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第八章纷乱初始(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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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于甫却有着与公孙度完全不同的心情,那是一种失落与无力,“想不到短短两年,高勇不仅让玄菟天翻地覆,还训练出如此士卒,单看那身甲胄与体魄便不是普通兵卒能够抗衡的,难道真的回家无望了吗?”
    伊夷模瞪着大眼仔细打量那身黑色铠甲,微微点头的同时随叫流出粘粘的口水,心中不禁盘算道:“倘若把这些铠甲弄到手……嘿嘿,夫余算什么?你骑兵再厉害也伤不了这一身铁甲,到那时……”想到此处,伊夷模突然大吼:“高句丽勇士听好:夺下一套敌军甲胄赏田地五亩、粮食百石!”
    几人各样心肠,唯有李村赫脸色惨白紧咬牙关不发一言,听着公孙度、伊夷模相继下令杀敌抢东西,憋闷已久的丑脸竟发出嗤笑:“杀敌?抢盔甲?妈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仔细看看,城墙都还没上去……被杀倒是差不多!我呸!”当然,这些多时心里所想,是不能说出来的。但眼前的战场,受到玄菟郡兵重点照顾的三韩士卒明显处于下风。放眼望去,尸体已经堆满墙根。不到一刻钟,三韩实在攻不上去率先撤退。
    高勇立刻集中火力,让每分钟上万支箭矢全部倾泻在辽东郡军的头上,很快他们也抵敌不住开始后撤。最后,高句丽的“勇士”也不再勇,看到其余两方撤退后,立刻转头向后方勇士去了!没有参与攻城的联军士兵鸦雀无声的看着前方插满箭矢的尸体,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有些胆小者双腿已然开始发抖。密密麻麻的箭尾,如同秋天等待收割的麦子,寒风吹过阴森恐怖,谁都知道,那下面可全是死尸啊!
    看到城下满是尸体,公孙度心中大骇,后悔于贸然进攻。不久,损失统计上来,一战阵亡士兵达到五千,另有四千余人受伤。
    李村赫骑马飞奔过来,大声喝道:“公孙太守!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有如此厉害的弓弩?”
    伊夷模也是满脸怒容,张嘴大骂:“公孙太守!你不是说那个高勇是个小娃娃吗?怎的如此厉害!还有该死的三韩,谁让你们私自撤退的?***,要不是你,老子已经攻下辽阳了!”
    公孙度也憋了一肚子火,大叫道:“嚷什么嚷!没看见我损失最重吗?”
    此时,鲜于甫催马过来对公孙度道:“主公,今天不宜再进攻了,还是回营暂歇,等攻城器械齐备后再行攻城!”
    公孙度稍稍考虑一下,冷哼道:“窦安领五千骑兵断后,其余兵马回营。”
    此时辽阳城上,士兵齐声呐喊:“公孙老儿听了,有种你来攻城!没种滚回襄平!”
    沮授看到敌军后队缓缓撤离,对高勇说道:“主公,敌人撤退,是不是派张校尉出去泄泄火?”众人一听抿嘴微笑。
    高勇点头道:“好,依参赞之言。传令:命张校尉率重骑兵出城消灭敌人断后部队,黄校尉、太史慈从旁边策应!切忌不可追击!”
    窦安满眼怒气紧盯辽阳,突见城门打开,知道有敌兵出城,立刻让五千骑兵整队向城门方向列好密集冲锋阵型准备迎敌,心中不禁嘲笑:“无知小儿!竟敢向辽东骑兵挑战!”
    辽阳城下,黑甲骑兵鱼贯而出,各一千轻骑兵不等列队便分左右狂奔过来,距离很远时纷纷取弩放箭。窦安脸上再一次露出不屑的笑容:“和昨日一样,隔这么老远放箭,怪不得不敢出城迎战,原来都是胆小鬼!”然而,当他发现弩箭射向空中的高度时,立刻明白到自己的愚蠢,急忙下令后撤散开。不过为时已晚,士兵中箭倒地一片,伤亡数百。随后,不等窦安再次整理阵型,对面两千骑兵悄然向两翼分开,呈弧形包抄己军后路。一边行进,一边放箭,骚扰射杀己军士兵。辽东骑兵虽然也能放箭还击,可是弓的射程没有弩远,射来射去只有挨打的份。窦安急了,立刻分出两支千人队前去拦截,其余人马缓缓聚拢后退。可是,不断飞来的箭矢让骑兵很难聚在一起,阵型松松散散。
    高勇看到时机已到,命人吹响冲锋号,告诉张飞可以进攻了。
    张飞听到期盼已久的冲锋号声,心中那个高兴啊!不过,自从跟随高勇,张飞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高勇激励士气的方法。张飞骑马在一千重骑兵前立住,这一千重骑兵按照每连一个小方阵:每个小方阵有五横排、十竖列,也就是每一列是一个班。这样就构成了一个正面二百列五横行的重骑兵方阵。张飞大声道:“弟兄们,公孙老贼看到玄菟郡富庶就要来抢,看到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要来破坏,你们说要不要狠狠的修理他们!”
    “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好,弟兄们!让公孙老贼看看玄菟新军重甲骑兵无坚不摧无阵不破的无敌攻击!让他们再也不敢有犯境之心!”张飞拨马转向张虎军,矛头前指大喝道:“准备冲锋!”
    各连长依次发出命令:“举枪!慢跑!加速!枪放平!突击!”一千重骑兵成为窦安五千骑兵最后的噩梦!
