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天神》第十九章拱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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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士,准备登船!随我杀贼!杀——!”
    随着徐天彰连续高声疾呼,位于水师队列最前排的战舰纷纷调整撞角,全速撞向敌舰,这其中也包括徐天彰所在的“龙门号”风帆战列旗舰。
    由于天朝水师舰队舰船数量两倍于梅凯里斯舰队,并且此刻穿鼻洋这片海域中,仅仅只有梅凯里斯的主力舰队,因此虽然火力强悍无匹,但终究数量单薄。
    且无畏级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主炮多为大口径单一炮塔,一旦近身,调转困难,加上威力过大,近处使用难免伤及己方。
    所以即使帝国军的舰炮远比广冬水师先进许多,炮火也在连绵不断的击毁水师战船,但面对这天朝水师悍不畏死的自杀式冲锋,还是有数十艘水师战舰突破了梅凯里斯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火力封锁,冲过了炮弹构成的防线。
    一到近处,帝国舰队的大口径主炮便显得笨重了,只能靠舰首炮和步枪中距离近战。
    但这样一来面对广冬水师便没有了优势,近战小型炮无法击沉天朝挡在前面的数艘巨大风帆战列舰,虽然帝国海军枪械仍优于天朝水师,可相较于双方战舰火力、装甲的巨大差距,这点优势就变得微乎其微了。
    至此,徐天彰的水师在损失了上百艘舰船后,终于和梅凯里斯舰队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数十艘小型的护卫船直接被前排水师战舰撞断,即使是重型巡洋舰猛烈的炮火也一时无法阻挡数艘水师战船的突击,总会有一个方位的天朝兵勇,即将能够登船。
    即便是“无畏”型的全重型火炮战列舰上的帝国军士,面对即将撞击而来的天朝水师舰船,亦十分胆寒,有些士兵甚至害怕的丢下枪不再继续射击,而是开始抓紧甲板上的铁墙或舰桥外的栏杆,准备应对即将来临的巨大震动。
    位于最前排的、数支桅杆早已残破不堪的“龙门号”风帆旗舰直接奔着了席翁·菲尔斯大校指挥的“法老”号重巡洋旗舰冲了过去,法老号此前已经被炮击的失去动力,浮在在海上。
    徐天彰手下的兵勇前排皆持铁盾冲锋,后排兵勇则皆死命用步枪压制射击以使得帝国士兵来不及给侧舷装填炮弹,“法老号”的主炮更是因舱内中炮而失去动力,此刻连转动炮塔都无法做到。
    龙门号在船首炮不断炮击和上千兵勇的连续射击下,密密麻麻的子弹压的法老号上的帝国军士抬不起头,两船眼看距离越来越近。
    终于龙门号的撞角如剑一般轰然向法老号舰身刺去,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断裂声响起,漫天水花冲天而起,水柱激荡并倾泻于两船撞击处。
    然则法老号舰身却只是轻微的晃了一下,外层的钢铁装甲稍有微痕,而反观龙门号,撞角直接断裂,船身更是骤然后仰,船身两千名将士尽皆摔倒。
    船首断裂的龙门号舰身侧斜,断层处最终搭在了法老号舰身上,徐天彰急忙爬起,看着残破的船首已经和敌船连接一处。
    当即下令“龙门号”全舰兵勇登船,并率领亲兵一马当先向的着已后仰断裂而形成陡坡的龙门号船首冲去。
    “法老号”众巡洋旗舰甲板上的席翁·菲尔斯眼见天朝水师兵勇就要登船,急忙道:
    “快!阻止他们!给我射击!”
    然而“法老号”上的士兵此刻被龙门号上不断压来的火力逼的喘不开气,完全无力还击。
    此刻邻近舰舱的士兵一个个躲在掩体铁墙后不敢露头,甲板上的士兵也大都匍匐卧倒,凡试图抬头开枪还击的士兵,都在眼睛还没能正视到敌军之前,就被打成了筛子。
    他们连“龙门号”船首不断逼近的前排盾牌兵都处理不了,况且就算离开掩体,站起来拼死还击,也无法对近前来的敌人造成杀伤,己方战力反而在不断殆亡。
    遑论盾牌兵后排还有着持步枪不断换列射击、逾千人众的水师兵勇。
    帝国海军根本就没想到天朝水师会用这种自杀式的冲锋,未及杀伤敌人,自己的水师就先损失三分之二。这种战斗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他们也未配备有近战用的防弹盾牌,或者说,他们压根没想过会发生近战、白刃战。
    此时龙门号逼近船首的前排上百名盾兵都摸向腰刀,准备登船拼杀。
    后排的水师兵勇则都把刺刀上好,紧跟盾牌兵其后的、位于队列中间的徐天彰的亲兵们更是拔出清一色的柳叶刀,龙门号近两千兵勇,经炮火袭杀,此刻仍还有一千五百余人,他们尽皆摩拳擦掌,士气高涨,几秒后就将登上“法老号”!
    而就在徐天彰的广冬水师和梅凯里斯舰队浴血拼杀之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龙门水道又驶出一叶小舟……
    “杀——!”
