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第一篡后》065她生魂尚在阳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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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出去。贺元奇有些年纪了，将来贺府当家做主迟早是贺锦年，她担心若是贺元奇早她一步走，她是个妾氏身份，将来府中就无依无靠。
    将自家侄女给贺锦年，虽说是个通房身份，若是运气好，也象自已生个一儿半女，将来，自已或许也能沾些光，老来日子无须过得太彷惶。
    贺锦年哪会知道这时代一个无子傍身妾氏心思，对丁姨娘枕边风感到厌憎，只是碍于贺元奇，不好发作，只得不阴不阳地回了句，“姨娘有心了，锦年身边有两个丫环，加上席嬷嬷侍候得很周到，实不必再添些人;宅男的野望。何况，到底是你家侄女，说来也算是贺家客人，怎么能让她侍候人，这要是传出去，倒显得我们贺家待慢了亲戚！”贺锦年顿了顿，略带一语双关道，“至于六月，若要调教，锦年自会教她，所以，锦年刚刚去了一趟公主府将他带了回来。”
    “哦，那丫头回来了呀，回来就好，就好！”丁姨娘听了不免有些失望，但不敢显脸上，依然是站那赔着笑脸。
    贺元奇听了有几分道理，便转首对丁姨娘道，“这事就这样，你先下去，老夫有事和锦儿说！”
    丁姨娘福了福身，脸上晃过一瞬黯然，“老爷，妾身告退！”
    丁姨娘退下时，倒是识趣地将书房门掩上，又瞧了一眼自家侄女，悻悻地扬了扬手，“走吧，你没这福份！”
    贺元奇听得外面脚步声远去后，方开口道，“锦儿，你闱场出人意表一番表现，皇上已经意属你入宫为太子伴读。但为父考虑到时下朝局，所以向皇上求旨，以为父年事已高，身边也唯有你可孝于前为由，求得恩旨将你再留贺府一年。皇上虽应了为父，但为防止中途生变，锦儿你近期内不要外流窜，有时间多多府里念念圣贤书！”
    这个结果倒令贺锦年有些意外，难道贺元奇一开始就不准备让他成为太子伴读？那他又何苦执着于守着一个推荐名额，不把这个名额给庆安公主，后，逼得庆安狗急跳墙下了狠手，生生地让贺家兄妹死于非命！
    想起那一对兄妹惨死，心思一起，压抑腹中话再也控不住，声音中已明显带了一丝质询，“父亲，既然您一开始就不赞成锦儿成为太子伴读，为什么又不顺从庆安公主之意，把这名额给了贺锦钰，非得逼得庆安下狠手！”
    “锦儿，你什么时候知道？”一股说不出凉意却像冰丝缠绕他心头，涩堵难当，他失怔地望着贺锦年，仿若透过这一张精致小脸看到贺锦筝。自庆安下嫁后，他便故意疏远他唯一嫡子，倒把所有疼惜皆放了锦筝身上，想不到——
    贺元奇见贺锦年不回答，料想问这些也无用，他这个儿子比谁都聪明，他都能察觉到是庆安下毒手，何况是当事人锦年？
    愧疚漫过心田，苦过世间一切，后仅为一声长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残阳，声音里透了几分萧索，“这是皇上授意，皇上担心庆安执意要让贺锦钰参选，所以，暗授为父一定要阻拦！因此特恩赐一个名额，让你去参选，把锦钰直接排除。”言及此，难免再思及发妻，贺元奇眼角浮起湿意，他已是风烛残年，也与他发妻相聚了，可他妻子能原谅他么？
    他知道不会！就算女儿还活着，他妻子也不会再原谅他！否则，她妻子断不可能死前选择了要远葬大魏，病榻前，后留下一句便是：死后，我要与你各葬一方，从此天南地北永不相聚。
