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069驾驭天下之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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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清晨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打在大理石的桌案上,庆安公主轻轻揉了几下有些发涨的眼角后,站起身,素手微微一抬,牵了苏楠的手,“来,陪我进去瞧瞧皓儿!”
    苏楠的心一紧,反握住庆安的手,脸上勉强堆出笑意,“小姐,奴婢瞧您熬了一夜,不如回房歇息,皓儿有奴婢看着,公主请放宽心!”
    庆安怎会不知苏楠的心思,主仆二人数十年的情谊,心意早已相通,她摇了摇首,叹道,“莫担心,本宫心里自是有数,况且皓儿的伤也是暂时的!”
    主仆二人牵手进了药房,药房长案桌旁的七八盏宫灯此时已被吹灭,只留了一盏,庆安看到申皓儿直直躺在长案上,头上罩着一个四方的透明纱罩,而她的双手被交叉绑在腹部,心头一沁,一丝戾色掠上眉间,厉问,“为何绑着她的手?”
    “小姐,这天气热,皓儿脸上的伤口奴婢只用药抹,并不敢包扎,怕不慎溃烂生脓,奴婢就用罩子,防蚊虫。但奴婢担心皓儿睡梦中会不知不觉用手碰伤口,所以,只好先绑了她的手,以防万一!”
    “难为你想得真周道,哎!”庆安神色一缓,又是一声长叹,径自走了到了长案边。
    纱罩虽是透明,但颜色却是黑色,所以,庆安一时无法看清申皓儿的脸,她颤微微地伸出手,尽管她的心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在她一揭开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惨状如把重锤狠狠地把她的心砸成血肉模糊,痛得一手掩住了嘴,眼泪再一次狂飙了出来。
    那样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的脸,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她会以为这是一具死去多日,面目开始腐烂的脸。她的整个右脸上半部份高肿,连着鼻子也比原先肿大了一倍,可到了脸颊处却只见上下两排红肿的牙龈,上还有一颗幸存的牙齿狰狞地露着,右边的下唇瓣亦缺失了一半,血红的嫩肉外翻着,颜色鲜艳却异常可怖。
    “我的儿……”庆安瞬时心里乱得像团气漩四处奔走流窜,她气喘极剧不定地站着,唇齿启启阖阖中,方问出一句,“她以后……能不能开口说话……”
    苏楠轻轻摇了摇首,安慰道,“小姐,您又忘了,或许等她醒了,我们已经抢到了申钥儿的肉身了,能不能开口不重要!”怎么能开口,将来就是饮食也不能象正常人一样。
    庆安知道苏楠会错了意,咬了咬牙,眼中交叠着,有挣扎、有放弃、有不甘、最后还是开了口,“苏楠,你不了解顾城亦这个人,他生性多疑,凭着本宫的片面之词,他不会相信那配方的事,只有他见了皓儿,方有可能应下,你想一想办法,让皓儿能开口说话。”话及此,庆安愧疚之心愈盛,自已的女儿已如此悲惨,她还盘算着为她的儿子谋路。
    可要是不这么做,这么多年的牺牲不是全白废了么?
    苏楠踌躇一下,“小姐,她脸上的伤说来也是皮外伤,养个三四天就能下地,或许,她可以用手写,只是,奴婢担心的是她看了自已的伤后,会承受不住。”
    “是呀,本公是关心则乱,倒不记得可以代笔。”庆安公主环视着四周,唇角挑着一缕深深的自讽,“先把这里的镜子,所有反光的东西都撤了,等她醒后,本宫会好好跟她谈!”
    庆安小心翼翼地将脸罩复盖在申皓儿的脸上,刚欲离开,忽然闻到这药房中,除了一些熟悉的药味及血腥之味外,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之味,眉峰轻轻一蹙,掏出粉白绢丝手帕掩住口鼻,“苏楠,这药房里头怎么会有一股骚味?”
    苏楠是医者,自然嗅觉比寻觉人敏捷,听了后,也表示不解,“是皓儿身上传来的,奴婢也不明白,昨夜带来时,身上就有这怪味,好象在皓儿身上还留了很久,都闷出些酸臭味,只是她伤得重,也来不及给她换件干净的!”
    庆安眉峰一拧,声音带戾色,“把紫霞、紫倩二人叫进来,我倒是要问问,这孩子在质子府里究竟遇到些什么事!还有,再拿一套干净的衣裳,吩咐人弄一盆热水,得给她清洗清洗!”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庆安俯下身,靠近时,方感觉那味极令人难以忍受,也不知道她究竟受了什么罪,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竟弄得这么狼狈。
    庆安小心翼翼的褪下申皓儿的亵裤,看到那一双莹白肌肤,骨肉均匀的修长小腿时,鼻翼处又是一酸,眼泪便滴落下来。想起彼时孩子刚出生时,因为早产,才在她的腹中呆了七个月就出来,当时,眼睛只有一条线,四肢细跟成人的拇指一般,在她的手掌中时,奄奄一息。
    她哭着唤了半天,她才象小猫儿一样,一张一阖着尾指般大小的嘴巴哭了出来。
    如今,能养成这般水灵,不得不说是田敏丽的功劳。也不负了她当年狠下心,把她将田敏丽的孩子偷偷做了交换。
    庆安将褪下的亵裤远远扔开,本想把袍子拉下来盖住她的身子,却发现那袍子上的味道亦很浓重,轻叹一声,便开始笨手笨脚地找着衣袍上的绣扣,因为申皓儿身上穿着侍卫的衣袍,开襟处与寻常仕家贵族的袍子不同,庆安一时之间找不到扣子在哪里,又怕惊了申皓儿,正有些不耐时,紫霞和紫倩及苏楠三人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让奴婢来!”紫倩顶着心头瑟冷奔了过去,先是一手轻轻抬高申皓儿的手,另一只手娴熟地找到腋下的扭扣,三下两除二就解了。
    苏楠马上俯下身,把长案下的冰盆拖了出来,端到外头后马上进来,把窗子都关实。
    紫霞也不敢闲着,飞快找了一把剪子走到长案边,瞥了一脸阴沉的庆安,轻轻地对紫倩道,“把她的上袍对剪了吧,别让她醒过来,让她多睡一会,省得醒来后……”紫霞言及此,马上察觉失言,不安的瞟了庆安一眼后,发现她似乎没太在意她在说什么,暗中嘘了一口气,赶紧闭口不言,与紫倩二人配合着将申皓儿的里外衣袍都脱掉。
    这时几个公主府的丫环端了一桶热水进来,庆安命她们把东西搁下后退下。
    苏楠见庆安拿了干毛巾,忙接了过来道,“小姐,让奴婢来,这些粗活您干不了!”
