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122初生牛犊不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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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向身后一扬手,台上上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一梅道:“那就是钱坤。”
    如故‘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钱坤手中的盒子上。
    一梅接着道:“钱坤熟悉人体脉络神经,他知道人体哪些部位最痛,用金针刺下,那痛不输过凌迟涮肉,能把人活活痛死,受刑的人真是生不如死。”
    如故飞快地瞟了一梅一眼,“钱坤这人,平时为人怎么样?”
    “我们私下都叫钱坤为活阎王。”一梅皱眉,“不过他是国师身边的红人,恨他的人虽多,但没人敢随便动他。”
    如故冷笑,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最是可恶。
    说话间,钱坤果然把一根金针扎刺进少年胸口上的一个位置,少年痛得身体猛地一抽搐,狠狠地瞪着钱坤,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钱坤见他忍下了那痛,又取了另一支针,刺向他身体别处,接边下了几十只根,少年痛得浑身不住颤抖,身上湿汗淋淋,却仍只是咬紧牙关,没有任何变化。
    一梅看到这里,眼里闪过惊讶,“以前我探钱坤的底的时候,看过他对人施针,还没有谁受下这么多针。”
    二兰把话接了过去,“这些招不行,就只剩下头顶施针了,不过那招是死招,被施针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三菊道:“如果他把这孩子扎死了,也不见他现什么魔形,国师的谎话可以穿帮了。”
    四竹叹气,“这么硬气的孩子被他们这么弄死了,真是可惜又可怜。”
    三顺瞪了一二三四一眼,“你们就不能少说几句?”她怕如故经不住一二三四的煽动,又跳出去多管闲事。
    如故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只看着台上身体不住颤抖的少年。
    那少年拉拽得铁链哗哗作响。
    如果如故不知道他被金针刺穴,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但他被金针刺穴,还能有这爆发力,可见这少年真不一般。
    钱坤连下了十几针,也不见动静,开始沉不住气,回头向国师看去,国师脸色也开始有些难堪,示意钱坤继续。
    钱坤这才叫人搬来高凳,踩上高凳,捏着金针往少年头上扎去。
    少年像是忍痛不住用力挣扎,把铁链绷得笔直,像是随时都会断去。
    钱坤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被左右护卫架住,只得壮着胆子,飞快地又向少年头顶刺下几针。
    一直咬着牙不出声的少年在这一刹那间像发狂的雄狮,咆哮出声,声嘶力竭,似压抑着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时,他清秀白皙的脸庞侧面浮现出赤红图纹,图纹很快向下蔓延,穿过脖子,直到胸脯。
    那图纹和殇王肩膀上的图纹有些类似。
    如故眸子蓦地黯了下去,轻抿了唇。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惊叫道:“妖怪,不……是魔……他真的是魔……”
    国师松了口气,示意钱坤退下,含笑起身,走到台上,“大家亲眼看见了,本国师不会冤枉好人,他就是魔族人,他奸—淫了养母妹妹,杀害了养父以及他们全村的人。”
    台下立刻有人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国师却没立刻动手,而是看向四周,像是在等什么人。
    如故念头闪过,国师是以这少年为饵,诱人上钩。
    心脏猛地一紧,直觉国师要引诱的人是殇王。
    看着国师慢条斯理地叫刽子手上台,忽地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证据,原来不过是个纹身。”
    三顺见如故又再出声,脸色微微一变,后悔让如故来看什么斩魔大会,小声叫道:“郡主,我们回去吧。”
    如故不理三顺,走出人群,慢慢上了台,一二三四立刻跟上。
    三顺无奈,也只得跟着上了台。
    官兵上来阻拦如故,一二三四把如故护在中间,三顺脸色一沉,喝道:“这是临安郡主,谁敢对郡主无礼?”
    那些官兵是国师临时去官衙调派来的,官衙的人谁不知道越皇出游到这里,而越皇的义女从云秀坊赶来见母亲。
    临安郡主背后是越皇撑腰,就算有国师在,他们也不敢对如故无礼,哪里还敢上前来拿如故。
    国师再怒,但只要如故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也不能公然捉拿如故,更别说伤了她。
    不过今天的斩魔大会,他并不是非要立刻杀了这个少年,而是引那人出面。
    但到了这时候,还不见那人露出,国师也不由暗暗着急,现在有如故出来闹事,拖延时间,也是好的,也就压着怒气,看如故要玩什么花样。
    如故走到少年面前,仔细看他身上图纹。
    他身上图纹虽然和殇王肩膀上的图纹不同,但风格却是一样。
    她想起殇王说起过的魔君的故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国师阴阳怪气地道:“这是魔纹,可不是纹身。”
    如故笑道:“明明就是纹身嘛。”
    她不等国师反驳,抢先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训教官就强迫我看了很多书,并给我讲了很多各族各部落的习俗,其中不少边远的少数部落,贡奉神明,所以在男孩出生的时候,就在孩子身上纹下图纹,以此来向神明表示忠诚。”
    台下的人虽然并不见得相信如故,但一来碍着她的身份,二来对如故的说法也有些好奇,也就没有人反驳如故。
    国师见如故鬼扯,冷笑了一声。
    钱坤为了讨好国师,哼了一声,道:“如果是纹身,为什么刚才没有,现在才浮现出来?”
