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第六章珊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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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尔公爵的高大尊贵的妻子,艾勒莉夫人,她那长长的银色发辫上绑着珠宝环节。玛格丽为她引见了其他人。这里有她在提利尔家的三个表妹,梅歌、阿蓝和埃箩,她们的年龄都和珊莎差不多。丰满的洁娜夫人是提利尔公爵的妹妹,嫁给了那绿苹果的佛索威家中的一员;小巧,长着一对明亮的眼睛的莱奥蕾特夫人也是佛索威家的,她嫁给了加兰爵士。娜丝特瑞卡修女长着一张单调而布满痘子的脸,她看起来似乎正兴高采烈。白皙、优雅的格蕾斯佛德夫人怀着小孩,而布鲁蔚夫人自己就是个小孩,还不到八岁。而玛格丽称那喧闹肥胖的梅内狄斯*克连恩为“玛瑞(注一)”,这肯定不是用来称呼玛瑞魏斯尔夫人,那是个急性子、黑眼睛的密尔美女。
    最后,玛格丽把她带到了桌子首位那个干枯、白发的老妇人面前。“我很荣幸地为你介绍我的祖母奥莲娜夫人,前任高庭公爵卢斯*提利尔的遗孀,他的音容笑貌是我们共同的慰籍。”
    这老妇人发散着玫瑰香水味。怎么,她看起来好渺小啊。她看上去一点小刺都没有。“吻我,孩子。”奥莲娜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斑驳柔滑的手猛拉住珊莎的手腕。“你真好心肯来和我以及我的这群蠢母鸡们共进晚餐。”
    尽职地,珊莎亲吻了老妇人的面颊。“是您好心地邀请我的,夫人。”
    “我认识你的祖父,瑞卡德公爵,虽然了解不是很深。”
    “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我察觉到了,孩子。他们说你的徒利祖父也快死了。霍斯特公爵,他们没告诉你吗?一个老头,虽然没我老。然而,黑夜终究会会降临到我们每个人头上,只是对某些人更快些。你比大多数人都更能体会这点,可怜的孩子。我明白,你有着自己的悲伤。我们为你逝去的亲人感到遗憾。”
    珊莎瞟了眼玛格丽。“当我听到蓝礼大人的死讯时我十分悲伤,陛下。他是多么英勇啊。”
    “你真好心。”玛格丽回答。
    她的祖母喷了喷鼻息。“英勇,是的,有魅力,还非常聪明。他知道怎么打扮、怎么微笑、怎么沐浴,因而他就得出结论自己适合当上国王。无疑,拜拉席恩家的人总是喜欢一些古怪的念头。而这是从他们那坦格利安血统中继承的(注二),我一直这样想。”她擤了擤鼻子。“他们曾经想让我嫁给一个坦格利安家的,可我很快否决了这打算。”
    “蓝礼既勇敢又温柔,祖母大人,”玛格丽说。“父亲也很喜欢他,洛拉斯也是。”
    “洛拉斯还小,”奥莲娜夫人干脆地说道,“非常善于用木棒把别人敲下马来。可这不会让他变聪明。至于你父亲,我觉得我是生下了一个肥大痴呆的乡下农妇,我真应该把各种思量灌进他那颗肥胖的脑袋里。”
    “母亲,”艾勒莉夫人责问道。
    “闭嘴,艾勒莉,别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还有别叫我母亲。如果我生过你,我确定我会记得的。我只是在责备你的丈夫,痴呆的高庭公爵。”
    “祖母,”玛格丽说,“注意一下言辞呢,不然珊莎该怎么想我们呢?”
