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第341章悬在头上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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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云道长怎了?”无音道长转身问道。
    那位头发全白的老道士站起身来,反问:“你却不曾看出端倪来?”
    这一句一出,无音老道也仔细看陈秋娘,看着看着便不由得露出惊异之色,说:“瞧这面相,短命之相。现如今,断不可——”
    无音道长说到此,便打住了。那苍云道长上前一步,便问:“你既不是死魂,何以留恋此间,不趁早归去?”
    陈秋娘一惊,后退一步,说:“在下愚钝,未知道长所知为何。”
    苍云道长理了理胡须,道:“生魂离体太久,终自损之。姑娘岂能不知贫道所言。”
    这两位道人这么几句话,张赐自是明白其中缘由,顿时脸色大变,问:“苍云道长可就是呵呵有名的临邛道长吴思年道长?”
    “贫道正是。”白发老道打了个揖。
    “道长乃高人,此番说起内子之事,不知可有化解之法?”张赐询问。
    苍云道长看了看张赐,便说:“瞧你这神情,必定是知晓其中缘由。世间痴儿女,更有痴似公子。”
    “不瞒道长,在下确知。”张赐也不瞒着。
    无音道士“嗯”了一声,请了陈秋娘与张赐入座,四人喂了一方案几坐下来,开了窗户,让山风徐徐而入,带来植物的幽香。
    “你既知晓,老道便不多说。世间因缘际会,自有其因果循环。”苍云说。
    “道长既是看出内子之事,还望出手相助。”张赐虔诚地跪坐在竹榻之上,对两位道长行礼。
    无音道长大约道法并不如苍云精妙,也只瞧着苍云。等他开口。苍云依旧瞧着陈秋娘瞧,尔后,只摇头说:“公子所要之果,贫道无能为力。”
    “道长不曾问过在下,何以知无能为力?”张赐问道。
    苍云摇头,说:“世间痴情者,莫不求个圆满。求个相守白头。然机缘未到。强行逆天,又何来的圆满。生魂离体,亦自是痴儿女也。”
    “道长既知在下所求。何不成全,亦是道长之修行功德?”张赐说道。
    一旁的无音便是严肃地说:“小儿休得胡言。你内子既是生魂离体,强留此间,自是不得养年。过早夭亡。误了时辰,便是万劫不复。若再求缘分,怕也是难再续。若我们强行成全,断了你们姻缘线,何来功德?”
    “道长。是在下冒犯。请两位见谅。”张赐连忙赔罪。
    那苍云却像是不闻窗外事似的,又蹙了眉“咦”了一声,说:“奇怪。奇怪。你既是生魂附体,按理说。早该夭亡,却如何能做到严丝合缝!”
    “道长道法高妙,小女子佩服。然则世间万物万事,既发生,必有其因由规律。期间,便是顺应天命而为。既是冥冥中我被召唤来此,便自有其定数。同样,上天赐予我这金色华年,我也无理由不珍惜。能得郎君厚爱,更应竭力报答。这便是顺应天道。”陈秋娘缓缓地说。
    苍云听罢,赞许地点头,道:“不曾想,你倒对道法理解颇深。”
    “班门弄斧,让道长见笑。”陈秋娘很谦虚地行了礼。
    苍云与无音这才推算起到底是何物让她生魂离体,到这不属于她的地方来。推算一番,二人皆大惊,转而看向张赐,问:“她遭难那时日,你是否亦命悬一线?”
    “自剑门被追杀遇险,九死一生,亏得她得救,幸而脱险。”张赐回答。
    苍云与无音相似感叹:“情之一字,果然妙不可言。佛道讲究远离俗世,摒弃**,可这情之一字,又真有谁参透呢。你二人因缘深厚,命运波云诡谲,凭我二人之力,却看不透结局。”
    “那二位道长可知,有何方法能跨越时空,送她生魂回归本体?”张赐忽然问。
    陈秋娘陡然紧张起来,喊道:“你莫要自作主张。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既来了此处,断然要活个长命百岁,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什么夭亡之相。相由心生,再者相貌可变,如同我师父削骨去肉,活生生就改了名,今时今日,岂不过得逍遥?”
    “云儿,你莫可胡闹,我亦没有要赶你走之意。我只是想让二位道长帮忙,即便是承受苦难,也该有我来,不应在你身。”张赐严肃地说。
    苍云道长立马回答:“不可。佛道两家,从未有抽人生魂的道理。公子,你又何必太过执着,你该向你内子学习,一切顺应自然。”
    “望道长成全。”张赐固执地说。
    苍云与无音双双摇头,招来仙鹤,驾鹤而去,只留下一句:“松陵,送客。”尔后,门房进来一个小道士,对两人行礼,道:“二位,请的随我下山吧。”
    张赐没动,只瞧着窗外丝丝缕缕的浮云,神情落寞。陈秋娘知道他是担心她的情况,便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我命由我不由天,命运是不断变化的,而变化的推动之力就是人的努力。郎君切不可因两位道长所言而忧心忡忡。”
    “云儿。”张赐转身看她,眉头紧锁。
    “郎君莫忧心。”她展眉而笑。
    张赐略略点头,陈秋娘便是拉着他,说:“今日既上得山来,定要品品道门美食。走吧,让这位道长与我们介绍平素的道门吃食。”
    “都依你。”张赐柔声回答,语气落寞却依旧宠溺。
    于是,二人便于青城道观品尝了道观的美食,尔后,陈秋娘就道观的食物做了记录与品评,只是张赐使用兴致不大。一顿饭后,两人便下了山,依旧住在山下张家别馆。
    二人依旧是举案齐眉,大多数时候用以研究美食,或者在附近踏青游玩。有时闲暇,二人对弈或者抚琴。旁人看来都是神仙眷侣,郎才女貌,举世无双。真真是羡煞旁人。
    但陈秋娘知晓,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因为自从上山下来,张赐就有些心不在焉,虽与她在一处时。欢笑依旧。但眉宇间却愁云惨淡。就连十八骑里木讷无比的浩风也看出来,私下里问月:“公子怎了?”
