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196.轻轻的一个吻【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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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焱殇暴笑,胸膛里被一团热热的汽体涨满,这样的日子,是他之前二十多年想都不曾相过的——
    他觉得他应当是威严的、冷酷的人,他永远不会知道开心的笑是什么滋味。
    但现在,他满足、充满了斗志、并且享受这这样的时光。
    这空荡荡的大殿被冰凉的风灌满,他依然一身滚烫燔!
    “怎么样,小妖物,如今有人治你了,你敢过去再战一番吗?”他用长指勾过她的小鼻头,阳光撩
    拨他的眉眼,满瞳亮灿灿的光。
    “哼,有何不敢。”青鸢转头看他,嘴角弯弯,白嫩的手指指向窗外蓝天,“我能征服你,就已是征服天了天下,我敢斗天斗地,我敢称霸天下!”
    她凭的——就是他啊!
    她有强大的男人撑腰做靠山,这感觉让她如冲上云霄,风云雷电都有他挡着,颠沛流离的苦,也都不算苦了窠。
    但她这话,说得真是豪气万丈!焱殇听着无比受用,忍不住凑过去,往她的唇上亲吻,舌尖滚烫灵活,钻进她柔软的唇,一点一点地尝她的味道。
    “王,秘道走不通了……”冷青疾步冲进大殿,见到这一幕,尴尬地闭上了眼睛。
    青鸢被冷青吓到了,猛地一咬牙,正咬中焱殇来不及撤出的舌尖……
    “放肆……”焱殇强忍着痛,扭头瞪冷青,“一点规矩都不讲了吗?”
    冷青赶紧跪下,抱拳说:“属下知罪,但秘道……走不通了……”
    “怎会不通?”焱殇拿出锦帕,往嘴上轻轻一抹,血珠子染过了锦帕,向他证明了青鸢的牙是真的尖利!
    “去看看。”他索性用锦帕捂着嘴,大步往外走。
    青鸢靠着窗子坐下,勾头笑了好半天,一道身影斜斜投来,正压在她的影子上。
    “四哥……”她猛地抬头,愕然看着卫长风。
    “把脉。”卫长风微微侧脸,眼神盯着庭院中的那株碧玉树,缓缓把手掌探进窗中。
    青鸢很不好意思,呢喃道:“你进来坐吧。”
    卫长风保持着这姿势,银发披过肩头,遮住他的半边俊脸。
    青鸢明白,他一定看到她和焱殇亲昵了。她不好意思地把手伸给他,小声说:“四哥,不然你先走吧……”
    卫长风垂着双眸,全神贯注地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长风门主来了。”穆飞飞端着一只茶盘进来,眼中有些怯意,尴尬地地看着卫长风笑,“我找到了一些陈年茶叶,密封得很好,还能用呢,长风将军喝一碗茶吧。”
    “找到茶叶了?”青鸢转头看穆飞飞,笑着问。
    “是啊,茶房里值钱的东西都还在呢,婆婆说当年宫中的宫人忠心,真是令我惊叹。别说茶叶了,就连杯碗茶盏,筷子勺子都收得整整齐齐的。”穆飞飞迈过门槛,微笑着把茶盘放到桌上。
    她穿着一身碧色锦裙,绾着高髻,头戴一支晶莹剔透的碧玉钗,露出小半截白皙优雅的脖子。行走时,勾在柔白的耳垂上的碧玉水滴耳坠子便晃个不停。
    这宫里缺吃的,不缺穿戴,满后宫的锦衣华服,碧玉步摇。穆飞飞在这里四日,已换了四套行头了……
    她把描着白鹤的白瓷茶叶罐打开,用白瓷茶勺取了些茶叶放进茶碗里,用开水淋上去,大殿里顿时清香萦绕。
    “茶叶不错啊,陈年茶比新茶好喝。”青鸢知道卫长风喜欢喝茶,于是厚着脸皮拉住他的袖子,请他过来。
    “长风门主独住宫外,宫外不好找到水喝吧,不如我再去端点吃的来。”穆飞飞抱着茶盘,勉强维持着镇定。
    “你先喝。”卫长风盯着穆飞飞,语气冰凉。
    穆飞飞怔了一下,白玉般的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快速说:“长风门主这是何意?难道我还会害嫂嫂不成?”
    “你先喝。”卫长风走到桌边,端起其中一碗茶,递到穆飞飞的面前。
    穆飞飞呼吸急促,看了看青鸢,一掌夺过了茶碗,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没事了吧。”她把茶碗往桌上一丢,委屈地看了青鸢一眼,扭腰就走。
    “四哥,她不敢乱来的。”青鸢把翻倒在桌上的茶碗放正,小声说。
    “这世间,谁会怕谁。”卫长风扭头看她,平静地问:“在你心里,难道只有我是会害你的不成?”
