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子无谋》124、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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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玺腰上的伤口,虽然被楚云裳用银针减缓了流血的速度,但伤口对穿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严重,他浑身鲜红的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按在腰上,却还是无法阻止鲜血的流失。
    剧烈的疼痛不断侵袭着四肢百骸,视线所及全是血红和漆黑交织,让他什么都看不到。然而这样的疼痛,却是怎样也敌不过楚云裳和他附耳说的一句话。
    那一时间,所谓痛彻心扉,所谓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甚至于,视线空洞着,思想也是在恍惚着,他蓦然真正明白,她想要的报复,从来都不是真刀真枪,不是砍去他的脑袋四肢将他凌迟虐杀,以鲜血和性命来洗刷她所遭受的一切,而是她自己承受了整整十年的苦十年的痛,她便要将这个十年的时间,加诸在他和整个楚家的身上。
    只有让他们享受到她所承受过的十年里的种种苦痛,长久的被折磨,她才能满意,她才会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气。
    她并不想让他们死,因为死对他们而言太轻松太简单,对她而言也太简单,“死”这个字,并不足以让她将那十年的所有给发泄出来。
    唯有折磨。
    唯有这种不见天日的折磨。
    所以从她回来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她慢条斯理地安排着一切,不知多少次明目张胆的将她的手段摆到明面上来,让人无数次的以为她是要动真格的了,可她终究还是她,即便再恨再痛,连看一眼都不愿意再看,她却还是隐忍着,将她的报复一点一滴的铺展开来。
    水滴石穿。
    她的报复便是如此。
    他看不到她的人,只能听到她声音轻轻地道:“你以为我刚才是被人控制住的吗?其实,没有啊。”
    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而已。
    听在楚玺耳中,却好似是一把最为锋锐的尖刀,狠狠地洞穿了所有的粉饰太平,撕破一切的伪装和虚假,然后深而厉地戳进他心脏上,那种窒息般的感觉,让他的心脏,都是下意识的漏跳了那么一拍。
    她声音低而轻,似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语气轻柔好似在同情人耳语:“你知道吗?羽离素原本是不打算动的,但是你刚好在他面前,所以他趁手救了你一命,不然,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死了。”
    楚玺听着,不自知的,身体陡然打了一个寒颤。
    他突然感到很冷。
    比某一年的寒冬腊月里,他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忠心耿耿,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跳进冰湖里,去为宏元帝捞回一件举世罕见的狐裘披风时所感受到的寒意,还要更冷。
    本就已经身处冰天雪地,放眼望去无边无际,连滚烫的血都融化不了那重重冰雪。
    冷得侵入皮肤,侵入唇齿,侵入血液侵入骨髓。
    冷得他终于体会到这么多年以来,她所尝受到的种种痛苦。
    明明是至亲,是世界上最为亲密的血缘。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将她逼到如今这个地步,才能让得他们父女两个,走到如今这样生死敌对的道路?
    到底是谁错了,是他错了,还是楚家错了?
    看楚玺面色恍惚,楚云裳对他说出第三句话,便也是今日最为锥心的一句话。
    “我没有杀你,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你不要急,我怎么舍得杀你,我折磨你来不及,杀了你,岂不是就不能折磨你?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你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差点打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杀了你了。”
    女人向来小心眼,睚眦必报,女特工更是。
    楚云裳从来都是秉承并贯彻着一个观点,人犯她一尺,她还对方十丈都不止。
    谁对她好,她便也对谁好;谁对她不好,那她便也对谁不好,并不会去做热脸贴冷屁股的蠢事。
    因为她觉得自己付出了一颗真心,别人不理便罢,反倒还要百般嫌弃践踏,没的平白受这种罪,所以她给人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爱憎分明,这就让得喜欢她的人很多,同样讨厌她的人也不少。
    如此,她的性格便十分极端,欺她的伤她的害她的,她全记着,然后隐忍着不动声色的,慢慢报复回去。
    她就是喜欢看仇人慢慢承受着长久折磨所带给她的报复快感。
    举个最直白的例子,就好像她对楚玺。
    她对楚玺,隐忍了太长太久的时间,隐忍到她终于再忍不下去,对他所有的好全被他消磨殆尽,余下的,便是再没有一丝的情分。
    原本,按照她的习惯,楚玺以前那样对她,便如她现在和楚玺说的,早在楚玺第一次差点打死她的时候,她就该将他给杀了,从此不让自己再受到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死亡威胁。
    可她没有动手。
    甚至在后来,他无数次的打她,无数次的教训她,不知多少次的激怒她,心底杀意蠢蠢欲动着要叫嚣出来,好将面前这个人给碎尸万段,可她也终究什么都没有做,只默默地承受着,直至如今。
    这却是为什么?
