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一百三哥黑店斗恶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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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催命幽灵,地上的血泊早已结成了冰。
    吸血鬼与阴谋鬼面面相觑,大吃一惊。
    吸血鬼撮唇尖啸,其余七鬼,立时掠入院内,吸血鬼将大致情况一说,黑河九鬼,九条鬼影,怪叫着扑向客栈大门,大门口没见着柳三哥等人,顺手揪来一个伙计逼问,伙计见这么一伙凶神恶煞之徒,哪敢不说,便道掌柜的等人去马厩大院了,黑河九鬼便逼着伙计带路,点着两枝火把,直扑马厩大院。
    ***
    东北的冬季,天亮得晚,虽已四更,却依旧黑古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柳三哥等人来到马厩大院,大院呈方形,最里端的北墙根是一排马厩,沿着东、西院墙根,停放着成排的马车,南面除了马厩大门外,两侧的墙根也整齐的停放着马车。
    大院正中树着一根旗杆,旗杆顶上飘着一面红绸招子,上书“聚仙客栈”四字,旗杆的半腰上吊着盏风灯,在风中晃荡,投下陆离斑驳的灯影,风灯的光线,使大院景物依稀可辨。
    柳三哥问:“我的马车停在哪儿?”
    同花顺子道:“马房伙计说,东墙根下,从里往外数,第三辆便是。”
    柳三哥等人,来到东墙根下,果然找到了马车。
    柳三哥道:“你去马厩牵马,我看着宫小路。”
    “行。”同花顺子撇下宫小路,就朝马厩走去,他脚下发虚,一不小心,栽了个跟头。
    柳三哥道:“顺子,得,我去牵马。”
    同花顺子道:“也好,我看着宫小路。”
    柳三哥道:“不行,别看姓宫的不会武功,可他毕竟是黑龙江分舵的舵主,你毒药药性还未完全消除,恐不是他对手,我带着姓宫的去牵马,你进马车里呆着吧。”
    同花顺子还要争辩,柳三哥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将他塞进了马车。
    柳三哥带着宫小路进了马厩,牵出黑骏马来。
    这时,便听到黑河九鬼呼啸而来,哐当一声,推开马厩大院的栅栏大门,内中有两人擎着两枝火把,吸血鬼咋呼道:“柳三哥,是爷们就给老子滚出来,别躲躲闪闪做缩头乌龟,号称江湖第一剑客的英雄好汉,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大脓包!”
    院子大,黑河九鬼擎着灯在明处,柳三哥等人在暗处,一时,黑河九鬼没有发现,吵吵着要分组搜查大院。
    柳三哥忙着套车,同花顺子见了,跳下来帮忙,两人刚把马车套上,便想上车冲出大院,这时,才发觉宫小路不见了。
    不好,人呢?宫小路人呢?
    宫小路趁他俩套车的当儿,悄悄溜了。
    突然,宫小路从墙根的阴影里冲了出去,向门口跑去,高声喊道:“弟兄们,快把院门拴上,别让柳三哥跑了,他就在东墙根下。”
    黑河九鬼急忙将马厩的栅栏大门关上。
    柳三哥大怒,骂道:“找死!”
    他袖口一抖,指间便多了一枚柳叶镖,手臂一挥,咻,柳叶镖脱手飞出,从宫小路的脖子间穿过,宫小路惨叫一声,鲜血飞溅,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宫小路这一喊,黑河九鬼立即发觉了柳三哥所在的方位,九条鬼影,怪叫着向东墙根扑来,柳三哥对同花顺子道:“快进马车。”
    同花顺子握住腰间的剑柄,道:“不,我跟这些狗杂种拼了!”
    柳三哥厉声道:“快进马车,关上门窗。”
    同花顺子挺倔,道:“不,我是男子汉,要死一起死,我不进马车。”
    柳三哥冷哼一声,道:“你不进马车是吗?也行,到时候,他们把你吸了抽了扒了掏了,我可不管了。”
    这一下,同花顺子吓着了,脸刷地白了,道:“啊?那可不行,你一定得管!我进马车还不行吗?”
