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重案组》第44章如影随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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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的房子虽然是别墅,但却并没有多大,只有两层加一个阁楼。展昭目送白玉堂上楼,坐在沙发上等他,一边等一边观察这间凌乱的客厅。受害最严重的就是吧台,里面所有的瓶装液体似乎都被扔了出来,而且大部分都扔到了客厅中央摆放电视柜的方向。酒瓶几乎都砸在墙上,还好电视有电视柜的保护所以并没有被砸碎,不然很可能会引发火灾。电视柜下方的地毯上湿漉漉地一片,如果这些酒是在昨晚洒上去的,一直留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干掉的迹象,显然洒了很多。客厅的其它地方破坏并不严重,只是乱了一些,并没有被砸的痕迹。
    展昭有些疑惑,自己上一次见到白玉堂的时候还是两天以前,那时候的他明明状态很好,丝毫也没有情绪失控的迹象。眼前的一切都发生在白玉堂的家里,如果说不是他做的,展昭再也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到这些。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白玉堂除了失眠以外,究竟还有什么问题呢?
    正在思索着,白色的身影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白玉堂回来了。展昭调整了情绪,抬头望向那抹英挺的身影,面露微笑,白玉堂也笑了笑,表情略有些尴尬,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凌乱的家具,看得人心情烦躁。白玉堂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这个故事挺长的,我现在脑袋很乱,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
    展昭立刻点头,“好,这就走吧,离开这里对你的情绪也有好处。”
    白玉堂没说什么,点了下头便率先出了门,来到了别墅后面的小花园。花园里有一张长椅,周围有几棵树,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整个花园里除了黑色和黄色的泥土就是那些跟前院一样的黄杨,其余的花木都因为季节的原因只剩下灰黄的枯枝。白玉堂坐在了长椅上,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展昭迟疑了一下,还是听从白玉堂的安排,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长椅并不算太长,勉强能并排坐下两个人,因此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一侧身便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展昭不需要用心分析就可以感受到白玉堂低落的情绪。展昭可以理解,当一个人完全相信自己的治疗一切顺利的时候,突然发觉事情竟然变得更加糟糕了,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手指撑住了额头,白玉堂将身体倚在长椅的扶手上,侧身看着展昭的侧脸,微微苦笑,用平静的声音说起了昨晚的情形。
    “客厅的那些都是我弄的。”
    展昭没说话,他看着白玉堂的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白玉堂已经预料到了展昭的反应,毕竟那是显而易见的。他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种情况已经有一年没有发生过了,我还以为我已经好了,没想到昨晚竟然又发生了。”
    “一年?”展昭皱了皱眉,捕捉到了这个时间点,他看着白玉堂沮丧的神情,小心地问道,“你是一年前加入重案组的对吗?”
    白玉堂点了点头,“包队告诉你的?”
    展昭点头,担忧地看着白玉堂,“那么一年前呢?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诱因又是什么?”
    白玉堂微微一笑,展昭脸上关切的表情令他感动,这种情况的出现又的确令人沮丧,这种复杂的感觉会让一个坚强的人变得脆弱,而人在脆弱的时候就非常需要关心;[希腊神话]捡到一只小月亮。于是白玉堂盯着展昭的眼睛问道,“你很关心我吗?”
    展昭微微一怔,然后立刻认真地点头,“当然,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很关心你。今天上午的时候你没有按时在办公室出现,我就按照地址找来了,然后就发现你这样反常的状态。玉堂,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对你的治疗很重要。相信我,我见过很多类似的状况,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展昭的话让白玉堂的脸色凝重了几分,他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在我的心里有一个秘密,除了我哥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从小就非常害怕一种东西,非常害怕,怕到要死的地步。展昭,你知道像我这样的情况吗?害怕某种东西到不能接触的地步,只要让我碰到就会失去理智,甚至会失去神智,在那段失神的时间里,我的记忆会形成空白。”
    白玉堂脸上痛苦的神色让展昭的心里非常难过,他听着白玉堂的话,大脑中飞快地分析着他的状况,直到白玉堂说完,他立刻答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昨晚的行为是因为恐惧,因为遇到了你害怕的东西。”
    “是的。”白玉堂点头,然后再次自嘲地笑了笑,“可笑的是,我曾经为了克服这种恐惧而做过很多事,而且我几乎已经成功了,但是,事实却打败了我,他们不会放过我。”
    他们?展昭敏锐地捕捉到了白玉堂话里的关键词,但是他却并没有逼问白玉堂他们是谁。展昭看着白玉堂的情绪还算稳定,便问道,“那么玉堂,你到底怕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白玉堂微微一笑,却否决了展昭的问题,“我不想说,因为说了会让我难受。展昭,你那么聪明,我以为你可以猜到的。”
    展昭愣了愣,随即有些郁闷地瞥了白玉堂一眼,嘴唇不服气地抿了抿。这表情还真是令人愉悦,白玉堂有些自嘲地想到,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琢磨展昭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爱,真是无可救药到了极点。
    展昭并没有继续追问,他思索了片刻,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搜索栏里面输入了几个字,然后便不再理会白玉堂。白玉堂有些好奇展昭在做什么,但是他没有去打扰对方,相反却耐心地等待着展昭。过了一分多钟,展昭抬起头,对上白玉堂专注的眼神,微微一愣。白玉堂也愣了愣,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到这种四目相对似乎带上了一些暧昧的意味。微愣之后,展昭便坦然地看着白玉堂,太过干净的眼神令白玉堂有些羞愧于自己诡异的思绪,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问道,“怎么,你查到了什么?”
