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不良人》第六百五十八章秋雨、圣旨、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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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二十号开始,长晴已久的天,终于迎来了第一场秋雨。
    秋天的雨,不紧不慢,缠缠绵绵。
    秋雨,没有春雨般细腻温柔,也没有夏雨般豪爽热烈,却是如此地宁静、典雅。
    天地间一色,像一张轻柔的蜘蛛网,将士、俘虏、徭役、军账、街道一切一切都罩在灰蒙蒙的网中。看不到时光走动,一切都在静谧之中。
    树上没有随风落下的梧桐叶,最能彰显秋雨的声响,啪嗒啪嗒,敲在肥大发黄有些卷缩的叶面上,叶梗凸显就如老人的手,筋骨分明,就像祖祖辈辈生活在西北的人们一般,那般的坚韧。
    雨点在树叶上慢慢一滴滴落下,看啊,它多像怀念战死亲人的泪珠啊。
    最有骨气的还是矗立在康城东南角的那一树银杏叶,已入深秋,片片黄叶都不舍得落下,维护着集体的荣誉,染得满树的耀眼金黄,瞧啊,它们多想这些远赴西北的炎军啊。
    耐得寂寞的小草,无怨无悔,长高了削平,再慢慢长高。几天的雨水,在枯黄中露出尖尖的草芽,彰显出生命的奇迹。虽然匍匐地面,又小又矮,并没有影响为大地铺绿,看啊,它们多像那些在战争当中存活下来的将士啊。
    一场秋雨,凉了风,黄了叶,大地弥漫了秋的气息。临窗听雨,一帘秋色,清风拂面,尽情感受着这份温婉绰约。
    一夕烟雨,一抹柔情,不去惹清愁,不去碰忧伤,迎着秋风默默地守候,守一份夜的宁静,守一段素笺文字,静静地品味你的心语。淡淡的思绪里,遥看花开,似染几许墨色,无声的牵念还是会在心底最柔弱的角落里弥漫。花开易见,花落何寻?又有哪个会记得起曾经绽放的嫣然!夏已去,秋像往年一样依然会从山那头静静而来。一切还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必然。
    “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风依旧,雨依旧,秋亦依旧;心依然,情依然,梦亦依然。四季轮回,重复着秋的每一个细节,满树的叶子在迷离的夜色里悠然飘落,轻轻的走了,正如轻轻的来。
    “细雨不解人间愁,暗夜无风雨自流。”坐在窗边听雨的许一凡,喃喃自语道。
    雨,一丝丝一缕缕织成一张网,裹住了万千的心,积聚了数不清的梦,网住了秋的世界。
    这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六七天,随着秋雨的到来,带走了夏天的炙热,也提前带来了寒冬的凌冽,同时,也带来了一道从京城送来的圣旨。
    独自坐在窗边的许一凡,身前的桌子上,放置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好动的冥龙,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用爪子拨弄着眼前的东西,似乎它也想看看这道圣旨上,到底写了什么。
    在圣旨旁边,放着一壶酒,酒不是什么好久,就是西北常见的黄泥酒,只是,黄泥酒常见,可军中禁止饮酒,许一凡眼前这壶酒还是学生许一安送来的。
    拿起酒壶,慢饮一口,许一凡微微蹙眉,黄泥酒的味道其实并不算好,可能是长期埋藏在地下缘故,带着一股土腥味,其度数不算高,却也不低了,颜色也不太好看,酒水泛黄,漂浮着很多杂质,看起来浑浊不堪。
    虽然其样子不好看,可这种酒很就韵味,初喝难以下咽,多喝几口,就感觉韵味十足,让人喝完一口,再来一口。
    圣旨是上午送到的,宣旨的是洪公公,之前,许一凡见过此人,都是老熟人,见面之后,一切从简,宣读完圣旨之后,洪公公就被殷元魁等人拉走了,而许一凡则继续待着这间府邸当中。
    圣旨上的内容并不算多,除了褒奖一番许一凡在西北的功劳,说了很多诸如深得朕心,朕心甚慰之类的冠冕堂皇,无关痛痒的话之外,就是让许一凡择日,随西域使团,一起去往长安,至于所谓的封赏,圣旨上只字未提。
    有功不赏,其中必有蹊跷,而且偏偏还是只有许一凡一人如此,至于其他人,上至殷元魁,下至百夫长,凡是殷元魁那份详情战表上出现过的名字,在这次洪公公前来宣旨的时候,就得到了封赏,不过,大多数都是加官进爵,除了职位上的变动之外,半点实际的好处都没有。
    这倒不是朝廷吝啬,而是此次立功之人太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能给出一个职位晋升表,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说那些跟随着职位变动的物资赏赐,朝廷正在准备,待到大军班师回朝之际,就是赏赐下来之时。
    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为了支撑西征军的这次大战,朝廷可是付出极大的,不说兵源,单单那海量的粮草物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为了打赢这一战,炎武帝在位期间的这十余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国库,已经损耗大半不止。
    不过,这些中高层将领的赏赐没有下来,可三军将士的饷银却随着圣旨一并带来了,其中将士的饷银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阵亡将士的抚恤银子。
    当这笔饷银和抚恤银子到来之后,整个炎军陷入了极度的狂欢当中,为了给将士们发放饷银和抚恤银子,户部和兵部的左侍郎都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六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其中就有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
