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刀》风烟笼西北快意纵辽东第六十五章金陵风光忆法天(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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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看到这个数,瞳孔一缩,惊怒道。
    老者仍是不开口,嘴角只是挂起了淡淡的笑意,他那伸出的五根手指转而一收作拳,就在这一刹那,巷口地上遍地的尘沙冲天而起,在空中足足凝滞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转而落在地上。
    “好你一个张浮尘”,那中年人看到这一幕脸上仍是没有表情,身子只是微微一退,“既然如此,就依你,五年就五年,此间事了,你便可以离去。”
    老者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示意中年人离开。中年人也是识相,转身就走。等到中年人走出了巷口约莫有百十丈,他停了下来,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开始大口地呼气吸气,冷汗已经布满了他的锦金蚕丝织成的内里衬衣。此处要提一提这锦金蚕丝,这锦金蚕丝出自大玄中都的少黎山,少黎山上有一族,名为织星族,这一族培养金丝锦蚕,每年都会将采集的一部分锦金蚕丝
    中年人望着手中的岚珠,嘴角又挂起了冷笑,“张浮尘,接了岚珠,想这么快出局?真是把你美的。你这把剑,可是锋利的很呢,不知道皇兄受不受得住。”
    中年人想了片刻,又迈步就走,转了好几个弯子,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一直开到城北。中年人迈步进了一座巨大的宅院,他进府的时候,府邸两边看门的守卫都是恭敬地喊了一声王爷。
    这座巨大的府邸大门顶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望北王府”四个气派的大字。再说说这张法天交给张浮尘的这颗青黄色的鸡蛋,也是被这个身份尊贵的中年人叫作岚珠的物件儿。岚珠、岚珠,顾名思义,就是藏着一座山的山风的珠子,这般神妙的异物全天下可没有几颗。宝物自然神妙,可紧紧跟随的,还有挥之不散的血光之灾。曾有一个传言,说是岚珠现世,必然是天有不测风云,凡是碰过岚珠的人,都逃不出岚珠显现后的二三十年里的天下大潮,所以那中年人才对那张浮尘,也就是十三口中的“老僵尸”的坐地起价报之以冷笑。当然,张法天自然不知道他递给老人的这颗在他眼里青黄色的鸡蛋竟然是这等宝物,这岚珠是他来金陵城的路上半路捡到的,进巷子的时候老人要他给过路钱,张法天摸遍浑身上下也没有值钱的物件儿,最后只好就把这颗珠子给了老人。
    且说张法天、十三、芍药已经到了那座小巧的院子里。小院里铺满了零零乱乱的枫叶,只是在零乱的枫叶堆中明显地突显出几个脚印,这些脚印是朝着小院里的那口枯井的。
    张法天心中已经有了几分隐隐不好的预感,连忙跨步走向那口枯井。
    芍药看到张法天走向枯井,心思本就玲珑的她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着喊道,“念哥哥,你去那里做什么。”
    十三心思淳朴,摸了摸脑袋,一时半会还没有转过脑筋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张法天已经走到了枯井边上,探头往枯井中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残破灰衣的老妇。这口枯井并不深,也就两个人来高,虽说现在是日暮时分,但张法天的目力极好,所以看清楚井中所有景象。水井底,老妇垂着头朝下,脚朝着张法天,很显然这老妇是在芍药离开院子之后,攒着最后一丝本来要看少女那姣好的、她舍不得的面容的力气,却是用来投井。老妇人投井前,正好是巷口中年人和那个“老僵尸”张浮尘谈论的时候,她看向西边,西边是仍是一座矮矮的土墙,这土墙外就是外面的世界了,土墙外几千公里以外的高空有一轮红日缓缓落下。红日落下,夜幕就要降下了。老妇叹了一口气,缓缓说了一句天黑了,就掉进了井里。
    这个时候,芍药也走到了井里。芍药看到了井中的老妇人,她反倒是不哭了,她好像是故意做给张法天看的,她本来清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
    “狼奶奶,死了?”芍药说的话不带着哭腔,反而是无情的冷漠。
    张法天面对着眼前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变化,心中也不起波澜。他早已看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她先前装出来的稚嫩、弱小不过是假扮给别人看的。先前几次替小姑娘疏导体内气机之时,也曾练过气力的张法天看出这小姑娘的经脉是经过打磨的,而且打磨得相当之好,可以冠得上“天才”的名声,在江湖上能有这样的天赋,就有机会成为那一小撮人之一。不过根骨天赋只不过是问鼎江湖的条件之一。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张法天心中叹了一句。
    张法天朝着芍药点了点头,芍药一动不动,仍是没有动作。下一瞬,芍药突然转身,身形急转,瞬息之间已经踏出了十步。芍药步子虽小,但是速度极快,她正是冲向十三,一记手刀打在还呆滞出神的十三身上。
    还呆滞在少女清冷的美里的十三只觉眼睛一晃,轻飘飘地倒了下去。他倒下之前,眼睛里只有那一衣白,不,是一衣红。在第一眼看到芍药的时候,十三就喜欢上了红色。
