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刀》风烟笼西北快意纵辽东第六十三章张姓少年入云宗(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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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同道都是三岁小儿不成”,那蒙面人厉声道,“你书云剑宗近日来广搜奇珍异物培育之法,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等不知道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哥,不要与他们废话,我承龙门平日里被书云剑宗的弟子欺压,此仇不报,更待何时”,黑衣人中有一人道破了这帮人的来历。
    在这天下,共有一人、二宗、三教、四派、五门。这承龙帮便是五门之一。
    那蒙面大哥心头一愣,果决道,“杀。”
    屠承龙现在心里真是闷得慌,刚才那出声的人也不知是谁,就是为断了自己的后路。屠承龙心里一狠,做都做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了。
    “吴师弟,我掩护你杀出去,一定要回到宗门”,杨继踪一边说着,一边提剑杀向屠承龙。
    没有人注意到,吴念冬一路上一直平淡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转而黯淡,又爆闪出精光,“师兄,我来助你。”
    屠承龙和杨继踪拉出了一个战圈,吴念冬则和其余黑衣人周旋起来。
    杨继踪师承柳望生,剑法路子走的是刚柔并济的路子。且说他的师父、云书剑宗的宗主柳望生的剑法乃是取云雾山一望无际的云海,是称“云海十三剑”。在书云剑宗中,柳望生的剑法并不排第一,而他的内家修为却是书云剑宗第一人,作为柳望生最得意的大弟子,杨继踪的内功火候已是超出同龄人许多,虽然不及屠承龙,可也相去不远。
    “这小子的内家修为竟然有这等火候,与我不过是一线之隔,柳望生的《叠云神功》真的如传闻那边玄妙?”屠承龙心中暗暗惊奇。虽说这一线也要花去数年的光景,可杨继踪与自己差了二十岁,自己二十年前与他相比可是拍马不及。
    这《叠云神功》乃是柳望生的独门内功,端的是雄浑二字,天下除他以外,只有柳青、杨继踪二人修习。屠承龙心中已经起了贪念,但会儿将杨继踪擒了下来,就要逼问出《叠云神功》的心法口诀。
    杨继踪一记“拨云见日”被屠承龙以身法躲过,屠承龙反手连击出七道掌力,正是承龙门开宗立派之根本的《黄龙叠》。传闻将“黄龙叠”练到最高的境界,可以连击出九道掌力,而屠承龙修习此招二十余年,只练成了七掌,但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七道掌力一道胜过一道,两两叠加之下,气势十足。
    杨继踪急速提起气机,长剑挥舞,画出一个守势,将七道掌力全部拦下。连日来奔波已经显得有几分憔悴的脸上渗出了几分汗水,杨继踪明白,他的内力比不上对方,若是这么打下去最终就是剑毁人亡。
    “吴师弟,你别管我,快走”,杨继踪嘶吼道,他出剑的速度陡然快了几分,竟然隐隐压制住了屠承龙。杨继踪的气息乱了,他心中一急,强提体内气机,这就好比原本就没有多少水的水库,突然开阀放水,虽然起先水流还气势宏大,却不是滔滔不绝了。
    屠承龙冷笑道,“强撑起来的海市蜃楼,不过如薄纸一般,一捅就破。”他并不着急,此刻是杨继踪锋芒最盛之时,若是与之强拼,虽然能胜,但也免不得落了轻伤。他屠承龙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主。
    在与承龙门众人纠缠的吴念冬也明白这一点。说时迟,那时快,本来与承龙门众人打的难分难解的吴念冬气势一涨,身法也快了好几个层次,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承龙门众人全部倒地,可吴念冬的剑上一丝血迹都没有。记得在若干年前的某个春日,月下麦田,吴念冬对一个姑娘说,“我吴念冬的剑,从不杀人”。时至今日,吴念冬的剑再也没有沾过一丝血迹。
    吴念冬正要去助杨继踪,一只绣花针破空而来。
    “呵,折花教的教子竟然与书云剑宗的人混在一起,不怕坏了你折花教在蜀中一派的名声”,一个紫衣女子凌空而来。
    “花无心,你来这里干什么”,吴念冬看到来的女子,神色冷冽。
    屠承龙看到来人,连忙停手,“属下拜见圣女。”
    “放他们走”,花无心笑吟吟地看着吴念冬,“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选。”
    “你”,吴念冬自然知道花无心说的是什么。
    听到花无心的话,屠承龙只好先强行按下心中的贪念。吴念冬和杨继踪上了马,朝着书云剑宗方向奔去。
    原地,花无心姣好的面容布满了阴沉之色,“石二。”
    “属下在”,一个黑衣人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见到这人走出,屠承龙心底的另一个疑惑也解开了,这个石二一定是花无心安插在承龙门中监视自己的。如今石二的身份被颠婆,也表示花无心开始把他当做自己看待了。屠承龙心中虽然有些许不满,但也不敢发作,毕竟靠上了折花教圣女这棵大树,好处总是比坏处多的。
    “你跟上去,必要的时候,你帮他一把”,花无心声音冷冽,好似九幽寒冰。
    “是。”
    张法天已经将屋子打扫完毕,他静坐在桌边。木窗外的星光透过窗纱洒落在窗棂边,张法天的思绪又飘回了十年前。
    张法天的先祖得罪了当朝权贵,被贬出关,在漠北扎根。经过几百年的传承,终于在漠北站稳了脚跟,陈家庄也因此得名,兴盛起来,规模门庭在漠北虽然排不到第一、第二,但是也是在前十之内的。
    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张法天在屋中酣睡。混杂着刀剑交错、痛喊疾呼在淋漓大雨中化作一道惊雷,将张法天在梦中惊醒。张法天正要起身出去,一道佝偻的背影疾闪而来。他呆住了,他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平日里最疼爱他的姥姥。
    “姥姥”,泪水夺眶而出。张法天浑身颤栗,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铁锤般锤击在他的胸口之上。他的姥姥身上的素灰黑袍已是一片血红。
    “念儿,不要出去”,老妇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一瞬间,张法天的双目猩红,歇斯底里地吼道,“姥姥,我要你们死!”
