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子无谋》124、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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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本该和别的世家一样,刚出生的孩子,不管嫡出庶出,都是要让奶娘喂奶,偏生到了楚云裳这里,就变成了是莫青凉这个亲娘亲自喂奶。
    这要是被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别人要怎样说。
    但看着女儿被妻子喂奶后,果然不闹了,楚玺当机立断,孙嬷嬷当个名义上的奶娘就行了,既然女儿不想吃别人的母**,那就不吃,让莫青凉喂就好了。
    这是楚玺第一次展现出对楚云裳的疼爱。
    再后来……
    楚云裳到现在都清楚地记着,自从她出生后,楚玺本来都是早出晚归,白天很少会呆在侯府里,但有了她这么个女儿后,他早出便也早归,然后抓紧时间处理完政务后,就会抱着她,带她玩这个玩那个,去这里去那里,还在夏末的季节里背着莫青凉三更半夜偷偷带她出府,让她去看夏夜里的萤火虫。
    他真的是对她很好很好,好到她想要什么,他全会给她,真的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他对他六个儿子都没这样好过,他几乎把她看成了他的全部。
    所以那一段时间,在三岁以前,她是过得最幸福最快活的。
    而她享受到了这样无上宠爱,他将她宠成楚家的小公主,她发誓他对她这样好,她也要好好的对待他孝敬他,等她长大了,有能力做很多她可以做的事情了,她会让他好好的颐养天年,她不会让他如别的人那样,老了会生很多病,她会让他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
    没有病痛,没有灾难,她会让他和她一样,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所以不经意间,她发现楚玺常喝的茶水里,居然被人投了毒,她又是震惊又是恼怒,不明白这样好的一个人,居然还有人要害他。
    他这样好,她有时候嘴馋了想吃什么,大晚上的他嫌下人带回来的味道会变,他就会亲自的带她出去,等她过了嘴瘾,父女两个才会笑笑闹闹着回府,沿途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她突然想玩什么了,尽管她想玩的不是大周朝里会有的,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的愿望,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她不高兴的样子。
    他将她看成至宝。
    他这样好,这样对她好。
    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人给他下毒?
    发现茶中有毒,她便先观察了一下楚玺身边的人,发现居然是管家楚昌做的,她不明白楚昌为什么要这样做,一边给楚玺换掉被投毒的茶水,一边尾随着楚昌,第一次进入了被视为侯府禁地的明月小筑。
    这便是她第一次接触侯府最深层的秘密。
    但那个时候她太小,个子矮,很多东西便都发现不了,是以那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明月小筑里隐藏着的很多东西。
    等她跟着楚昌离开明月小筑的时候,她隐约明白,她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连她的父亲都可能不知道的。
    她想要不要去告诉父亲,可下意识又觉得,这个秘密如果被说出口,会让她的生活发生很大变化。
    而那样的改变,是让她下意识不敢去想象的。
    于是她就回了她和莫青凉住的院子,却是没有发现,在她离开了明月小筑后,本该在卧房里等她回来洗澡睡觉的莫青凉,居然在她身后,进了明月小筑。
    然后,莫青凉就失踪了三天三夜。
    从那之后,莫青凉开始和楚玺疏远,导致她和楚玺的关系,也是开始疏远。
    她看着原本只要自己喊一声“爹爹”,就会放下手中的事务,立即过来抱她逗她开心的楚玺,开始恢复了以往早出晚归的生活,开始连她和母亲的院子都不进,开始要隔上好久的时间,她才有那么个机会,喊他一声“父亲”。
    她连“爹爹”都不敢喊。
    不敢喊,一直到现在都不敢喊。
    喊了,就怕自己心底里的那根弦会再也坚持不住,然后崩断了,眼泪也会流下来。
    所以自从莫青凉走了后,她再也没在他面前哭过。
    就算是空无一人的暗夜里,最阴暗的角落之中,漆黑夜色中好似是隐藏着无数魍魉鬼魅,彻骨的阴冷张牙舞爪的侵袭而来,身上和心上的双重痛苦让她难以忍受,她想着以前他对她的好,和现在的他进行对比,那种让人血液都要凉的区别对待,她也是从没有哭过。
    哭有什么用?
    不是她哭一哭,他就能心软,他就能回心转意,他就能像以前那样对她好。
    而是她哭了,他会对她更加严厉更加无情,他会视她如同一个最卑贱的东西,好像她根本不是他以前最疼爱的女儿一样,她根本就是他的耻辱和污点,他恨不得能以最快的速度抹除掉她这个污点,好让他浑身上下再无任何瑕疵。
    他就是这样对她的。
    他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消耗着她对他的好,将她对他的所有敬爱和孺慕,慢慢的消耗殆尽。
    整整十年时间,他终于是在她怀上孩子的那一刻,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冀给抹杀掉,从此,她再也不会对他好,曾经极其郑重许下的誓言,也终于是在他冰冷态度之下,摔了个粉碎。
    即便对他好了,那也都是伪装成了蜜糖的砒霜,她微笑着让他喝下,然后看他备受折磨,从此深陷窒息的黑暗之中,和以前的她一样,万劫不复。
    曾经视其如命,恨不能将整个世界都捧在她面前。
    曾经视其如根,恨不能将最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曾经啊,曾经。
    曾经,那是有多少的曾经,是让她每每回忆起来,呼吸都要颤抖的?
