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纪事》99.099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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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啊?趴在齐淑芳肩头继续笑。
    余木兰的哥哥余木槿向齐淑芳郑重道谢,鞠躬九十度,齐淑芳这才知道,余木兰是带儿子回娘家探亲,娘家侄子……也就是余木槿的两个儿子带昭昭出去玩,结果因为贪玩,玩够了就回家,却把昭昭忘记了,如果昭昭找不回来,余家将会背负着一辈子的愧疚。
    齐昭昭回到了父母身边,后面的事情齐淑芳就不操心了。
    找寻大胜父母就有点困难了,因为青岛市那边没能抓住卖孩子给王城夫妇的人贩子,只能层层往下发布命令,希望早日找到大胜的父母。
    大胜暂时被安排在托儿所,齐淑芳上班,贺建国送七斤去托儿所,他也跟着去了,一到了那里,有那么多孩子作伴,简直比七斤玩得还疯,晚上都不愿意回去,于是就住下来了,大家都知道的身世,自然没有任何排斥。
    过了大概两个多月,青岛那边终于找到了大胜的父母,一对朴实的农民夫妻,儿子被拍花子的弄走了,快哭瞎了眼,到处寻找。
    在国家的帮忙下,俩夫妻得以过来把大胜接走。
    帮助两个被拐的孩子找到父母,齐淑芳的形象像镶了一圈金边,崇拜她的列车员不知凡几,这一笔功劳清清楚楚地记在档案里,年底各种荣誉称号纷沓而至,光奖状就领了厚厚一叠,同时她由临时党员转为正式党员。
    其实,这种情况在火车上不是没有,但就是没人注意,没人会去想,只有齐淑芳注意到了,起了疑心,所以她立了功,拯救了两个家庭。
    大胜的父母和齐昭昭的父母对她当真是感激涕零。
    可能是受到了齐淑芳的启发,其他列车工作人员在查票、巡视的时候,格外注意乘客和孩子之间的情况,希望可以杜绝人贩子利用火车运送孩子的行为。虽然闹出不少笑话,抓错了不少人,因为不少打孩子的就是孩子亲生父母,也有不少孩子在亲生父母跟前哭闹,但是在这种细心的巡视下,真叫几个列车的工作人员揪出不少买卖人口的贩子和买家。
    不少买卖人口的想把孩子卖到外地,无法凭着双脚步行,自然是乘火车,现在古彭市火车站的列车员里如此行事,不敢说完全杜绝,可是确实救了不少人。
    齐淑芳很容易就请到了半个月的假,带着七斤前往首都。
    上车前,给薛逢发了一封电报,说明车次以及抵达首都的时间。
    七斤在一岁前几乎是经常在火车上度过,可那时候他懵懂无知,现在一岁零三个月了,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在卧铺上打滚,兴奋得不得了。
    齐淑芳有工作证,本身又是套行政级别,卧铺对她免费开放。
    和以前一样,都是男女不分,卧铺靠着卧铺,大冬天,车厢里不透气,有些干部的脚臭能熏死人,气味可真不好闻。
    齐淑芳很会钻营,进了女列车员的车厢。
    列车员的卧铺车厢里很少全部住满,一般都有空位。
    “七斤,别调皮了,快睡,咱们得坐二十来个小时的火车呢,等下了火车,就能见到你大姨了。”齐淑芳整理好卧铺,拍了拍枕头,尤其是七斤的小被子,随身带着,连同出门时披在他身上的棉斗篷和桃枝等等,大包小包。
    七斤翻啊翻,翻到她跟前,咯咯地笑,“妈妈!”
