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刀》风烟笼西北快意纵辽东第六十三章张姓少年入云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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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与眼前老者缠斗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剑招齐出,内里气机见底之余,心头也多了几分躁气,星目中不易察觉地漫上了几分血色。
    突然,陆沉将剑锋一转,剑不攻人,全攻木枝。一时间竟然打了剑老一个措手不及。剑老心中小小惊讶,他浸淫剑道半生,还从未见过交战之时能将剑势剑路变得如此得心应手之人。不过他好在是剑道宗师一般的人物,几个来回便顺势变了剑招,整套剑法又如先前那般赤壁铜墙,万法不侵。
    待到二人战至三百回合之时,陆沉先是耍了一个剑花,而后一剑刺向老者手中木枝。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剑锋与木枝要短兵相接之际,陆沉双目赤红,反手一旋,寒殷剑向老者脖子横劈而去。
    这一招,已经不是剑招,而是杀招!
    “沉儿!”,陆云帆惊喝道。要是这一剑斩实了,他陆云帆可如何向书云剑宗上下交代。原本只是指点之局,何至于杀机浮现。
    且说老者右手劲气一放,木枝激射而出,将剑锋击偏,自身随即化作齑粉。这一记飞枝虽只蕴含他二成的内力,却不是陆沉能抵挡的。陆沉握剑旋身,退了五步,才缓了下来。
    一旁的陆云帆已是满头大汗,就刚才那一剑,若是他在局中对敌,此刻怕已经是剑下孤魂了。他在心中叹道,沉儿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沉儿,还不快向师公赔罪”,陆云帆连忙斥责道。
    陆沉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突然,老者朗声大笑,声音响彻九霄,书云剑宗上下甚至山门之外江湖人的佩剑皆欶欶作响。陆云帆心神一紧,生怕自己这位师叔动怒,但他又发觉这笑有些不同,像是生平未尽而今日得以尽兴却又意犹未尽的畅快之笑。
    “师叔?”,陆云帆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不要去惊扰他,等他醒来便是”,老者言语之中透着几分欣喜,“云帆,你这侄儿可了不得啊。”
    “侄儿自幼随二弟习剑,我陆家的二十一路无留剑,他已用得炉火纯青,可不知道师叔为何如此欣喜。”
    老者闻言,先是静默了三息,而后吐出四个字,“天生剑骨。”
    陆云帆听到这四个字,一时间如遭雷击,呆立原地。
    张法天一行人已经从行杂院中出来。
    “多谢师姐师兄一路上的照顾”,张法天说。
    “小事小事,师弟啊,以后修炼一道上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问水秀就好了,她看得书可比我多得多了”,柳青笑说。
    水秀并不出声,一双美眸打量着张法天。
    张法天连忙说道,“师弟不敢过分叨扰师姐。”
    “无妨,你若真有不懂的地方,问我我自然会答,只不过,凭你一品的悟性寻常问题也难不住你,罢了罢了,若真有什么晦涩难懂的问题,我可以替你问问我爹爹”,水秀说。
    “哟,师弟你可是撞了大运啊,水秀她爹可是宗里一等一的高手”,柳青说道,“好了,我还要带水秀下山看花灯呢,先不与你说了。十三弟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好啊”,十三眼睛弯成了一轮月牙,“念哥哥,我可以和两位姐姐一起去玩吗。”
    张法天此时心中疑惑颇多,正好想独自一人静一静,“嗯,你就和两位师姐去吧,但是不准胡闹。”
    “牛哥哥,你也去吗”,十三说。
    “他可不去,我们牛蛮牛大侠只对修炼感兴趣”,柳青笑着说,“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追到我家水秀。”
    “乱点鸳鸯谱”,牛蛮别过头去。
    “哟,山下那秀才家的小娘子教了你几句,你就活学活用了啊”,柳青打趣道。
    牛蛮老脸一红,“不与你们说了,我下山去了。”
    “那和我们一道啊,可别让佳人等久了哦。”
    牛蛮头也不回,脚步快了几分。
    张法天向柳青、水秀二人作别,拿着腰牌在宗门弟子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小院。这座小院有一东一西两间厢房。张法天的厢房靠东,屋外还有一棵一人高的海棠树。“这一处好像是有人住的,而且此人还酷爱花草”,另一户厢房外的空地上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圃。
    张法天正要走入自己的房中,有一人风尘仆仆跨进院子里来,叫住了他。来人明眸皓腕,又是青衫琅琅,颇有气度。
    “你是新来的?”,那人问道,“在下杨继踪。”
    “拜见师兄”,张法天说。
    那人淡淡道,“师弟既然要住在这里,想必准备好接受考验了吧。”
    张法天一愣,“考验?”
    “怎么行杂院的长老没有和你说么”,杨继宗疑惑道,“不对,现在山门大选还没结束,你既然是新人,为何可以进宗。”
    “这,我确实不知”,张法天将柳青带他去行杂院之事和盘托出。
    杨继宗苦笑道,“师妹真是胡闹啊,不过你既然来到这里,你我也算是有缘,不如听听我这考验?”