    窦安凝神眺望,看到一千黑盔黑甲的骑兵向自己这边冲杀过来的时候,一丝恐惧涌上心头,疑惑道:“不对啊!昨天他们不是穿着皮甲吗?怎么今天……”
    辽东骑兵也好不到哪里,看到这样一支奇怪骑兵后,互相观望不知所措,一片沉寂等待窦安的命令。窦安咬牙将惊慌忘却,举枪前指:“辽东骑兵,进攻!”三千精骑各举兵器催马加速发起冲锋。
    可是,面对全身包裹黑甲重骑兵,面对一双双死神般充满愤怒的眼睛,面对黑黑长长的刺枪,辽东骑兵竟首次觉得此次跟随公孙度出征有多么的不值,但一切已晚。黑色刺枪轻易地刺入身体,带着骨头碎裂的轻响,带着因为撞击而失去感觉的思绪——头一次明白:活着真好!
    对撞的结果:辽东骑兵第一时间落马二百余人,而那黑色刺枪犹如嗜血狂魔,接连穿过几名骑兵的身体后才感到满足……重骑兵丢下刺枪抽出马刀,继续向前挥砍冲杀!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敌人,冲到精疲力竭为止!
    两支骑兵交错重叠在一起,辽东骑兵挥动战刀向重骑兵身上坎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随后辽东骑兵惊讶地发现手中的兵刃明明坎中对方,却只能在铠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自己反而被对方两名骑兵夹住,两刀砍来摔落马下,身体尚在半空便遭两马剂压……一片血红如鲜花盛开般散落!
    一千重骑兵带着死神的宣判冲进辽东骑兵阵中。窦安已没有退路可走,催马迎上张飞举枪直刺,张飞抽回刺入敌兵体内的蛇矛反手一挡——“当啷”一声,窦安双臂发麻虎口剧痛,心知遇到强敌。两个回合,张飞一矛挑开窦安长枪,反手顺势由上而下重劈,窦安已无法躲闪,只好双手举枪全力抵挡。这一次没有听到预想的“当啷”一声,而是金属互相切割发出的极难听的声音……时间仿佛停滞,窦安难以置信的看着两眼间的蛇矛和手中断裂为两半的长枪,扔下两个字:“好——强!”便晃了晃栽下马去。张飞身旁的战士看到敌将已死,立刻大呼:“必胜!必胜!”其他的士兵也相继呼喊。此时,第一排的重骑兵已经穿透敌阵,稍稍整理队形后,返身又一次杀回阵中!
    两边的轻骑兵已绕至辽东骑兵后路,并配合着重骑兵发起总攻。三支骑兵发散着向三个方向冲杀,气势如虹!
    剩余千多人看到主将已死归路已断,知道自己九死一生。里面一名校尉突然大声喊道:“弟兄们,公孙太守对我等情深义重!今日惟有一死方可报答此恩!杀!”
    “壮烈!壮烈啊!如此勇士为公孙度效命!可惜了……”沮授略带感伤的说道。战斗很快结束,当公孙度派人救援时,看到的仅是一地尸体以及斜插地上的‘公孙’大旗!
    辽阳县府,沮授向众人介绍鲜于甫这个人,“鲜于甫原籍玄菟,乃鲜于通长子。王寇伏法后,其举家迁往辽东。此人精通谋略,公孙度能在短时间内控制辽东、乐浪两郡,其功不可没。授认为,此人极有可能建议公孙度分兵攻击玄菟郡城,或绕道辽隧进入玄菟腹地。此外,可能请求高句丽再出兵进攻高显,那一带平原居多,易攻难守!目前,我军兵少,只能据城坚守无法反攻。必须等到高都尉拿下浑弥,才有可能获得转机。”
    听完分析,众将纷纷点头,高勇思索片刻说道:“加强侦查,防止公孙度分兵偷袭!”
    联军大营,公孙度大骂高勇无耻,高句丽、三韩的将领也跟着骂!也难怪,先是故意败给输掉阵,令联军自傲托大,冒然攻城,结果一仗下来损兵折将,断后的五千骑兵全军覆没。刚刚第一天就损失一万余人,其中还有联军引以为豪的精锐骑兵和大将窦安!
    看着唉声叹气的公孙度,鲜于甫建议道:“主公,强攻不是办法,属下有两个建议:其一,加快攻城器械建造,三五天后进攻辽阳!其二,派兵偷袭奉天。”
    公孙度大惊:“什么?偷袭奉天?高勇守城如此之强,万一再受损失……”
    鲜于甫自信道:“不会!据细作探查,玄菟、辽西只有两万兵马,据属下估计,他还要分兵防守乌桓和夫余,也即是说现在辽阳几乎集中了玄菟剩余的全部兵力,那么奉天自然……”
    公孙度眼中露出贪婪神色,冷笑道:“奉天一定兵力空虚!哈哈!”刚笑一声,公孙度便停下问道:“可是他们要是分兵于半路上截击又当如何?”
    鲜于甫在帐内踱了几步:“只要他敢分兵截击,主公立刻猛攻辽阳,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当夜,进攻奉天的部队悄悄离开营寨。高勇得到消息后也大为佩服沮授才智,问道:“参赞打算如何应对这支人马?”
    沮授看着地图手捋须髯,半响说道:“命令黄忠、太史慈率兵于沿路袭扰、断敌粮道!”
    高勇沉思一下说道:“参赞不打算派兵截击?”
    沮授摇了摇头,笑道:“鲜于甫也想要主公派兵截击,然后他好全力猛攻辽阳。不过我偏不如他所愿!只要再过一两天,浑弥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再安排也不迟!”
    是夜,辽阳北门打开,两千骑兵满载箭矢狂奔而出,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二十多个信使也一同离开辽阳,他们的任务是通知沿途村庄的百姓转移到安全地区,决不留给侵略军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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