    “什么粗活?帮女儿净一次身叫粗活?”庆安一把夺过,浸了水拧干后,开始给申皓儿细细地擦起身子,“紫霞,你来说说,这几天你们跟着皓儿,究竟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身上会这么臭?本公不会再追究你们的过失。”庆安略略停了停,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语锋变重,“所以,你二人有什么都说出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方才褪亵裤时,庆安已经知道肯定是失禁才会在亵裤的大腿内侧沿着裤管留下土黄色的痕迹。
    “是,公主殿下!”紫霞一边帮着拧毛巾,递香粉,一边轻轻把昨日黄昏在皇宫御花园的荷池畔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从质子行苑被丫环婆子和侍卫们为难开始,讲到昨日黄昏张晴妩设宴,宴前凤繁星突然故意找茬,庆安的脸色就开始变了,当她听到凤繁星提议让申皓儿顶着苹果让大伙射箭比赛时,倒吸一口气,因太过于难以置信的震惊,原本纠结在心里的一口气突然就喷了出来,十指狠狠地拧着毛巾,频频冷笑出声,“凤繁星为难申皓儿?难不成是因为顾城风为了申钥儿抛弃了韩昭卿?她一个二品王妃倒管得太宽了!”
    “公主,是奴婢无能,奴婢二人当时没有及时出现制止!”
    “这不怪你二人!”她现在也无法去追究紫霞和紫倩的错处,毕竟两人都不知道申皓儿是她的亲骨肉,以当时的情况,她二人也确定不宜出面,
    没想到,接下来紫霞提到申皓儿失禁遭众人嘲讽,贺锦年一箭射中申皓儿嘴里的李子,众人齐声鼓掌,更让庆安感到一颗心都被绞烂,她做梦都没想到,申皓儿在苍月皇宫中竟会有这样非人的待遇。
    她是个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凡她知情一点一丝,她也能护着她,可这期间,贺锦钰的事几乎让她操碎了心,她的女儿会落到这样的绝境,她知道,她绝难辞其咎!
    这一刻,她发誓,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要夺到申钥儿的身体,给她女儿一个完整的人生。
    庆安帮申皓儿扣上最后一个绣扣时,她的眸中不复有多余的眼泪,她的声音恨得几乎能淬出毒汁,“凤繁星这一口气,本宫迟早会替皓儿算回。至于贺锦年,他现在敢公然带着姚清浅四处招摇,不是是仗着景王的影卫护身。没事,没事!就让他多得意一阵,待本宫收拾了景王,自然就轮到他和清浅了!”
    过了两日,申皓儿的伤稍平稳后,庆安令人将申皓儿搬到离自已寝房很近的一间寝居之内,以前,顾宝嵌常常在这里小居,寝房内的一饰一物也是当年庆安为自已思念的女儿精心挑选的。
    申皓儿一直恶梦深缠,梦中没有一丝的色彩,一片惨淡的黑白镜像。
    有些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消失的,却在梦中出现,比如灵碎子来申家时,一眼看中申钥儿,而田敏丽一直希望灵碎子收下申皓儿。
    灵碎子便问她,“你叫皓儿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跟我学本事?”
    她笑着按母亲教她背的话,用软软的童音有些不利索地一字一字念了出来,“学了本事,才能守护国家,为天下苍生,为百姓,亦为家人!”
    问到申钥儿时,申钥儿眸光皓如星辰,笑着答,“师父,我会让你名扬天下的!”
    第二天,灵碎子带走了申钥儿,她拉着母亲的裙尾哭了一天,她并不知道拜灵碎子为师有什么好处,只知道,她又输给了申钥儿。
    申府里的人都知道,当她学会站时,申钥儿已拿着弹弓满园子追着打麻雀,百发百中。
    当她学会踉踉跄跄地扑进田敏丽怀里时,申钥儿已骑着小马雄纠纠气昂昂地冲出申府的大门。
    当她会完整地开口说一句话时,申钥儿已经会背无数首诗,并拿着毛笔端坐在申苏锦的书房里工工整整地写字。
    冬天,她冷得躲在寝房里养病时,申钥儿和丫环们在园子里玩雪战,欢乐的笑声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刺得她耳膜发疼。
    夏天,她不慎吃了凉的东西腹泻,被迫喝了一个月的药时,申钥儿跳到花园里的鱼池里来回游泳,有时还摘了很多的莲蓬来找她一起吃。
    秋天,她的咳症犯时,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忍受着代夫没完没了的针炙,申钥儿已经和偷偷地跟着申苏锦去上学堂。
    记忆中,她总呆在盈满药味的寝房中,趴在窗头,羡慕地看着花园中象灵雀般的申钥儿。
    唯有春天,她的母亲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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