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士》第2章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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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拉拉~~只见宝箱猛地爆出一阵强光，差点闪瞎了林磐的钛合金狗眼。
    待到飞舞的小星星全部散去后，穿越者顿时蒙圈了。
    哪有什么会挣扎的娇羞宝箱？眼前空空如也！
    见鬼，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的宝箱呢？我对操蛋人生开启反杀第一步呢？
    难道只是幻觉吗？
    难以形容的失望涌上林磐心头，那感觉就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结果稍一用力把草拔断了。
    只能说我草。
    不对呀！刚才那金属冰冷的触感可是真真切切的，还是哥的热情吓到了对方，致盲哥后消失跑路了？
    林磐如此困惑的时候，依旧没有穿越之新手导师跳出来答疑解难，他寻思着是不是像某些RPG游戏那样，可能自己还没走到事件触发点？
    正所谓与其等待攻略来卖萌讨好，不如踩住它的尾巴让它嗷嗷。
    林磐扫视之下，确认洞穴里没有其他宝物，他环顾四周，连接洞穴的另一条通道有微光透进来——go！
    循着光，拐两个弯，抬脚绕过遍布的小坑和石缝，低头避开利剑般垂下的钟乳石簇，林磐总算离开洞穴，眼前豁然开朗，前方是一个小山坡。
    时近黄昏，金色的太阳悬在大地之上，霞云环绕，五彩斑斓。层叠的矮山构成明显的丘陵地貌，覆盖着草甸和绿林，山地间布满纵横交错着一条条深沟壑，像是有人用巨大的犁耕耘而过。
    熟悉的地貌载入眼睛，林磐心中一动：难道自己还在地球上？
    他目光很快聚焦在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镇。
    小镇不大，依山而建，掩映在树丛间。房屋外观多为乳白或黄褐色半球形、椭球型，外观低矮，开着黑洞般的圆窗，别具一格。
    反正以林磐的知识储备，实在想不出这是哪个国家的民居。
    不过，久居都市钢铁森林中，很少再见这样的田园风光了。面对恬静的景色，林磐只觉得心旷神怡，不由长舒一口气，发出土拔鼠之吼：啊！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轰隆隆”
    不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声音，越来越响，地面开始颤抖。
    “什么情况，打雷地震了？”
    过了中二的年纪，林磐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主角光环作祟，但很快，眼前看到的景象开始刷新林磐的世界观。
    “开…开玩笑的吧？那个小镇……在动？”
    映在穿越者惊诧目光中的，是小镇所在的山。此刻它尘土弥漫，树木摇晃，群鸟惊飞，碎石崩离。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本依附于岩壁上的一栋栋房子居然生出粗大的步足，如爬虫一般从小山上爬下来。
    他们的外形各异，有的头长犄角，有的目如车轮，有的背生棘刺，有的口阔如缸，之前看到的房屋只是它们的腹腔。
    这些异兽难以用地球的生物学知识来分类，但外形总体上更偏向昆虫，当然，体积要大了无数倍。
    林磐一下子就联想到之前那个长脚的宝箱！这些东西，大概是这个世界的土特产吧？
    一念至此，林磐似乎感到身体里面有东西在醒来，它产生一种类似呼吸心跳的脉动。
    不会吧？难道那个宝箱怪跑到我的身体里了？
    一念至此，突然，眩晕感再次袭来，林磐眼前蒙上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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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置身一处空旷地方。前方有东西在动，但不是通过眼睛看到耳朵听到，而是凭借难以描述的感觉。
    走两步上前，黑暗中便有个东西浮现。
    没错！就是那只宝箱，箱口闭合，步足已经收起，不过箱面上镶嵌的宝石亮着，似好几对昆虫的复眼注视着他，带着善意。
    林磐很佩服自己长袖善舞，居然能从宝箱身上看出善意，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你好，咳咳，刚才就是你放我鸽子？”林磐打招呼，当然都是通过意念。
    “吱吱！”箱口微张，齿吐芬芳。
    “什么啊，普通话不会说吗？这个世界的语言也可以啊？”
    “吱吱！”
    “……卖个萌也行？”
    宝箱也硬气，干脆闭口不言。
    不过，随着林磐注意力与碎碎念的不断集中，箱子后方，原本暗淡不显眼的火盆突然窜起蓝色火苗，周边瞬间被照亮。同时头顶的虚空如同被点燃一般，繁星茂盛，星云绚烂。
    这里居然是一座浮岛，处于幽蓝的无边星空中，周围飘浮着小山般的灰暗巨石。他们如同死去巨龙的躯壳，古老、威严、苍凉。
    “欢迎你，契约者”。
    冥冥之中的声音终于响起，那是一个中性的，略带沙哑的嗓音。
    林磐注意到宝箱的箱口开合，确定说话的就是它。
    “你是谁？这是哪？穿越是你一手造成的吗？我在做梦吗？刚才为什么很没道德地放我鸽子？”
    “问得好，不如我们一起来探讨。”面对好奇宝宝的诸多问题，箱子宝石一闪一闪，化解得不痛不痒。
    “什么？”
    “话说我也刚刚醒来，你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吗？”
    “我特么刚来异界啊，还要客串新手导师吗，这种穿越设定还有天理吗？”林磐怒了。
    “懵逼树下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回答你，”沉默片刻，宝箱继续说，“假如一天你醒来，发现面前有个人用力掰开你的大腿，你是顺从呢还是反抗？”
    “……懂了，大家都不容易，不过你张口的段子哪里来的？”
    “只是提取了你生物大脑储存区的记忆，分析了基本逻辑规则和沟通方式，创造了基于脑波交流的语言体系以便我们开展正常的沟通。”
    “听起来有点难？”
    “一点也不难，不过也是刚刚才扫描完你完整的脑波活动段，之前的吱吱声是你我的思想在激烈碰撞。”
    “哇塞，牛德华逼，所以你是来自未来的超级电脑吗？”一瞬间林磐连宝箱怪的名字都想好了，“我可以叫你多啦A箱吗？”
    “我和你口中所谓的亚硅基生命还是有本质差别……名字可以换一个吗？”
    “没问题，蓝胖子怎么样？”
    “……嗯，第一个名字是什么？”
    突然间，整座浮岛剧烈摇晃。火盆里的火焰扑闪扑闪，随时要熄灭的样子，似乎是抗议这没有营养的对话。林磐头顶的星空也开始扭曲，繁星如同融化的颜料在搅拌，变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螺旋线。
    “哇呀，怎么回事？是你在作法吗？”穿越者觉得天旋又地转。
    “想多了，进入浅层意识空间后主物质界你的肉体陷入休眠状态，不过一旦遇到强的外界刺激，就会产生这种摇动，提醒你该及时回到现实社会。”
    “这种摇动我知道，”林磐说，“社会摇嘛。”
    眼前画面切换，林磐如梦方醒。回到山坡上。
    耳边猛然传来更大的响声，伴随着地面的剧烈摇晃，比之前更甚。
    肉眼可见地表的土壤层大段大段地裂开，山石滚落，几块房屋般大小的，连着植被的岩块砸在不远的坡上，崩裂瓦解。粗大的杉木如细枝般折断，迸射出无数碎屑，翻滚着坠下。
    林磐哪还能站立得稳，直接一屁股摔坐于地。
    突然，有什么遮蔽了夕阳，黑暗的阴影蒙上眼前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