    天朝水师盾牌兵率先登上“法老号”旗舰,一个个冲向帝国士兵,纷纷将盾牌照面扔向敌人,紧接着拔出腰刀跃向甲板,对洋人当头猛劈。
    一旦陷入近身拼杀、白刃肉搏,帝国士兵顷刻间便落入了下风。
    水师副将黄启胜继盾兵之后,腾身一跃,落入“法老号”甲板,当即用绣春刀劈死一人,随后冲向敌军,左劈右砍。在一身雄浑内力的加持下,手中绣春刀所及之处,洋人头颅皆飞,于是黄启胜所到之处挥刀杀敌如切瓜砍菜。
    徐天彰和其十数水师亲兵也毫不畏缩的冲向最前列,徐天彰的亲兵个个内力深厚,他们冲入帝国士兵窝中,瞬息便带走数十人命。
    “法老号”旗舰舰长席翁·菲尔斯大校见势不妙,欲乘小艇奔逃。
    眼疾的徐天彰恰好瞥见其行,遂扔出宝刀,当即命中,直插其胸,席翁应声倒地,当即死去。
    “法老号”众帝国军士见舰长被杀,纷纷四散,慌不择路乃至跳入海里,留下应战的也不敌武艺高强的天朝水师兵勇。
    两军之近战,却是一方碾压,其势如秋风扫落叶,“法老号”上帝国上千士兵顷刻间就要被屠戮殆尽。
    此时周围尚未被碰撞或登船的其他梅凯里斯舰队各主力战舰,见局势逆转,慌忙后撤。
    克劳德·梅凯里斯所在的“帝邦·澳大利亚尔”号,早先舰队一步提前逃到了主战场海域向南的十数海里以外。此刻收到溃逃战报,便欲阻止主力撤退:
    “跟他们说再坚持一会,援军分舰一会就到了,不要后撤,后撤只会溃败!坚持到援军到来!”
    克劳德为了拔得头筹,未等全舰集结,自己便先行率领舰队主力直袭“龙门号”,然而未曾想敌军竟倾巢而出,并且如此悍不畏死,致使舰队主力溃败,此时克劳德少将的命令还未下达,他便看到海面上已经有数艘己方舰船驶向自己这边了。
    “该死!”
    克劳德知道大势已去,并且此时,通讯兵还突然报告说舰队副指挥怀斯特·查尔斯准将和其所率众巡洋旗舰“维多利娅女王号”全舰士兵全体殉舰了。
    这使克劳德如遭晴天霹雳,遂大惊并下令舰队且御且退,只得待分散他处的分舰和援军到达,再做他议。
    在“法老号”重巡洋旗舰上血战的徐天彰见对方败退欲逃,急忙鼓足气力大吼道:
    “黄启胜!”
    血战正酣的黄副将闻声,立即全力催动内力,运劲于刀,将身旁两名帝梅凯里斯舰队的士兵劈成两半,随全力向徐天彰所在方向奔跑,边跑还边呐喊:
    “末将在!!军门无恙否!”
    徐天彰亦大呼回应:
    “本督无恙!速传命凌远舰、腾飞舰追击敌人,务必赶尽杀绝,否则待彼整顿补给,我龙门关又危哉!”
    黄启胜闻言不再去驰援徐天彰,他知徐天彰周围亲兵亦尽为猛士,遂不复挂怀。
    扫视一周,察无有洋人有暇扰己,于是径自坐于原地,酝酿体内真气,猛吸了一大口气。
    然后猛嚎道:
    “沈龙——!陈联晟——!徐军门命你二人率部追击、歼灭敌军,剩余所有水师舰船归你二人统率!务必做到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黄启胜声如雷霆,以气传声,全海皆闻。
    已鏖战至数里外的二位管带听闻后,急忙驱使舰船,并调集身边舰只,各自锁定一艘重型战舰,前往追击……
    众人只知拼杀,竟没人注意天已经有些放亮了。
    此时徐天彰及“龙门号”众将士已将“法老号”旗舰全帝国海军斩杀殆尽,但苦于“法老号”已经无法动弹,加上“龙门号”船体已千疮百孔,而其余水师各舰也都陷入鏖战,徐天彰等千余名水师官兵,竟一时被困于汪洋……
    正在徐天彰踌躇之际,身后却传来了呼喊声: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
    徐天彰转身定睛一看,舰后是一从未见过的黑衣男子,男子立于一小舟之上,玉冠无髯,面容俊朗,长发袭肩,身后背着一柄长长的朴刀,腰间还挂着一把同样长且粗大的双管猎枪。
    徐天彰讶异此人身份的同时,亦不知他是如何驾驶一小舟追上自己的,当即有些疑惑。
    “提督大人,我乃汉亲王朱世凯之家臣,封拱汉将军纪云是也,此为王爷令牌,末将此来,乃是太师张鸿懿手谕,并请徐军门下令退军!”
    纪云边说边扔下划船的竹竿,掏出汉亲王令牌。
    “你便是大名鼎鼎的、曾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纪云将军?纪将军幸会了,但恕我实难奉太师之命。
    将军且看,我军历经奋战,浴血拼杀一夜,阵亡将士无数,损失战舰逾百方才得此惨胜。今我军胜机在望,我已下令歼敌,实不可退!”
    纪云见舰上的徐天彰不从,当即皱眉劝道:
    “军门,穷寇不可追!不瞒军门,太师早已知洋人来犯,并念南海防务最为薄弱,因此早于数日前便差我星夜前来。
    末将此行换乘宝马十数匹,骑死三匹,骑晕六匹,末将也已经三日未曾合眼,太师料军门如出兵接战则龙门关炮台必失。
    我夜里才至关上,闻守军言军门已经出兵,便觉大事不妙,此行正是来阻止军门应战,未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幸得军门智勇超群,竟可大胜贼军,但洋人装备灵怪,多有蹊跷。如今趁我军水师尚未覆灭,在还请军门下令撤军,太师另有破敌之策相传。”
    徐天彰闻言不悦,嗤声道:
    “娃娃,不用拿太师压我,虽说太师乃两朝元老,长我三十岁,但论品阶,我和太师相差无几,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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