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八十六大马猴戏说一窝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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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冬季节,天气阴霾,大烟泡刮得天昏地暗,怒号的风雪,如野兽般嘶吼着。
    柳三哥头戴狗皮帽,身着光板子羊皮袄,脚穿鹿皮保暖快靴,手戴皮手闷子,挥着长鞭,赶着马车,在风雪中行进。四野无人,白茫茫一片,冷得连飞鸟都猫在窝里,不出门了。
    可三哥却兴致勃勃,在赶往黑龙江的途中。
    他要找到欧阳原,也许,欧阳原能告诉他父亲遇难的真正原因,他立誓要向台前幕后杀害家人的杀手们讨还血债,即使欧阳原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啥,他要当面向欧阳前辈说声谢谢,感谢他对柳家陵园的修葺。
    在风雪中,千里追风黑骏马大黑显得更精神了,步履矫健,马鬃飞扬,而南不倒的那匹红棕烈马,虽也不赖,却在雪地里艰难行进。
    野山猫二黑一点都不怕冷,随着隆冬的降临,它身上的毛长得又长又密,毛色如煤精般黑亮,从小它就生长在高寒的青藏高原,这点风雪,算不了啥。不过,南不倒还是为二黑用白色丝绸做了件带帽子的衣服,还拖着条白色披风,能将二黑的黑尾巴也遮盖起来,这件猫衣做得非常合身,质料轻柔,并不影响二黑奔跑,白色丝绸衣帽当然不能为二黑御寒挡风,却能起到与冰雪混为一体的作用,在冰雪中,二黑很难被人发觉。二黑是有灵性的,它知道难不倒的心意,当南不倒为它穿上这身白色礼服时,它甜甜地叫了一声,用舌头舔舔南不倒的手背,表示感激。南不倒道:“二黑呀,你穿着这身白色礼服,真帅啊。”
    二黑傻了,眨眨双眼,它不知道南不倒在说些啥。
    如今,二黑的白色礼服上披着层白白的雪花,它眯缝着碧绿的双眼,卧在踏脚板上,凝望着风雪中的路途。
    南不倒从小是在南海长大的,那里四季炎热,从来没见过下雪,更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雪。起初,她见下雪了,又惊又喜,十分兴奋,过后,就对没完没了的风雪寒冷讨厌了,她内功颇为深厚,不怕冷,却讨厌冷,真无趣,天地万物竟统统成了白色,没劲,真没劲,她觉得万物变成了一种颜色,就象所有的人都在说相同的话,有劲么?那简直是疯了!她喜欢缤纷的色彩,热爱摇曳多姿的生活。还好,柳三哥的马车内,十分保暖,车厢底部,还生着个炭炉,任你外面滴水成冰,车厢内却依然温暖如春,只要穿件夹衣就足够了,象是回到了南海的家中,给了她许多想象南海的空间。车厢内既保暖又不憋闷,三哥的设计异常奇妙,自有巧妙的送暖通风气孔。
    车厢外风雪在嘶吼,南不倒只能扯着嗓子与赶车的柳三哥聊天:“三哥,你冷吗?”
    柳三哥道:“不冷。”
    南不倒道:“住店吧,该搞点吃的了。”
    柳三哥道:“哪来店啊,连村庄都没有,要见着有人家了,咱们就去搞点吃的。”
    南不倒道:“要有店,我说啥也要住两天啦,等不刮风了,再走嘛。”
    柳三哥道:“当初,我劝你别去伊兰,在丹东等我,摸不清宋超定能天天用好吃的招待你,偏不听,非得去,后悔了吧。”
    南不倒道:“谁后悔了?没有,反正冷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是怕你冻坏了,这风刮得太大了,呜呜的,冷在风里,穷在债里,懂不懂?”
    “是嘛。”
    “冻坏了身子,怎么报仇?”
    “那倒也是。”
    “快找地方打尖。”
    “好了好了,前面望见炊烟了,有村庄了,你就耐心再等一会儿。”
    “真的?”
