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法则》第一百七十章罗莎琳德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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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总是会发生。
    罗秀有这样的感觉,在陆斯恩提出的问题后,罗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副让她无法直视,痛彻心扉的画面。
    她觉得如果那样的一幕真实地发生了,她完全不能承受。
    她不知道那是预感,还是回忆,她觉得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觉得这会是将来发生的事情。
    阳光透过水雾一阵明暗变幻,颜色多姿的光芒,点缀着染湿了的葡萄藤叶子边沿上的绒毛,在光照下,仿佛是纯金打造的某个家族的叶形徽章,庭院里一篇寂静,那悦耳的珠落碧盘中的声音她也听不见,然而这种声音终究是存在的,一点点地让她惴惴不安,水雾的颜色开始和池水的声音一样变得感官上的苍白。
    她的银色绒绸长裙上点缀着香雪蓝花,和她在发丝下半裸着的肩膀一样又香又冷。
    花藤的叶子在窗外摇曳着,战栗着,不知是在迎合着晨风,还是在闪避着,它们似乎窘迫到无处藏身,却又必须面对。
    罗秀挣脱陆斯恩扶住她肩膀的手掌,她靠着那以螺旋纹路营造出古典感觉的立柱,她苍白的脸色,像那灰白大理石雕琢而成的柱子同样的颜色,她的手已经温暖了起来,身体的绝大部分却变得冰冷,温度仿佛在她的背后流淌进那柱子里封印起来。再也回不到她地身体里。
    百合水仙默默地在圣水器中的冷水绽放着单调地花颜,它们一年四季地浸泡在其中。看似柔弱的身躯却有着强悍的适应能力。
    罗秀看着陆斯恩,仿佛把他整个人都装在眼睛里,又把跟随着他涌进眼眶里的其他东西都撇弃了。
    “陆斯恩,如果我死了……”罗秀停顿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没有忘记让自己的言辞准确而符合身份,“你会怎样?”
    她本想问,如果她死了,陆斯恩怎么办?
    这样的问法,似乎会让陆斯恩感觉她认为她对他过于重要。她的死会对他造成某种让他痛苦而无法现实的悲伤。
    因为对自己充满自信而赞美,给人感觉十分骄傲的罗秀,对于陆斯恩并没有太多信心,更何况在他身边总有许多独特地女人。
    撇开陆斯恩,她对这些女人不屑一顾,但因为陆斯恩。罗秀像所有少女一样,经历着这个年龄的忐忑不安和矜持内敛。
    “小姐,你不会死。”陆斯恩关切的神情变得冷淡,有些薄的嘴唇抖了抖,吐出几个显得荒谬的词。
    任何人都会死,罗秀知道。
    “我死了。你会哭吗?”陆斯恩的反应让罗秀放开了一点她固有地矜持。“我说了,你不会死。”陆斯恩十分顽固地重复着。
    这并不是弄臣向君主的阿谀奉承恶心的讨好,他的态度更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子,拒绝承认他讨厌发生的事情,绝不去看他不喜欢地东西,然后坚持着自己的执念。
    罗秀坐在石头柱子下,蜷伏在暖暖的水汽中,她安静地坐着,隔着水雾看着陆斯恩。那细细密密几乎看不到的水雾小珠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通透,它们真正的模样只是被一层薄薄的水膜包裹的气泡,她听着水滴的声音,看着水雾把庭院地一切都染成湿漉漉的,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绽放出些许笑容。
    “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哭,我会有一点点不习惯,但我会很快忘记你,并且请一位真正忠诚的侍从官。他将取代你的职责。在你习惯的位置站在我的身后等待我的命令,并且记得为我在每一个早晨准备最美味的早餐。如果你不希望我这么做的话。你最好不要在我之前死去。”罗秀松了一口气,仿佛驱散了刚才她恍惚间看到那可怕一幕带来地恐惧感,用带着冷漠地语气建议陆斯恩。
    “小姐,作为你的仆人,我愿意用最虔诚地方式表达我的忠诚,我的生命属于你,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死去。”陆斯恩微笑着,罗秀终究不是个脆弱的女子,更不会陷入臆想而变成神经质。
    “这些话,你还是留给那些眼睛里只能看到你的女人们去说吧,让她们听着这样一番话陶醉而不能自拔。我的生命属于你,多么动人的句子。陆斯恩,我不是你身边的那些蠢女人。”罗秀冷冷地拒绝着陆斯恩看上去诚意十足的表白。
    “在你的身旁,一切都会黯然失色,即使再聪慧睿智的女子,也会在你的荣光震慑下,寻找到她身后的阴影。”陆斯恩没有在主人的批驳下放弃他那把罗秀当成蠢女人的言辞。
    罗秀也没有因为陆斯恩的坚持而相信他的赞美中会有了几分诚意,她望着眼前看似谦恭的仆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觉得我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不如你。”
    “可有一样可以颠覆你的这种认知,你是主人,我是仆人,我无论多么优秀,都可以是你手指捏住一枚棋子,是你握着的一把剑,是你挥洒油彩的画布。就这一点来说,我无论如何都不如你,你可以命令我,我却不能反过来命令你。”罗秀长大了吗?她终于开始承认她的不足,而不只是暗中努力较劲,期待着超越他。还是因为他施加给她的压力太大,她放弃了努力?