    “得是那牛鼻子老道说了什么妖言。”月在窗下小声对浩风说。
    浩风蹙了蹙眉,很是不解地说:“哦了一声。”
    月也不与他继续说。反而是敲门进屋,径直对张赐说:“公子,道,玄之又玄。虚无缥缈,修道之人亦未能言明何以为道。你又何必为老道一言而忧心忡忡。”
    张赐长发披拂,赤足宽袍,斜倚窗边,正看窗外春色。听闻此语,便转过头瞧月,眼眸如刀。吓得月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那日听到了多少?”张赐冷冷地问,一瞬间。月不由得又退了几步。从前,公子冷漠却也不似这般可怖。
    “听到老道不肯成全你。”月怯怯地回答。
    张赐抬起手,长剑在手,直直指向月,陈秋娘见状立马拉住他,喊:“郎君,这是为何?”
    “我张佑祺这一生,无所畏惧,独独于你有害。我不可容许一丝一毫闪失。”张赐朗声道。
    原来是怕月知晓她为生魂穿越时空这个秘密,于她不利。陈秋娘紧紧抱着他的手臂,说:“自打你记事开始,月就跟随你,虽为主仆,实为家人。如今之事,她亦不过担心你罢了。再者,切勿为我,害了无辜。”
    张赐没说话,只任由陈秋娘将手中长剑拿下里放到兵器架上。陈秋娘以目示意月速速退下,而后则是柔声安慰张赐莫要害怕。
    “云儿,你都不怕么?”张赐问,随后又近乎自语,“我怕得很,怕你离开我,又怕真如那老道所言,你长留此间,会导致魂飞魄散。”
    “先前,我亦怕过。因为若真是那可怖的命运,魂飞魄散,与郎君再无来世可言,那真是想想就后怕之事。”陈秋娘在软榻上坐下来,将他搂在怀里,靠在窗边,瞧着春暖花开的繁盛景象,缓缓地说,“但转念一想,怕亦无用,只让自己不开心而已。况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我既在此,必定有个归宿。而今,我要做的就是与我的郎君一起,她便五岳三山,品南北美食。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嗯,分分秒秒是我们那边的记时说法。”
    陈秋娘说到后来,还调皮地为张赐科普了现代记时法,却不曾想张赐说:“我知,九大家族有那种东西,叫表。”
    “好吧。”陈秋娘扶额,张赐却是翻身坐正,将她搂在怀里说,“我不会再惧怕,亦不会再愁眉苦脸,哪怕明日就是末日,我亦要与你开开心心过。”
    陈秋娘将靠在他怀里,调皮地赞美:“这样才好。郎君切莫担忧。”
    “嗯。”张赐郑重点头,说,“我保证。”
    “大丈夫言必诺啊。”陈秋娘抚摸着他的下巴,笑着说。
    他捉住她的手,将之包裹在掌心里,笑着说:“君子一诺,什么马都追不上。这不是你说的么?”
    陈秋娘“嘿嘿”笑着翻了个身,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深深呼吸,感叹道:“春色无边,美人在侧,这日子啊,惬意。”
    张赐没说话,只略略挪了挪身体让她舒服枕得更舒服些。陈秋娘兀自哼起歌来,还是那一首《至少还有你》。她将节奏可以放缓,带着稚气的声音轻轻在静谧的室内萦绕。片刻,一滴热泪落在她手背,她一愣,抬眸看他。
    张赐低头看她,长发纷纷垂落,在彼此之间形成一个私密的曼妙空间。又一滴泪落下来,滴在她的额上。
    “云儿,你是为我而来!”他轻声说,声音里有无限的愧疚与难过。
    陈秋娘觉得自己的心很疼,但却是笑嘻嘻地说:“嗨,我的郎君,你莫计较这些了。重要的是我们彼此遇见,不是么?”
    “是,重要的是我们彼此遇见。”他重复了一句。
    陈秋娘一下子攀着他的脖颈,亲吻他的唇角。张赐身体一颤,一下子将她搂住。狠狠亲吻下来。一种如同桂花酿的气息在唇齿之间弥散开来,让人觉得如此芳醇美好,不知不觉想要沉溺
    两人唇齿交缠,亲吻一番。最终的结果亦是张赐推开了她,独自到一旁面壁去了。
    陈秋娘坐在原地,看着他正襟危坐的背影,忍不住发笑。但内心里充满了甜蜜。能得一人如此怜惜自己、时时事事皆为自己考虑。舍不得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哪怕下一秒就死去,也是死而无憾。
    所以,就算如同苍云所言。她能穿越时空,是因他有难,为他而来。就算为他而来的结果是魂飞魄散,哪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男人值得起这倾心的对待。泪水速速滚落。她抬头看着蓝天,祈祷:既给了我与他彼此相遇的机会。就再跟我们一份儿垂青,哪怕就是在这雨箭风刀的乱世也好。
    两人静默许久,陈秋娘终于是百无聊赖,爬起来蹦跳着过去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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