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第两百三十九章宗主李子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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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歉意道:“齐道友,丁昱,好久不见。”
    “李宗主。”
    齐长生笑道。
    “李大哥。”
    丁昱笑容灿烂,仍旧是当年那个脚踩草鞋的少年,背后背着双剑,一双眸子,清澈无邪,赤子之心,未曾变过。
    齐长生轻轻敲了师弟脑袋一下,提醒道:“今儿个是你李大哥开宗的大日子,得喊宗主。”
    那草鞋少年才又补充道:“李宗主。”
    李子衿哑然失笑,“咱们就不必如此客套了吧,你们先请上山,我稍后就到。”
    齐长生点头,拉着小师弟丁昱往山上走,说道:“李宗主,不急,有的你忙活。”
    话音未落,那锦衣剑客猛然转头,不远处瞬间出现数位观礼客人,人人气势不俗。
    众人并肩而行,仙气冲天,一座天涯峰山门外,竟有虹光浮现。
    祥瑞之象,大吉之兆。
    一位广袖男子,双手负后,气度威严。
    一位女子剑仙,青丝如瀑,眉目如画。
    一位青衫书生,手持纸扇,清风徐徐。
    一位中年剑仙,白衣胜雪,腰间挎剑。
    又有一位书生,袖中藏锥,运笔如刀。
    一位温婉女子,姿容冠绝天下,一花在此,百花失色。
    一位青衣女子,背着没了双腿的男人,眼含感激地望向锦衣剑客。
    一位目盲道人,背着一箩筐的符箓,目盲而心不盲。
    一位无需施展术法,身后便有一条星河萦绕的山巅修士,身旁站着位人如其名的女子。
    一位从凉国乙字帐远道而来的女子副将,代替主将前来赠上贺礼。
    一位身材矮小的裁光山庙祝,袖中藏着本《抱朴子》,奉山君之命前来道贺。
    一位鸿鹄州郑国的财神爷,肩上站着香火小人。
    一位手握长剑的布衣剑仙,来自斩龙宗。
    一位扶摇天下唯一的女先生,带着观澜书院数位学生,来这天涯峰,既道贺,也观澜。
    一位粉衣真神仙,俊美胜女子,身旁跟着为怀中抱剑的剑修供奉,迢迢而来。
    一位折花楼楼主,亦是面如冠玉,婢女乖巧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两位姬姓姐妹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到了剑宗山门外,却又一起沉默。
    鲲鹏渡船结伴而来的三人,武夫老人,奇珍阁阁主,渡船侍女。
    一座风雷城祖师堂好几人,来此既为观礼,也为重逢。
    一位依然还是三境的中年武夫,今日没有赤膊,花了好几个月的薪酬,买了一身最贵的衣裳,特意前来观一位中意晚辈的开峰之礼。
    一位丰神俊朗的白龙江水神,神位因那人失而复得,特来道贺。
    袁天成,唐吟,赵长青,叶拾雪,梁敬。
    岑天池,鱼杨,青忏,邢沉。
    郭浩渺,郭沐雪,刘思雨,道短,柴斌,年素素。
    常思思,裴元良,沈修永,钟芷。
    姬无双,姬珂。
    公孙博,陈浮,鸳儿。
    杨开霁,温焱,温年,柳淼,莫灿月。
    宋景山,曹铁。
    剑宗山门下,扶摇菁英齐聚。
    人人如龙。
    那个已不再年少的锦衣剑客,看着这么多张熟悉的脸庞,眼眶里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打转,他又立刻转过身去,抬起衣袖抹了把眼角,鼻子有些酸。
    来了好多,好多朋友。
    此前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有这么多人。
    所以李子衿只在主峰上请匠人打造了一座孤零零的祖师堂,甚至连给自己这个宗主住的屋子都没打造,更别提迎客的别苑、小筑了。
    这么多人,光是站在天涯峰上,那多失礼啊。
    喜悦过后,才反应过来的锦衣剑客,当时就有些难过,觉得自己怕不是要怠慢了这些朋友了。
    心湖之上,却有一声来自烟雨楼宗主明乾生的心声响起。
    那心声提醒道:“李宗主,贺礼我已放在天涯峰上,区区薄礼,不是什么仙家法宝,还请李宗主不要嫌弃。”
    言语过后,李子衿心湖上出现一幕景象。
    天涯峰上,祖师堂外,“凭空”出现数座阁楼、小筑、别苑。
    亭台楼阁林立,庭院小桥流水,石雕道场练功房。
    铸剑炉,练剑台,木桩群。
    景象一闪而逝。
    李子衿想起明乾生登山之前所说的那句“贺礼不便携带”,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位烟雨楼宗主,替自己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李子衿打算登山以后,再郑重谢过对方。
    而此刻正停在山门处的那些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正等待着那位今日过后,便是宗主的锦衣剑客开口。
    万众瞩目之下,李子衿面朝众人,重重抱拳,朗声开口。
    “剑宗宗主李子衿,恭迎诸位登山!”