    因为楚玺,是她的亲生父亲。
    是她出生起,除稳婆外看到的第一个人。
    因为是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她对他印象十分深刻,看着这个名为父亲的人又是惊喜又是小心的看着自己,从稳婆手中接过她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颤抖。
    那个时候,她以为,这个人是她这一世的父亲,他这样惊喜着她的出世,他将是个会对她很好的人。
    而她以前从没有享受过父母亲的疼爱,她是个孤儿,没有一个亲人,所以她当时看着楚玺,心里就想,如果这个人真的很疼爱自己,那自己拼了命也要对他好。
    父母,这本就是天底下最贵重的一个词语。
    骨肉之情血溶于水,她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是父亲身上流下来的血,这份血缘关系是怎样都斩不断的,她觉得这是上天太眷顾她,才让她一个孤儿,在这一世里,能够拥有着父亲母亲的双重疼爱。
    有父有母的孩子,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亲人父母的疼爱,是以一直都在羡慕着别的拥有父母疼爱的小孩子的她,终于也心满意足了一回。
    瞧。
    她这一世不仅有母亲,她还有父亲呢。
    她多幸福。
    事实证明,最开始的时候,楚玺真的很疼她。
    毕竟骨子里是个成年人,因此她并不如其他的小孩子那样,一出生就哭,然后饿了也哭,困了也哭,想方便了也哭。她当时被楚玺抱着,稳婆说要打她的屁股,“啪啪”两声响,她张嘴吐出从母体里带出来的羊水,大口大口的呼吸,愣是不哭嚎着出声。
    当时稳婆就怀疑她是不是个哑巴,准备再狠狠打几下,把她打到哭,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发出声音,楚玺就说,才出生的小孩子,你别打了,皮肤这么嫩这么白,打红了怎么办。
    她听着这话,当时就笑了出来。
    婴儿笑声清脆稚嫩,冲散了产房里还未消去的血腥味。
    于是稳婆就知道,原来汝阳侯这个女儿不是哑巴,她只是不想哭而已。
    才出生就不哭,而是开始笑的孩子,别说楚玺,就算是为懿都里不少富贵人家接生的稳婆,都是没见过。
    稳婆当时就对楚玺说,贵千金出生便会笑,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楚玺很高兴,抱着她就下令,要人将封给稳婆的接生红包再加一倍。
    给侯夫人接生本来就是酬劳极高的,这再加一倍,任谁都是要觉得天上掉馅饼。稳婆欢天喜地的将接下来的所有步骤都给妥当的做好,最后收拾东西离开产房,楚玺看左右暂时没什么事,便抱着用小被子裹着的她去看正在休息的莫青凉,问莫青凉,该给她取什么名字好。
    因他刚才抱着她想了很久,居然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
    那个时候产房外天光尚好,莫青凉看了一眼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空气中隐隐能闻到从房外飘进来的花香。
    莫青凉便说,云想衣裳花想容,就叫云裳吧。
    云裳,云裳。
    他念了几遍,觉得这个名字真真是极好,当即想也不想的便应同了下来,她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并非是她这个被天下士子尊为大儒的父亲所取,而是她母亲取的。
    他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可见他以前对她们母女两个是有多好。
    取好了名字后,他看楚云裳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了,正想让莫青凉哄她睡觉,就见莫青凉刚刚生产完毕,精神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他便准备自己哄女儿睡觉。
    在她之前,他没有生过女儿,他生的都是儿子,带的哄的也都是儿子。
    对带女儿半点经验都没有,他不知道用哄儿子的方法来哄女儿,会不会把女儿给培养成个小子,便只能坐在椅子上抱着楚云裳,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不摇她也不拍她,就只干巴巴的抱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云裳乖,困了就睡觉吧,爹爹在这里。
    她听了又笑了,觉得这个父亲真是可爱。
    有这样一个父亲,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好。
    然后她就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出生以来的第一次睡眠,不是在摇篮床里,也不是在母亲的怀抱里,而是在父亲的胸怀之中,枕着父亲的手臂入睡。
    看女儿睡着了,楚玺抱着她,一动不敢动。
    生怕他动了那么一下下,就会把女儿给吵醒。
    于是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明显感到他的手臂肌肉都僵硬了,他居然真的抱着她一动不动,端坐了至少半个时辰。
    他对自己真好。
    她在心里这样想,伸手就要抱上他的脸,然后对着他的脸亲了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乍然被女儿这样亲密的对待,楚玺喜不自禁,觉得自己女儿当真如稳婆所说,不仅天生就会笑,还会这样的疼人,真是个小宝贝。
    他对着她也是连亲了几下,然后便听“啊啊”两声,他正疑惑着怎么突然闹了,难道是自己脸上的胡子扎到她,就听那边莫青凉说,女儿饿了,该喂奶了。
    大周朝里一直以来都有个规矩,穷人家请不起奶娘就算,只要是能请得起奶娘的人家,才出生的孩子都是要让奶娘来喂,不让亲娘喂奶。
    于是楚玺抱着她就要去找孙嬷嬷。
    但她不同意,要吃就吃亲娘的母**,她抗议的叫了一声,然后张嘴就咬他的手。
    她没有牙,也没有力气,咬得一点都不疼,但还是让楚玺停下来,看着她问向莫青凉,说云裳好像不想让奶娘喂。
    莫青凉说那我来试试吧,又没说当娘的不能喂自己的孩子。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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