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一百零二章道高一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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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已经干涸了。她分别折起来,一份自己收着,另外一份递给柳闲云。按完手印之后,起身便要走。
    柳闲云原以为秦羽瑶会想方设法地劝他,毕竟如果他取缔闲云坊的成衣业务,转而投资秦记布坊,对秦羽瑶而言,简直是太大的好处了。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柳闲云完全不敢想象,她居然生得出这样的心思。
    这就好比,他穿金戴银走在路上,却被一个清贫之人拦住,对他说道:“兄台,你身上挂着这些金银未免太劳累了,而且容易招贼,不如交由在下,由在下替你挡这一灾。”
    占了他的便宜,还满脸为他好的样子。柳闲云直是不能接受,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比他还黑心,还无耻?便道:“秦夫人的话,我没有听太懂。无疑,你的成衣做得不错。可是,如果有心人想要仿制,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到时候,全镇上都在卖同样的衣裳,不就是了?”
    闻言,秦羽瑶不由得坐了回来。她就知道,柳闲云这样的奸商,必然会说出这样无节操、无下限的话来。对此,她只是微微一笑:“同样的衣裳,柳公子打算卖多少钱?”
    “自然依据料子而定。”柳闲云说道,在秦羽瑶神秘微笑的注视下,想了想,答道:“从几两银子,到几十两银子不等。”
    “同样的一件衣裳,在我的秦记布坊,卖到一百两银子。”秦羽瑶笑道,笑得自信,笑得傲然:“你说,人们会买你的衣裳,还是会买我的衣裳?”
    柳闲云下意识地便要开口:“自然是买我的衣裳。”可是他看着秦羽瑶笃定的笑容,又不由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仔细思索起来。是哪里他没想到吗?为什么秦羽瑶笑得,仿佛别人会买她的衣裳一样?
    “若是放在以往,可能闲云坊也卖得动。不过如今嘛,托陆掌柜的福,闲云坊已经背上厚颜无耻、自甘下贱的名声。再去闲云坊买衣裳的人,镇上只怕罕有。”秦羽瑶笑吟吟地道。
    并不是人人都不在意名声的,至少有钱有权又有闲的人家,最注重的便是一个面子,一个名声。若是同样两家大户人家的夫人,一个穿着秦记布坊的衣裳,一个穿着闲云坊的衣裳,若是两人交好也就罢了。
    若是有嫌隙,只怕会发生这种情况:“啊呀?某某夫人,你身上穿着的,可是那个处处跟在秦记布坊后头,偷窃人家衣裳还不承认,倒打一靶然后被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没羞没臊的闲云坊的衣裳?”
    或者:“哎呀,某某夫人,你可真是会过日子呀。瞧你身上穿的,莫非是那顶顶没羞没臊的闲云坊的衣裳?原来你们家,已经败落至此了呀?”
    又或者:“不过就是便宜了几两银子,某某夫人,你们家大业大,难道还付不起这么些散碎银两?就连菜市场上那杀猪刘的娘子都穿着秦记布坊的衣裳了,你怎么还穿这个?快些丢了,没得叫人说堂堂某某夫人,穿得连杀猪娘子都不如,平白堕了身份。”
    柳闲云不是傻子,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尤其在揣摩人心一事上,更是少有人能够同他比肩。于是,秦羽瑶大略一讲,柳闲云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这就好比,皇帝如果用金勺子吃饭,那么平民百姓们,但凡买得起金勺子,都不会用铜勺子。但凡买得起纯金勺子,就不会买镀金勺子。这其中,关系到人的颜面。
    有句老话讲,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只要有可能,任何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不论从吃食上,穿衣上,还是住行上。
    了解到这一点的柳闲云,简直是越想越怕。之前陆掌柜偷窃不成倒打一耙之事,在秦记布坊传得沸沸扬扬,直到现在也没什么生意。在青阳镇上,只要秦记布坊存在一日,闲云坊的成衣就没有卖头。
    而在其他镇上,暂时或许可以推广开来。然而以秦羽瑶的本事,早晚会把秦记布坊开到大顺朝的各地。到那时,等秦羽瑶将这件事揭穿,生意做不下去事小,丢脸却是事大。因为,整个闲云楼的体系,不仅仅包括闲云坊,还有食楼闲云楼,糕点铺子闲云记等等。
    到时候闲云坊丢了脸,那么其他铺面免不了跟着丢脸。想到这里,柳闲云的脸色不由得很不好看起来。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拦着秦羽瑶,不让她的生意做起来。
    可是,偏偏秦羽瑶与宇文轩是那样的关系,宇文轩又亲口放话让他看顾秦羽瑶,尽最大能力支持秦羽瑶。他又怎么能够,阻拦着秦羽瑶不去赚钱呢?说到底,因为宇文轩的缘故,大家都是一家人。所赚的钱,最后大多都会流入同一个口袋中。
    这样想来,方才秦羽瑶的提议,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柳闲云就是有些不想按照秦羽瑶的提议去做。他想试一试,现实是不是真的会按照预想中的来走?然而一想到上一次的任性,直接导致了青阳镇上的闲云坊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柳闲云便是牙酸得厉害。
    “秦夫人的意思,我已然明白。”柳闲云向后倚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松松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将垂在身前的白发拨到身后,笑得妖异俊美:“只不过,秦夫人毕竟初入商场,许多事情考虑得不甚周到。”
    秦羽瑶挑了挑眉:“请讲。”
    “秦记布坊毕竟刚开张,论人气,论人手,论经营的经验,都比之闲云坊差得十万八千里。”柳闲云毫不客气地说道,“让闲云坊取缔成衣业务,而去投资秦记布坊,太过异想天开。既然秦夫人出于情义提醒我,那么我也回报给秦夫人。此事的解决方法,便由闲云坊兼并秦记布坊,至于掌柜的,便由秦夫人担任,如何?”
