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佳妻》第一百七十四章我们分开吧(精,精彩,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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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的天,黑如浓墨。
    抢救室外的那盏红灯,直至十二个钟头以后,才终于熄灭。
    医生带来了好消息,容浅的情况暂且算是稳定了下来,但仍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男人听到这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推床从里头出来,他看着躺在上头的容浅,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眸睡得深沉魍。
    送到病房,楚维确定容浅没事以后,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只剩下他依然守在床边,等待着她醒过来。
    容浅睁开双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眼皮沉得厉害,她万般艰难才睁开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男人憔悴的面容檎。
    她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他将她整个抱住。
    他的怀抱很重,就好像是在确定些什么。
    “还好你没事……”
    容浅有些恍惚,由于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是浑噩的,听见了他的这一句话以后,才稍稍恢复了清明。
    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双眸立即睁大,她忙不迭想要去摸自己的小腹,手伸到半途,却停了下来。
    身子瞬间变得冰冷,盈满鼻翼的消毒水味,还有这四周白得可怕的地方,无一不在提醒着她那个不争的事实。
    她哆嗦着手将他推开,然后,望着他的双眼。
    “楚奚,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还在对不对?它没有事对不对?”
    她急迫地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那个答案。
    然而,他的沉默,却将她的心残忍地撕开一道道的伤口。
    其实,她并非没有感觉,她自己的身体,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她不想接受,孩子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阖了阖眼,早在下身流出血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个孩子是铁定保不住了,但是她不甘心,才会问出了这样的话来。
    这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稍微注意些,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
    楚奚看着她,她惨白的面容上,尽是无法掩饰的痛,她痛,他又何其不痛?
    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曾经无比期待的孩子,可如今,却已经不在了。
    “浅浅,”他低沉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浅的身子蓦地一僵。
    她没有吭声,他却死咬着不放,非得听见一个答案不可。
    “为什么不说话?浅浅,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全身是血出现在那个地方?还有,我出门时你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才几个钟头的时间,你就出了这种事?”
    他抓着她的肩膀,神色有些激动。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你不要害怕,你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这一些,她是知道的。
    她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的旁边,与她并肩。
    但是,有一些事,她是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
    容浅仍然死死地咬着下唇,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赴柳母之约,是她的决定,而这个决定,楚奚并不知晓。
    他更不知晓,其实她早就有那样的想法,想到柳家去跟柳父柳母道歉。
    所以,那一天在车厢内,她才会问他,如果她欺骗了他,他会不会离开她。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是她猜想不到的,她知道,柳微澜的死,对柳母的打击会很大,但从未想过,会大到这种程度。
    柳母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她的手落在了小腹上,小腹依然平坦,从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开始,就一直都没有隆起,这个孩子存在的时间太过短暂了,短暂得似乎它从未来过一样。
    但是,却足以将她的心撕成碎片。
    她越是不说话,楚奚便越是着急。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嘴唇微张,吐出了他想都想不到的话来。
    “我没有遇到危险……”
    “那么,”他追问,“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孩子没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
    容浅缄默着,耸拉着脑袋一副失神的模样。
    她显然就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愠怒爬上了他的眉梢,楚奚愤然站了起来,胸口因为怒火而起伏不断。
    “为什么不说?你想要隐瞒些什么?”
    她的长睫毛微颤,只有这一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
    如果,被他知道他们的孩子是被柳母害没的,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报复柳家。
    他的性格,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那样却并不是她想见到的。
    失去了孩子,没有人比她更痛了,这个孩子是她身上切下来的一块肉,她知道,楚奚很痛,但她也痛得深沉。
    她不想见到楚奚去报复柳家,柳微澜因为她而死,说到底,是他们亏欠了柳家,若是再去对柳家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他们就是彻底的坏人了。
    他们的幸福,不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而柳微澜的死,是她心底的一个结,她需要解开的钥匙。
    楚奚站在那里,看着她刻意隐瞒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当真决定要隐瞒吗?你不要以为,我不可能查得到。若是意外还好,我能谅解,但如果是有人害死了这个孩子,那么,我必以十倍还之!”