    贺锦年心头梗塞，她知道贺锦钰生父之前，她一直以为庆安仅仅是为了自已亲骨肉争贺府嫡子位置，现看来，她实是太低估了庆安野心！
    现回想起，太子这些年妄为，惹得朝野内外对太子鞭策声一片，肯定也是庆安私下授意贺锦钰有意诱导所致，看来，庆安野心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直筹谋划策。
    或许就是因为顾城亦察觉到庆安野心，所以，方想借用贺元奇断了庆安后路。
    贺锦年想到此，那明眸却像蒙了一层灰一般，黯然失色，贺元奇聪明一世，怎么不会知道这种联姻就是把贺家推入泥潭？他到底忠君与儿女之间他选择了前者，终导致了贺锦年兄妹早夭。
    贺锦年转开眸光，看着窗外渐下夕阳，笑意越发冷淡，顾城亦这一步棋走得当真是好，把一个烫手山芋直接扔给贺元奇。
    区区一个贺府怎么可能出两个太子伴读竞选名额？虽说到了后贺锦钰还是上了场，但估计当时谁也没料到林氏一族会受顾宝嵌之累，候选人被直接除名;貌似天师。
    若非是林皇后孤注一掷，只怕这时候林家已获罪杀手或是被流放。
    书房内弥漫着一片哀伤气息，贺锦年缓缓眨了眨眼，嘴角艰难扯出一抹苦涩微笑，“爹，孩儿明白了，皇上意思原本意属于其它五人，如果是贺锦钰参加竞选，以他天资极有可能一鸣惊人，皇上又不可能驳了公主颜面，只能让锦钰入选，这就白白失去了一个名额。”贺锦年冷冷地干笑两声，语中不无讥讽，“其实何必一定要遵循旧制呢，太子伴读就不可以六个？多一个人，难道就会违反先帝所订祖制，真是可笑！”贺锦年调侃到此，自已都觉得这理由牵强可笑，可这个理由是顾城亦给贺府，也是给朝堂内外听，不这样说，她能说什么呢，如果时光能倒流，她想信贺元奇肯定会拒绝。
    谎言下明明藏着如此污浊，而顾城亦却堂儿皇之地将一切隐藏，终让贺家去承受这一切？可能么？不，不可能，有她贺锦年一天，她就会将这丑陋大白于天下，无论是庆安也好，还是顾城亦也罢，谁也休想置身于事外！
    “锦儿，皇家事从来不是你想这么简单！”贺元奇收敛了情绪后，又变得语重心长，询询诱导，“为人臣子忠君为上，但凡能忍，就忍！”
    “包括皇上让父亲娶了身怀有孕庆安公主？”贺锦年心绪不宁之际一时不慎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暗恼自已如此沉不住气，父亲面前公然捅开这一层纸，对于贺元奇这来说，这话太伤人自尊。
    “锦儿——”贺元奇怒吼一声，双眉紧蹙，眼角眉梢都是惊痛，他不知道是惊贺锦年知晓了这个秘密，还是无法容忍贺锦年如此大逆不道，直直瞪视着眼前一脸悔意贺锦年，许久方缓缓平息如死寂，“锦儿，这半年，你变得实多，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爹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无论你知道多少，都把你知道吞死肚子里。并需谨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贺元奇说完后，脚步略显蹒跚地绕回案桌后，坐定后陷入沉默，他是顾城亦伴读，顾城亦出身不算高，其父不过是个不受宠皇子，而他虽系嫡出，却因为其母母族势弱，年幼时王爷也是倍受欺负。
    他比顾城亦大了十岁，自小伴他身边，亦师亦友。
    他一步一步地看着顾城亦慢慢走向权力中心，后登上权力巅峰。
    对于顾城亦授意他娶庆安，他是无奈，可一为忠君，二为年少挚情，他思虑再三后还是忍了下来。