    张法天心想既来之,则安之。
    “还请师兄明示。”
    杨继宗从怀中拿出一本古书,递给张法天。张法天接过古书。他的心中有些奇怪,这古书上竟然有些胭脂粉的味道,难不成眼前这仪表堂堂的师兄还有那种爱好。自己不过初来乍到,还是谨言慎行。
    “《青云木考》?”
    “不错”,杨继宗缓缓道,“此屋先前的主人对青云木钻研颇深,但十年来无人可以将青云木种活,故而这间屋子也就空了十年。”
    张法天心中一愣,这青云木他倒是从未听过。要知木植比花草好养活,这青云木绝非寻常草木。
    “杨师兄,这青云木到底是何物。”
    “此木一甲子一发芽,一甲子一开花,一甲子一结果,别名三甲木。”
    “我从未听过此木,若是真有此木,那《九州灵植考》中不应该没有此木”,张法天心中不免升起疑惑。
    “你可知道《九州灵植考》是何人所撰写?”
    “是八百年前的青云上人,凌若虚。”
    杨继宗颔首一笑,“不错。此木正是由青云上人所植。他并未将此种灵植载入《九州灵植考》中,一来是因此木的功用太过匪夷所思,二来此木出世以来从未结过果。”
    “因为从来没有一株青云木可以熬过三个甲子,不是半途病夭,就是遭受天灾”,杨继踪话锋一转,“师弟,你可知道对我辈修士修的是什么?”
    “修道证长生,自然是长生二字。”
    杨继宗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师弟入我书云剑宗可真是为了证得长生?”
    张法天心中一震,“师弟愚钝,不知师兄何意。”
    “师弟根骨、灵神、天象被高人封,所为何物,就不必为兄细说了吧。”
    张法天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惊疑不定,这杨继宗竟然将他的情况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无妨,宗门的丹经铁卷向来是有德者而得之,师弟不必忧虑。”
    见张法天不出声,杨继宗继续说道,“此木的真正效用,乃是夺天。”
    “夺他人之天象?”张法天惊呼脱口而出。
    万物灵长,在地自有地象,在天则有天象。若说灵神、根骨二道为证道之舟。人之悟性为证道之木浆,而这天象便是苍茫大洋。不同的人,
    “青云木,神木夺天,平步青云”,张法天喃喃道,眼中有几分迷离,忽然一震,清醒了几分,心中暗道,“夺人天象有伤天和,适才有人以幻术扰我心神。”
    “师兄,这青云果的作用倒是有些邪性了,若是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可就……”
    “嗯,术正与不正皆在人心。心正则术正,我书云剑宗在这南疆屹立百年,讲究的是诚心二字,师弟刚入宗门,或许感受不到,等日子久了,便知道了。”
    “我可以试试”,张法天说。
    “好。虽说青云木要一甲子才能发芽,但我自有办法鉴定成与不成,这颗青云木的种子就交给你了。”
    张法天接过种子,杨继宗缓缓道,“我还有事,你先去打扫一下屋子吧。”
    张法天进了屋子,杨继宗轻功一起,踏出了院子,又翻过好几座楼阁,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林处。
    “父亲为什么要我把青云木交给这个小子,听云爷爷说这是天底下最后一株青云木幼苗了”,杨继宗伸出藕荷般的玉手在脸上一撕,露出了一张俏丽的面容,正是先前带张法天去行杂院的柳青。先前柳青等人和张法天分开后,柳青回了一趟自己的小院。途中遇到了自己的父亲柳望生和数月不得一见的云老。刚才在广场上的那个声音就是云老的,宗门上下都怕云老的赫赫凶名,她可不怕,只是还没当她问清先前让张法天入宗的缘由,柳望生便让她假扮杨继踪把青云木交到张法天手上。
    “罢了罢了,不想了。不能让水秀和十三等急了”,柳青自言自语道。
    入了夜,在云雾山十里外的山路上,两匹快马飞奔朝着书云剑宗而来,扬起漫天尘沙。一前一后是两个朴素道袍男子,为首的是书云剑宗宗主柳望生的大弟子杨继宗,身后则是这两年在宗门中崭露头角的新秀—吴念冬。
    “吴师弟,我们要快快赶到宗门,将青云木的另一秘告知宗主”,杨继宗说道。
    “嗯大师兄”,吴念冬说。
    二人又奔驰了一里路,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这个三岔路口叫作“三分口”,一条通往书云剑宗,一条通往雾法灵宗,另一条通往南疆最雄壮的城池—望北城。
    二人在三分口前停了下来,不是他们的马累了,而是被人拦住了去路。一群黑衣蒙面的人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棍棒枪刀剑各式各样的兵器皆有之。这些兵器像是刚刚出炉的,可以见得这些人并不想暴露招法路数,以免露了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杨继踪说。
    “你就是柳望生的高徒,杨继踪?”,为首的蒙面人沙哑道,声音如同从灌满了水的石瓮轰轰作响。
    “不错,还请阁下看在我师傅的份上,让我和我师弟回宗”,杨继宗神色不变,淡淡道。
    “哦?回宗干什么,你以为我等不知道你书云剑宗的筹谋吗!”这人厉声说道,“你书云剑宗狼子野心,妄图凭借邪物”
    听了这话,杨继踪涨红了脸,吼道,“我书云剑宗修的是“诚心”二字,对得起天下人。”
    “哼,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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