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中霜色》正文第一百回别妻戍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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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不能相守的幽怨何尝不晓?得知自己任职黄州府,她那一句“真好”,寄托了她的全部梦想与真情,我……难道真要让她失望?
    陈文祺走到沈灵珊的跟前,轻轻揭下大红盖头。烛影摇曳中,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妩媚、如此的琼姿花貌、如此的光艳逼人。
    陈文祺心旌摇动,情不自禁地将沈灵珊揽入怀中。
    “姗妹——”
    “哥——”
    沈灵珊娇躯一阵战栗,随后缓缓伸出玉臂,环抱在爱郎的腰间。
    此时此刻,陈文祺的方寸复又大乱。
    良久,陈文祺轻轻分开两人缠绕着的身子,坐在沈灵珊身侧,握住她的柔荑深情地说道:
    “姗妹,愚兄何德何能,能蒙你如此厚爱?”
    “哥,看你说的?妹蒙哥不弃,先结义为兄弟,后结之为连理,有此一回,足矣!从今以后,妹愿夫唱妇随,为哥举案齐眉,终生不悔。”沈灵珊伏在陈文祺的肩头,喃喃地说道。
    陈文祺默然无语,心里充满内疚。过了一会儿,才柔声说道:
    “愚兄怎舍得让你举案齐眉?我只要你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你过得幸福,便是对愚兄最大的安慰。”
    沈灵珊“嘤咛”一声,复又靠在陈文祺的肩上。只见她杏眼迷蒙、娇躯无力,伏在陈文祺耳旁吹气如兰,“哥……,我困了……”
    良宵苦短。
    “喔喔喔——”郊外雄鸡一声悠远的啼唱,将沈灵珊从睡梦中叫醒。她扭头一看,爱郎不在身边。
    “哥,天还未大亮哩,你怎么起那么早?”沈灵珊睡眼惺忪,梦呓般地问道。
    良久,没人应答。
    沈灵珊突然惊醒,翻身坐起,眼睛扫遍了洞房,不见陈文祺的人影。
    “这个老兄,新婚大喜的日子忘不了练功。”沈灵珊嘟囔着,披衣下床。正思忖着要不要和平日一样,前去与他一道练功,烛光中忽见桌上的茶盅压着一张纸,忙抽出一看,是陈文祺的笔迹:
    “姗妹吾妻:
    边情紧急,愚兄须快马兼程赶赴宣城。新婚燕尔,兄实不忍与妹当面辞别,遂以书代言,一诉衷怀:
    昨秦宗将军来家,名曰贺喜,实则传旨也。兄遂得知,今之鞑靼者,狼子野心,以掳掠屠戮为乐,强抢汉地为荣。此时,我边城正污鞑虏之膻腥,边民正遭鞑虏之屠戮。古人云,‘将者,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故兄奉旨于边难之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国皆得其威。
    愚兄奉旨戍边,忠则忠矣,然抛家别妻,其心戚戚:身为人子,难侍奉高堂,此为不孝;身为人夫,不相守娇妻,是为不义。但家与国,愚兄只能二选其一,尽忠而舍孝、义。非是愚兄爱名节、轻孝义,实是舍我一家之不圆,方得万家之团圆。由此,愚兄义无反顾。只等凯旋之日,再向爹娘、贤妹负荆请罪。爱你!兄文祺。”
    一颗豆大的泪珠无声地滑落,正好滴在“罪”字之上,尚未干透的墨迹,被泪水一浸,逐渐发散,字迹随之模糊。
    “哥,你何罪之有?若是不顾国难民艰,一心于卿卿我我,妹怎能爱你、敬你?”沈灵珊心里说道。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接着听见秦宗压低嗓子喊道:“陈将军,您起来了吗?在下怀中的圣旨是不是您换去了?”
    “……秦将军,请稍候。”
    沈灵珊拿过一条香巾,擦去脸上的泪花,对镜整理了一下妆容。尔走近房门,平静地拔开了门闩……
    (全书完)
    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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