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传》第2章山林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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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
    “这里，是哪……”
    牧寒传睁开朦胧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
    一片清新而又自然的翠绿色。
    清晨的光辉落在他的眼幕之上，令他暂时有点睁不开眼，等他缓过神来，才看清着四周。
    他躺在一张竹床上，周围全是竹子搭建而成。这里，是一座古朴的竹屋。没有其它杂乱的家具，除了潦草摆设几张竹桌竹凳，可谓是别无他物。
    牧寒轩只感觉脑袋出奇的疼，他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却又记不起来，他硬逼着自己努力想起来，这却让他本是不舒服的大脑更加难受。
    “吱――”只见竹屋的门被打开。
    “谁！”牧寒轩冷锋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陌生的面孔没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名男子，正手里端着药壶站在门框上望着他。他的眼窝微陷，神色与牧寒轩有些许相似。
    “轩儿，醒了。”
    男子说了一声，做到牧寒轩床边。
    “醒了就好。”说完，男子从壶里装了一碗药汤，递给牧寒轩。
    “喝了，祛除体内的煞气。”
    牧寒轩犹豫不决，但看着男子的面孔，恍惚间好像在哪里见过，手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
    药汤澄澈，里面沉淀着些许的药渣。
    “咕噜……”牧寒轩一口喝下去。
    有点烫，但是进了体内，感觉像是进了一股暖流，扩散到他的全身筋脉。
    “你是谁？”牧寒轩放下碗问，虽然觉得男子有的熟悉，但是牧寒轩实在是认不出来。
    “我是你爹。”男子浅淡地说，接过牧寒轩手中的药碗。
    “我大概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嫣儿昨天想要与你私会，你进了牧家府后院，结果让你被那两个畜牲给陷害。”
    “你动用混沌魔神祭阵，献出肉躯想要和恶魔兑换力量。还好你只是戾气缠了身，暂时失去了记忆，等以后，你就会想起你的事和我是谁。”
    男子说着，又想倒一碗药汤给牧寒轩。
    “我失忆了。”牧寒轩默念道。
    说真的，他失忆了，有些事情他感觉有点恍惚，似曾经历过，又想不起来。
    “那个，请问，嫣儿是谁，这里是哪？”牧寒轩追问，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嫣儿这个名字，他就迫不及待地问。
    “嫣儿和你从小玩到大的那个女孩，整个牧家府，也只有她愿意接触你。而这里是你家，但是以前的你总是不想回来……”
    男子说话时，脸上有些黯然神伤。
    “现在，躺平了，一会在你腿上施针，不要站起来。”男子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套银针。
    牧寒轩顺从这，心里迷迷糊糊，男子挽起他的裤管，一针一针的刺痛落在他的皮肤上。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奇怪的是，随着男子施针的数目越来越多，牧寒轩才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原来十分紧绷。但却开始变得渐渐舒坦，自己仿佛曾经受过什么腿伤。
    男子收针，回收进自己的针袋里。
    “差不多了，你多多休息，保重身子。”
    说完，男子起身正要离开。
    “爹！”牧寒轩脱口而出，叫住男子。
    只见男子停下脚步，身躯微颤。
    “诶？我叫错了什么吗？”牧寒轩注意到男子的反应心里道。
    “还有什么事吗？”男子先是背着牧寒轩揩了眼泪，然后才转身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牧邪。”男子随口说。
    “牧邪……牧邪……”这下子，牧寒轩对男子的印象更为深刻。
    “真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想起一些事来，因为以前的你，从不叫我爹。”
    男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了牧寒轩一脸茫然。
    “嘶――”他现在感觉腿脚有些隐隐作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的确，他现在需要躺下来休息。
    牧寒轩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吱――”
    “谁！”刚闭上眼睛，牧寒轩便察觉到门外似乎有人推开他的门，他匆忙起身。
    这时，从门外探入一双眼睛。
    “小轩哥哥，你在吗……”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女孩轻声迈出脚步。
    她稚嫩的身材尚未发育成熟，却已经有了几分成色。她的穿着整洁，小脸蛋红扑扑的，让人有种想捏一把的冲动。手中提着一个篮子，很是胆怯。
    “你是谁。”又有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
    “小轩哥哥，是我，我是嫣儿。”
    “牧叔叔没有骗我，他说你失忆了，头脑可能有点不好使，提醒我不要刺激你……”
    “小轩哥哥！”
    未等牧寒轩反应过来，女孩直接冲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啊！！疼疼疼！别压到我的腿！”牧寒轩吃疼道，他诧异，自己和女孩没有半点交集，女孩见到他就像熟人一样。