    ————
    天涯峰上,祖师堂外。
    先一批登山的客人们,已经各自落座。
    那个仿佛变戏法一般,将足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的天涯峰,给变成如今这副亭台楼阁林立,雕梁玉栋遍地的模样的明乾生,此刻正撇下自家女儿明夜不管,与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把酒言欢。
    “辛先生,来,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明乾生从天涯峰祖师堂外酒桌上站起,提起酒坛子给自己碗里倒上一碗酒,好个“一杯”。
    坐在他对面的辛计然只是面带微笑,轻轻摇头道:“明宗主忘了,我不饮酒。”
    明乾生已经一碗喝尽,辛计然面前那樽凭空出现的酒杯却一动未动,酒水似要溢出杯口。
    那位明宗主笑道:“无妨,那我再敬辛先生一杯!”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满一碗。
    独自一人坐在隔壁桌上的少女明夜伸手一拍额头,爹爹酒瘾又犯了,真是没眼看。
    李怀仁正襟危坐在辛计然身旁的位子上,小声问道:“大先生,你不喝酒,那人为何独自喝个不停,也不觉得你不给他面子吗?”
    辛计然以心声笑道:“你懂什么,老家伙这是酒瘾犯了,随便找个借口,好多喝几碗,免得待会儿客人多了,一个人闷头喝起来,显得失礼。在开宴之前便自个人喝个够,待会儿就可以神仙风采,闲情雅致,小酌几杯了。”
    李怀仁张着个嘴,震惊不已,不曾想,在这酒桌之上,还有这种学问?厉害了厉害了。
    再一抬头看那位传说中是烟雨楼宗主的家伙,哪还有半点山巅大修士的模样,活脱脱一个酒鬼嘛!
    一碗复一碗
    又有两位女子剑仙还未落座,只是站在天涯峰主峰一处悬崖边。
    两位绝色,并肩眺望山色水色。
    云梦伸出左手食指,遥遥指向天涯峰下一片湖泊。
    一指过后,湖心有漩涡逐渐浮现。
    再过后,聚水成剑,旋转上天,似要一指抽干一湖。
    蔡芷笑而不语,衣袖一挥,身后那琴蓦然悬空于她身前。
    女子十指猛然落下,拨弄琴弦,快如闪电,一座天涯峰顿时弦音弥漫。
    弦音如剑气,纷纷击向那湖水之剑,将其击沉。
    两位女子剑仙,立于悬崖,遥遥斗法百丈之外的湖泊,兴致颇高。
    齐长生和丁昱缓缓登山,远远看见几位前辈,齐长生带着小师弟先去向那位道玄书院大先生行过礼,打了个照面,而后让丁昱随意。
    草鞋少年自然坐在少女明夜身边,只是没有挨着明夜坐,而是与少女隔了一个座位。
    至于齐长生,便斗胆坐在辛计然身旁,不时向对方请教一些学问。
    那位道玄书院大先生,倒也耐心一一解答。
    好似身旁那元婴剑仙,不是剑修,而是读书人。
    两人高谈阔论,聊至一国之策,多有会心处,便相视一笑,相见恨晚。
    在这期间,不断有客人登上主峰。
    有一宗之主,有一国之君。
    武夫剑客,书生妖精。
    有朋友,有朋友的朋友。
    有不算朋友却打算与李子衿交朋友的未来朋友。
    观礼客人们,随意拣选主峰上的庭院闲逛。
    通常一座宗门的开峰仪式,都得有侍女、弟子在旁侍奉、引导。
    然而这座剑宗,如今一宗上下唯有李子衿这个宗主一人而已,所以若除开前来观礼的客人,便显得极其冷清。
    可却无一人敢说那宗主招待不周。
    看看祖师堂外边儿的主峰天台上,酒桌上坐的那都是些什么人物?
    人家扶摇十人之一的山巅修士都不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甭说是什么藩属国的君主了,就是那扶摇十大王朝的天子来了这边,能不能拣到祖师堂外第一张桌子坐,都还两说呢。
    苍梧国这位陛下,在丞相的陪同下,站在天涯峰一座亭台上,凭栏远眺,其实眺望的不是景色,而是人。
    看着此刻坐在祖师堂外那几张酒桌上的人物,上官雅志有些汗颜,身旁的丞相詹高洁正在一一为他介绍道那些人的来历。
    “陛下,您看那位,广袖长袍的男子,便是不夜山袁副山主。”
    “陛下,正迎面朝亭台走来的这位,便是大煊王朝十大才子之一那位诗画双绝,梁才子。”
    “那边悬崖上斗法的两个,都是女子剑仙,一位是追云宫宫主,宗门选址在北海中央,不染尘世,同时,她也是扶摇天下十人之一。在这位宫主旁边那位,与梁才子齐名,是琴剑双绝,蒹葭州的风云人物。”
    “那边,那边那两位,一位是云霞山宗主,也是仓庚州第一人,扶摇天下十人之一,她身边是大煊十大才子之一的赵才子。”
    “这刚从登山台阶上走来的两位,吹雪剑派宗主和南山郡邢沉。后面跟着几位吹雪剑派的小辈,带头那位是吹雪剑派首席供奉。”
    “······”
    原本,上官雅志还打算硬着头皮,到祖师堂外第一张酒桌坐下。
    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是个藩属国的君王,坐在一座才刚开峰,羽翼还未丰满的宗门祖师堂门外第一张酒桌上,不算过分吧?
    然后他发现了逐渐登上主峰的,已经有数十位其他小国的君王了。
    而且,不论是那些扶摇十人,还是各大仙宗宗主、君王,无一人胆敢率先在祖师堂外第一张桌子坐下。
    那些大人物们都不约而同地坐在后面一些的位置,哪怕是明乾生这样的扶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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