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第五十四章同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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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轻声道,“三里外有小河,四里外有树林,树林之后有山,山里有深沟和涵洞,山下有个小村,你看去哪里?”
    “太美了,再看一会,再看一会。”她两眼闪闪发光。
    他似乎叹了口气,有点无奈,有点宠溺。
    冰树的影子闪在他眸里,他的眸色很冷很厌恶,似看见这世上最不愿意见到的,不洁的东西。
    冰树之下白气升腾,迅速凝结,又是一片冰雪,如无数白色缎带,又似有人卷开了一大卷白色地毯,从树根处无声向前铺展,直达景横波穆先生脚下。
    此刻如果有人从天上下望,就能看见冰树在旷野正中,其下铺展白色冰路如缎带,也呈圆形放射状,四面八方散开,似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镂刻在苍茫大地上。
    “漂亮!”景横波赞。
    装神弄鬼能到这个级别,已经算是天神级了。
    终于所有布景都摆好,她正准备逃,忽然那冰树树干上,吱呀一声,开了门。
    门内走出了一个人,沿着长长铺开的雪毯,款款行来。
    景横波怔了怔,没想到出场是这个造型。
    那冰树凝结的时候她明明有看着,怎么没看见一个人藏在里面?是她酒喝多了眼花了?
    冰树晶莹,雪路如毯,那人自冰树中出,稳稳踏雪毯行来,姿态尊贵,衣袂飘拂,凛然而有仙气。
    远看他如冰树一般晶光闪烁,不辨身形面目,走近了才能发现,这人身材不高,但体型匀称,身上的衣裳材质特殊,闪着银光,所以藏身冰树之中也能不被立即发觉。
    但景横波知道,冰树在凝结的时候,这人肯定不在,他是在冰树完成,冰毯铺开,他人注意力都在地上的时候,快速从树后方奔近,借着树身遮挡,在树上开洞走出的,说穿了不过是个障眼法的把戏。
    当然,寻常人一时想不通,只会觉得冰树无端生成,而这人无端从冰树中走出,自然非神即魔。
    四面温度在下降,那人冷然走来,语声威严又冷漠:“天门神使纳木尔……”
    景横波打个寒战,觉得胃里翻腾得难受,忽然猛地向前一冲,大声道:“黑木耳!快看我妖王之血……呕!”
    话音未落,她哇地一声,胃里的酒和菜,哗啦一下直喷那人的脸。
    发酸的酒气冲天而起,那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美人竟然会来这么一手,顾不得再作姿态,慌忙后退。
    他一退,景横波已经拉住了穆先生的手,“走!”
    下一瞬她已经拉着穆先生闪过了冰树,半空中一挥手,一块石头飞起,撞在冰树上,啪嚓一声冰树毁了半边。
    “亵渎神树与天使,你们找死!”愤怒的吼声从后方传来,来得很快。
    与此同时,远处的白点也在迅速接近,包围圈在缩小。
    景横波又是手一挥,冰树撞碎的万千碎冰咻地飞起,如流星穿越苍穹,直扑那些靠近的白衣人。
    “拿命来!”身后一声暴喝,几乎就在耳侧,那冰树中出来的纳木尔,轻功相当了得。
    景横波感到肩后一冷,锐风袭体,纳木尔冰冷的手,狠狠抓向她的后心。
    前方,那些负责包围的白衣人,拔剑如电闪,叮叮当当声中,将冰片冰棱击碎,剑光去势未绝,汇聚成一道白虹,呼啸袭向她的前心!
    前后交击,无可遁逃。
    身后人已经发出冷笑——多少不敬天门的人,就是死在这样的夹击之下。
    以神幻之术震慑他人,在对方受震慑时出手,是天门的妙招之一,当然,如果遇上这种不被神幻之术迷惑的人,天门也不乏更缜密的手段来对付。
    他似乎看到了前后心对开一个大洞的景横波……
    冰风和雪光对撞交汇,几乎看不见夹在中间的景横波身影。
    在即将完全撞上的一瞬间,纳木尔忽然发现,景横波的影子似乎晃了晃。
    这一晃太快太轻微,看上去如水波中影子动荡,不似是真。
    他来不及思考。
    下一瞬,砰然一响。
    他的冰爪,撞上了坚硬的胸膛。
    他露出喜色,随即变色……怎么是胸膛?
    坚硬的,属于男子的胸膛。
    怎么不是后背?
    冰风雪影停息,冰片簌簌下落,他一抬头,看见对面和自己撞上的,是跟随自己前来的一个记名弟子。
    他的手正插入了对方的胸口,那人手中剑递在半空,脸上还残留着一半“刺中了”的狂喜,此刻已经变成了骇然。以至于神情狰狞,看得人心中发瘆。
    “怎么会是你!”纳木尔怒喝,却没有将手从对方胸膛里拔出,怒极之下,手狠狠向里一搠,一抓。
    惨呼刺穿旷野的寂静,纳木尔手伸出来的时候,掌心一颗血淋淋,犹在跳动的心。
    他将那心狠狠抛在地上。
    “废物的下场!”
    四面白衣人,都是记名弟子,地位低于他外门弟子身份,都默然垂头不言。
    地上,那枉死的少年,胸口一个大洞,似一张嘴,向天呼号。
    更远处包围圈,有人在传讯,“他们在河中!”
    纳木尔的靴子,狠狠踩过地上的心,“追!”