    柳三哥灿然一笑,将他推进马车,把门带上,对他道:“插上门,这车结实,黑河九鬼打不开?”
    “真的?”
    “牢不可破,固若金汤。等我与九鬼交上手,你就趁乱跑吧。”
    同花顺子在车内喊道:“不,我不跑,我不是孬种!我是纯爷们!”
    ……时间紧迫,柳三哥没功夫答理同花顺子。
    柳三哥在与同花顺子对话的同时,双眼就紧盯着飞奔而来的黑河九鬼。
    如今,他可真耗不起呀。
    时间耗不起,今儿是第五天了,在第七天,必须赶到七龙堂去救南不倒,否则,白毛风要撕票了。
    同时,内力也耗不起,如今,自己的功力至多只恢复了五成,不,只有四成,与黑河九鬼硬碰硬打,难有胜算。
    如若我倒下了,南不倒完了,同花顺子也完了。
    不行,我不能倒下,为了南不倒,也为了同花顺子,我怎么着也得活着!
    既然不能硬打,那就来个不软不硬的打法,连打带吓,或许能将黑河九鬼镇住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料想黑河九鬼也有所耳闻吧。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这些光棍,都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角色。
    柳三哥袖口一抖,手指间夹住了两枚柳叶镖,瞅着哇哇狂叫,飞扑而来的黑河九鬼,迎上两步,提一口丹田真气,手臂一扬,两枚柳叶镖飞射而去,为了镇住黑河九鬼,柳三哥不得不驱动丹田真气了。
    在灯光下,两枚柳叶镖泛着森森寒光激射而去:一道寒光射向跑在最前头的掏心鬼,他提着一柄三股猎叉,喊道:“弟兄们,并肩子上,柳三哥受伤啦,不行啦,为幽灵头儿报仇呀……”
    话音未落,只觉得额头一凉,柳叶镖射进眉心,没入头颅,他眼睛一黑,膝盖一软,手里的三股猎叉,咣当一声,脱手落地,接着,扑嗵一声,人也随之栽倒了,身体在地上挣扎扭曲,痉挛抽搐而死。
    另一道寒光,射向跑在掏心鬼身旁的吊死鬼,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挥舞着单刀,狂叫着奔来,要争头功,取柳三哥性命,见眼前寒光一闪,忙举刀挡拨,嗖,柳叶镖太快,拨了个空,只觉得举火把的左手腕一凉,柳叶镖穿透手腕,余劲未消,又将跑在身后的抽筋鬼头上的狗皮帽带了下来。
    吊死鬼手腕中镖,剧痛攻心,大叫一声:“哎哟妈呀”,左手骨头切断,挂了下来,鲜血淋漓,火把从手中滑落,溅得满地火星直冒,他绝叫着,向身后闪避。
    抽筋鬼头皮一凉,以为自己也中了暗器,一手捂着脑袋,一手举着剑,顿时闪在一旁,跺脚大叫道:“点子厉害,暗器邪门,不好啦,老子完啦!”
    不过,他没有倒下,自己也十分奇怪,怎么,老子没倒下?!他还在叫:“老子完啦,小心柳三哥暗器呀!”
