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刀》风烟笼西北烽火卷神州第八十章西蜀有子名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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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玄西南边陲,石隐镇坐落在连绵的群山之中。元丰巷起南边镇口,直通小镇北端。巷尾,一户人家木门上裱着一对挽联。这副挽联倒是奇怪的紧。
    上联是一张黑纸,下联是一张白纸,横批是东倒西歪的四个大字——“此身此心”。宋云念的叔父陈继秋得了一种怪病,死了,被葬在了镇子东南的鹿山。这副对联是陈继秋死前交代宋云念的。
    少年宋云念花了两三个铜板,到巷口的“琅珍”杂货铺买了些纸卷,又花了半个时辰才将对联裱好。
    做完这些,宋云念去了镇西的一家医坊。医坊的名字叫作“春杏堂”。药店的掌柜也不知叫什么名字,镇里人都叫他“杏花先生”。宋云念是春杏堂的帮工,平日帮着掌柜煎药。煎药讲究火候,破费心神。杏花先生教了他一套蕴养心神的独道法门。
    午后,宋云念到了柴房里盘腿坐下,双目紧闭,将心神放空,浸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一盏茶过后,宋云念悠悠醒来,吐出一口浊气。
    “先生教我的法门真是太奇妙了”,宋云念心想。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他就精神矍铄,灵台清明。
    这时,柴房外有人敲门。
    “一念,在吗”
    宋云念打开门,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映入眼帘。
    女子生得清秀,眉若黛山,眼似桃花,柳腰盈盈一握,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胚子。
    齐眉说,“继秋叔叔……,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难过,齐眉姐姐”,宋云念说,“叔父说男子汉大丈夫,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哭鼻子。”
    齐眉看着少年稚嫩的脸庞,有些心疼,“以后就把医坊当家吧,先生和我都是你的亲人。”
    “好”,宋云念笑得开心。
    齐眉说,“今天伙计从山上带来了一个病人,我们去堂上看看。”
    二人出了柴房,往正堂走去。
    齐眉,比宋云念大上一岁,三年前来到小镇,做了杏花先生的徒弟。徒弟和帮工可不一样,徒弟是要继承师傅衣钵的,而帮工不过是打打杂,得不到真传。
    到了正堂,杏花先生正在为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把脉。
    “先生。”
    “一念来了”,杏花先生温和道,“这人受了内伤,需要一味药材,坊中正好没有,你与眉儿上山一趟。”
    “师父,是什么药材?”齐眉问道。
    杏花先生说,“鱼龙草。”
    齐眉惊讶道,“这个青年有鱼龙境界?”
    杏花先生点了点头,“你们俩快去快回。”
    宋云念听不明白二人在说什么。但先生吩咐了,就随齐眉出了医坊,往镇东南鹿山去了。
    石隐镇东南,竹溪从鹿山边上流过,时而可见鸟兽飞禽在溪边喝水。二人背着背篓,踏着青石板上了山。
    青石板路两旁草木错节盘生,衬出几分静谧。
    宋云念说,“眉姐姐,先前你与先生说的我一点儿都听不懂。”
    齐眉走在前头,转头莞尔一笑,“一念问的是那鱼龙境界吧?”
    “嗯”,宋云念点了点头。
    齐眉想了想,说,“一念,我们现在在哪?”
    “半山腰”,宋云念说。
    “你往下看,山下的东西是不是很渺小。”
    宋云念点了点头,好像若有所思。
    齐眉说,“就是了,“鱼龙境界”就好比半山腰,可以往上走,也可以往下走。你走得越高,看下面的东西就越不清楚,但能看得得更远。”
    “那医坊里的哥哥是不是已经走得很高很高,然后摔了下来,就摔成了这副模样”,宋云念问。
    齐眉被眼前这个傻少年逗乐了,她敲了敲宋云念脑瓜子,笑骂道,“真是榆木脑袋,和山里有虎豹豺狼一样,也是会遇到危险的嘛。”
    “哦,是这个样子”,宋云念摸了摸后脑勺。
    “好啦,继续赶路吧。天黑之前,要摘到那鱼龙草。”
    刚没走几步路,宋云念又问道,“眉姐姐,你也是鱼龙境界吗?”
    齐眉点了点头,“嗯。”
    宋云念说,“我也想学。”
    齐眉问,“为什么?”