    展昭笑了笑,将手机收好,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想我已经猜到你怕的是什么了。你失去的这段记忆发生在昨晚,出事的地点又在你家的客厅里。我想既然你很怕这个东西,白大哥在装修的时候肯定不会不注意这一点,因此这个诱因一定不会存在于你的家里。那么有什么东西是装修的时候无法避免而又可能在昨晚刺激到你呢?我注意到了电视柜下方地毯上的水渍,被砸碎的那些瓶装酒,进门时开着的电视机,所以我觉得吓到你的只能是昨晚电视节目里传达出来的画面或者声音。我想你平时应该很少看电视,昨晚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无意中打开了电视,然后就遇上了让你害怕的画面。所以我刚才查了一下那个电视台昨晚播放的所有节目单,发现在你这几天入睡的时间之前播放的电视节目刚好就是晚间新闻。而昨晚最大的新闻就是飞腾大厦发生了大爆炸,玉堂,你害怕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件事,你害怕爆炸,我猜的对吗?”
    白玉堂有些吃惊,吃惊于展昭的聪明敏锐,也吃惊于展昭的细心入微,他有些敬佩地看着展昭,嘴边浮现出欣赏的微笑。这样的白玉堂,又哪里像一个心理负担深重的病人呢?他看着展昭的眼睛,欣慰地勾起嘴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也不对。”
    白玉堂的回答让展昭着实愣了一下,他疑惑地问道,“这怎么说?”
    “我说对,是因为我的确害怕爆炸,而我说不对,是因为昨晚的新闻对我来说本来不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投喂反派的正确方式[穿书]。我砸了客厅,可能真的是因为那条新闻,但是可以让我受刺激的也绝不是那条新闻就能做到的。”
    展昭一挑眉,立刻问道,“你刚才说了‘本来’两个字,你的意思是,在那条新闻之前,还有另外一个诱因的存在。”说到这里,展昭猛然一惊,愣愣地盯着白玉堂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突然掠过一丝难言的同情,他有些心疼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警官,心疼于他所受到的折磨,“玉堂,昨晚九点左右,你就在飞腾大厦附近,亲眼目睹了那场爆炸,对吗?”
    白玉堂嘴边的笑容早已凝固,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痛苦的感觉,“是啊,的确如此。那种巨大的声浪,烧焦的气味,痛苦的呼喊,所有恐怖的回忆如影随形地追逐着我,让我无处可逃。本来我当时就想去找你,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最后就开回了家。”
    白玉堂说到这里就再次沉默了,但是展昭已经猜到了后续的内容。在短暂失忆的情况下,白玉堂下意识地寻找到最让他熟悉的地方,因为他渴望在那里寻找到安全感,可是一进家门,打开电视机之后就看到了刚才最恐怖的景象重放,仿佛那种噩梦般的感觉再次追了上来。如影随形,永远无法摆脱。所以,白玉堂失控了,他砸了酒柜,然后逃离了客厅,甚至连电视都不敢去关上,最后在花圃中躺了一夜。
    “玉堂,你昨晚——”展昭刚一开口就又闭上了嘴,他想起白玉堂说过,他根本不记得昨晚躺在花圃里的事,当然也不会记得昨晚有没有睡着。
    白玉堂自嘲地笑了笑,“我说过,我完全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怎么回的家,怎么开的电视机。还好我昨晚没去找你,否则你又会被我打扰,没法好好睡觉了。”
    “我宁愿你来找我。”
    “是吗?”白玉堂的目光明亮了几许,他看着展昭,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诚恳。
    “当然,以后如果你再遇到这种情况,在有没有失去意识之前,记住一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在哪里。”
    “然后呢?告诉你之后,你会怎么做呢?”
    “然后——”展昭皱眉思索了片刻,看着白玉堂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然后你可以放心地失忆,只要我知道你在哪里,一定会去找你,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过我更希望可以在你下一次发作之前把你的问题搞清楚,治好它,让你以后都不要再梦游了,毕竟砸掉一个房间还是很浪费的一件事。”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展昭几眼,在那张年轻的面孔上,真诚和关心的神情让白玉堂的心变得暖洋洋的。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非常舒服,仿佛整个人都泡在温暖的浴缸里,又好像身体飘在云朵中,微风吹拂,阳光普照,整个身体都感受到了一种惬意。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即使当初他还没有失去最好的朋友,没有失去挚爱的亲人,在生命最初的几年,在他还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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