    女儿死，是他完全意料之外，可有些事，你想后悔，已无退路。如今，他只想能保全这个儿子，这一点，顾城亦向他做了承诺。
    “父亲，你何不学着晋安国公，时不时地去丁忧？”贺锦年见老父神色黯然，心中盘上层层不忍，虽然贺元奇愚忠间接导致了这一对兄妹悲剧，但比起自已前世父亲申剑国，眼前老人却是真心疼爱儿子，至少，他后一刻阻止了贺锦年成为太子伴读命运，违抗了君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丁忧，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贺元奇神色一敛，眉间去怅意，恢复了素日严谨，“下去吧！记得，无事不得外乱逛！”
    “是！”贺锦年福身退下。
    七日后，挽月小筑。
    顾城风于昨晚收到影卫飞鹰密承，东阁将于今日进入燕京，他当即派叶明飞出城迎接东阁先生。而自已，一大早就开始无法静下心，连早朝亦无心去，便守了挽月小筑大门前等候。
    不知是上天考验顾城风诚心，还是天有异兆，东阁先生到达时，原本好天气却转眼阴风狂舞，米粒大雨滴扑扑簌簌、漫天漫地倾泄而下，天地间一片灰蒙蒙，遮蔽了人视野。
    楼台亭院都无法瞧清，却可见顾城风一席纤尘不染白袍狂风中衣袂飘飘，东阁先生看到时，抽了口冷气，脸色抖变，等不及马车停下，便从马上车中跳出，稳住身形后，即疾步奔去，虽然叶明飞马上拿了伞追上，但狂风夹着雨滴还是很淋湿了东阁先生衣裳，他却毫无查觉，奔至顾城风身前，双足一跪，虔诚嗑首道，“奴才给皇上请安;一眼浮生！”
    顾城风先是一愣，遂又了然地渐渐笑开，“东阁先生，您再抬首，仔细辩认，本王可当不起先帝爷！”顾城风自小就看过先帝爷留下画像，年幼时，父皇曾说，他一双桃花眼象极了先帝爷，而弱冠之后，渐渐连相貌也八成逼近顾亦琛。
    东阁先生抬首，方看到，眼前男子不过是二十左右，比起他记忆中已过而立先帝确实年轻了很多。东阁先生赤眸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像炎阳穿透了迷雾，豁然开朗，竟不驳顾城风之语，又是一拜，“景王殿下，老奴给您请安了！”
    “东阁先生乃方外之人，不必以奴才自居，请起！”
    “老奴不敢，老奴殿下跟前，还是自称奴才自些！”东阁先生站起身，这才发现，顾城风身后站了两个年轻男子，一个身着紫色朝服，样貌不俗，另一个是个禁军模样，身着带着金属光泽盔甲，尤其是那胸口上镶嵌反光护铜，就算灰蒙蒙天气里依然显得很刺眼，可刚才，他一眼看到却是一身闲服顾城风！
    顾城风等东阁消息等了足足七天，自然无心与之客套，直接领着东阁进了凰宫地下宫殿。
    凤凰寝宫内，东阁先生坐凤榻床边椅子上，一手搭申钥儿脉上，阖着双眼，顾城风安静地瞧着沉睡申钥儿。
    梧晴雪和云泪站要凤榻另一边，时不时回答东阁先生问题。
    梧晴雪回答时声如机械，透着对事情看破冷漠，甚至提到申钥儿云泪调养，以及天蚕丝滋养下，恢复了女子月信时，脸上亦无寻常少女羞涩之色。
    许久，东阁先生睁开眼，一缕深沉叹息，“三魂中，天、地、命三魂皆已不。七魄中，唯二魄灵慧被封印眉心轮，而一魄天冲、三气魄、四力魄、五中枢、六精魄、七英魄皆已不躯体。哎……生魂也不知阳间何处！”
    “阳……间？”顾城风桃花眸忽然晃开一丝波动，苍白脸色悄然伏起一丝少见欣喜之色，“大师之意，本王可否是认为钥儿她尚人间？”申钥儿魂魄已散这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