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勋章》第二卷：亡灵之争第六十五章：千夫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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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凡呢？！”
    “那小子哪去了！那天之后就窝在烈虎将军的帐篷里不出来了？！”
    “我要见楚凡！”
    “我们要见楚凡！”
    烈虎的帐篷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全是北区第十方阵的士兵，把不大点的一个帐篷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大个子沈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样子活像是谁把他的内裤给偷走了一般。
    烈虎的威严在全军中可谓是无人可独出其右的，但是今天好像是破了例一般，似乎没有一个人再惧怕烈虎的气场了。
    “稍安勿躁！”
    在众多声讨的声音中，烈虎终于是待不下去了，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楚凡还没痊愈，你们急着找死吗？”
    烈虎把脸拉得老长，脸色也是黑乎乎地发青。
    “不行！烈虎将军，虽然我们都敬佩你，但今天这件事，别说你来，哪怕是元帅她来也……也就是勉强能行！”
    “对，我们今天必须要见到楚凡。”
    “我们不为别的，就为了讨一个说法！”
    “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大个子沈战带头扯着嗓子喊，而其他士兵似乎也是抱着一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态度。
    “行行行，不过我事先说好，你们这次可别太过分了。”
    烈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低声骂了一句小崽子。
    “楚凡，你出来解释一下吧。”
    “敌方如若把兵力分为两股，那么每一股军队实际上只有一千人！”
    楚凡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
    楚凡的脑子很疼，疼得意识模糊，但是楚凡的心底像明镜一般。
    敌方如若把兵力分为两股，那么每一股军队实际上只有一千人！
    一千人的军队战阵，哪怕是攻击性极强，在实力增幅方面已经是很有限的了。
    军队战阵的曲线是，人越多，士兵实力增幅的量越大，但增幅的幅度越小，反之亦然。
    一千人的战阵和两千人的战阵增幅幅度是差不多的，但两千人的战阵可比一千人战阵增幅的总量高出了很多。
    在规模很大的军队交战中，军队阵型是军队取得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但在一两千人的战斗当中，人数已经成为了军队战阵强大与否的决定性因素。
    而自己这两千人哪怕是不需要变阵，两千人的战阵对上两支一千人的战阵，哪怕是阵型吃了点亏，但依靠着士兵的长期在孔雀阵中的磨合以及实力增幅上量的强度的碾压，应该是不惧对方的。
    漩涡防御阵法需要让士兵们杂糅成一个圆形，对于士兵之间的相互配合极其看中，但现在每个士兵都不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平时与自己配合得比较好的战友大多也倒下了，很难打出比孔雀阵更好的效果。
    反而是一味死板地依照所谓的对应之法，仓促变阵，才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抓住机会，一举击破！
    ……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明白了吗？哪怕你们坚持了一开始的想法，输的几率也会越大。”
    楚凡说了半天，看着这些士兵们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只能再次叹了口气。
    尽力了，真的没办法。
    只是，看着昔日的战友根本不理解自己，楚凡的心里很难受。
    “话虽如此，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输了，就是输了。我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楚凡现在已经不那么在意此前战斗的输赢了，自己已经有了一次当兵的经历，还亲自指挥了一场如此浩大的战争，可以说是圆了自己两世的梦。
    若是放在地球上，此前那场战争的最后抉择，不过只是一道数学选择题。
    楚凡经过了慎重考量，选择了答案中最像的那个，可惜，他似乎选错了。
    “来吧，打一架。”
    大个子沈战低沉着嗓音，像是在发射低音炮一般。
    “你打不过我的。”
    楚凡摇了摇头，自己是不会向战友出手的，又不是比武切磋。
    “你不出手，我可要打你了。”
    沈战并没有被说服，拽着楚凡的上衣，从人群中穿过，最后把楚凡拉到了一块空旷的场地。
    人群聚集了过来，少说也有上千人，每个人都在看着楚凡。
    楚凡只是叹气，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个圆……”
    沈战指着地上半径约为二十米的一个大圆。
