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名剑千阙》143云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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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雨的云华都城今日一直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这其实是件很少见的事情。
    云檀留下的遗旨上写着，她有罪，她用一生为云华开拓疆土将那些蛮族匈奴降服，疆土已然开拓却无法亲自守护，蛮族终于降服却未来得及驯导，国家未来的领导者也没来得及培养，只盼上苍怜悯不至于让国家分化，她丢下了自己的职责……是赎罪也是期盼，并入的疆土需要开拓，降服的蛮族需人教导融入国家，此时正是用人用财之际，请不要将国家的税收浪费在她的葬礼上，她希望将自己风葬，身躯融入守护云华的罡风层，永远奔走在云华外围守望她为之耗尽心血的国家。
    帝王的葬礼从不简陋，但是纵观史册女帝云檀的葬礼绝称不上华丽，天子棺椁应四重，七十二人抬，每层棺椁之间必须填满金银器具绫罗绸缎等陪葬品，然云檀仅一棺一椁，填缝之物也不过是空岛的固态白云，千年来千字辈的亲自送葬才让这场葬礼看起来没有那么寒酸。
    无数的百姓自发的跟随着帝椁同行，送葬之外也是为了一睹时隔千年回归的千字辈真容。
    送葬的队伍很庞大，三十六人抬着并不那么巨大也不算沉重的棺椁。队伍最前是礼乐队共八人手持青铜乐器，声音一响一停，十二人撑着华盖，为整个送葬队伍遮挡雨水，三十六人抬棺椁，棺椁后有数十位宫女挥洒钱纸，整个队伍着白色衣物显得肃穆，云华以黑色为尊，送葬的队伍里只有两个人身穿黑衣，一个是云诺皇位继承人，一个是佐伊貌似也是皇位继承人。
    两人在棺前引路，佐伊左，云诺右，一步一顿，配合着礼乐一响一停，整个队伍一停一走，犹如演练了多次一样。
    大队的军队护在送葬队周围，隔开与普通民众的距离。
    佐伊缓慢的走着，民众的哭泣声不绝于耳，她很痛苦，身心皆是。
    送葬队伍的目的地是云华的边界，那里永远都围绕着不会驱散的罡风，葬于风中那是云檀的遗愿。
    抵达边界，往日云之崖五十米外被特别锻造的青铜护栏隔离阻拦的地方已经打开，国民被拦在那护栏往外再百米左右的地方，其实往日从阻隔处至少十里外就不允许任何人再靠近，那里面是离开云华或抵达云华的道路，那里危险异常，今日是为国君的葬礼，破例如此大规模的让国民靠近。
    不知从何时起，哭泣的声音变大，成片成片的。
    佐伊微微侧头，身后抬棺的人，身前击乐的人，再往后挥洒纸钱的宫女们，所有人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都已经泪流满面，包括牢牢挡着国民的官兵队伍全部眼中摄泪。
    佐伊与云诺维持着队伍的节奏，行至罡风层最后一层的阻隔青铜护栏前百米处站定。
    “停棺！”不知道身居什么官位的官员用悠长的调子喊着。
    整个队伍站立着，这是他们能王做的最后一件事。
    “举棺！”悠长却洪亮的声音再次让全部民众听到。
    抬棺的三十六人高高举起那副棺椁。
    “千徊……大人，拜托您了。”那官员的声音变得颤抖哽咽。
    佐伊转身走到棺椁之下，站在正中间的地方转身面对这罡风层高举双手。
    “这是要做什么？”跟随送葬队伍观礼的草帽海贼团里山治忍不住皱紧眉头发问。
    炙苒不断的抹着脸上的泪水，“接下来就是千徊大人独自送行了。”
    山治的表情瞬间扭曲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拔高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要佐伊妹妹一个人扛起那么重的棺材吗！！！”
    “放！”同一时刻那悠长的的调子再次响起。
    三十六人同时放手，棺椁砸下，佐伊被突如其来的巨力压得往下沉了半步差点跪下去，缓了缓她站直身体，送葬的退伍整齐的退开为她让出道路，佐伊慢慢的往云的悬崖走去。
    山治激动的想挤过人群到佐伊身边去。
    炙苒拉住他的左手，路飞缠住他的右手，乌索普抱住他的左脚，从地下长出的手抓住他右脚的脚腕，弗兰奇拉住他的衣领，索隆随手抓起一把固态白云塞进他的嘴里。
    “你们做什么！”山治口齿不清的挣扎着，身上已经冒出实质的火焰，凯撒下意识的远离他。