    “她也许会想我们真是有风趣的一群人。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中有一员是这样。”老妇人转回珊莎的方向。“那是叛逆,我警告过他们,罗伯特有两个儿子,而蓝礼还有位兄长,他怎么有可能去提出对那丑陋的铁椅子的要求呢?啧-啧,我儿子告诉我,您就不想您的甜心当上王后吗?你们史塔克家曾经世代为王,艾林家和兰尼斯特家也是,即使拜拉席恩家从母系计算也是王族,只有提利尔家在龙王伊耿来临并在‘怒火燎原’一役中烧掉正统的河湾王以前不过是个管家。如果照实说,甚至我们家对高庭的权利都有一点站不住脚,就象那糟糕的佛罗伦家经常哀号的那样。‘这有什么关系?’你问,而无疑这没关系,除非是碰上了像我儿子这样的呆子。假如某天他可能看见他的孙子坐在铁王座上的想法让他喘不过气来,就像个。。。得了,你们怎么称呼那个的?玛格丽,你最聪明,行行好,告诉你可怜的、老迈而半聋的祖母从盛夏群岛带来的那种当你戳它时它就会膨胀十倍的怪鱼的名字。”
    “他们叫它们充气鱼,祖母。”
    “它们就是这样。盛夏群岛的人可没有夸大其词。如果照实说,我的儿子应该用充气鱼当作他的徽章。他还应该弄顶王冠在这鱼头上,就像拜拉席恩家在他们的雄鹿上弄的一样,也许这样会让他更开心。如果你问我,我得说我们本应该和这该死的愚行离得远远的,奶牛被挤下的乳汁可不能被注回**去。在充气鱼大人给蓝礼公爵戴上王冠以后,我们就被迫没完没了地下跪,因而我们就经历了这么些变故。你对此是怎么想的,珊莎?”
    珊莎的嘴张了又合。她自己看起来就象条充气鱼。“提利尔家的血统可以追溯到青手加尔斯(注三),”这就是她仓促间能找出的最佳答案。
    荆棘女王嗤之以鼻。“而佛罗伦家、罗宛家、奥克赫特家,除此以外还有一半的南方贵族都一样。他们都说加尔斯善于在肥沃的平原上播种。如果说他除了手臂外还有别的地方是青的那我可不奇怪。”
    “珊莎,”艾勒莉夫人打断了他们,“你一定非常饿了。我们来一起享用烤猪肉和柠檬蛋糕好吗?”
    “我最喜欢吃柠檬蛋糕了,”珊莎承认。
    “我们都知道,”奥莲娜夫人宣布,她显然不打算安静下来。“瓦里斯那家伙似乎以为我们应当感激他的情报。如果照实说,我不太了解一个太监的想法。就我看他们不过是被切掉了最有用部位的男人。艾勒莉,你叫他们把食物送上来了吗,还是你想饿死我啊?这儿,珊莎,坐在我旁边,我可不像她们那么讨厌。我相信你也会被小丑逗乐的。”
    珊莎扶平了她的裙子然后坐下。“我想。。。小丑,夫人?你的意思是。。。穿着杂色衣服的那种?”
    “今次是羽饰。你以为我在说谁?我儿子?或是这些可爱的女士?不,别脸红,配上你的头发你看起来像个大石榴。如果照实说,所有的人都是小丑,而穿着杂色衣服的比戴着王冠的更有趣。玛格丽,孩子,召唤黄油饼,让我们看看珊莎夫人的笑容。你们其他人坐下,我没向你们交代一切吗?珊莎一定以为我的孙女们都是群绵羊呢。”
    黄油饼比饭菜更快地到来,他穿着绿黄色羽毛做的小丑套装,衣服上插着松软的鸡冠花。他是个非常肥胖而圆滚的人,有三个月童那么大,他翻滚着进入了大厅,跳上了桌子,把一颗硕大的鸡蛋恰好放在了珊莎面前。“敲碎它,夫人。”他指示着。当她照办以后,一打黄色的小鸡冒了出来,四下乱跑。“抓住它们!”黄油饼呼喊着。那幼小的布鲁蔚夫人绊住了一只并把它交给了黄油饼,他昂起头,把它塞进了他那巨大肥肿的嘴里,看起来似乎把小鸡整个吞了下去。当他打嗝的时候,细小的黄色羽毛从他鼻子里飞了出来。布鲁蔚夫人发出了痛苦的哭嚎,可当她看见小鸡从她的裙服的袖子里蠕动出来、爬到她手臂上时她的眼泪立刻化为了喜悦的尖叫。
    仆人们送上韭葱和蘑菇炖的肉汤时,黄油饼开始玩起杂耍,而奥莲娜夫人把身子向前噌了噌,手肘靠在了桌子上。“你了解我儿子吗,珊莎?高庭的充气鱼公爵?”