    陆斯恩无法得知罗秀的心事,就如同罗秀无法确认她在陆斯恩心中的地位一样。
    “你不只是我的仆人。”罗秀用她那独特地嗓音委婉地表示陆斯恩所谓的忠诚并非建立在格里沙尔塔小姐本身。
    “回到先前地话题。我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其实我不只是对自己的未来迷茫。我迷茫于自己心中的不屑,我似乎觉得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意义,都只是一些可有无可的事情。绘画成就不过达文西斯,雕刻不过索罗伦斯,文学不过奥斯瓦尔多,学者成就不过艾格波特先生,就是学习魔法也只是梅林大师的水准,学习神术难道还能超越圣格兰姆耶宗座的大预言术?”罗秀微微昂着头,望着窗外远方遥遥无边的天空。这样的姿态尽显她的傲慢,“就是超越了他们又如何,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地事情,我总觉得我应该能做真正让我认可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到底是什么,我一直不清楚。但最近我感觉越来越清晰了,总有一些奇怪的画面无端在脑海里浮现,这些画面感觉就像经文里神创造世界的景象那样让人震撼,我似乎就应该做那样的事情。神说,我是昔在,今在。无所不在……这可是比声称神已死去的弗洛希德地狂言一个教皇也许微不足道,就像一根火柴,如此而已更有魄力的话,也更让人向往,你觉得呢?”
    “弗洛希德说,要向实力雄厚的强者求教,而不是向平庸之辈求助,节制和修养只能是高高在上的一个阶梯,金子的本性站得更高。你应是无条件的服从。斯多哥主义里,教义里,埃博拉教团里,康特德爵哲学里都这样说。比你应更高一级地是我要,这个词汇适应于英雄人物,比我要更高一级的是我是,那是神和始祖的语言。如果小姐你感受到了昔在,今在,无所不在的境界,我希望你能够确定。你是否真的要成为一个口称我是的神一样的存在。或者你会留恋对我说你应的日子。”陆斯恩感到震惊,声音渐渐地低沉。那是一种努力之后无可奈何的沮丧,罗秀终究不是个普通地女子,他要改变结局,然而发生在罗秀身上的变化依然没有逆转。
    “你在说什么?你的反应十分奇怪。”罗秀更奇怪地看着陆斯恩,她本以为这一番异想天开,似乎是带着为自己的无能开脱的话,会惹来她习惯了的陆斯恩的那种带着戏谑和些许嘲讽的微笑,却没有想到他如此认真,罗秀很少看到陆斯恩掀开他面具的时候,然而每一次当她感觉到他真实的心时,都是沉浸在一种忧伤之中。
    “我只是觉得,如果小姐你成为了神,就不需要我这样一个仆人了,这样地分离实在太让人悲伤了。”陆斯恩只是在片刻间流露出异样地情绪,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格罗斯高地山区乡下教堂的神甫,在面对教皇时,不会吝啬他地一切赞美之词,极尽他在教义经文里学到的诵咏之后,也不会妄想阿谀教皇会成为神。你这样的话,应该把你送到宗教裁判所里去。施恩康奈来黑衣大主教不久就会来到伦德,想必他很愿意和你在火刑架前讨论下凡人是否可以成为神的问题。”罗秀从未见过这位施恩康奈来黑衣大主教,作为母亲克莉丝汀夫人的叔叔,这位尊贵而让人敬畏的大主教将携带着圣伯多禄教廷宗教裁判所里千百年积累的阴暗宗卷来到伦德,作为秉持真正传道理念的圣格吉尔教廷对圣伯多禄教廷开战的依据之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会悲伤,没有我的约束,你可以尽情去碧溪法尼亚餐厅吃午餐,和芬格尔斯小姐享受下午茶,再邀请雅兰斯夫人共进晚餐,当然你不会忘记和那位潘娜普洛伯爵一起观赏维纳多银色大厅里的奇幻舞台剧。”罗秀渐渐有些气愤了,陆斯恩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他和什么样的女人做什么,罗秀并不在乎,但是因为这些女人而不能成为一个尽职的仆人,罗秀绝对无法允许,她气呼呼地道:“当然,即使我依然在夏洛特庄园里,你也可以到处乱跑做这些事情,并且用这是母亲给你的命令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以后不要解释了,不要告诉我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不要告诉我罗莎琳德为什么昨天在约克区看到你调戏一个卖花女……我都不知道你做地这些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
    陆斯恩很自然地露出惊异而微微呆滞的表情。罗秀地思维跳跃性太强了,前一句还在讨论她的人生,未来,理想这些事情,后一句就变成了对他的批判。
    “我没有要解释啊。”陆斯恩真的没有想到解释,他一向只在罗秀问起时才解释,所以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无辜,似乎被冤枉的很凄惨。
    罗秀对他的表情十分生气,她丢下那本《神圣救主》。这本被圣索菲亚大教堂老修士们慎重其事地以多层神术封印的典籍差点让她丢进了水池,她走出庭院那半拱形的立门,“罗莎琳德早已经派人来约我在这个时候见面,她现在应该来到夏洛特庄园了,她似乎是要向你了解点事情。”
    了解点事情?
    陆斯恩可不觉得他和这位极有可能接替凯瑟琳皇后地位子,成为樱兰罗帝国最尊贵的女人的罗莎琳德小姐有太多可以交集的地方。她唯一要向陆斯恩了解的事情,不用说就是昨天晚上陆斯恩将冷水倒在卖花女的头顶上,被她给了一个耳光,她大概觉得她做地并不一定对吧。
    这样的事情,对于罗莎琳德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吧。她就是做错了,有必要向陆斯恩道歉吗?即使对方有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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