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一梦》正文第九十七章：初恋――凌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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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这不是凉依吗？”娄筱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凉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往她们旁边走去，靳关迅速挡在面前。
    凉依看了看天色还早，问“干嘛？”“干嘛？呵”娄筱筱把脸转向一旁的天空，“难道你瞎了吗？”
    见她们不怀好意，凉依退了一步，“要是敢过来，我打电话给多瓦。”
    “谁呀？在找我。”这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多瓦在这条路上站着，无所事事的模样。
    不过，凉依分明看到他眼底闪着冷冷的光，“喂，我老婆招你们惹你们了？路都不让人家走？”
    “靳关”娄筱筱表情难看，一旁的靳关只好弱弱的走开，凉依才活蹦乱跳的跑向多瓦，“今天怎么回来了？”
    “盖房子嘛，楼层盖的高点，防洪水啊。”多瓦边拖沓的走着，边说。
    “好啊，要不要我监工啊？”凉依问。“不用了吧，你又不会，管好你县城的店就行。”多瓦笑起来开朗的样子令人过目不忘。
    “嗯，这都被你发现了。”凉依低头在夕阳下如同落寞的表情，阴影雕刻着没有被阳光照到的睫毛眼睛，还有嘴唇下那一横弯曲的下巴上。
    “我感觉我真不合适做生意，老客的单子不知为什么总差那么一种感觉。”多瓦说的凉依也有些听不懂，“大单子嘛，做好充足的准备，你就是玩心太大，要不然，什么也难不倒你。”
    “那还多谢你夸奖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真是羡慕死在原地呆愣着的靳关和娄筱筱了，娄筱筱表情哀怨，忙跺脚，“浪费我多少可以约会的时间，算了，这多瓦你爱看不看吧，我可没功夫呆在这儿了。”
    “你要走了？”靳关问。“对。”娄筱筱说。“你不觉得刚才那画面有点寒碜人啊？”靳关试探的说服她。
    娄筱筱停下来想了一想，“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她红色指甲的手放在下巴上，脸上的妆容掩盖不了她眼底那一抹阴冷，“刚刚我说过什么吗？没有吧。”
    靳关的话果然有效，娄筱筱果然听话的留下了，拿靳关的话说，“统一战线的士兵只有共进退的，不然，敌人来了，杀完一个又一个。”
    “你能不能说点能听懂的？”娄筱筱刚好在整理包包，此刻，她的表情纯真的有点可爱。
    靳关眼底映着那条路，凉依每天经过的路。
    晚上，清凉如水，多瓦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借着灯光细细观察着手上玉石做的戒指。
    凉依坐在他旁边，他把戒指戴在手上后，就只管看着四周的人经过，并邀请他们坐台阶上。
    “这里看星星真的不错。”一个小女孩指着夜空说。
    “这儿真热闹，我家安静的时候，晚上总有猫叫声。”一个年轻女孩打着呵欠说。
    “猫吃老鼠还不好？”凉依说。那年轻女孩嫌弃的哼了一声，“在屋外叫的，又不在屋里。”
    凉依进屋时，屋外的台阶上仍旧坐着几个人，并且感叹，“现在没蚊子，坐这儿凉快，要是到了夏天，出来乘凉都是蚊子，呀，那痒的。”
    “多瓦。”凉依见多瓦孤独的坐在那儿，叫他。多瓦站起来，顺便说了一声，“走了啊，你们继续。”“哎。”
    凉依喜欢睡里屋，不过，进屋之前她看了一眼多瓦，多瓦的目光很显然直接跳过了她，脚步却迟钝起来。
    “晚安”声音幽幽的，不过，楼下的说话声仍那么明显。
    凉依本来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哦”开了房间的门，进屋了。
    春天的空气里，风吹来都是甜丝丝的，仰头面对阳光落下的温暖，像把所有不舒服通通赶走，带来不沾染一丝尘世气息的美。
    树影下，一瞬而过像蝴蝶飞舞的光刚刚掠过，远处白白的线上，凉依以为是路，因为一个小小的人正跨步徐徐向前走。
    一个火红的身影映在眼前，女孩微抿嘴唇，长长的睫毛和沉默的表情，像阳光一般无意中看到了凉依。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进入凉依的视线，“怎么了？”一开口，却是多瓦沉声，走在她的身边。
    不过，他的眼光落在凉依身上格外温柔，凉依从女孩身上收回视线也需要几秒时间，回头蜻蜓点水般对多瓦摇头笑笑。