    “呦呵呵呵……佐伊小姐说等今天到了这个环节，无论如何一定要拦住你。”布鲁克挡在他前方，低下头压低声音悄悄对他说：“佐伊小姐让我转告你，她只是假装棺材很重哦。”
    山治放弃挣扎，不解的看着众人。
    炙苒试探性的放开他的手，转头看向佐伊的方向，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在此刻突然变得很遥远，“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1如果这段路千徊大人不亲自送行……陛下……就太委屈了。”
    山治不能理解，但是炙苒的表情让他问不出任何话。
    渐渐的，佐伊跨过了青铜的分界线。
    “陛下！”不知道是谁的第一声高喊，来送礼的国民全部齐刷刷的跪下，除了负责阻拦国民的军队仅有草帽一伙还站在那里。
    “陛下……一路走好……”
    佐伊闭上眼，她似乎听到了整个国家的哭声。
    距离那个云的悬崖已经不足二十米，罡风迎面而来，撞击在棺椁上尝试撕裂那看似厚重的椁衣，至于佐伊神奇的每一道罡风都奈何不了她。
    “佐伊妹妹！”山治瞪大眼，又开始想冲到她身边，来的时候那样激烈费劲才通过的罡风层，现在连外围都没到就已经开始层层剥离那样巨大的棺椁。
    “仔细看看，罡风袭来的位置都被武装色霸气阻挡了。”索隆不明显的坏笑，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战意，他们家的情报家看起来一点都要不像她表现出的惨样。“迅速出现又迅速消失，速度快到不要见闻色看不到的地步，真是了不起的技巧和控制力。”
    在云华国民的悲痛哭声中，佐伊终于走到那云华的尽头，她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后方，她刚刚听到了乔巴的声音。
    身着正装的穆亶骑着马从后面军队分离开的道路上赶来，乔巴化为兽型紧跟着他。
    佐伊看向云诺。
    云诺叹气，带着送葬队分两排挡住路，自己还站在最前方。
    穆亶紧拉缰绳从马上跌落。
    乔巴泪眼汪汪的扶起他。
    “胆子真不小，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吗？！”云诺难得皱起眉头如此正式而严肃。
    “臣是陛下的贴身护卫，若幽冥之路让陛下一人独行……那就是微臣失职了。”穆亶咳嗽着，想要越过众人去到那棺椁边去。
    云诺分毫没有让步的准备，“皇姐说，她的葬礼不要陪葬品，也不要任何人随行，如果可以椁也不要准备了，对她只是敬重的人们，就当是替她赎罪，好好的照顾这个国家。”
    穆亶痴愣的看着他，视线越过云诺遥遥的与佐伊对上。
    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求乞的望着她。“求您成全。”
    那声音本应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但是他却看见了，她说：“无可救药。”
    佐伊转过头，将手中的棺椁推入罡风层。
    穆亶激动的想要突破阻拦，拼命的向前冲，哪怕手无寸铁，哪怕身受重伤送葬的队伍集合了所有人也拦不住他，大家合力抱住他的腰也不过只是让他前进的困难了些而已，写乔巴喘息着为他注射了镇定剂，
    他痴痴的看着那棺椁被卷入罡风层，佐伊在将棺椁推出去前似乎为它渡上了武装色霸气，棺椁飞出一段距离都是相对完整的模样，直到它抵达让人视线不清的地段才被风暴撕裂。
    穆亶挣扎前进的进度变得艰难，却依旧不缓，甚至因为目睹了佐伊的行为他变得更加急切，再不快点，他怕他会追不上的。
    佐伊用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出现在青铜的界限外，狠狠一拳重击在他的腹部。
    “陛……下？”穆亶喃喃，他缓缓倒下，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前目光仍旧紧紧追随着女帝的棺椁。
    佐伊扶着他忍不住叹气，“有这样的决心，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
    佐伊转头，卷入罡风层的棺椁已经只能看到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