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山河碎》第一卷人间客第七十章世道如此斑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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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隍掌管一国阴司,日后稳固阴气,捉拿引渡游魂,为冤死之人做主,的确极其重要。所以暂时还悬而未定,毕竟城隍爷,最少也得是那清正廉洁之人。”
    刘清倒是又有个人选,只不过没说出来,他希望那位老爷子,能多活些年。
    乔坤冷不丁问道:“封侯都不要?白得一份国祚,倒是给你清漓山,不是极好。”
    刘清摇了摇头,“我倒是的确以自己是秦人而自傲,可实在是不想与这些王朝有什么牵扯。让我当皇帝都不干,别说什么三等候了。”
    乔坤哈哈大笑,“今个儿就是与你闲聊,谈谈封神看法。你说的那鱼骨城的女鬼,明日我便去瞧瞧,若是真的可行,便将她引来胜神洲,先给个东岳山头儿,让其试试。境界低没什么关系,只要她能在封神之前于一地有益,功德在身,到时你封神,她一步便能跃上登楼。毕竟封神之事,算是真正的天道加持的。”
    说着抛来一壶酒,两人已经走到一处小摊,卖的羊羹烤串儿。
    刘清便坐在那摊子前,冷不丁就想起一位手持长枪南下寻死的老者。
    “前辈,我以天下渡人身份,恳求前辈,能否让酆都分派一艘接引渡船,常驻天下渡。”
    乔坤疑惑道:“为何?难道死在战场上的,就没有心术不正者?”
    刘清沉声道:“我只要重返天下渡,便管辖春夏秋冬四司四官,我下过天下渡,自然知道那些赴死之人,不全是德行好的。我也知道,能为天下而死的人,不一定就能为天下人多做些什么。只是我觉得,莽夫有时候不一定比君子差的。”
    乔坤转眼看去,笑道:“依照上古天廷官位所置的四官?春官青龙,夏官赤龙,秋官白龙,冬官黑龙?所以你便是那伏龙?为何不置中官?”
    刘清沉声道:“无百姓教化,无臣民管理,就是一群等死与向死之人,要中官黄龙何用?”
    刘清取出一枚印章,一副令牌,皆篆刻“伏龙”二字。
    “恳求前辈帮这个忙!”
    乔坤笑道:“帮了,你破境之后,我带你去一趟酆都罗山,到时那四大鬼王要是不答应,咱们想办法让他们答应就好了。”
    此刻一碗羊羹端上桌子,方才谈话,摆摊老者并未听见,只模糊听着两人说话不停罢了。
    此刻端着羊羹肉串走来,见刘清手中那精致无比的印章,称赞道:“我年轻时也刻过几天闲章,这章子一看就是大师手笔啊!”
    刘清笑道:“朋友送的,也不晓得值钱不?老先生既然懂,何不帮我瞧瞧?”
    说着就将那印章递给摊主,老摊主借着微弱灯火好好瞧了瞧,叹气道:“这位大侠,容老头子说句真心话。文玩之流,从没有定价,若是碰上喜欢的,天价多的是,要是不喜欢,哪怕这印章是神骨所铸,也不值钱。”
    收回印章,刘清哈哈一笑。
    “说的对,物价人赋嘛!”
    此后这天下,神由人封。
    ……
    丑时前后,刘清终于走到游方客栈。
    一袭青衫手提酒葫芦,一脸笑意。
    漓潇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轻声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刘清灌了一口酒,笑着说道:“好事,好事,大好事。”
    惹得漓潇翻白眼不停。
    槐冬是个凝神修士,本没这么容易犯困,不过给漓潇略施小小术法,小丫头这会儿已经趴在桌上,微微鼻息响动,口水流了一大堆,估摸着又做梦梦到肉了。
    苏濡还未归来,刘清便传音漓潇,将方才之事说了个大概。
    漓潇眼神古怪,看了看刘清,轻声传音道:“一想到你要担任封神之人,还要去天下渡做那伏龙,我就觉得有些奇妙,好像昨个儿你还是个二境小小武夫呢。”
    其实更多是担心,毕竟前者极其容易惹来天下目光,后者几乎天天要在战场上。
    说着板起脸,沉声道:“什么时候破境?需不需要寻人来遮掩天机?”
    刘清笑道:“这次不用了。”
    这次就是要试试这天地深浅,吓唬吓某些没憋好屁的人。
    破境之后,刘清一定是要去一趟酆都的,是以天下渡伏龙魁首的身份,造访酆都罗山,求得是酆都城在天下渡常驻接引渡船。
    回乡之后,估摸着还是待不了多久,待天下渡那边派人过来了,几家还是得有一场议事,确定某些生意。
    他刘清虽说手持伏龙令牌,可未曾重返天下渡走马上任之前,还是得天下渡那边儿派来个人的。
    信早已送出,估计战事略有停歇,就会有人上来。
    刘清希望如果是年轻人,最好是是自个儿相熟那些,好说话点儿。要是陆道亭那家伙,指不定要给自己揍成什么样呢。
    毕竟以后成了那家伙的顶头上司,可就不能随便打人了,还得绞尽脑汁,寻个由头才是。
    刘清摇头道:“给槐冬送回去吧,趴着睡不好,估计溪盉也偷偷摸摸炼气,还没有睡觉呢。”
    这才多长时间?死丫头已经引气入体,成了炼气士了。
    漓潇点了点头,将槐冬抱起来往二楼走去,刚刚上楼,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摇摇晃晃走入游方客栈。
    读书人一见桌上一碟灰菜,抄起筷子就吃,都没与刘清说话。
    刘清苦笑道:“先生啊!学生在这儿站着呢,先瞅一眼成不?”