    “一个伟大的领主,”珊莎很有礼貌地答道。
    “一个伟大的白痴。”荆棘女王说道。“他的父亲同样是个白痴。就是我的丈夫,前任公爵卢斯。啊,别误会我,我非常爱他。一个善良的男人,在床上也不是无能的,可仍旧只能算个骇人的白痴。他在猎鹰的时候从悬崖上掉了下去。他们都说他一直盯着天空,根本没注意他的马把他载到了那儿。”
    “而现在我的白痴儿子也在干同样的蠢事,只是他骑的是狮子而不是驯马。骑上狮子很容易而想下来就困难了,我警告过他,可他只会傻笑。如果你有了孩子,珊莎,要常常责打他使他学会听你的话。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而我舍不得打他,所以现在他对黄油饼的兴趣都比对我的兴趣多。一头狮子可不是随便就可赶走的猫咪,我告诉他,而他把我当做‘唠叨的母亲。’如果你真要问我,那我得说在这个国家里唠叨的人的确太多了。所有这些国王如果先放下剑听听他们母亲的话他们无疑会干得出色得多。”
    珊莎意识到她又张大了嘴巴。当艾勒莉夫人和其他女人被黄油饼逗得大笑时她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勺肉汤,黄油饼正用头、肘和宽大的臀部颠着一堆橘子。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是关于那个皇室男孩的,”奥莲娜夫人突然发话。“那个乔佛里。”
    珊莎的手指握紧了她的勺子。实话?我不能。别问这个,求求你,我不能。“我。。。我。。。我。。。”
    “你,是的。有谁会更了解呢?那小伙子看起来是有个国王的样子,我承认。有点自私自利,这也应当归结于他的兰尼斯特血统。然而,我们听说了很多让人不安的故事。这些故事包含有实情吗?那男孩虐待过你吗?”
    珊莎神经质地四处张望。黄油饼把一整个橘子放进了口中,咀嚼和吞咽着,用手掌拍打着脸颊,从鼻子里把种子一颗颗吹了出来。女人们咯咯地笑着。仆人们进进出出,倩女居里回荡着盘子和勺子的碰撞声。一只小鸡跳上了桌子,走进了格蕾斯佛德夫人的肉汤。看上去没人在关注她,可即使这样子,她还是害怕。
    奥莲娜夫人变得不耐烦了。“为什么你呆看着黄油饼?我在问你问题,我等着你的回答。兰尼斯特家把你的舌头偷了吗,小孩?”
    唐托斯爵士警告过她只可在神木林里畅所欲言。“小乔。。。乔佛里国王,他。。。陛下非常漂亮和慷慨,而且。。。而且像雄狮一般勇敢。”
    “是啊,所有兰尼斯特家的人都是狮子,而当一个提利尔家的人放屁的时候那也有玫瑰的香味,”这老妇人厉声说道。“可他有多善良?多聪明?他是否有颗好心肠,有只温馨的手臂?他有身为国王必须的骑士风度吗?他会钟爱玛格丽、深情地待她,并且像保护自己的荣誉一样保护她的荣誉吗?”
    “他会的,”珊莎撒谎道。“他非常。。。非常地帅气。”
    “你这样说。你知道,小孩,很多人都说你是个和黄油饼一样的大傻瓜,而我现在开始相信他们了。帅气?我确信我还教导过玛格丽帅气的价值。那比戏子的屁股还不如。伊里昂*布莱特佛莱同样够帅气,可他仍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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