    这样既出了力,扬的又不是自己的名,柳闲云怎么敢提出来的?秦羽瑶不由得呵呵笑了:“如果柳公子的诚意便是这些,那么此事不必谈,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起身便要离开:“总归公孙若尘还在青阳镇,他虽然实权掌握不如你多,然而碧云天的资历却比闲云楼丰厚,何况对我也十分真诚。我去找他谈此事,想来得到的好处更多些。”
    只见秦羽瑶摆出这样一副态度,柳闲云也不着急,只是笑微微地拦道:“秦夫人何必动怒。若是有其他提议,不妨说出来,咱们接着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秦羽瑶站定脚步,转过身道:“秦记布坊,我是一定要开的。找你投资,不过是看着合作一场,大家一起发财。不过,若是柳公子抱着这种态度,我只好去找别人投资,以防柳公子心中不快,即将抹杀我了。”
    “不会,我岂是那种人?”柳闲云此刻,直是有些汗颜,若是换了别人,保不齐他就不让她出这个屋子了。可是秦羽瑶是谁,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哪里敢动她?
    “那柳公子的意思?”秦羽瑶挑眉说道,仍将站在那里,仿佛谈不拢的话,抬脚便要走。
    柳闲云直是有些头大,经过今日这一番或闲聊或试探,他慢慢发现,秦羽瑶身上的谜团愈来愈多,他仿佛竟摸不透她。对于摸不透的人,柳闲云一向是带有警惕与防备的。想了想,便道:“好,秦记布坊我投资,不过,我要五成的分红。”
    虽然最终赚的钱,大部分会流入到同一个口袋。然而过程中,许多事情却是天差地别。比如,谁来做决策。比如,谁拥有大部分的名声。比如,那部分没有落入那个口袋的银钱。比如,很多。
    于是,柳闲云心中已经答应了秦羽瑶,却仍是与她讨价还价起来。
    谁知,秦羽瑶根本不与他还价。听了这个价码之后,掉头便要走:“我还是去找公孙若尘吧。”
    “等等!”柳闲云叫道,却只见秦羽瑶脚下不停,竟是当真不放在眼里一般。他心里很是无奈,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精明又厉害的女子?只好说道:“四成,我只要四成分红就可。”
    然而,秦羽瑶仍旧脚下不停,甚至不屑于回头,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三成!我只要三成分红!并且,我除了投资以外,我还投人!”柳闲云此刻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秦羽瑶的背影说道,“秦记布坊的掌柜,绣娘,小伙计等,都由我来安排调度,如何?”
    这还算有点诚意,秦羽瑶果然站定脚步,回过身来,却是说道:“三成太多。你投资投人,然后占两成分红。若是同意,咱们便签订协议。若是不同意,旁的也无需多说,咱们道不合不相为谋。”
    “两成,也太少了吧?”柳闲云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做生意十几年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既投资,又投人,然而助长的却是秦记布坊的名声,跟他柳闲云可没有半点关系。而且,居然只给他两成分红,打发叫花子呢?
    只见秦羽瑶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森然的笑容:“之前陆掌柜做下的事,险些坏了我的大事,他给我带来那么多麻烦,你该不会没有半点表示吧?”
    别以为她不知道,方才他的解释,多半都是狡辩。叫她吃了亏,还要忍着,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她秦羽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果然,闻得此言,柳闲云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难堪。他苦笑一声,说道:“看来我的解释,秦夫人是不信了。罢了,谁叫那件事,是闲云坊对你不住呢?两成就两成吧。”
    “好。”秦羽瑶点了点头,这才走回来,重新研墨提笔,开始写起合约。
    一刻钟后,一式两份合约撰写完毕,秦羽瑶吹干墨迹,递给柳闲云。柳闲云拿到手里,看了一遍,不由得皱起眉头:“秦记布坊所卖的成衣,一应布料全部从闲云坊出,这个方才并没有说到?”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些布料,值得多少银子?与秦记布坊的衣裳的卖价相比,实在不值一提。”秦羽瑶大手一摆,很是豪迈地道。
    “不行!”柳闲云果决地道,蚊子腿小也是肉,何况秦羽瑶方才那样挤兑他,现在还来占他这个便宜,绝对不能忍。于是,他说道:“顶多给你打个八折!”
    “五折!”秦羽瑶道。
    “七折吧。”柳闲云有些勉为其难,仿佛跟一个女人拉来扯去很没面子,想要速战速决。
    “五折!”秦羽瑶丝毫不松口。
    “六折。”柳闲云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你适可而止的神情。
    “五折!”秦羽瑶叫得干脆,根本没有松口的意思。甚至,她已经提笔,开始在那条约定后面补充起来:“五折和六折也没什么区别。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么点小钱,斤斤计较什么?”
    她写字速度飞快,几乎是话音刚落,便在其中一份上面写完了。然后拿过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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