    “她是……”凉依疑惑的问，女孩就将身子倾向左边，“好了，我先走了。”凉依只是看她晃了一下，像阳光般的和煦脸庞就转过身去。
    夜空下，凉依走到后屋人家的阳台上，多瓦正坐在那儿看远处，微风徐徐，暗夜沉沉，天空像蒙了一层大石头，挡住了很多的光，只能依稀看到多瓦脸的轮廓。
    凉依躺在地上，头正好放在多瓦曲着的腿上，“那是我初恋。”他说。
    同样的夜色传出一声声奸笑，“看吧，我就说嘛，多瓦的初恋女友一定能让凉依难堪的。”
    “干得不错。”娄筱筱脸上带着喜悦，手机里那个多瓦喜欢的初恋“凌旋”的手机号码还在。
    “她怎么找到你的？”凉依终于开口。多瓦却似乎失神，他躺在阳台上，“让我安静一会儿。”
    凉依不得不先下楼，走时嘱咐后屋的妇女，“你们这还有多余的房间吗？要是我老公待太久的话，麻烦你让他住一晚。”
    妇女笑着“放心吧，你住我这儿都行。”凉依笑了一下离开。
    民宿在盖楼层，凉依的内心纠结，“多瓦的初恋晚上会住哪儿呢？他应该很喜欢她吧，似乎很在乎她”想起白天女孩的气质真的和和煦温暖的阳光一样，让人恨都恨不起来。
    高高的枝叶被阳光晒得像涂了一层灰，沿着叶脉弯曲成皱皱的纹路，把绿色照的更老旧一点，新长嫩芽却鲜嫩的一掐就掐出水来。
    枝头鸟儿灵动的跳跃，凉依摇着枝叶，很快，就吓跑了鸟儿。
    “凉依。”这一叫，让凉依回头，却有三个人站在那儿，靳关，娄筱筱还有昨天遇到的多瓦的初恋，多瓦的初恋依旧美的发光，她的眼神若有似无像迎着风看这儿的风景。
    凉依向前走了两步，就停在阳光下，阳光能把人照的发光，但也容易让人看不清楚。
    “既然她不过来，那我们走吧”靳关歪着她的短发拉着中间多瓦的初恋说。
    “嗨，凌旋，你看，多瓦真是越来越有眼光了，怎么越挑越含糊了呢？”娄筱筱言语里带着嘲弄。
    凉依咬着嘴唇，凌旋却笑容凝滞，像被触碰了伤疤，却“呵”一声，“多瓦又不是我们，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多瓦呢？”娄筱筱收起嘲弄，冷冷的问。凉依的眼神带着不屑，凌旋劝着，“哎，好了，那是别人的老公，没义务告诉我们，走了啊。”
    凉依才惊讶的仔细看着她们离开，只有娄筱筱哼着声音说，“说不定她也不知道呢？问了也是白问。”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身子站得僵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老师问话。
    她一下坐到地上，绷紧的神经才开始慢慢放松，风从阳光中吹过，把别人家的中午的饭菜香飘过来，耳边都是丁丁当当的炒菜声音。
    围着围裙，手里的锅铲正凌乱的翻动着锅里的青菜，凉依发泄怒气的方式，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一个人慢慢吃着午饭，菜不怎么好吃，不过，凉依吃的很励志。
    吃过饭，凉依就把菜倒给村里的猫儿狗儿们，它们很快聚集一堆，热闹的吃起来。伸伸懒腰，在这么晴朗的天气，甚至还能看见老人去山上拾柴火，从凉依门前经过时，还给凉依说，“现在笋长出来了，可以去挖笋当菜吃。”
    也许是看见地上那些倒给猫狗的菜，老人才好心提醒的，“确实，不过，现在山上没有柴火吧？”
    “哎，他们年轻人去砍树，给我的一点树枝。”老人说“秋天捡柴就方便喽。”
    凉依点点头。去后屋问妇女多瓦的去向，“哦，你老公昨天晚上就不见了，很迟出门的。”
    失望而归，在村里走动走动，一处破旧的老旧院子里，聚集几个不大的孩子，“凉依姐，你家螃蟹很多呀。”
    “那条小河又不是我的，螃蟹可以随便抓呀，还有鱼，有时候鱼会很大呢。”凉依说的时候那群小孩子拿起背篓冲了出来，不小心撞到凉依，仍抑制不了他们激动的心情，“走喽走喽。”
    凉依回到家，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只见几个孩子七手八脚的抓鱼，一个个眼睛睁得很大，深怕一不小心鱼就会从眼前跑掉。
    不过，有人看到了她，“你看，她看着我们。”有人指着他，凉依不习惯被陌生人发现她的存在时，对她指指点点，就赶忙告诉他们，“你们这样没有用的，往旁边草丛里踩，鱼都躲到那里面去了。”
    他们按照凉依的话踩了踩，果然有比较大的鱼落进去了，这下他们只剩欣喜时的窃窃私语了。
    “快，掰石头。”几个人七嘴八舌，倒是远远的一个小男孩在掰了几块石头后收获了螃蟹，然后，像耍宝一样，踩着疾速的脚步走过去，“呀呀呀。”不小心手被夹到，一旁小伙伴好奇的走过去帮忙。
    今天他们应该收获颇丰吧，不过，走之前，那群孩子讨论凉依的房子，“我要是住这栋楼，天天抓螃蟹，抓鱼，晚上摸黑也抓，大不了，外面装路灯”
    “靠，被你抓完了，我们抓什么？”另一个小男孩反驳。
    “这附近河那么多，想怎么抓就怎么抓。”不屑一顾的声音。
    “小心被水鬼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