    女同志总是特别感性,见到七斤,都连呼可爱,这个抱抱,那个哄哄。这是古彭市发往首都的列车,列车长是齐淑芳的熟人,部分列车员也都认识齐淑芳,谁不知道这几个月的事情啊?因此打水吃饭时,她们都乐意帮忙,齐淑芳真的减轻了不少负担。
    下车时,因为齐淑芳带了很多行李,还有列车员送她出站。
    薛逢来接她,见状笑道:“看来,你人缘比我好多了,我下车的时候,带再多的行李,也没有列车员亲自送我下车出站。”
    “看大姐说的,是她们觉得我抱着七斤不方便才帮我的忙。”
    “我不和你说话,我的七斤哟!还认不认得大姨啊?”薛逢可没有替齐淑芳拿行李的觉悟,而是抱着罩了棉披风的七斤,轻轻揭开披风一角,看到七斤乐呵呵的一张笑脸,一路上他不是吃就是睡,现在精神百倍。
    “啊啊……”
    薛逢狠狠亲了他一口,“宝贝,走,跟大姨回家,大姨都给你买好奶粉了。”
    薛逢以前虽然出入首长舞会,和几位首长是忘年交,但作为警卫员的薛父级别不高,在地方上可能不算低,在首都那就是水里的一朵小浪花,因此他们家没有什么警卫员,就父女两个人和一个老保姆,也没住在什么大院里,就是后海一个普通的小四合院。
    薛父是个很精瘦很有威仪的老人,早就在家里等着了。
    见到齐淑芳母子,衣着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补丁的薛父就直爽地道:“哎哟哟,丫头,你长得跟逢逢可真像,胖小子也精神,快让我抱抱。我现在哪,就盼着你大姐早点结婚,生个和胖小子一样的娃娃让我带。”
    把七斤抱在怀里逗弄片刻,薛父口里又道:“你们娘儿俩来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想吃啥就跟逢逢说,让她买了菜回来让玉嫂做饭。”
    玉嫂就是薛家的保姆,刚进屋,就接了齐淑芳的行李,说房间已经打扫好了。
    听完薛父的话,齐淑芳含笑道谢,并奉上礼物。她也没有什么礼物可送,就把今年秋冬之际打的野味风干,带了很多过来。
    她听薛逢说薛父有旧疾在身,膝盖关节每逢阴雨天就疼,特地做了几副护膝。
    薛父以前行军打仗,和郑老一样,没少吃山里的东西,收到礼物,薛父很高兴,当即就叫薛逢拿一副护膝给自己绑到腿上,“兔皮的吧?别说,真暖和,丫头,你有心了。逢逢来时就带了你打的风干野味,吃着够劲儿,我就想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没想到你这次带了这么多,一路上累着了吧?逢逢,一会儿咱们就吃清蒸风干野鸡,有嚼劲儿。”
    “好!”薛逢很孝顺,一口答应。
    热热闹闹吃完饭,洗漱完,回到客房,哄睡七斤,齐淑芳才得以和薛逢说悄悄话。
    “姐,你结婚,我和建国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就给你和姐夫买了一对手表。最贵的我们买不起,买这样的,姐你可别嫌弃。”齐淑芳取出上海市第一百货大楼的包装盒打开,露出一对欧米茄星座系列的男女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薛逢一看,不高兴地道:“这可是进口的欧米茄,价值不菲,你们花这么多钱干什么?你们上有老,下有小,哪来的闲钱?”
    齐淑芳笑笑:“我现在工资可高了,生活上花不了几个钱。”
    薛逢哼了一声,脸上很嫌弃,手却很小心地把女款手表取出来,摘掉手上原本的梅花牌手表,把新的戴上,端详片刻,伸到齐淑芳跟前,“好看吗?”
    “好看。”
    “好看我就戴着了,等我结婚那天也戴着它。”
    薛逢刚说完,就看到齐淑芳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紫檀木小首饰盒,拿出一对玻璃种满阳绿的翡翠手镯,两只手镯晶莹剔透,荧光四射,映得她手掌都绿了,“手表可以佩戴,这个就只能收着了,赶明儿有机会了姐姐再戴吧。”如果对方不是薛逢,她一定舍不得拿出来,这对手镯可是费了不少劲儿才买到手,原本想留给自己的。
    “翡翠手镯?哪来的?”据她所知,贺家就是几辈子贫农,不可能拥有这东西。
    齐淑芳小声道:“在黑市里买的。”
    “行啊,淑芳,没想到你这么有见识!”薛逢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她,转身就回自己卧室,然后捧着一个很大的三层首饰盒进来,一打开,满眼都是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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