    “我要是爬得高了,眉姐姐就不会遇到危险了。要是有一天眉姐姐像那个哥哥一样,我会伤心死的”,宋云念说。
    齐眉笑说,“好啦,眉姐姐不会遇到危险的。你啊,别想那么多了,若是真想学,那回去了我替你问问先生,看他愿不愿意教你。”
    “好”,少年眼中有光。
    鹿山半山腰的一处山谷里,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此处是杏花先生的药田,齐眉和宋云念到了谷口,停了下来。
    二人在谷口前停了下来。
    齐眉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巨大的黑熊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大黑”,齐眉摸了摸黑熊的脑袋,“几日不见,你又壮了。”
    黑熊与它的伙伴白熊长年住在这个山谷里,颇通人性。自从杏花先生在这里种植了药草,它们平日里就看护药田。
    大黑爬到宋云念身前,伸出爪子在宋云念面前比划了一下。
    “大黑在比划什么呢”,宋云念问。
    “大黑说你长高了”,齐眉笑说,“好了,我们去采摘鱼龙草吧。”
    不一会儿,宋云念和齐眉的背篓里躺着几株成熟的鱼龙草。宋云念和齐眉正要下山,大黑却用爪子碰了碰齐眉的肩膀。
    “大黑,有事吗?”,齐眉问。
    大黑点了点头,示意二人跟它走。
    宋云念和齐眉跟着大黑来到了山谷中的一处洞穴。阳光被树木遮蔽,洞穴内有些晦暗。大黑爬到洞中岩壁边,爪子往一块方形石板上一按,洞穴岩壁上的古灯照亮了整个洞穴。
    二人一熊来到了洞穴深处。
    一头白熊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下,怀中好像抱着一个竹篓。
    宋云念走近一看,这头白熊的胸前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渍沾满了雪白的皮毛。
    “大白受伤了”,宋云念焦急道。
    大白不知何时眼中噙满了泪水,齐眉握住它的手,一边安抚它,一边观察伤口。
    “这伤口这么整齐,不像是刀剑所伤”,齐眉黛眉微蹙。
    齐眉问,“大黑,大白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黑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了几下。
    “你是说,大白在山下捕鱼的时候,被一个黑袍人打伤了?”
    大黑点了点头,它又在比划了一下。
    宋云念说,“大黑说他们本来是在山顶拣果子吃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山顶的果树全部枯死了。”
    “不可能,药田中的灵药长势都很好,鹿山灵气怎么会枯竭呢”,齐眉说。
    这时,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熊从大白的竹篓中掉了出来。
    小熊抬起脑袋,看着齐眉,而后用一种颇为可爱的姿势,爬到齐眉的脚边,扯了扯齐眉的裙摆。
    齐眉说,“这只小熊倒是生得可爱,大黑,这是你和大白的孩子?”
    大黑摇了摇头,用爪子比划了一番。大意是这只小熊是大黑从山上捡来的。
    齐眉对宋云念说,“我们去山顶看看。”
    “嗯。”
    二人往山顶走去。齐眉的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快到山顶时,路旁木植垂败,黄叶遍地。
    “现在明明是春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黄叶”,宋云念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上去看看。”
    山顶之上,枯木相互挨着,毫无生气,已经变成一片死地。
    “这,怎么会变成这样”,齐眉花容失色,“这些果树是被人抽干了生命力才枯死的,必须马上告诉先生。”
    “嗯”,宋云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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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隐镇春杏堂,杏花先生坐在一尊小火炉边上,手摇蒲扇,把控火候。炉子里煎的是当归四逆汤。此汤有养血通脉,驱湿散邪的效用。
    杏花先生看了一眼榻上仍旧昏迷的青年,走出堂外。
    院子里,大伙计陆行舟正在打扫院子。陆行舟是三年前和齐眉同一时候进入医坊的,平日里勤勤恳恳,为医坊出了不少力。躺在里屋的青年就是陆行舟带来的。
    “行舟啊”,杏花先生走下台阶,拿起扫帚也开始扫地。
    陆行舟抬起头,看着先生的怪异动作,应了一声,“先生。”
    “你在医坊里待了三年,依你之见,这年轻人所负何伤?”
    “那年轻人胸口有三道九寸深的刀伤。用刀之人走的是刚烈的路子,刀气霸道,想必伤到心脉。”
    杏花先生点了点头,“不错。”
    陆行舟说,“能留下如此整齐划一的伤口,想必跻身了鱼龙境,而且刀法颇为精妙,只是这方圆百里并没有以刀技见长的宗派学府,那用刀之人莫不是一个外来的散修?”
    “三道伤口皆深九寸,我倒是想起一人”,杏花先生说。
    陆行舟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先生是说“九寸刀”沙环。可为何他会来此处,难道是为了……”
    杏花先生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陆行舟,摇了摇头,“使刀技法与那人颇为相像,却并非是他。此人刀法虽精,但不够纯熟,想必是那人的后人吧。你也是用刀的高手,若是与此人一战,有几分胜算?”
    陆行舟想了片刻,说,“八成。”
    杏花先生点了点头,“我煎了一炉当归四逆汤,待会儿伺候那年轻人服下,而后再送一份给宋先生。”
    陆行舟动作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凝滞,“是。”
    杏花先生说完这些,便出了杏林堂,往镇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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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念和齐眉背着背篓匆匆下山。
    暮时的山间小路有些安静,而齐眉的不安越发沉重。
    “就快到镇子里了”,宋云念说,“还要请先生治一治大白的伤呢。”
    齐眉刚要说话,心中陡然一惊。
    “一念,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黑衣人影从树丛之中闪现出来,一掌拍在宋云念胸膛之上。宋云念倒飞出去,背篓摔在一旁。
    齐眉一记掌刀劈向那黑袍人,黑袍人侧身躲开,虚推一掌,逼得齐眉旋身一展,趁机隐入山林之中。
    “这黑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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