    不仅仅是呼吸颤抖,心脏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那些以往的鲜明的记忆,都随着时间渐渐失去了原来的色泽,变得泛黄,变得陈旧,变得静静被搁置在那里,宁愿它生灰腐烂,也再不愿意去触碰一下。
    曾经……
    毕竟只是曾经。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可为什么,明白这个道理,却始终还是放不下呢?
    楚玺,父亲,爹爹。
    你说你,为什么就要那样对我呢?
    我这样喜欢着你,我这样爱着你,我这样想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快乐最幸福的父亲,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都想杀了你。
    我多想,亲手的,一刀一刀的,杀了你!
    可是,你是父亲啊。
    你是我最看重的,最敬重的父亲。
    我就算再狠毒,我又怎能狠毒到做出弑父的举动?
    杀了你,可不比杀了我自己,还要让我感到痛苦?
    我再恨你,我再怨你,可你终究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中。
    所以只好这样折磨着你,看着你痛苦,我也就安心了。
    看着面前早已不是记忆中英俊伟岸的父亲,苍老虚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长久以来堆积在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让他的身体健康到达了堪堪崩溃的临界点。
    楚云裳慢慢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
    入手冰凉,甚至是有着湿润的触感,他疼到脸上都出了冷汗。
    他一双眼睛空洞而浑浊,她看不出他是在看着哪里,看不出他可是在看着她,眼中盛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都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你有什么想法呢?”
    她轻声地询问着他,对身边其余人理都不理,只关注着他的全部神态:“让我想一想,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后悔当初我生下来的时候,你没有一把掐死我?不然,哪里能发生如今的事?”
    她说着,忍不住静然微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很后悔,你肯定非常后悔。父亲,呵,我多了解你啊,你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我就知道你是在想什么。”
    他听着,神情更加恍惚。
    她了解他?
    是了,她很了解他,她是最了解他的。
    她比赵氏,比莫青凉,甚至比起他自己,还要更加的了解他。
    因为太爱,也因为太恨,爱与恨在她的心中交织成网,这张网密密麻麻的笼罩在她的心头,桎梏着她的思想行为,所以她处在疯狂和理智交错着的边缘,日夜的看着他,日夜的关注着他,关注到对他的所有行为举动,她都要进行很长时间的研究。
    如此以往,研究得多了,便能研究透彻,她就特别了解他,便也能在这个时候,说出他心底里的想法。
    可是。
    就算再后悔。
    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后悔到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将她掐死,让她对这个世界只看上那么一眼,就再也看不到。
    他做不到。
    因为当初,他也是很爱她的啊,爱到什么都想给她,什么都愿意给她,只要能看她开开心心的笑,听她甜甜软软的喊自己“爹爹”,他就觉得,自己这一生,似乎都满足了。
    似乎他这一辈子,就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小宝贝。
    可是现在,这个小宝贝,亲口告诉他,她想杀他,但因为他是她的父亲,所以她不杀他,她只折磨他。
    然后就听她又慢慢的道:“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我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是没能突破你的底线,我做的还是不到家。可是,你以为我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就是我最后的计划了吗?父亲,我了解你,你却不了解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既然想折磨你,我又怎么能只做到这样简单的程度。这样,怎能对得起我自己,又怎能对得起我当初差点被你害死的儿子?你只知道喻儿他是我和别的男人怀上的,你怎么就没想过,喻儿他是我儿子的同时,他也是你的外孙啊?他是你第一个外孙,你怎么就能这样狠心,想要杀了他呢?”
    她说着,笑容慢慢扩大,抚在他脸庞上的手指和他的体温一样,冰凉冰凉的,比极低的玄冰都要更冷。
    甚至她的呼吸也是凉的,她的声音更是比冰还要凉:“你看,我给了你太多机会了,是你自己不领情的。父亲,都说一代新人换旧人,楚家兴盛了那么多年,你不觉得,楚家也是时候,该倒台了,让别的新晋世家登场了吗?”
    说完,她收回手,缓缓起身。
    然后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笑容已经全部收敛起来,她神情看起来好似是极其的冷酷,眉梢眼角都是泛着冰雪一般的寒冷。
    这种寒冷,让得正旁观着这一幕的武状元和将军,都是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冷。
    冷得两人不自知的,都是身体微微颤了颤。
    离她最近的九方长渊和羽离素,一个面容隐藏在面具之下,看不到任何的神情,一个则是低着头,面容隐匿在阴影里,同样也是看不出表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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