    “那就要问你们了。”
    “什么?”
    “自然是你们先用了什么易容之术,掩去他身上图纹,然后对他施以酷刑,他受不了痛,身上汗水洗去易容,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照如故的说法,那么就是国师他们在用手段欺骗百姓。
    如故这样当众暗示他欺骗百姓,等于公然和国师作对。
    三顺是越皇的人,自然也恨国师,但连越皇都顾忌国师,不与他正面冲突,见如故竟不理不顾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国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偷偷向一二三四递眼神,让她们走一个去向越皇报告求救,偏偏一二三四却只当看不见她的暗示。
    愁得三顺脸色发苦,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悄悄后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故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丫头,她下了台,挤进人群,一溜烟地去了。
    事情闹了,只有越皇能保如故。
    国师向来张狂,在如故出来挑事的时候,就恨不得立刻让人把如故乱刀砍死。
    不过如果在大众广庭之下把如故杀了,在越皇和靖王那里就找不到借口搪塞。
    对内,越皇会和他公然反面。
    他虽然不怕越皇,可以用各种方法打压越皇,但太上皇那只老狐狸,不会允许他当真动越皇一根头发。
    而对外,靖王一定把这件事上报北皇,北朝虽然不会为了一个寻常丫头毁去两国盟约,向越国发兵。
    然因为萧宸的过失,让和越皇健康紧密关联的如故差点死在北朝宫里,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让北朝和越国的关系恶化。
    北皇为了安抚越皇,才向越皇求亲,让北朝太子迎娶如故。
    如故臭名远扬,北皇未必真心希望太子娶如故,他为了两国关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果如故真嫁了萧越,以后北皇同样会再给萧越结纳个像样的侧妃,那么如故这个太子妃,不过是空有其名。
    越皇不蠢,当然能看穿北皇的心思,所以才会想方设法与明王结亲。
    这样一来,等于拒绝了北皇的提亲,北皇在面子上有些损伤,实际上却合了北皇的心意,所以不会影响两国的盟约关系。
    但国师在这时候杀了如故,和越皇拒婚就不同了,等于向北朝挑衅。
    那么两国解约,再次发动战争就再所难免。
    国师固然不在乎两国盟约,但如果因为他,两国毁约,太上皇再怎么看重他,也不能容忍。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当众把如故怎么样,加上想利用如故拖延时间,才由着如故胡闹。
    没想到如故居然胆大妄为到公然揭穿他欺骗百姓的意图。
    再压不下心头怒火,喝骂道:“一派胡言。”
    国师杀人如麻,眨眼间就是人命,越国谁不怕他?
    但如故却像无知无觉一样,接着道:“我这里也有一样稀奇玩意,可以改变人的容貌。”
    如故话没说完,台下就开始起哄,易容这玩意,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故接着道:“我挑十个人,经我易过容的人,不说话,不做任何动暗示动作,有人认出来了,认出来一个,我输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一百两银子能让寻常百姓过上好几年的日子,台下百姓立刻响应,争着上台。
    这样一来,场中次序就有些乱了,国师怕被魔君的后人乘乱救走这个魔族少年,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忙让人上前阻止。
    如故冷笑,“国师是害怕本姑娘证明这孩子不是魔族人?”
    少年有魔纹在身,就算如故强说是纹身也是没用,国师哪里相信如故能有办法证明少年不是魔族人,不过是怕百姓骚动,难以控制,让殇王有机可乘。
    哼了一声,“本国师也想看看你玩什么花样,不过不能乱。”只要不乱了次序,如故帮他拖延时间,引魔君的后人前来,他还是很乐意的。
    如故在台下挑了十个男子,他们都是再寻常不过的长相,没有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特征,而且身高胖瘦差不多。
    又让人背对他们站成人墙,遮住所有人的视线,令他们互换了衣服,再用易容水改变他们的容貌。
    经过易容的十人站在台上,台下有不少认识他们的亲戚和左邻右舍,但硬是没有人把他们认出谁是谁来,也找不出他们易过容的痕迹。
    下面的人开始喧闹,说如故偷偷换了人,这十人根本不是刚才的那十人。
    如果说这十个人被人偷梁换柱,那么做人墙的百姓就有和如故串通的嫌疑,那些人一清二白,绝对没有和如故串通骗人,被人污蔑,气愤得和人争吵,场中一下子又乱了起来。
    这时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在国师身后不远处的房顶上,借着屋脊掩去身形,他冷静地看着台上痛得身体极力倦屈的少年,漆黑的鬼面具在午后的暖阳下也没有半点暖意,如同地狱的厉鬼。
    如故由着那些人台上台下的骂,走到少年身边,去拔他头上刺着的金针。
    钱坤立刻跳起来,要阻止如故,国师把钱坤拦住,让少年当众现出魔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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