    掏心鬼是个不要命的角色,每次打斗,总是冲在前头,今儿个,不料竟惨死当场,夜里光线昏暗,死得真叫个不明不白;吊死鬼手腕中镖,竟连腕骨都被镖切断了,一只手挂了下来,只连着层皮肉,血淋打滴的,众人见了俱各一惊,这是啥暗器,真他妈的邪门了。
    如此一来,众鬼急忙止步,撒开一个半圆,不远不近地围住柳三哥。
    杀头鬼在给吊死鬼包扎左腕伤口,吊死鬼疼得呲牙咧嘴,哇哇乱叫。
    扒皮鬼跑到抽筋鬼身前,用火把在他头上照了照,道:“没事,瞎叫啥呀。”
    扒皮鬼这才惊魂甫定,捡起地上的狗皮帽,见帽上插着柳叶镖,连忙扔了镖,把帽子戴在头上,一吐舌头道:“险了,老子捡了条命。”
    损失惨重:顶头上司催命幽灵毙命于西院客房,分舵舵主与掏心鬼竟在瞬间死于暗器之下,吊死鬼手腕中镖,受了重创,扒皮鬼吓得乱了方寸。
    转眼间,三死一伤,这柳三哥确实厉害,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带头大哥吸血鬼犯了难,这柳三哥的伤势到底重不重呢?
    要是不重,黑河九鬼不是来找死么?!白毛风说的话有准没准?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起暗杀帮的帮主来了。
    暗杀帮对帮徒的洗脑抓得甚紧,环环相扣,一级抓一级,忠于帮主,遵守帮规,无条件服从上司命令,这是暗杀帮的基本信条。不过,在活生生的现实面前,有时洗脑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只见柳三哥靠在马车旁,他的左膀子看来确实受伤了,脖子上挂上了个布条结成的套子,左手挂在套子里,腰间佩着宝剑,右手叉腰,笑吟吟地看着众鬼,道:“黑河九鬼,好响亮的名头,怎么啦,我柳三哥受伤了,伤得不轻呀,要杀柳三哥,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哈哈,上呀,怎么不上啦!”
    吸血鬼看了看弟兄们,喝道:“小心他的喑器,别给他唬住,弟兄们,上呀!”
    黑河九鬼个个是亡命之徒,如今,剩下的八鬼,尽管心头发虚,此时,个个豁出去了,若是临阵脱逃,白毛风决不会放过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与其被白毛风追杀斩首,不如与柳三哥拼了。
    他们象狼似的向柳三哥步步紧逼,突然,呐喊一声,蜂拥而上,手中的兵器,夹头夹脑向柳三哥砸去。
    柳三哥无奈,看来要吓退黑河恶鬼,没那么容易,只有奋起一搏了。
    他的手在剑柄上一抹,瞬息之间,长剑在手,剑光闪烁,第二次驱动了丹田的真气,一式“无边风月”,使得神完气足,威力暴炽,顿时剑气飞扬,剑影缤纷,叮叮当当,一阵疾响,黑河恶鬼俱各觉着虎口一麻,八种长短兵器竟都被荡在了一旁,连身子都带得向旁打了几个踉跄。
    黑河八鬼大吃一惊,后退丈余,定了定神,又向柳三哥步步紧逼。
    这一来,耗费了柳三哥不少真气,黑河八鬼,个个手头上颇为了得,这一阵兵器磕碰,柳三哥只有硬碰硬接,才能让恶鬼们知道厉害,若都是虚招,根本不能逼退八鬼。
    柳三哥的脸上一阵潮红,心头砰砰乱跳,已有些气息急迫。
    光棍眼里容不得沙子,吸血鬼早看在眼里,呼道:“弟兄们,上啊,看呀,柳三哥上气不接下气啦,他快不行啦,上呀!”
    柳三哥想,不能等着他们围攻了,要主动出击,方有变数。
    一念及此,便身形一晃,长剑一挑,刺向吸血鬼咽喉。
    吸血鬼大惊,飞身后掠,柳三哥紧追不舍,其余恶鬼,则从旁拦截,顿时,场子乱了。
    柳三哥身法极快,在八鬼中,灵活穿插,东削一剑,西挥一剑,他出的每一剑,都尽可能不甚用力,后发先至,精妙绝伦,打得黑河恶鬼,心惊肉跳,连声怪叫,往往眼看着逼近三哥,不知怎么一来,便有剑气触面而来,只得抽身闪避,方能逃过一劫。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渐渐要亮了。
    柳三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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