    ……
    这旷野之上,不知多少神出鬼没的白衣人。
    景横波觉得天门第一擅长装神弄鬼,第二擅长人海战术,第三才是武功。
    神迹骗不住你,我就用人海碾压你。
    她对此表示佩服——又狂妄,又不要脸,果然手段非凡。
    “哗啦”一声,她进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那个……不好意思。”她昏头昏脑地和背上的穆先生道歉,“……呃,我醉后,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方向……”
    她有点遗憾,在七峰山的时候,没什么机会喝酒,没锻炼出酒后瞬移的控制能力。
    穆先生内伤未愈,泡这冷水想必不大爽快。
    他拍了拍她的后颈,一股暖流涌入,她“呃”地一声,觉得胸口的烦闷恶心感觉好了很多。
    “刚才那一手,很出色。”他轻声道。
    她嘿嘿一笑,颇有被师长夸赞的自得,笑完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家伙口气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真以为是她师长了?
    挑挑眉毛嘴一撇,“当然,我什么时候都比你出色。”
    他笑一笑,道:“是极,所以我现在五体投地。”
    “必须的。”她洋洋自得,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五体投地?五体投背吧?还有,哪五体?
    脑子忽然就转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她开始觉得背上有那么点不自在,此时忽然感觉到了身后男子清逸又好闻的气息,河水冰冷,而他的呼吸热热地拂在耳侧。
    她忽然大力地甩开头,以至于险些将背上的他甩出去。
    “怎么了?”他揽住她的肩问她。
    她心中怪异的感觉越发的浓,此刻却来不及回答了,人影闪动,已经逼向小河边,一道白影风驰电掣般射来,刚才还在数丈外,一眨眼就快到近前。
    “凝冰!”纳木尔未到,已经大声下令,声音凛然有杀气。
    赶到河边的白衣人,围成一圈,齐齐探剑下劈,刺入河水。
    “嚓。”一声轻响,白色冷气蒸腾,河面迅速结冰,冰面扩展着嶙峋的边角,如无数冰剑,从四面八方逼向河中心的景横波和穆先生。
    河面上铺开一幅阔大的抽象画:雪白底色,纵横细纹,边缘参差,向中心迅速合拢。
    景横波将无法游动,冰面很薄,她也无法爬上冰面,她想冲天而起,会被河水四面等待的剑光穿透,她留在水中,会被河水里闪电般蔓延接近的冰剑穿透。
    怎么看都是死局。
    纳木尔终于展开一抹森然的笑意。
    他仿佛再次看见了这两人被河水之剑穿透的身体。
    轻功再好,能从自己手下瞬间逃生,令自己误杀属下又怎样?这河水里,总不能施展轻功吧?
    三丈、两丈、一丈。
    河水冰面离中心景横波越来越近。
    “好晕……这些白花花的剑看着更晕……”景横波呢喃一声,“……坐好!”
    下一瞬哗啦一响,她出现在河边,那些白衣人背后。
    穆先生手一抬,身后那一排还在专心凝冰河水的白衣人,背心一凉。
    他们愕然低头一看,就看见自己胸前,突出的带血的冰锥。
    这些人想要转身,不明白怎么袭击会突然来自背后。但他们这辈子,再也转不了身了。
    “噗通噗通”,人体坠落声连响,一排人倒入河中,撞碎冰面,沉底。
    纳木尔还在对岸,愣愣看着空荡荡的河心,和河边倒下,半个身子插入河水的那些尸体,脸上如被扇了数十耳光。
    “怎么会这样!”他终于失态暴吼。
    所有人茫然地举着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前一刻还看见那两人在河心,下一刻就看见自己人的尸体倒下一排。
    有那么一瞬间,这些天门记名弟子,险些以为是自己门中的长老护法们来了。
    不是自己门中那些神仙般的人物,这天下哪来这样的神通?
    纳木尔奔到那些尸体旁,查看了伤口,脸色更加难看。
    这些人死于冰锥刺心,对方手法看不出任何特别,只是特别凌厉凶狠。连用的武器都学他们的风格,凝冰为锥。
    简直是侮辱。
    他抬起头,眼前是旷野,风茫茫过了,不见那两人踪影。
    如鬼魅般的速度……
    不可能!
    这附近没有多少掩藏的地方,他们还在附近!
    他霍然站起身,眼神凶狠,“搜!”
    ……
    一道影子风一般卷过,随即猛然站定。
    “哎哟我不行了,好想吐。”风里传来景横波发软的声音,“这是哪里?”
    “附近的无名小山。”穆先生声音依旧沉稳,“你怎样?”
    “不大好。”景横波撑着膝盖,垂着头,“好冷。”
    穆先生拉过她的手,把了把脉,皱皱眉,“你不是酒的问题……你体内寒气积蓄过重,今晚被那群人冰寒之气一激,发作了。”
    景横波点点头,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和酒倒没多大关系。耶律祁走的时候就提醒过她,雪谷一个月,她整天在外奔波,受寒气侵袭,这身体以前也没经过类似锤炼,不知不觉间就受了寒,种下了病根。耶律祁提醒她调养好再下山,她没放在心上,压下的病因终究会诱发出来,今晚的冰雪寒气,就是诱因。
    看她蔫头耷脑模样,他眼色微微沉郁——看出她身体内有寒毒,特意以酒试图拔除,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那群天门的人。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她这回反应倒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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