    “我怎会这样想……你、那你……喝水了吗?”他太尖锐了,不是她认得的那个卫长风!青鸢犹豫了一下,微微侧脸,不再看他。
    卫长风心里堵着气,藏着怨,洛川的事,就是因为她而硬生生地吞下了,却还要因为她,不得不面对焱殇……青鸢能理解他这种痛苦,却不能理解为何痛苦,还要跟着她来这里。
    卫长风盯着她忍气而涨红的脸颊,低声说:“焱殇令人给我送过水。”
    “哦……”青鸢揉鼻子,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做不成恋人,是真的没
    办法做朋友的,现在这种时刻,简直太尴尬了。
    他沉默了会儿,低眼看茶叶罐,“孩子还算稳,你也少喝茶。”
    “哦。”青鸢又点头。
    他又沉默了会儿,转身走向门口。
    “四哥,回去吧。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再为我牵挂了。”青鸢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说。
    这趟浑水,是她和焱殇搅乱的,卫长风可以去过他想要的清静逍遥生活。
    卫长风的背影僵了僵,步子更快了。
    小珍珠蹲在窗台前,不满地冲青鸢大叫了几声,扑着翅膀去追卫长风。
    “我也不想狠心无情,但我不狠心无情,不是让他耽误更多的时间吗?”青鸢看着那一人一雀淡出视线,无奈地叹息。
    卫长风脚步不停,飞快地出了皇宫,胸中那口气才缓缓地吐出来,忧伤和痛苦,快要把他涨得暴裂了。
    他担心青鸢的安危,可那丫头却浑然不觉。他也知道,就算他现在去告诉她,那丫头很可能固执地走那条路,以她的命,去换焱殇的万里疆土。
    “蠢!”他握拳,恨恨吐出一字。
    小珍珠落在他的肩头,哀伤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耳边,低啾,“你蠢,蠢,蠢……”
    是啊,卫长风也蠢,不管不看不听不问,不就是他想要的逍遥了吗?但他偏来了,看了,管了,问了……
    情这个字,从来都是没理由的,它张牙舞爪,把得不到这个字的人折磨得遍体鳞伤。它还吐出万千密丝,把人缠得密密实实,无法挣脱。
    卫长风是被青鸢给缠住了,他拼了命地去想她的恶,她的没良心,她的小凶狠,她的很无情……但最终都毁灭在她每一回见他时软软的那一声“四哥”里。
    那些恨怨,都被在曼海皇宫时相处的点点滴滴淹没了,他只忆得起有一年青鸢跟在他屁
    股后面,悄悄扯一根草,往他腰带里放,然后笑他长了尾巴……他忍不住地骂她,“你才是我的小尾巴……”
    “那我就是你的小尾巴,你能给我买包子吃,我当你一辈子的小尾巴。”她嘻嘻地笑,又往他腰带里塞进了另一根狗尾巴草……
    说好的一辈子呢?被焱殇给拦腰斩断了!
    卫长风站在拴马楼下,心中被滚烫胀满,身形微颤着,慢慢扭头看了一眼皇宫大门,唇角漫起一丝苦笑。
    “小阿九,我是欠你的,若真挽不回,就拿我的命给你,换你和他一生逍遥吧。”他摇摇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栖身的小屋走去。
    逆天改命,他便以自己为祭。
    为了她,头颅、热血,一切可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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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道行至王城一半,成了死路,火把的光映在焱殇的脸颊上,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阴郁。
    “王,若不能经秘道出城,我们带着太后她们,硬冲出去,可不太好。”冷青担忧地说。
    焱殇神情严肃地从他手里拿过火把,凑近了石壁,仔细查看堵在前方的青石。
    “你们退后,我试试看能不能往前推。”焱殇把火把交还给冷青,双掌抵在青石上,动足功力往前推。
    但青石纹丝不动。
    地道里很闷,几人渐渐有些喘不过气。热汗从几人脸上滚滚往下滴落,甚至有人忍不住扯开了衣衫,露出精
    壮的胸膛。
    “别的路呢?”焱殇试了片刻,决定放弃。
    “都是这样,完全堵死,是不是哪个机关出了问题?王后用秃鹫带来的消息,君博奕的大军已经出发了,先行军三日就能赶到。若秘道不通,我们还是提前离开为妙,以免生出变故。”冷衫神情焦灼地说道。
    焱殇浓眉轻拧,沉思了片刻,转身往秘道外走。
    “王,以大元城为饵,让凤芹和君博奕自相残杀的计策虽然好,但我们若困不住凤芹怎么办?还是早做决断,离开此地为上策。”冷青忍不住小声说。
    “容我想想。”焱殇沉声道。
    冷青还想说什么,冷衫用刀背在他身后戳了一下,提醒不要再多言。
    这是焱殇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一举打击两大劲敌,君博奕一定想夺城,断掉他大元梦,所以派来的肯定是天羽林精锐。南月就能趁此机会,打过金水河。而凤芹困在城中,会和天羽林精锐一起沉进沙底。这样的机会,焱殇不想失去。
    做大事的人,得有一副强大的胆魄,强大到经得起任何怀疑,下得起任何赌注。焱殇自问是这样的人,但此时他却开始犹豫了。他还有家人在此,倾心太后和阿九,她们两个的身家性命全在他的决断之中,他居然有些一些害怕冒险。
    “不然,先秘密送走太后和王后。”冷衫猜出他的疑虑,小声提议。
    焱殇没出声,猫腰
    钻出秘道出口,眯了眯眼睛,看向眼前一片狼籍的大街。
    他们此时在皇宫南侧的王府之外。王府上的牌匾已经跌落了,就在焱殇脚前不远的位置,摔成了两半。
    “尚王府。”冷青低声念。
    这是圣帝的九弟的王府。
    焱殇皇族曾经人丁兴旺,如今却只剩下三支人,此行之前,焱灼他们也曾说过,想来看看大元城,却因为他腿不方便,不能成行。
    “依原计。”他站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挥了挥手,低声说:“你们先回宫,我去走走。”
    “是。”众人抱拳,恭敬地目送他走远。
    焱殇的目的地是卫长风住的那间小破屋。
    卫长风正坐在屋前,用小石子在地上写字,银衫银发,被风一吹,仿佛是从天外来客,不小心跌进了这碎砾遍地的人间。
    卫长风头也不抬,把诗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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