    他拿起悬挂在木梁上的雕纹古剑,冲出门去。
    然而张法天到了屋外,不过一个照面,就被那为首之人击倒在地。
    那为首之人身着黑袍,头戴着骷髅面具,低沉道,“哼,没找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只见他袖袍一挥,一道黑气注入张法天的头颅之中。
    张法天想到此处,又从梦魇中惊醒过来。那黑气注入体内之后,张法天原本引以为傲的天赋渐渐消失。他张法天,因为这团黑气的缘故,成了一个天弃之人。
    “姥姥让我来这书云剑宗,为的就是拿可以化解那黑气的丹书铁卷,可那杨师兄已经看破了我的打算,这可如何是好,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张法天心想。
    毕竟丹书铁卷在书云剑宗也是极为贵重之物。相传此物是书云剑宗开宗祖师陆北游得天人所赐,共有九卷,如今书云剑宗里也只剩下最后一卷了。
    张法天又取出了杨继踪交给他的青云木,仔细观察一下,心中升起几分惊疑,“这青云木的纹路和姥姥一直待在胸前的那块木牌差不多。”老妇人在生前常带着一面剑形木牌,那一日老妇人与诸多黑袍人鏖战,待到日出之时,那些黑袍人不知为何悉数退走。老妇人在交代了后事之后,最后一丝气也断了,张法天强忍着悲痛,连同那木牌将她葬在后院之中。
    突然,书云剑宗上下响起了悠悠的钟声,一共是三下。若是一下,则是平日里普通的宗门召集令,而这一次是三下敲钟,可是紧急的宗门召集令。张法天,心中一惊,“难道宗门出了什么事?”张法天将这些前因后果全部联系起来,不由得有几分毛骨悚然。这一切的背后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控制着事情的走向,他张法天的所有秘密,好像都暴露在一个人面前。
    他连忙将青云木幼苗收起来,前往宗门弟子平时集会的演武场。演武场中央,柳望生和云开岩并肩站立在三丈高的高台之上。
    柳望生神情肃穆,看向远方,说道,“云师叔,这次谋划,可是赌上了书云剑宗一百年的命运啊。”
    “不错”,云开岩是一个穿着破烂长袍的老者,他断了一条左臂。“云独臂”,这个名字在南疆上一甲子的江湖如同魔咒般笼罩了整座江湖。云开岩一生中做的最轻狂的事,就是以一人之力战当时在江湖上享誉盛名的“东剑、西刀、南枪、北斧”,他的那条左臂就是在那一战中失去的,然而他的对手们也不好过,东剑瞎了双眼,西刀断了左腿,南枪长枪被折,北斧则是命丧当场。
    “只是这样安排,倒是委屈了踪儿,可不知道他……”,柳望生并未说下去,只是淡淡叹了一口气。
    云开岩面色平静,眯着眼看向远方,“书云剑宗的宗主,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他要是撑不过去,就是时数,不必多想了。”
    “嗯”,柳望生嘴上应道,可还是心疼跟随自己修道十五年的大徒弟。毕竟十五年的光景,柳望生早已将杨继踪看作自己的孩子,心里想着以后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呢。可两年前,自己身旁的这位老者,自己的师叔,筹谋了一件可以搅动江湖甚至江湖之外的大事,而杨继踪便是此事中关节的一环,可此事变数颇多,柳望生对自己这位大徒弟的心性虽然有所自信,可也只有六分。书上常说,世事无常,何况人心呢?
    云开岩话锋一转,“望生,可将那物交给那个孩子?”
    “嗯”,柳望生略带着几分疑惑说道,“那孩子与云师叔有几分渊源?”柳望生知道自己这位师叔虽然是名震南疆江湖的“狠人”,却也是一个情种,当年那名动江湖的一战,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不必瞎猜”,云开岩眼中结起复杂之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只是一个故人之后罢了。”
    只是云开岩在心中想到,“怜初啊,你这孙儿也是变数啊,罢了,云哥我就为了你赌这一回。”
    “嗯”,柳望生看了看西天,“师叔,那些人快要到了。”
    “宗中弟子都准备好了?”,云开岩问道,柳望生点了点头。
    二人不再出言,静默地站在高台上。场中的宗门弟子越来越多,一大半却是刚经过山门大选的新入门弟子,虎鹿熊羊四位执事也在其中。
    “大哥,宗门历来山门大选,从来没有摆过如此大的阵仗,今日怎么就”,熊执事问道。
    虎执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宗主自有安排,我等不必多问。”
    熊、鹿、羊执事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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