    闻言,她猛地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里,满是哀求。
    “不要!算我求你了!楚奚,什么事都不要去查!”
    男人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
    “为什么?容浅,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不爱它,可我爱它!要我看着它不明不白地离开这个世界,我不可能做得到!”
    他在转身之前,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你不说也罢,不消几天,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你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她想下床起拉住他,刚用手肘支撑起身子,便又无力地跌了回去。
    她只能趴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用尽全力去呼喊。
    “楚奚!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这个孩子。我身为它的母亲,却没有保护它,是我错了,这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
    男人在门前顿住,然而,并没有回过头来看她。
    “你说得倒是轻巧,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全身是血被送进抢救室,医生几度出来告诉我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甚至说你危在旦夕,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容浅,我在乎的不仅仅是孩子,我更在乎的是你。孩子没了就没了,但我无法承受那种差点就失去你的感觉。”
    她不会知道,那过去的十二个钟头,对他来说,到底有多煎熬。
    孩子没了,虽然他也是痛苦的,但怎么都没有在得知她危急时更痛苦。
    那一种煎熬,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得。
    那个把她伤到这般地步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他定要让那个人以十倍奉还!
    容浅只能看着他就这么地拉开门走了出去,那重重的关门声敲打着她的心,让那种痛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骇。
    她只能把脸埋在了枕头内,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她不是不愿意告诉他,她也不是不爱这个孩子。
    柳微澜的那个结,一直都存在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解开过。
    即便,他对她说了那么多;即便,就连柳哲翰都原谅了她。
    但是,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是知道的,知道她应该恨着柳微澜,但当她想到了旧时的一切,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恨起来。
    柳微澜终究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而她的可怜,是她和楚奚所造成的。
    容浅在想,这个结,大概这一辈子都无法解开了吧?反倒是,会越来越紧,越来越严重。
    太多的东西绞在里面了,到了最后,就连她自己,也被折磨得快要崩溃。
    她知道,楚奚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但凡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无须多久,他就能知道。
    因此,容浅本就知道,自己隐瞒不了多久。
    翌日下午,楚奚走了进来。
    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怕,一步步地走到了床前,那望着她的双眸,冷得似冰。
    容浅阖了阖眼,光是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已经查清了所有的事。
    而他会过来,不过是追究罢了。
    果不其然,男人开口了,吐出口的话,是声声的质问。
    “为什么要到柳家去?你可知道,向欣那个女人就是故意引你过去的,她支开了所有人,包括柳啸天,那目的已经那么明显了,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
    他没等她说话,就继续往下说。
    “你明明知道你过去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你却没有在事先打电话告诉我。容浅,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你对柳家而言,就是一个仇人,他们是怎么看待你的,你会不明白吗?你是故意送上门的吧?你想做什么?想用我们的孩子的命,来弥补那些所谓的过错吗?”
    说到了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的。
    容浅坐在床上,脸色已然苍白,她紧攥着被单,嘴唇不住地在哆嗦。
    “我没有……我不可能拿孩子的命来开玩笑,我过去不过是想要道歉……”
    “道歉?”
    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般,男人大笑了起来。
    “你想要道什么歉?你到现在还认为柳微澜是你害死的吗?容浅,我之前说了那么多话,你都没有听进去对吧?”
    她的手越攥越紧,指甲已经透过薄被,扎在了掌心内。
    “我知道,我通通都是知道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楚奚,我跟你是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想法,迥异的背景,注定了我们在某些地方是背道而驰的。我知道,这事是我错了,孩子没了,我很难过,可……”
    他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截断了。
    “你难过吗?我没有看到你的难过。”
    她抬起头,他浓黑的双眸里,没有过往的半点柔情。
    “你只觉得对不住柳微澜,对不住柳家,但你从来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对不住我对不住孩子了。哪怕你当时有一分为我和为孩子考虑,你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容浅想要解释,但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没有办法否定他的话,他说得没错,若是当时她有为他和孩子想过,她就不会贸然做出那样的决定。
    她当时的心里,就只想着柳微澜的事,很多事情,便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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