    “不信你看。”
    南不倒忙披上羊皮袄,将前窗打开一条缝,张了张,风“呼”一下子,吹进车厢里,她只看见风雪,根本就没见炊烟。忙将车窗关严了,大声道:“哪有炊烟啊,那是大烟泡!真会骗人。”
    “大小姐,你就等等吧,快了快了,到了村里,咱们搞个小鸡炖蘑菇,美美的吃一顿。”
    说起小鸡炖蘑菇,馋得南不倒直咽口水。东北的鸡好,蘑菇更鲜,小鸡炖蘑菇,南不倒最爱吃。
    南不倒有一个毛病,就是嘴馋,对各地的名特菜肴、小吃,最感兴趣。她之所以到中国行医,就因为听一个传教士说,中国的名特菜肴、小吃品种繁多,口味奇美,她抵挡不住诱惑,就到中国来行医了,发誓要尝遍各地佳肴美食。来了后,果然名不虚传,欢喜得什么似的,当然,她馋是馋,却不敢多吃、贪吃,再好的美食,吃几口,就熬住了,怕吃多了,变成了胖墩儿,到时候会嫁不出去的。
    所有的胖子都说,从瘦变胖很容易,从胖变瘦,却比登天还难,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等到变成了胖子,即便你不吃不喝,光喝白开水,也发胖。
    南不倒在车厢里做着针线,她在给二黑做第二件白色丝绸礼服,到时候,二黑也好有个替换。
    不知什么时候,南不倒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砰砰砰,柳三哥敲响了车厢窗户,道:“阿南,醒醒,住店打尖啦。”
    南不倒打开窗户,见大烟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夕阳西斜,天气晴朗,窗外是个繁荣的集镇,屋宇连绵,店招子飘扬,街上人来车往,马嘶犬吠,分外热闹。
    南不倒打开车门,跳下车,道:“爷,你进车里呆着,该马药罐出场了。”
    他俩扮成主仆关系,南不倒是仆,当然该象个仆人的样子啦。
    柳三哥一笑,将马鞭递给南不倒,拍打净身上的雪花,钻进车厢,道:“你爱住哪住哪,这可由你拿主意啦。”
    “行。”
    南不倒将马车赶到一个客栈,是个大院子,院子门匾上写着“靠山屯大车店”,中间横排着三趟座北朝南的泥坯大草房,两边是马厩,停放着马车牛车,店小二拦住南不倒的马车,道:“大爷,住我家的客栈吧,又便宜又暖和。”
    在店小二跟前,南不倒是大爷。
    南不倒问:“客房住一宿多少钱?”
    “一人一宿,五个铜板,包吃包喝。”
    南不倒又问:“两匹马过一夜多少钱?”
    “也是五个铜板,包括喂食马料在内。”
    南不倒奇道:“有那么便宜?”
    店小二道:“大爷,小人怎敢骗你,你住下了就知道了。不是小的吹,这方圆百里,没人不知道靠山屯大车店的,实惠实在,找不到第二家啦。”
    南不倒道:“行。”
    店小二立即上前,招呼仆役将马车赶进大院,带领南不倒、柳三哥向泥坯大草房走去,一掀脏兮兮的棉门帘,进入大草房,便有一股暖烘烘的烟薰怪味扑鼻而来,天色已暗,大草房内点着几盏油灯,依稀看得分明,南北两边是两溜长长的大炕,能住一百来号人,炕上两溜铺盖卷儿,坐满了大老爷儿们,有抽烟的喝酒的,有聚在一起掷骰子赌博的,有大声交谈的,也有窃窃私语的,也有哼唱着小曲俚调的,人声噪杂。中间是一溜火墙,火墙的铁炉盖烧得通红,上面烤着馒头、窝窝头,火墙的炉子旁还摆着口水缸,水缸的水面上漂着只葫芦水瓢,不时有住店的赶车汉子,走过水缸,拿起水瓢舀水喝,冰凉的水,流进热乎乎的喉咙里,汉子们抹一抹嘴,叨咕道:“带劲。”
    南不倒头戴狗皮帽,披着件光板子羊皮袄,肩上挎着个包袱,活象是个小赶车的,问店小二:“我们睡哪儿?”
