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月光光,心慌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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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重兵的冷家定也不会坐以待毙,汐瑶越想越觉得后怕,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场在即的血雨腥风……
    若这一切全然改变,她慕家又会如何,她又会如何……
    麻木的跟着前面沉默的男子,一步步行在密林中,湿透的衣裳带着冰冷的温度贴合在她单薄的身躯上,冻得她脸容发白,全身颤抖不止。
    然而,那心底的惧怕却将一切感知都笼罩。
    就在她还陷入那可怕的想象中时,祁云澈忽然转身,在她略微醒神抬眼望向他时,整个人已经被他卷入怀中,同时一手捂住她的嘴,迅速的隐没在旁边的草丛中。
    汐瑶根本不知他何故如此做,可又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只在惊动之后,很快让自己安静平复下来。
    便在此时,从他们刚才所行的去路上,迎面走来一小队人。
    那步伐声很轻,踩在堆了落叶和枯枝的深林中,窸窸窣窣,若不留心,根本听不出是人行走,可见这些人武功都不弱。
    祁云澈见汐瑶反映快,也不闹腾,便放开捂住她嘴的手。
    没了那制约,汐瑶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睁大了双眼,借着稀薄的月光,视线穿过茂密草丛的缝隙,只见到约莫十几双黑靴逐一行过。
    这些应当是早先在船上肆意杀戮的黑衣人,是祁成昊暗中培养的刺客。
    想来今日并非他即兴所为,必定早就绸缪许久,那下手的位置也极佳,只是不知此时情况如何。
    越是远离通天河,那方的打杀也再也听不到了。
    正想得入神,却见当中一双脚停了下来,那人问道,“你们方才可听见声响?应是此处发出的。”
    闻他所言,其他人也都顿步,四下寻望。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许是山林野兽也说不定。”其中一个人道。
    另一把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那更好!走了一晚上,饿得老子眼花腿软的,好久没吃野味了,也不让咱们去前面立功,尽丢些没有汤水的闲事来做!”
    他一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横竖他们现在都成了祁成昊造反的同党,此事成了,他们便是功臣,自然是要按功行赏的。
    若不成,终归难逃一死,那还不如那些真正做了实事的痛快值当!
    “都他娘的精神提起来!”
    最先停下来说话的人斥道,“一个个本事没有,学娘们磨嘴皮倒有一套,老子花了多少银子才给你们争取到这不用去送死的好差事?还怨声载道,走走!别磨蹭,别说老子没给你们留油水,王武那队人奉王爷的命令,押璟王和袁家的千金小姐去元都,虽说璟王要毫发未损,那袁洛星可是得王爷开了金口任由咱们处置的,寻完了这儿,我们追上去,哥几个先乐一乐,野味算个屁!你们这些没出息的!”
    得那人边说边骂,他的手下听了却淫笑起来。
    京城望族的嫡女,谁不想去尝尝鲜?
    这些人都知这造反要豁出性命,又岂会在乎自己多做几件孽事。
    只听了他们的对话,那并也不难猜了。
    恐怕元都有灾情是假,引皇上入那处加之迫丨害谋反是真!
    原来在船沉之时,祁璟轩和袁洛星被抓了去。
    祁成昊让手下将他们送往元都,那么这元都内外定早就已经唯他马首是瞻了。
    更没想到的是,祁成昊还下了那样的命令,存心羞辱袁洛星,是想以此报他在汤山上被她出言不逊的羞辱之仇吧……
    汐瑶被张恩慈设计过,故而比常人更加深知那是种怎样的痛苦。
    且是她在那之前便得救,想起仍后怕不已。
    听那些说话的人的语气,也能想象是如何无耻下流之徒。
    袁洛星若被他们糟蹋,莫说她无颜活于这世上,只怕袁家都会将她当作洗不清的耻辱来看待。
    可这会儿要汐瑶对她生出同情,又是决然不可能。
    有因必有果,谁让袁洛星不识好歹在先,她若能善待他人,只怕祁成昊也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汐瑶心里唏嘘感慨着,不知那行黑衣人早就走远。
    等她慢吞吞回过神,无意识的抬眸,便无征兆的撞入一潭深渊里。
    这距离——
    她微微怔愕,才反映自己的身子几乎完全在他怀中。
    虽两个人的衣裳都已湿透,却因为彼此贴靠在一起,温度互相交替,这使她暖和了不少,故而也放松不少。
    可就在和他四目交接时,她又完全紧绷,僵硬得像块石头。
    而祁云澈那肆无忌惮默然打量她的眸光,简直让她无处可藏,他在想些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王爷,你可以放手了。”
    轻声说罢,汐瑶试着想离开他将自己环绕的双臂。
    岂料祁云澈并没有那个意思,两只手如铁钳一般,牢牢将她禁锢其中。
    汐瑶蹙眉,只以眼色向他投以不满。
    前世和今生,她分得很清楚。
    即便救他是毫无意识的举动,趋势她那样做的,也仅仅只是过往的情。
    如今,什么都没有。
    “为何要救我?”祁云澈沉沉哑哑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他低眸波澜无惊的看着她,像是想要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秘密。
    “那般情况谁我都会救。”汐瑶干脆回答。
    他却不信。
    “那为何哭?”