    “小妹妹，你是谁，我们见过吗？”女孩的热情都要淹没了牧寒轩，牧寒轩问。
    “讨厌啦！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哦，对了，牧叔叔说你失忆了，但是你就可以忘了人家吗！”牧嫣直接把篮子放到其它地方，专心和牧寒轩谈话。
    “所以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牧寒轩问。
    “小轩哥哥以前老是称呼我嫣儿，你都忘了吗。”
    “你叫牧嫣。”牧寒轩猜测。
    “不要叫我牧嫣要称呼我嫣儿！”女孩撅起嘴道。
    牧寒轩顿了顿，怔怔的看着牧嫣这张脸……
    “对不起啊，小轩哥哥，那个我只是刚刚见到你有点激动，不小心弄到你腿，你没事吧……”女孩支支吾吾的，仿佛欲言又止。
    “小轩哥哥，那个对不起，我今天来，一是想见你，而是想要向你道歉。”女孩原本还嬉皮笑脸的，突然却变了脸色，深深地低下头。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你做错了什么吗？”牧寒轩不解。连见都没见过，谈什么对不起。
    “我哥哥把你的腿给废了，牧叔叔说小轩哥哥你的腿可以救好，可是你那被废的灵脉，牧叔叔他可能无能为力，你以后可能再也不能修炼。对不起，是哥哥毁了你的仙缘，毁了你的一辈子……”牧嫣突然哽咽起来。
    “如果不是昨天我偷偷和你私会，哥哥也不会发现，更不会联合牧追风一起陷害你，我今天来，真的只是想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请你不要记恨我哥哥。”
    看着女孩的哭泣的脸，牧寒轩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心疼。
    牧寒轩抚着自己的腿，闭着眼睛回忆着……
    “能不能带我出去看看，我好像记得一些事，又忘记了一些事，我想要出去走走看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事情。”许久，牧寒轩说道。
    “真的吗！”牧寒轩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平静地说道。牧嫣心里真是开心到了极点。
    其实，是牧寒轩他更本听不懂。
    他不知道灵脉被废，一辈子不能修炼意味着什么。
    那将成为有实力的人碾压的对象，任人宰割。这个世界杀伐残酷，不是一般人所能认知。
    “小轩哥哥，那你的腿？”牧嫣忧虑道。
    “没关系，我可以试着在地上走走。”
    说完，牧寒轩翻下床来，试着走了几步。
    每走一步都能感觉神经在作痛，几步之后，他已经大汗淋漓。
    感觉筋脉互相压着，那种感觉很不舒适。
    “走吧，你带一下路。”牧寒轩道。
    “好啊！小轩哥哥，现在的你脾气真好，以前你从来连陪都不陪陪我。”
    牧嫣拉扯着，心甘情愿当牧寒轩的拐杖，带着一瘸一拐的的他走出竹屋。
    眼前，是一片山景。
    还没有砍完的木材，有鸟儿筑巢的大树下挂着供人睡眠的网兜，这里，是他的家？
    牧寒轩看得出身。
    他突然看到，眼前一片幻像，自己带着累累伤痕走回了家。
    “轩儿！你怎么了？”牧邪走出家来刚想过问。
    “牧邪！我不用你管！你不是我爹！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是妖怪！我不需要你来管我！”言罢，牧寒轩拖着残躯入了竹屋关上门。
    牧邪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只身取斧头劈材。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和一个妖怪结合过才有我，你们为什么当时不把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直接掐死，为什么要让我苟活着，让我随意被人欺辱！”牧寒轩在竹屋内抱头放声痛哭。
    牧寒轩看着这些幻想，恍然失神。
    “小轩哥哥，你怎么了？”牧嫣问。
    “没……没什么……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事……”牧寒轩说着。
    突然，眼前又出现一片幻象。
    牧嫣提着个竹篮，蹑手蹑脚地走进竹屋内。
    她轻轻推开门，偷偷往里面看着牧寒轩。
    牧寒轩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受的伤比以前更重，静静地看着屋顶。
    “小轩哥哥，在吗……”牧嫣悄悄走了进来。
    牧寒轩没有搭理她。
    “小轩哥哥，对不起，我是来向我哥道歉的，对不起。”牧嫣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低头认错。
    “我不需要！”
    “我不用你们假惺惺地，我被狗咬了，难道还期盼着他们讨好地对我摇尾巴。”
    “我不需要你，你走！”牧寒轩浅淡地说了几句话，空洞的眼神里满是悲伤。
    “可是小轩哥哥，你的伤……”
    “都说了我不需要！”牧寒轩怒吼着，生气已经逼疯了他的理智。
    牧嫣委屈地低下头，她默默流下眼泪。
    牧寒轩无动于衷。
    “行，小轩哥哥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这是给你的。”说完，牧嫣把篮子放在牧寒轩的身旁。
    “你好好养伤，里面是一些水果……”说完，牧嫣飞也似地离开。
    牧嫣把竹屋的门关上。
    一出竹屋，牧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她站在屋外嚎啕大哭。
    明明是个年龄很小的女孩特地来安慰自己，而牧寒轩，却深深地伤了人家的心。
    牧寒轩看不下去这些幻像了，他闭上眼睛。
    这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吗？
    “走吧。”牧寒轩看不下去了，和牧嫣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