    张法天并没有阻挡。第一,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阻挡这个早已踏入武道的小姑娘,其二呢,张法天的目力极好,好也好在他可以看出出招之人的路数气力。适才小姑娘那一记手刀,虽然看似气势威猛,但是实则伤不了人。
    “帮我把狼奶奶捞起来”,芍药又是缓缓转过身,看向张法天。
    张法天点了点头,走进屋子。张法天刚踏入屋子,鼻子里就涌入一股难闻的气味。这股气味倒是张法天再熟悉不过了。那个晚上,张法天闻过了太多的这样的气息,这是人快要死的气息。无论这个人是病死的、战死的、亦或是善终的,可人死前的那一股气息都是一样的。
    张法天眼睛扫视了一遍屋子,在桌子看到了一条拳头粗的粗布麻绳。这粗布麻绳是老妇人留下的,张法天又叹了一口气,拿着绳子走出了屋子。
    “把绳子一头给我”,芍药仍是面无表情,吐出了几个字,又闭上嘴,等着张法天行动。张法天把粗的那头给了芍药。小姑娘小手攥着粗布麻绳,走到了井边,美眸一凝,稚嫩的手掌一放一收,她手中的粗绳就像出海直上九天的蛟龙射向那倒在井底的老妇人,绳子绕转之下,结了一个圈,把老妇人绑得结结实实。
    小姑娘做完了这些,把稚嫩的手掌叠在了一起,背着放在背后,转头看向张法天,“帮我拉上来吧。”
    张法天仍然默不作声,两只手握住麻绳,开始拉井中的老妇人。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张法天终于将老妇人拉了上来。
    老妇人身上的破烂灰衣已经被浸透了,她的手腕、脚腕全部露了出来。
    “狼奶奶”,少女又吐出了三个字,冷冷的,但是这让人顿生寒意的寒冷里却有几分颤抖。张法天看着老妇,老妇的手腕、脚腕上覆满了灰色的皮毛,这是狼的毛。张法天缓缓开口道,“你在这里待不久了,早走晚走都是走,需要帮忙吗。”
    芍药先是不出声,而后点了点头,说道,“嗯,帮我去捡一根木头来,那边就有很多木头。”
    芍药指了指院子旮旯角落的那棵石榴树。石榴树底下堆满了长短不一的木柴,书上结满了硕大的石榴果实。
    张法天捡来了一根不是最长、又不是最短的木柴,递给了芍药。
    芍药接过木柴,将木柴一弹,而后旋掌一排,大概一尺八长的木柴燃了起来,一遍燃着,一遍冲向老妇人。
    院子里,张法天和芍药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的火光越烧越大。虽然这个小院的火光越来越大,可无留巷好像死寂一般,三百步长的巷子里没有一户人家去芍药那座院子里救火或者是看看情况,就连石冬也只是在铁匠铺埋头打铁,两双眼睛只是盯着手里这块他上个月新进的好胚子。他要把这块好料子铸成一把好剑,长剑还是短剑、轻剑还是重剑,他并没有想好。巷子口,那个被中年人道破名字的老僵尸,张浮尘,睁着眼睛,两只手缩在衣服里,全是双拳紧握。
    张浮尘大概握了一会儿,又是缓缓松开手,而后闭上眼睛,用他只能听到的低声喃喃说道,“天黑了。”
    小院里升起青烟,青烟越升越高。金陵城的晴空向来都是极好的,所以这一缕缕青烟在金陵城的上空十分显眼。可没有人知道,这缕缕青烟是哪里来的,当有人说这是从那个破烂巷子里升起来的,有的人置若罔闻,有的人眼中闪过不屑,还有的人却是噤若寒蝉,更有的人闭门不出。这闭门不出的人家里就有那“望北王府”,这一日,望北王府的大门紧闭。
    等到月亮缓缓升起的时候,无留巷巷子口来了两拨人。这第一拨人,三个人,都是穿着一身灰黑色的长袍,头戴着银质面具。为首那人身高七尺,第二个身高六尺,第三个身高五尺。
    那为首的身高七尺的男人走到巷子口的木屋前,其实他跟屋子里的老者只隔了短短一尺。男人弯下腰,双手抱拳作揖,用着一种恭敬的语气,像是徒弟拜见师父的,说道,“师父,回来看你了。”
    那屋子里的老人,也就是张浮尘,他并不出声,仍是闭着双眼。他一天要闭一个时辰的眼睛,到现在已经闭了三盏茶的时间了,还剩下一盏茶的时间。张浮尘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三个人的到来而睁开眼睛,他还是干坐在那里,像个入定的老僧。那三人也不作声,为首的中年人仍保持着躬身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根歪脖子树。
    一盏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张浮尘睁开了眼睛,缓缓地从他已经没有几颗牙齿的嘴里飘出了这么一句话,“你们来了。”
    先前那仍在躬身等待老者应和的七尺男人正要抬头搭话,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连忙转过身,看到巷子口八尺开外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装束穿着和他们差不多,都是灰色长袍,可他们的长袍却是把他们的脑袋都遮住了,加上天色已晚,无留巷外本就灯火稀少,也分辨不出这袍子下藏的是怎么样的一张脸。这两个人身高也是将近,他们开口出声了,七尺男人悚然一惊。
    这两个人是一同出声的,可语速、语气、语调却是出奇的一致,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说话那样。一个男声雄浑厚重、一个女声柔糯婉转。
    “那小姑娘呢”
    先来的三个男人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立在原地。可下一幕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目瞪口呆。那从来不起身的老者,竟然站起了身,从小木屋里迈步走出来了。
    张浮尘仍是一眼不发,只是抬起了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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