    “谁要是被打出了这个圆，谁就算输了。”
    楚凡刚要开口，无数声音就将他淹没了。
    “不止是他。”
    “我们都要打你了。”
    “还是车轮战。”
    “你等着吧。”
    “还有我……”
    ……
    就像是上千个人一同向楚凡发出挑战一般，似乎每个士兵都想上场把楚凡好好揍一顿。
    楚凡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楚凡确实是犯了大错，但也不至于这样讨伐他吧？
    输掉了比武演练，罪不至死吧？
    “好，我同意。”
    众士兵在楚凡说出这句话之后，难得笑了出来，似乎是为自己能打他一顿而开心。
    “不过，我有个请求。”
    楚凡慢慢地开始运转起那与众不同的斗气，血红色的光辉洒满了楚凡的身体，让千军阵中渺小的楚凡看起来显得十分妖异。
    “你说。”
    沈战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众士兵也都在看着楚凡，想听听他的请求到底是什么。
    楚凡深吸了一口气，将浓浓的斗气聚集在自己的嘴巴附近，包裹住自己的声音，再炸裂开来，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呼喊。
    “你们一起上吧！”
    楚凡话音刚落，就冲上前一拳打在了沈战的脸上，一击将沈战的脸上打出了一个大包。
    楚凡可没用斗气，就是用肉体的力道，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沈战的脸上，一拳把沈战打飞了几米远。
    “来吧！”
    士兵们愣了一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看着楚凡向自己这边冲来，这才呼喊着一齐向楚凡冲了过去。
    “看老子怎么干你！”
    “他在那边！那边！你别打我啊！打错了！”
    “快，跑那边去了！”
    可怜了这些士兵，根本不知道楚凡的底细，连军队战阵也没组织，就跟楚凡打起来了。
    这打的叫一个天昏地暗，只见楚凡所到之处，那都是一片人仰马翻的场景，没有人是楚凡的一合之敌。
    楚凡何许人也？
    他的肉体强度，那可是龙神血脉铸造的，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强化到了剑师之下不可破防的程度。
    在经历了这次蜕变之后，楚凡的肉体强度更是水涨船高，到达了一种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肉体强度，堪比一般的精良装备！
    也就是说，不到大剑师的攻击强度，根本无法对楚凡的身体造成一丝伤害。
    ……
    “简直是要人命啊！”
    楚凡的意识在精神世界里哀嚎着。
    他在喊完那最后一嗓子之后，就彻底把自己锁在了意识空间，全力对抗不断升级的疼痛。
    “怎么，你继续逞强啊，还可以战斗，对吧？楚凡你不是厉害吗？”
    黛安娜习惯性地冷嘲热讽道，不过总给人感觉，带上了一丝关心。
    “别说了，女神，我错了。”
    肉体疼到一定程度之后，可能你的意志可以坚持，但身体机能已经完全崩溃了。
    战场上的楚凡一直保持着一个坐立不动的姿势，咬牙不让自己再发出惨叫。
    “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早得再次觉醒龙神血脉。我不知该说是你幸运好，还是不幸好。”
    黛安娜也不再欺负楚凡，若有所思道。
    “此话怎讲？”
    楚凡拼命靠着与黛安娜的交流来转移疼痛。
    疼痛，已经升为第二级！
    从筋骨血髓中传来的疼痛，其强度比之前的肌肉疼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凡间，西方巨龙类的血脉有很多，东方龙的血脉也有些存留，但地道的龙神血脉从未在凡世间出现过，只在神界龙域中出现过几次。”
    “拥有龙神血脉的人，短则成千上万年，长则一个位面纪，才能够一步步地觉醒龙神血脉。”
    “一个位面纪是多久？”
    “通用的一个位面纪是一亿年，也有其他不同的情况，你别打断我说话。”
    “对不起，你继续。”
    楚凡即便在如此疼痛的情况下，也是心中一惊。
    一亿年啊！什么概念！
    恐龙灭绝才六千五百万年，离一亿年还差一小半呢！
    “而你，却在一年之内觉醒了两次龙神血脉，简直是匪夷所思！”
    黛安娜的情绪听起来有些激动，她好像曾经说过，她自己和神界龙域好像有着什么关联。
    “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刚刚要那么说？”
    “对于神界生灵来说，觉醒越快，自然是越有好处的。”
    “但是……”
    此时，疼痛再次升级，楚凡的意识颤抖着，不断遭受着龙神血脉蜕变之苦痛。
    楚凡的意识也无法再与黛安娜进行交流，就连黛安娜说的话，楚凡也只能模模糊糊地听歌大概了。
    黛安娜看着楚凡所承受的痛苦，也不由有些心悸。
    “作为凡人，你的意识太过于弱小。真神可以凭借神格所赋予的意识强度，再加上强大的意志力，挺过每一次的蜕变。”
    “而你的意识强度，相对于真神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每一次龙神血脉的蜕变，都全凭意志力在支撑。”
    “意志力在理论上是无上限的，但若是没有意识强度的支撑……”
    黛安娜看着疼到满脸扭曲恨不得一拳打爆自己头颅的楚凡，从右掌中射出一道光芒，没入楚凡的意识。
    “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