    苏濡这才转头,故作惊讶,“咦?臭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装吧!我看你装到啥时候去。
    “先生啊!我去了一趟书院,差点儿给那季农打了一顿,你得给我讨个公道。”
    苏濡理都没理刘清,几口吃干净灰菜,打了个饱嗝儿,然后才转头,语重心长,笑盈盈道:“刘清啊!你师弟只是个文弱书生,以后要多照看他,得让他把你那座清漓山当做靠山啊!”
    得嘞!有个师弟,自个儿就成了这没地位的了,差点儿给人打了,当先生的理都不理会。
    结果苏濡伸手过来,一只手按住刘清肩头,另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皮夹子,递给刘清后笑着说道:“以前先生没钱,买不起好刻刀,如今还算混的过去,补给你的。”
    话音刚落,刘清猛地转头,一下子就觉得眼睛干疼。
    苏濡笑着说:“呦呦呦,我这是养了一闺女是么?”
    刘清这才回头,沉声道:“多谢先生把那个不学好的刘清从岔路口拉回来。”
    苏濡摇头道:“没走岔路,又怎能知道哪条路是正道?再说了,我们自以为的正道,对走在另一条路上的人来说,会不会也只是岔路?”
    又将手中半壶酒水递给刘清,轻声道:“清儿,其实先生也觉得,人也好,神也罢,但凡心有人性,便是人。就如同将来你要帮着分封的山水神灵,哪个不是人?相比早先那次,不同之处在于,乔坤温讳之流,被封赏时,封神之人便自称是受命于天。只不过他们那所谓的天,与咱们头顶清清白白的天是两回事,不过是一些与你一般,有着古神血统的人,自立的天庭罢了。而这次,不会是什么受命于天了,而是受命于人。所以说,不必心中那么抵触,咱们封的,是人,而不是视人间生灵为蝼蚁的后世神灵。”
    说着便咧嘴一笑,“给你个重担子,日后若是碰到极其喜欢的后辈,可以给自个儿寻个小师弟的。不过一定要说清楚啊!是学问一事的小师弟,与你那拳法剑术无关。”
    漓潇从二楼走下来,十分别扭的施了个万福,面向苏濡,轻声道:“苏先生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
    说完便落座于另一侧,与刘清面对面。
    中年人喝着酒,有些开心,十分开心。
    “一晃神儿的功夫,小家伙成了大剑客?还带个媳妇儿回来,真不错。”
    刘清笑着说道:“亭声是哪儿人啊?家中诸事先生都可以与我说一说,日后能照拂的,尽量照顾些。”
    也就这么一个师弟,能照顾自然要照顾些。
    漓潇又给苏濡倒了一杯酒,一副贤惠儿媳妇模样。
    苏濡摇头道:“亭声比不得你,自小就是苦命孩子,是越人,小时候爹娘给越国兵卒随手杀了,留下他一个人,一路往秦国逃难,跑了三年才到秦国边界,给我碰到了,就带回来了。”
    刘清沉默了片刻,沉声道:“知道了。”
    所有他人的不幸,不好去当面说,更不好背后说。自以为的直率言语,传去他人耳中,很可能会变做一柄两边儿开刃的刀子,伤人又伤己。
    想着去同情他人时,得先想想,人家需不需要你的同情。
    苏濡笑道:“没关系,亭声从没觉得这是不能说的,他就是觉得,以身为越人为耻。”
    或许怕漓潇听不懂,苏濡又转头对着漓潇,轻声道:“人世间有那些偏执之人,瞧着心善面善,却偏偏觉得穷人就是过得不好,身有残疾之人就是没法儿在人前抬起头了。美其名曰是关心人家,事实上,不过是在人家面前显摆罢了。”
    刘清接着说道:“以寻常眼观不寻常的人,才是最大的尊重。”
    先生学生一齐点头,漓潇只得低下头。
    其实心中叹了一口气,心说我就这么像个傻子么?
    苏濡笑着起身,往二楼走去,未回头,只是轻声说道:“为何是伏龙而不是束龙,这个值得你多加思量。”
    刘清灌了一口酒,也未转头,冷不丁开口问道:“先生,生而为人,我当如何?”
    苏濡笑道:“当笑看人间。”
    生而为人,自有诸多不幸。
    有人三餐压倒脊梁柱,一文钱极可能救活一条命。有人锦衣玉食,躺在钱窝儿里,却夜夜难眠。
    有人穷也不生奸计,也有人富也不长良心。
    有那踏入仙途的炼气士一刀切干净与俗世的诸多羁绊,也有明明已经破开十二境,扶摇九霄之上的山巅人,每逢那已经不晓得多少年没过的生辰时,十分想念家中一碗简简单单的臊子面。
    有那游侠行走人间,剑虽无锋,但见不平,也要拔剑。有那武夫敢为不平事出拳,意气长鸣。
    有和尚不愿成佛,不念佛号,不吃斋饭,却靠着双脚,要走出个众生平等。
    更有那读书人,为着心中一点浩然,竭力治学,只想给人世间留下些教人不得不点头称是,如同明光大道的道理。
    有一处渡口,一座小岛,两处牌林,三处战场。
    虽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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