    “你太重了,我拉不住,救了之后我又有些后悔,可若放手任由王爷摔死,我又于心不忍,又怕自己也跟着掉下去,怕极了,自然就哭了。”
    她说得眼皮都不眨半下,发自肺腑。
    祁云澈也终归对她有了些许了解,故而并未因这白目到了极点的回答感到吃惊。
    但停留在她小脸上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
    她飞身扑来救他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撼,饶是那时祁云澈已经做了等死的决心,却在眨眼间被一双小小的手紧拽住自己的性命。
    那姿态奋不顾身,说是全然为他都不为过。
    可再一转身,此时此刻,她却恢复寻常那只与他保持距离,生人勿进的防备模样。
    尤其那被冻得发白的小脸上,满满的溢着全是有恃无恐,反正她救了他,她便觉着他断没有再为难她的道理。
    可他堂堂大祁亲王,没事总刁难她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汐瑶无可奈何的同他对望,生怕那眼波少许震荡,都会引来他新的疑惑。
    小心思里也有那么几分不忿!
    心说上辈子她以为与他相濡以沫,却从未见过他对自己固执过什么,无论在王府还是皇宫,日子都过得不咸不淡,安宁平和。
    而今生她处处对他避之不及,反倒让他对自己生出兴趣。
    她后知后觉,难道男人都是这般么?
    不理他的,他才觉得稀奇,觉得稀贵!
    罢了,祁云澈总算依言将她放开,起身来稍作整理,再提步继续前行。
    眼下祁成昊造反,身后那运河上不知形势如何,汐瑶心里挂着的太多,又不知祁云澈到底要去哪里,有何打算。
    她也只能跟着他,自己若落了单,再像之前那样遇上那些四处巡视的爪牙,她可要遭殃了。
    于是想想便开口问道,“王爷打算去哪里?”
    祁云澈头也不回,冷酷得要人命,“救十二。”
    他行的方向,也是元都那面。
    汐瑶一听便僵愣了下,站在原地不走了。
    祁云澈没听到她跟上的脚步声,人是停下转身望来,“如何?”
    他也知道,此时她是只能跟着自己的,幸而让她跟着,他并不觉得有多麻烦。
    可她这会儿对他投来的眸光是个什么意思?
    前生汐瑶是见过祁云澈习武的,刀剑枪棍,他都耍得有模有样,登基为帝后,在演武堂也见他和羽林军、神策营的总统领比试。
    可那时他是皇帝啊,臣子与他对阵,定要悠着不是?
    眼下他云淡风轻的说要去救璟王,若按照刚才经过的那队人来算,那至少也有十五人,他以寡敌众,对付得来么?
    再者汐瑶自认虽然勤学苦练了两个月剑术,却没有真正作用过。
    方才拼杀起来,立刻将她吓傻了,所以此行她不添乱已是帮祖上积德,这人要轮回多少次才能重活一回啊,她的小命可值钱了……
    做完一番思绪沉淀,汐瑶正欲劝祁云澈去搬救兵,她自然认为这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却一抬眼,正正看到他那张被月光晒得冷意十足的俊庞,那脸上就写得对她心中顾虑回应的两个字,只有——鄙视。
    ……
    月色越发的暗淡了,这夜却又过得太漫长。
    祁云澈决定先救璟王,便再不做迟疑,快步往元都方向行去。
    汐瑶心中也知,必须赶在之前那队巡视的人之前救了人,否则一场打杀,后果难料。
    所以纵然她双腿早就毫无知觉,且是人又累又饿,也不敢放松警惕,牢牢跟在他身后。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发现前面有火光,依稀,还能听到话语声。
    此时约莫已近五更,月亮已经落了山,密林中也泛起丝丝缕缕白色的薄雾。
    汐瑶随祁云澈压低身子前行距离那方十丈开外,便不再靠近了。
    借着那边燃起的篝火,可见祁璟轩被五花大绑,就近靠坐在一颗树边,瞧着周身虽狼狈,但那些血迹都应该不是他的。
    而袁洛星则坐在离火堆较近的地方,她没被绳子绑起来,却被十几个黑衣壮汉围得毫无逃离的死角中。
    她抱着双膝蜷缩在那处,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不停的掉着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柔弱非常。
    但看她衣装整齐,应该只是受了惊吓。
    汐瑶默默细数,总共有十二名黑衣人。
    彼时这些黑衣人已经将面罩取下,露出脸上纵横的狰狞刀疤,并且每个人的身形都魁梧壮硕,那不离身的兵刃武器,泛着森冷骇然的光,她又不禁侧眸看看身旁的男子。
    心里忍不住琢磨,祁云澈正专注的盯着远处,似在思索着该如何动手。
    那方橙红的火光将他纯黑的眼眸映衬得流光辗转,熠熠生辉。
    他的容貌和身份自不必多说了,可她却从未见他杀过人。
    即便之前在船上,他也由侍卫护着,只下命令便可。
    尤为到了此地,汐瑶抑制不住的担心起来,就是此生没打算与他再多有瓜葛,她也着实不想看到他死啊……
    正是担心之余,前方传来一声惊叫,竟是有黑衣人起了色心,对袁洛星动起手脚来。
    她当即吓得哭喊求饶,岂料那黑衣人动作更快,张狂的骑在她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祁璟轩被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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