    店小二道:“这是个大统间,南北大炕,有空着的地儿,都行,就自个儿挑吧。”
    南不倒道:“这儿能住人么?不行不行!”南不倒既觉着新奇,又觉着不行。
    见进来两个住店的,坐在炕上的车夫有人直着嗓子喊:“怎么不能住人,咱们不是人么!就你黑小子象个人样?!小黑皮,别挑肥拣瘦啦,大爷我都住下了,莫非你就比大爷金贵么!”
    也有人笑道:“穷**抖擞个啥呀,黑不拉秋的,扔在煤堆里,找半天找不着,还不是跟咱弟兄们一个熊样,讲究个啥呀。”
    内中有个大汉,长着张马脸,满脸的胡须,喝着酒,啃着只羊腿,道:“来来来,小黑皮,睡在大爷边上,也好给大爷捶捶腿敲敲背。”
    更有人开始起哄了,说着下流话,你一句我一句,顿时,大统间内哄笑四起,几乎要把房顶都给掀了。
    南不倒恼了,对马脸大汉道:“你说啥来着,再说一遍,让老子听听。”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袱往炕上一撂,肩一抖,羊皮袄抖落在炕上,内里是一身紧身衣裤,腰间佩着柄长剑,倒也精神利索。
    “哟,小黑皮还来劲了,瞧那小样儿,还挺神气呢。”“小黑皮这回可要遭殃了,居然称起大马猴‘老子’来了。”
    原来马脸大汉外号叫大马猴,这大马猴可不是好惹的,天生蛮力,又学过几年拳脚功夫,三、四条壮汉近不了他身,早年,当过胡子,听说背负着十来条人命,后来被一个游方和尚感化了,就放下屠刀,赶起了大车。不过,胡子是不当了,他的野性改了不少,人是不杀了,打架斗殴的事儿时而难免,打得人头破血流、断胳膊瘸腿的事,多有耳闻,在这条道上,谁都让他三分,跟他闹翻了,可不是当耍的。
    果真,大马猴脸色一沉,黑了,倒挂眉毛下双眼凶光陡现,他几曾受过如此折辱,叭,将一碗酒扣在地上,羊腿在炕上一扔,人从炕沿上呲溜下来,撸起袖子,将双臂在胸前一抱,那两条臂膀上刺着青龙,威风凛凛地站在南不倒跟前,南不倒的个子只有他胸口高,大马猴低头俯视着南不倒,恨声道:“按着老子往日的性子,立马就弄死你,小黑皮,念你年幼无知,叫声爹,啥事儿没有,不然,老子让你三个月起不了床。”
    大马猴象堵墙似的,横在南不倒身前,南不倒显得又弱小又纤细。
    店小二对柳三哥道:“爷,劝劝你的下人吧,叫声爹又死不了人,叫就叫吧,免得生出事端,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柳三哥点点头,走上两步,息事宁人地对大马猴道:“大哥,我这赶车的说话不知个轻重,还请大哥多多担待,这样好不好,在下让他给你陪个不是如何?”
    大马猴道:“不行,非得叫声爹,不然,老子就得削他。”
    柳三哥摇摇头,笑道:“在这世上,小黑皮还就怕我,可他天生牛皮气,就是让他叫我爹,他都不干。再则,大哥,千万不可动手,小黑皮有点儿武功,厉害着呢,你削不过他。”
    大马猴噗哧一声乐了,道:“爷,你是开玩笑还是瞎咋呼,武功?看老子削不死他。”他指了指南不倒腰间的剑,又道:“爷,你别给他骗喽,佩着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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