁云庵嘛,从未见过亲王府的人去过,更没见过怡亲王去过,铁云庵的主持铁云师太,性格古板,不善接引香客,所以,信众寥寥,香火不旺。唉,真不知铁云师太的日子是怎么混的。”
    柳三哥道:“喔,还有吗?”
    曲长老道:“没了,就这些,如以后有新发现,老叫花自会来禀报胡掌柜。”
    柳三哥道:“多谢。”
    曲长老抱拳一揖,大刺刺的走了。
    柳三哥对叶老五道:“原来,你对外叫胡掌柜?”
    “是,开新泰大客栈的胡新泰胡掌柜,哈哈。”叶老五大笑。
    柳三哥道:“老五,江湖凶险,千万小心,若有危难,走为上。”
    “放心吧,小弟谨记三哥忠告。”
    听了曲长老一席话,柳三哥心下窃喜:看来对上了,前些天,霹雳先锋雷伟陪夫人去紫云庵烧香,只是个由头,他俩还进了接引室,也许,是通过随喜师太在传递情报呢。
    叶老五要留三哥吃晚饭,三哥说改日再来,兴冲冲辞别了叶老五,赶回了杨各庄。
    农家小院,柳三哥的客厅里,八仙桌上摆满了菜肴,众人都坐齐了,唯独不见南不倒来吃饭,柳三哥进卧室去叫南不倒,只见卧室桌上,点着一盏马灯,灯下摆放着四枝毒箭,毒箭两旁全是瓶瓶罐罐,南不倒正在摆弄着瓶罐里五颜六色的汤水,潜心研制破解竹叶青毒箭的解药,柳三哥进屋了,也没发觉。
    这四枝毒箭,是南不倒向瘦猴借来的,箭上贴有标签,1号毒箭,标签上写着:五台雾豹唐九台死于此箭;2号毒箭标签上写着:唐九台跟班死于此箭;3号毒箭,标签上写着:西城汤老九死于此箭;4号毒箭,标签上写着赤脸铁匠死于此箭;南不倒正对着这些瓶瓶罐罐发呆呢。
    柳三哥道:“不倒,吃饭啦。”
    南不倒道:“吓我一跳,你喊魂啊,不能轻一点。”
    “对不起啦,吃了再干吧。”
    “好了,好了,快完工了。”
    “你这话都说了三天了,好了,好了,楞是没好,得,吃了再干吧。”
    南不倒恼道:“去去去,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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