    大战之后,祭奠阵亡将士的仪式,是必然要举行的,尤其是在西凉山石碑建立之后,这场祭奠更有必要了。
    一切都如许一凡之前猜测的那般,在决战之后,大炎王朝和西域选择休战,双方展开了谈判,而西域已经开始组建使团,不日将抵达康城,然后由炎军护送,一路去往长安。
    因为大战初歇,西征军伤亡惨重,需要重新整顿,既然双方休战,那西征军自然不可能继续存在,西征军顺理成章的编入到了镇西军当中,而原本名存实亡的镇西军,也在这个时候恢复了编制。
    虽然西征军变成了镇西军,可镇西军的大本营,不在西洲城,而是前移到康城,也就是说,西征军数十万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十八座城池,现在已经彻底纳入到大炎王朝的版图之上。
    这是必然的结果,成王败寇,既然西域战败了,那丢失的十八座城池肯定拿不回来,就算他们想要拿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西征军变成镇西军之后,有三件事耐人寻味。
    第一,镇西军虽然重新得到了编制,可镇西大将军的位置,却空悬下来,增设了一个镇西将军的官职,虽然镇西大将军和镇西将军之间,只有一字之差,可无论是官职,还是其地位,亦或者其手中的权利,都不如前者,而担任镇西将军官职的,并不是殷元魁,而且秦之豹。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虽然很诧异,却也能接受,毕竟殷元魁在成为西征大元帅之前,已经是大将军了,若是让他担任镇西将军,那就不是平调或者升职,而是降职,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让秦之豹担任镇西将军这个位置,也算是合情合理,一来,镇西军之前就是秦嘉涆在掌管,其战死之后,子承父业,让秦之豹来继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二来,秦之豹在西征当中,建功颇多,其证明了西北秦家的军锋和家风,在西征军当中,秦之豹只是都蔚,现在成为镇西将军是升职,而且是官升三级,算是朝廷对老秦家的补偿。
    虽然秦之豹没能成为镇西大将军,不过,大将军这个职位,现在还空悬着,看样子是为秦之豹留着的,假以时日,秦之豹再立新功,应该就会成为镇西大将军,重振老秦家的雄风。
    第二,燕王交出了手中绝大多数的燕王军,编入镇西军当中,同时,朝廷把庭洲也划分给燕王,算是对其的一种补偿,然而,庭洲在此之前,就已经落入燕王手中,朝廷这算是空手套白狼,啥也没有付出,就白白多了近十万的将士。
    很多人以为,燕王在接到这份圣旨之后,肯定会心生不满,向朝廷抗-议,拒不交出兵权的,然而,燕王李刚的选择,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在圣旨刚刚进入凉州之后,秦之豹这边就收到了燕王的兵符,似乎他早就知晓会这样。
    燕王很配合,而且配合的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第三,西征军既然编入镇西军当中,那殷元魁这个大元帅的职位,按理说也该撤掉了,重新成为镇海大将军才对,可并没有,朝廷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收回殷元魁手里的权利,反而给增加了不少权利。
    圣旨上说,殷元魁依旧是西征军的大元帅,不过,名称也从西征大元帅,变成了镇西大元帅,其总管康城以东,玉门关以西,西北三洲外加十八城的所有军政大。
    换而言之,殷元魁的位置不变,不过手里的权利却增加很多,现如今的殷元魁,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整个西北都是他说了算,不是藩王却胜似藩王,其权利之大,地位之显赫可见一斑。
    除了西征军本身的改变之外,李承政、韩德厚、童真、房子墨、许睿慈都有了新的任职,而这一系列的任职,也让众人一头雾水。
    朝廷罢黜了韩德厚凉州刺史的职务,改由李承政接任凉州刺史,负责凉州和庭洲,两洲之地的大小政务,擢升韩德厚为征东将军,房子墨和许睿慈为其副将,待到西北初定之后,无需进京述职,直接去往徐洲,统领徐洲的八万大军,准备收复海洲。
    童真则带着田真、解必安等几位杂号将军,去往建州,接替秦惠,掌管其麾下的数万大军,准备收复福州等地。
    至于其他的一众将领,在官职上都有所提升,其中有不少人可以直接进入兵部任职,而且接替的还是实缺,晋升不少,而随着这些将领的擢升,他们空下来的位置,也由下面的人顶替上去,至于让那些人上位,圣旨没有细说,只是让殷元魁这位镇西大元帅和秦之豹这位镇西将军,自己看着办。
    另外,就是关于炎军打下来的这十八座城的安排,圣旨上让殷元魁他们先稳固好康城这些直面西域的军事要塞,至于其他的城池,待到西域使团离开长安之后,再做定夺。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对于这十八座城池,有三座城被单独划分出来,分别是北宛城、石安城、龟兹城。
    北宛城原本是北宛国的国都,虽然北宛国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王国,可其毕竟是王国,在被西征军拿下之后,北宛城也就相当于灭国了,不过,许凯歌在拿下北宛国之后,并没有屠戮北宛国的皇室和大臣,反而是留下了他们,哪怕是许凯歌在离开北宛城的时候,也不曾杀害他们。
    北宛国的国王和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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